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杨桂芬已经知道了，陈美丽这个样子再待下去，反而像是说谎心虚，为了避免她坏了自己的大事，唐婉儿才不得不先带着陈美丽她们回去了，还说下次再来看杨桂芬。听到这些事情，杨桂芬自然是最受震撼的，但佟阿南之前才把李芳给收拾了，她心里还是有点怵她。更何况，别人亲爹亲弟弟还在这呢，杨桂芬还是决定私底下先问问程川再说，免得面上闹得太难看不好收场。几人稍微寒暄了一下，杨桂芬便叫蔡小花带着佟老三他们先去房间休息。佟老三其实想说，他一点都不累，不用休息，但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好这么大的房子，竟然在家里就有楼梯的，这比之前佟阿南买的那个房子还大，他好奇得不得了，想要到处去看看，便欣然跟着蔡小花走了。见外人走了，杨桂芬立刻拉着儿子，把佟阿南的情况告诉了他。程川一听就立刻变了脸色，他没想到刚刚那批人竟然是专门来他家挑拨离间，说他媳妇坏话的。自己媳妇有没有毛病，难道他这个做丈夫的还不知道么。于是，他打断了杨桂芬，非常严肃地说道：“妈，你别听那些人乱说，我以前不也经常打架么。阿南很好，就是岳父很宠她，从不让她干活什么的，所以村里人就嫉妒她，到处说她坏话。那个叫陈美丽的根本就不了解真实情况，把谣言当真，才会跑到你面前来胡说八道。你可是高级知识分子，不要跟一般的三姑六婆那样随便被人给忽悠了。”杨桂芬听到儿子这么说，立刻表示：“我当然不会随便听信谣言，我跟一般的家庭妇女可不一样，要不然，我刚才当着那谁的面，就直接说出来了，我这不就是私底下找你随便聊聊么。”程川：“妈，我就是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晚上，程川在家吃的晚饭，然后才开车赶回招待所，佟老三和佟大壮则留在市委大院这边。佟老三特别的自来熟，也很健谈，饭桌上就属他最活跃。本来程川还担心他会尴尬什么的，但没想到感觉不自在的人不是佟老三，而是他妈杨桂芬，所以，程川也就很放心地回军区研究院那边了。杨桂芬没想到佟阿南他爹这么能聊，还有佟大壮在旁边也挺能说的，尤其是说到佟阿南的事情。两人简直要把佟阿南给夸到天上去了，杨桂芬算是相信之前程川说的，佟老三很宠佟阿南的事情了。她就没见过哪个人家里，让弟弟洗衣做饭，姐姐坐享其成的，尤其是在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可是很严重的。就是杨桂芬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干，哪怕她自诩进步人士，但骨子里其实多多少少还是更疼男孩的。这是时代留下来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但佟老三却能打破时代的桎梏，真正的重视女性地位，杨桂芬还有点佩服起他来。不得不说，佟老三那张嘴皮子，还是挺会忽悠人的，不了解他的人，肯定会以为他是个什么成熟稳重，踏实肯干，既爱护子女，又对家庭负责的好男人好爸爸。杨桂芬哪里知道，佟老三不是不重男轻女，而是被佟阿南的棍棒教育给强行扭转过来的。而且，佟阿南现在是越来越有出息了，佟老三自然更加不会对她怎么样了，现在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炫耀这个女儿，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做得最牛批的一件事了。