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虞辞刚要起身, 秦鸢的手搭在了虞辞肩上，看了一眼徐昭雪，“阿辞, 你认识她？”虞辞这才看了一眼徐昭雪, “你不记得了？马场时的那个女孩。”“马场？”秦鸢愣了一下，接着想起来，就是她和虞辞第一次去马场遇到踏雪的时候, 虞辞救了一个小姑娘, “这么巧？”“可能是巧了吧。”虞辞没有放在心上，刚要撤开，却被秦鸢抓住了手腕。秦鸢拉着虞辞，让她微微弯腰, 说出来的话跟蘸了醋一样, “就那一眼你就记住人家了？我都没认出来。”“你能认出来谁啊, 小脸盲？”虞辞笑着看着一脸醋意的秦鸢，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好了, 怪我过目不忘, 回头我就把人忘了好不好？”听到这句话，秦鸢轻哼一声，松开了虞辞的手，没再说什么, 她当然是相信虞辞的，但是偶尔吃吃醋, 也算是情侣间的小情趣, 更何况让虞辞明确地表达态度, 也是在教她怎么正确地谈恋爱, 下次遇见这样的事情，自己不用说她也知道该怎么做。恋爱嘛，也是要进修的。虞辞退开的时候看了一眼徐昭雪，这人是故意扑到秦鸢身上的，她到底想干什么？秦鸢不知道虞辞在想什么，坐在轮椅上被赵珏拉了回去，赵珏有些难为情地咳嗽了两声，低声提醒秦鸢，“秦老师，下次你们注意一下，我还在这呢。”刚才秦鸢和虞辞说话声音虽小，但赵珏就站在秦鸢身后，自然是听清楚了。秦鸢回过头，好像突然发现一样露出个笑脸，“赵老师，请务必帮忙保密。”赵珏无奈地点点头，“懂。”第二次开拍了，秦鸢坐在轮椅上，被赵珏推着继续慢慢向前，和上一次一样，路过青楼的时候，青楼中一阵吵闹，徐昭雪狼狈地裹着薄纱从里面跑了出来，踉跄着摔在了秦鸢的轮椅前。这可是仿古一比一还原的青石板路，摔倒的时候咚得那一声听得秦鸢都觉得膝盖有点疼。不过这效果确实真实，徐昭雪也没浪费了她这一摔，立刻撑起上半身，抓住了秦鸢的袍子，“大人救命！”徐昭雪哭得梨花带雨，秦鸢微微垂眼，伸手用食指抬起了徐昭雪的下巴，眸中带着审视。“戚津。”轻声唤了侍卫，赵珏立刻上前一步，刀半出鞘，拦住青楼中追出来的那群人。“两位大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这可是我们花银子买来的！”青楼的老鸨骂骂咧咧地从人群后面走出来，指着赵珏叉着腰喊道。秦鸢收回手，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了一下手指，徐昭雪整个人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轮椅旁边，等着最后的发落。“给她银子，将人带回去。”秦鸢凝声道。“谢大人救命之恩。”徐昭雪伏跪在侧，赵珏将腰间的荷包扯下来，扔给了老鸨，那群人散去，才折身回来不解地看向秦鸢。“小姐，你这是……”“回去再说。”到这里结束，这一遍很顺畅，没出什么岔子。“过，来，下一个场景。”徐导开口，这场戏结束了，正好众人的衣衫也不用换，直接去旁边的内景拍接下来的戏。转场秦鸢也不用下轮椅，直接被推着就过去了。化妆师简单给补了一下妆，去下一个景开始准备。徐昭雪跪在院中，秦鸢手中拿着鱼食喂着池中的鱼，“你为何称我为大人？”徐昭雪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秦鸢又迅速低下头，“大人腰间麒麟玉佩非寻常百姓能佩戴，定是朝中官居要职之人，小女斗胆猜测，请大人恕罪。”“看来你出身不凡？”秦鸢将鱼食递给身侧的赵珏，解下了腰间的玉佩，眸色微暗。“不敢……”之后是很长一段台词，讲述了青儿的身世，她乃江南罪臣之女，幼时曾随父入京一次，后来她父被人污蔑，成了阶下囚，家中女眷也死的死，逃的逃，她被人卖入青楼，这才有了这么一出。徐昭雪演技尚可，就是台词功底不太过关，这串台词是文言文，对她来说很难理解，就算之前被徐导恶补解释过，但实在太长，又复杂，还要一镜到底，更得注意什么时候哭，第一遍后半截磕磕巴巴，只能重来，第二遍感情不足，再次重来，第三次干脆忘词，又重来。秦鸢坐在轮椅上倒是没什么意见，就这种阴沉喜怒无常的角色好演，她就算喝茶看鱼，抠指甲盖别人都觉得另有深意，就是可怜了佩剑穿甲保持一个姿势的赵珏和跪在地上的徐昭雪，三遍下来，俩人脸色都有些发白。“不然这段用配音吧。”徐昭雪被人扶起来，实在有点撑不住了，眼泪汪汪地看着徐导。“不行！”