第86节
作者:摘星怪      更新:2023-05-02 13:48      字数:2644
  守殿的妖族正打着瞌睡,冷不防察觉到妖皇殿被开启,一个激灵立刻清醒过来,看向前方。然而在看到来人时却睁大了眼睛,老龟趴伏在地上,巍巍颤颤。“殿下?”竟然是妖皇殿下回来了。敖傅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去找个会医术的妖族过来。”会医术?老龟愣了一下,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妖皇殿下怀中还抱着一个人。只是那人全身被鹤氅遮着什么也看不清,只从落在鹤氅之下的手中能够看到不停滴下的血珠,看样子应该是受伤不轻。老龟心中暗道,连忙化为人形,不敢耽搁,拄着拐杖去找医修。敖傅看着怀里生死不知的连宿,略微有些烦躁。那种情况下不顾自己修为还敢出第二剑。是嫌自己命不够长吗?他清醒时,连宿已经挥出了剑,制止也已经来不及。敖傅收紧手往寝宫方向去,在医修来之前,将连宿放在了软榻上。刚一放下去,榻上就沾染了不少血。可惜他灵力暴烈,这时候却不能查探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敖傅本来对连宿诸多不满,甚至还有杀意。但是现在对方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他又觉得碍眼。他虽弄不清自己想法,但总归是想要这人先活过来,当初自己叫他娘亲的账再慢慢算。想到这儿敖傅冷哼了声,转头看向殿外。随着连宿身上的血流的越来越多。妖皇霍然站起身来。“怎么这么慢?”他刚站起身,不满的声音落下,老龟就领着一个中年女修走了进来。殿内浓郁的血腥味叫中年女修心中一凛,她行了一礼之后。就听向来不喜人族的妖皇殿下道:“去看看他怎么了?”中年女修诧异地看了妖皇一眼。在看到殿下竖瞳之时,连忙回过神来,走上前去。大氅下,连宿青色罩衫已经被染红。他的伤是强行动用灵力,在丹田干涸时逆转剑丸,因此五脏都差点被震碎。幸好有浮罗镜及时的保住了五脏,叫他生命没有受什么影响。只是身受重伤,五脏出血是在所难免。那中年医修在看完之后如实禀告,敖傅烦躁的皱了皱眉。“那如何才能治好伤势?”“疗伤圣药的话应该是东洲燕氏的玉露水。”东洲燕氏。又是燕氏,敖傅脸色沉下,想到自己发疯的时候被燕氏长老牵着鼻子走的事情,眼神不悦。“还有别的吗?”那医修看到妖皇脸色不对,立马道:“还有我们妖族的玄珠贝也可以。”“玄珠贝是上古遗留,用于治疗内脏伤势极佳。”玄珠贝。敖傅想了半天才从脑海之中想出来这个东西,看向老龟。老龟立马谄媚道:“老臣刚想拿出来献给殿下呢。”他将玄珠贝拿了出来。那玄珠贝是个扇贝样子的法器,里面有玄水之精,对伤势有奇效。敖傅检查了一遍之后,挥手让两人下去熬药,这才转头看向连宿。犹豫了一下,将连宿施了个清洁术之后,从榻上抱起,放进了那扇贝之中。在刚进入扇贝里,连宿就又吐了口血,刚好吐到了妖皇黑色锦衣之上。敖傅:……放肆!这人醒来他一定要好好折磨他!他脸色难看,死死盯了连宿一会儿后收回目光来。却没有注意到刚才在抱连宿时,自己黑色的锦衣上微微蹭了些灰尘。只是锦衣本就是黑色,和乌木角汁混在一起,一时之间叫人也分辨不出来。连宿被人装进贝壳里只觉得浑身难受,然而到底受伤太重。他想醒还是醒不过来,只能在贝壳之中蜷缩着。意气风发的剑修这副可怜模样,又叫敖傅皱了皱眉。过了会儿后,又往贝壳里扔了条毯子,心里骂了声麻烦,走过去替连宿调整了一下法器。贝壳里总算是舒适了些,连宿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敖傅冷着脸,眼神不悦的看着连宿。这时候,外面熬好的药被端了过来。中年医修看了眼已经在贝壳里修养的剑修,这时候端着药碗走过去,准备给病人喂药。可惜连宿昏迷之前也许是记得把自己掳走的是妖皇,心中警惕心很强,无论如何都不肯张嘴。那碗药汁端在手中都快凉了,那医修也不敢对着连宿施法,只能僵持着。敖傅看不过去,走过去一把拿过药碗,想要施法灌进去。然而那医修却为难开口:“殿下,他现在身体是最脆弱的时候,不能再施法了。”敖傅看着连宿黑脸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出虚弱的,握着碗的手顿了一下。心中烦躁不已,只能捏住连宿下颌,冷声道:“张口。”第40章 二更合一(14)贝壳里的人毫无动静, 旁边医修不敢抬头去看,只能尴尬的低下头。敖傅额角跳了跳,忍不住想要将连宿的嘴掰开。但是这人牙冠紧咬就是不松口。“你是想死吗?”敖傅气的低声威胁。昏睡中的连宿无知无觉。不过他身受重伤, 身上确实感觉到了疼痛。连宿可怜巴巴的蜷在贝壳里,敖傅最终见状, 看向旁边医修。“他不喝, 该怎么办?”“又不能掰嘴,又不能用灵力灌, 这要怎么喂进去?”医修抽了抽嘴角,摸不清尊上和眼前昏迷的剑修是什么关系,只能委婉道:“或许殿下您可以试试温柔一点。”“这位公子应该是警惕心很强, 如果放松下来,自己可能会张开嘴。”温柔一点?敖傅这辈子就没和温柔扯上过关系。听到医修这么说, 下意识的皱起了眉, 想要将药碗还给对方。不过在他伸手的时候, 却顿了顿, 心中想到了什么,眼神看了底下低头的医修一眼,随即不耐的挥了挥手。“算了, 你下去吧。”医修不敢询问殿下究竟要怎样给那剑修喂药, 听到话之后,便迟疑地看了眼贝壳里, 这才在殿下不善的目光下弯腰退下。妖皇殿的大门被关上, 里面只剩了连宿与敖傅两人。敖傅握着药碗收紧了手, 看着贝壳里的人知道再耽误不得。便皱眉走了过去, 将人从贝壳里扶正。“只此一次, 下不为例。”他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回想起自己幼时受伤不喜喝药时生母的动作,试探着僵硬的轻轻拍了拍连宿后背,将药碗抵在了连宿唇边。“乖,张嘴。”连宿被那一巴掌拍的差点吐血。敖傅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掌拍重了。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深吸了口气,这次又轻了点。连宿紧抿着的口因为这动作微微松了一些,然而却还是没有完全张开嘴。敖傅别过脸去,只能又僵硬的再说了声。“张嘴,喝药。”“听、话。”他补充似的又拍了拍连宿后背。连宿模模糊糊间听到有人在哄他。是谁在哄他?未婚妻吗?好像只有他才会这样和自己说话吧?他受伤的思绪迟钝,这时候脑海中没有一丝判断力。听到这声音之后迟疑的想了想,完全思考不到燕阆怎么会在这儿,只是遵循本能的张开了嘴。就像是受伤喝药要人哄着的小孩子一样。敖傅本来端了半天,以为他不会张嘴了,准备想别的办法,但是没想到在他准备收回手时,连宿居然张开了嘴。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流下,叫连宿立刻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