佟大壮也这样认为，全世界他最敬佩的人就是他姐姐佟阿南。所以，一旦他们两个在一起炫耀佟阿南的时候，那效果绝对没一个人能抵挡得住，杨桂芬这样心性单纯的人自然被拿捏得死死的。所以，佟阿南在军区研究院讲课的这段时间，佟老三两人在市委大院过得是相当滋润。当然，佟老三和佟大壮也没忘记去帮佟阿南收拾新屋子，毕竟是佟阿南交代的事情，他们不敢不放在心上，程川之前就已经把钥匙给他们了。杨桂芬都还不知道佟阿南他们竟然买房了，一问佟老三，他就把佟阿南得了奖金的事情说了，这也是那天看房的时候，问程川才知道的。不过，程川没说具体的金额，只说这是佟阿南用自己的奖金买的。佟老三便自己在心里估计了一下，这么大个房子，至少得两千，他闺女可真棒。杨桂芬是了解京城物价的，她当然知道那么大的房子不可能只要两千，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她觉得佟阿南确实有两把刷子。本来，佟老三还打算在新房子里住一天的，毕竟是自己家的大房子，但新房里啥都没有，跟小洋楼布置得温馨舒服的房间相比，还是算了。在得知这是佟阿南花自己的钱买的之后，佟老三甚至想跟佟大壮一起搬到京城来定居，佟大壮如果想读书就读书，不想读书就去找个工作。他压根忘了，就算这房子没花程川的钱，但是他们已经结婚了，佟阿南当初买房，也没想过这是专门给佟老三他们买的。如果现在问佟阿南当初为啥要买这个房子，她还真回答不上，因为她又不在京城这边常驻，是啊，为什么要买呢？程川：....怪我..佟老三被京城的繁华迷了眼，但佟大壮可清醒得很，他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会经常找顾辞帮他补习，所以他的成绩才会上升那么快。所以，初中这两年，他都不太想离开石门公社。更重要的是，他想靠自己出人头地，而不是事事依赖姐姐。佟老三可能不太理解佟大壮这颗想要变强的心，但他还是愿意支持他的。谁叫他这个当爹的在家里地位最低呢，儿子女儿，他一个都拿捏不住，除了听话一点，还能咋办。儿子还好，不会跟他动手，要是换成佟阿南，他估计又要被揍了。看着这么大的房子不能住，佟老三心里苦啊。杨桂芬还问他为什么最近两天看着心情不好，食欲也不佳，一顿只能吃三碗饭了，之前不都是吃五碗的么。佟老三哪好意思告诉她，之前是看到菜好，还有些他都没见过，于是就作死地吃，现在吃了几天就习惯了，也就恢复到正常的饭量。但在杨桂芬面前，他还是要装一下的，只见他略表歉意地说道：“还是怕给亲家你贴麻烦，没事，反正这边也不用下地干活，我吃三碗饭也顶得住。”杨桂芬便觉得佟老三这人还真挺不错的，居然这么会体谅别人，不像别人家的农村亲戚，一上来就巴不得占尽便宜。程山程莉得知佟阿南的父亲和弟弟住在家里，还特地找了个时间过来看看，生怕他妈杨桂芬不高兴。结果来了之后，发现他们几个还相处得挺不错。甚至他们也觉得这佟老三比佟阿南可好相处多了，至少看起来和蔼可亲，不会随便动手打人。佟大壮看起来也是白白净净，高大帅气的，一看就是个有文化，懂礼貌的小伙子，不像佟阿南那么粗鲁。其实，佟阿南外面看起来可一点不粗鲁，反正显得很斯文，是程山程莉他们先入为主，对佟阿南抱有成见，才会如此认为。佟老三他们都不知道佟阿南第一次来这边就把她公婆，以及大哥一家给打了，否则也不会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如此自然。而这么丢脸的事情，杨桂芬他们肯定也不会主动提及，于是，双方就这样一直美好和谐地相处着。终于来到除夕前一天，这天下午，佟阿南上完最后一节课，跟大家告别，并拿出她为大家制作的一点小玩意，当做离别礼物。是一颗小型的激光弹，顾名思义，就是能发出激光的炮弹。