徐导厉声拒绝，他拍的戏基本上都是现场原声，没有为了一个人改变的前例，就算这人是他亲戚都不行。没办法，只能继续重来。赵珏腿都站直了，只能自己加点戏，从旁边整过来一个小茶壶，走动着给秦鸢端茶递水，总比干站着舒服。这次徐昭雪也学聪明了点，哭到一半仿佛体力不支，从跪变成歪坐在地上，继续往下说，快要忘词的时候就哭两声，做个擦泪或者什么动作掩饰一下，总算是完整地拍完了这场戏。“过。”这场戏在徐导这里总算是勉强及格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再来拍两个近景，大家就先去吃午饭吧。”这磨磨蹭蹭的，一上午的时间都过去了，徐导指挥着拍了一些秦鸢和徐昭雪的近景，总算是能收工了。秦鸢坐了一上午，像赵珏和徐昭雪还会趁ng的时间补补妆，走动走动，而她个懒虫就坐着一动没动，现在要起来了，才发现自己腿麻了。“阿辞。”秦鸢起到一半，动不了了，面色扭曲地伸出手喊虞辞。虞辞毕竟远了点，还没等虞辞过来，赵珏和徐昭雪一人一边扶住了秦鸢的胳膊。秦鸢：？虞辞：？？赵珏纯粹就是看秦鸢要摔倒伸手扶一下，而徐昭雪也是纯粹不想让虞辞扶秦鸢。虞辞过来，看着一左一右的两人，赵珏立马有眼力劲地把秦鸢的胳膊递给了虞辞，“那我先去吃午饭了，等会见。”“谢谢，我来就好。”虞辞扶住了秦鸢，看向另一边还不放手的徐昭雪，眉头微皱，这人怎么这么喜欢靠近秦鸢？徐昭雪看着虞辞完全不理解她的苦心，急得不行，但不等她说话，就被过来的徐导一把拎走了。虞辞扶着秦鸢回了休息室，徐导则把徐昭雪拎到没人的地方进行教育去了。“小雪，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来第一天惹秦鸢干什么？”徐昭雪不服气地看着徐导，“她很了不起吗？”“你到底是来干嘛来了？”徐导恨不得将自己这个亲侄女脑壳打开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你不是跟我说你想来剧组体验体验生活吗？我看你不是这么回事。”徐昭雪也不怕徐导看出来，“大伯，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来救人的，就是秦鸢身边的那个白发姐姐，她救过我一命，我不能就这样看着她被秦鸢奴役！”徐导：！！！“你救老虞？你脑子被驴踢了吧？”徐导简直满脑门问号，自己弟弟也不是个大傻子啊，怎么会有这么个闺女？“我很正常，我刚回国的时候就遇到那姐姐了，那姐姐是个好人，当时其实我就觉得她和秦鸢之间不对劲了，秦鸢连话都不让她说，她做什么都要看秦鸢的眼色。后来我在网上又看见了她们的消息，我都调查过了，网上喜欢那姐姐的人那么多，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联系到她，她既没有自己的账号，也没有自己的任何痕迹，她所有的一切都被秦鸢控制着，而且那些路透里面，秦鸢一直在让她做这做那，完全不让她离开半步，这完全就是奴役！”徐昭雪仿佛正义使者的化身，对徐导一通输出，“你们才不正常呢，秦鸢都这样对她了，结果网上竟然一片好甜？还磕她们的cp？这都没有人权了，我不能让秦鸢再控制她了，她应该拥有自己的人生。”徐导竟然一时失语，半晌才憋出来一句，“你知道什么叫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吗？”“什么鱼？什么意思？”徐昭雪皱着眉看向徐导。徐导哽住，“意思就是人家乐意，你少管人家俩人的事。”“这都没有人权了，谁会乐意？她一定不是自愿的。”徐昭雪跟徐导杠上了。“她一定是自愿的！你去拯救别人吧行不行？”徐导觉得这孩子不能要了，人家用她拯救吗？她在这里自作多情。“只有我才会帮她了，你们都是帮凶！”徐昭雪气得不轻，冲徐导喊道。“我现在就给你爸打电话，让他把你接回去。”徐导懒得跟她多费口舌了。“我爸在国外，我是不会回去的，大伯你打电话也没用。”徐昭雪往凳子上一坐，让徐导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请佛容易送佛难。徐导拿手机的手停住，失望又无可奈何地看了徐昭雪一眼，“算了，秦鸢今天的好脾气基本到顶了，下午你自求多福吧，自生自灭吧你。”一甩手，徐导走了，徐昭雪依旧不服气。秦鸢和虞辞正坐在休息室里吃着午饭，上午发生的那点事秦鸢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她正看着手机上李管家发过来关于家族调查的最新进展。秦蓬的嫌疑也排除了。虞辞饭都吃完了，将剥好的蟹肉放进秦鸢碗里，看她还是只顾着看手机，开口提醒，“吃饭的时候要专心。”“嗯哼。”秦鸢关上手机应了一声，冲虞辞露出个笑脸。虞辞也是拿她没办法，去洗了洗手，站在秦鸢身后，“坐了一上午，累不累？”“累死了，整个背都疼，颈椎也不舒服，那轮椅是木头的，硌得难受。”秦鸢吃着饭，趁机诉苦。“宁愿难受也不起来走两步？”虞辞嘴上说着，手却没闲着，摁着秦鸢的颈椎，“这样舒服点吗？”“阿辞最好了。”秦鸢回过头，亲了虞辞一下。虞辞脸上带着笑意，也不多说什么了。徐昭雪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秦鸢吃着山珍海味，虞辞站在她身后给她捏肩，活脱脱一副被压榨的样子。“有事？”听见动静，秦鸢抬了抬眼皮。徐昭雪看着这样的虞辞万分痛心，走过去放下自己拿来的奶茶，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我来给你捏肩，你能不能让她休息休息？”秦鸢疑惑地看着徐昭雪，这孩子在干什么？虞辞微皱眉看向徐昭雪，抢活？徐昭雪一看虞辞皱眉，更确定她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被压榨的，上前撸起袖子，就要给秦鸢捏肩。“用不着。”虞辞语气颇冷，她就知道这人对秦鸢肯定有企图。“咳咳，阿辞，小姑娘也是一片好心。”秦鸢拍了拍虞辞的手，她算是看明白怎么回事了，这小姑娘好像是想帮虞辞干活？可惜虞辞好像并不领情。虞辞听秦鸢这么一说停下手，看向秦鸢的视线微微有些危险，秦鸢这是不想让自己给她捏肩，反而让这个小姑娘来？徐昭雪看虞辞停手，立刻很有眼力劲地上去，代替了虞辞的位置。站在一边，虞辞脸色沉了下来，这人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在这恩将仇报？不得不说，小姑娘人瘦瘦弱弱的，手劲不小，秦鸢觉得本来不怎么疼的肩膀被捏得疼了起来，“行了，谢谢。”侧了一下身，秦鸢避开徐昭雪的手，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有事吗？”徐昭雪一脸正气地看着秦鸢，“你以后要让她做的事情，都交给我就好，我来替她做。”虞辞的脸更黑了。秦鸢没忍住笑出来，“那你先回去吧。”“那你不许再使唤她，你答应我就走。”徐昭雪最后不忘再补上一句。“把你奶茶拿上，走吧，我们没人喝这个。”秦鸢感觉虞辞马上就要忍不住了，也没敢答应，忍着笑赶紧开口赶人。“你连奶茶都不让她喝？！”徐昭雪瞳孔地震，看向秦鸢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那万恶的周扒皮。徐昭雪连人带奶茶被虞辞黑着脸送出去的时候还是懵的，回头看着在自己面前砰一声关上的门，听见了里面传来秦鸢嚣张的笑声，想想现在虞辞竟然被她控制到这种地步，忍不住眼眶通红。门外的徐昭雪在为虞辞被奴役的悲惨处境痛哭，门内虞辞看着笑得差点被呛到的秦鸢一脸生气又无奈。“你说现在小孩子的脑子中都在想些什么？”秦鸢笑完了，才终于停下来，靠在虞辞身上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虞辞不知道秦鸢在笑什么，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你为什么要让她捏肩？”“我只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秦鸢百分之一百确定，徐昭雪是对虞辞有心思的，毕竟马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很明显了，但是徐昭雪为什么要替虞辞干活，这一点她是真想不通。“哼，”虞辞冷哼一声，“这还用看吗？她定是对你有所企图。”“救她的人是你。”秦鸢忍不住提醒陷入捏肩牛角尖的虞辞，不过说来也是，当初自己那么明目张胆地明示暗示都死活不开窍的虞辞，现在徐昭雪这么山路十八弯地曲线救国，虞辞能明白才怪了。“她在恩将仇报。”虞辞肯定又认真地看着秦鸢。秦鸢感觉自己的脸要笑麻了，她家阿辞为什么这么让人放心？下午的戏开场，还是秦鸢和徐昭雪的对手戏。这里都是在这个江南别院中的戏份，场景一样，也就放在一起拍了。徐昭雪换了一身衣服，红色的舞衣和上一场戏可怜兮兮的薄衫不同，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曲线，加上妆容和发型的改变，走得虽然也还是楚楚可怜风，但更多了些妖媚惑人的感觉。这场戏是秦萧秘密培训青儿，打算带她回京，让她在宴会上表演舞蹈，好被皇帝看上，收入后宫，然后伺机为秦萧做事。秦鸢还是坐在轮椅上，身上穿着换了一个藏蓝色的厚袍子，外面披了一件黑色大氅。。下午的天气有点不好，有些阴沉，秋风一吹，多少有些冷了，秦鸢穿得厚倒不觉得什么，只有徐昭雪穿着那一身薄舞衣，在秋风中发抖。“小雪还是有点舞蹈底子的，这场戏咱们争取一遍过。”徐导在开拍前警告地看了一眼徐昭雪，让她明白在拍戏的时候耍心眼，到最后受罪的还是她自己。经过上午的折磨，再加上现在被冻成这样，徐昭雪也没想在拍戏的时候做什么，她只想快点拍完，这秋风吹着，实在是不舒服。秦鸢坐在轮椅上，这场戏她的戏份依旧简单，就是看徐昭雪跳舞，然后在徐昭雪跳完舞在她身边蹲下的时候，将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到徐昭雪身上，这也是秦萧在剧本中收买人心的手段。都没有问题了，现在就开拍。秦鸢看着徐昭雪，徐昭雪站在院子里，开始起舞。徐昭雪确实是有些舞蹈底子的，动作流畅，媚眼如丝，十分敬业，将一个拼命想展现出自己价值的末路女子演得不错。“咱们拍几个近景。”拍戏不光跳舞好就完了，还要注意镜头，徐导一边指导着徐昭雪应该怎么做，一边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秦老师，咱们眼神来个特写。”徐导又喊道。摄像机凑近，秦鸢看向徐昭雪的眼神中带着欣赏和算计，似乎已经从眼前人的身上看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两个人的状态都很不错，徐昭雪就算戏外看秦鸢再怎么有意见，现在她也只想赶紧拍完这场戏，所以看向秦鸢的视线也带着格外的讨好。虞辞站在徐导的后面，看着摄影师拍摄出来的画面，忍不住移开了视线，更确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拍完跳舞的镜头，接下来就是青儿去讨好秦萧，半跪在秦萧的轮椅前，仰头看着她，希望能看在自己有用的份上，给自己一条生路的画面。徐昭雪舞蹈最后一个动作收尾，然后顺势旋身一周，盈盈弱弱地拜在了秦鸢的轮椅旁，仰头露出细长的天鹅颈，一副愿意献上自己一切的样子，眼尾被冻得发红，眼中带着祈求。秦鸢垂眸与她对视，然后伸手拿下自己身上的大氅，将它披在了徐昭雪的身上。“停！”徐导看着画面，总觉得还有些不满意。“这样，我们再来一遍，秦老师的大氅不要披在身上了，改成盖在腿上吧，这样，刚才的几个舞蹈画面里有秦老师的再重来一遍，等会甩披风的时候要有一个弧度，要有那种唯美的感觉，一定要注意这一点，来，我们重新来一下。”徐昭雪：！！徐昭雪这下想哭的心都有了，她这么拼命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快点收工吗？但是徐昭雪要哭的眼神徐导并没能明白她的意思，反而夸了两句，“就这个状态，非常好，当时的青儿心里是忐忑又害怕的，所以这样要哭不哭的感觉就很对，来再来一遍！”徐导已经决定的事情是不可能更改了，他那种近乎变态的精益求精的精神不得不说是挺折磨人的。重来一遍也就意味着秦鸢和徐昭雪对视的画面也要重来。重新拍，秦鸢看向徐昭雪的时候多少有些同情，不管怎么样，这孩子还挺敬业的。有徐导在旁边把关，如果不想一遍遍重来，徐昭雪只能像之前那一遍一样尽力重来。这回徐昭雪都不用怎么演，那种紧张怕过不了，又要尽力表现最好的感觉简直太到位了，这样看向秦鸢的视线都更加有那个感觉了，让徐导大为满意。终于舞蹈的画面补完，徐昭雪一个盈盈弱弱地旋身，本来是半跪在轮椅旁边，仰头看着秦鸢的，但是可能是太冷了，腿有些不听使唤，多转了半圈，等该跪拜的时候，直接歪到了秦鸢的轮椅上，整个人伏在秦鸢的腿上，错愕地抬头。“这样也行！！”徐导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立刻发现了比上一遍更好的地方，冲着前面大喊，“就这样，情绪不太对，再来一遍，我们争取一遍过了！”虞辞看着伏在秦鸢腿上的徐昭雪，她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