陆渐离他们毕竟不是军人，用不上那些杀伤力强大的武器，这种基本上没什么危险的激光弹，倒是很适合拿来当礼物。估计全世界也只有佟阿南会觉得，送别人武器炮弹当礼物是合适的。当然，最最关键的是，这玩意儿很容易制作，实验室都有现成的材料和设备。她这个课堂一共有将近四十位同志呢，要是做别的东西，那还不得累死她。激光弹大概只有玻璃弹珠那么大，使用的时候只需要用力投掷出去即可。当外皮破裂后，便会产生强烈的激光，会刺激周围的野兽或人类，让其短暂失明5-10秒，而使用者可以趁此机会逃跑。而且，这些激光的强度并不大，不用担心伤到自己，只是在投掷出去后，记得闭上眼睛，否则你也会跟那些被攻击者一样短暂失明。不过，就算不小心中招了也没关系，反正最多过十秒就能恢复。当然，投掷出去的力度不能太小，否则摔不破外层表皮，就无法发出激光。这是末世专门用来对付异兽的小道具，很方便，关键是还很便宜，贫民窟的人都能买得起。现在拿来送给陆渐离他们也挺好，因为这几天刚好给他们讲到激光的有关知识点，也算是非常映衬主题。佟阿南刚介绍完这个激光弹，不仅陆渐离他们，就连程川也相当感兴趣。不过，陆渐离他们还是有点小遗憾的，因为大伙儿都不知道佟阿南什么时候背着他们做了这东西，否则的话，那必须去现场观摩一下的。佟阿南做实验的手法，可谓是神乎其神，有些东西明明是第一次接触，但她听完介绍后，使用起来比他们这些用了好几年的人都要熟练。就好像是天生做实验的料。如果他们看过佟阿南杀人时的样子，估计又会说她是天生杀人的料，那简直是杀神降临，顶着一张最清纯的脸，却干着最血腥的事。不过，佟阿南也不是什么都会，就比如这个世界最基础的物理题和化学题，有些跟她上辈子学到的知识点完全不一样，甚至还有错的。但这里的人却将其视作真理，佟阿南也没办法。就比如她之前在淮阳县参加的中学考试，里面有些题目的答案，在佟阿南的知识框架里，明显就是错的，但她必须写上错误答案，这样她才能考满分。这也是当初她不想再继续念高中的一个原因。因为别人都是去学习正确的知识，或者他们所认为的正确的知识，但佟阿南明知道老师教的是错的，她还是只能将这些错误的答案记住。这种感觉就很....操蛋。所以，佟阿南在大概了解完那些课程后，就放弃继续上学了。对于佟阿南这样的情况，陆渐离和程守光这些跟她接触最频繁的人，其实早就察觉到了。他们发现佟阿南虽然对那些高深莫测的课题如数家珍，信手拈来，但对那些最基础的知识点反而不怎么了解。虽然很奇怪，但天才总是在某些方面不被世人所理解的，他们曾经也被人这样看待过，比如，人们都说他们这些人智商高很聪明，但他们其中有些人却连最简单的煤炉子都不会用。所以，陆渐离他们对佟阿南这些略微有点反常的情况一个字都没有多问，就好像根本没发现一样，甚至还觉得佟阿南很不容易。因为，真正的天才都是很孤独的。佟阿南才没管他们在背地里乱想什么，反正她现在把礼物依次发给他们，就可以正式告别这繁忙的课堂生活了。全部发完之后，还剩大概20多颗，那自然全都是程川的，佟阿南特地多做了一些的，不可能别人都有，辛辛苦苦跟着她上了大半个月课的程川没有。而且程川不仅天天陪着她上课，还要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知道她每天上课要讲很多话，就天天换着花样给她泡各种茶水，除此之外，还贴心准备了各种点心水果。附近供销社的售货员都已经认识程川了，每天都能看到他来给媳妇买各种好吃的，完全不看价格，有时候没有票，还高价跟别人换。为了让媳妇能吃上一口好吃的，可以说是不惜血本。于是，课堂上就经常能看到佟阿南在偷吃东西，她以为她做得很隐蔽，但她可是老师啊，大家在下面看得是一清二楚。最后她也懒得再躲躲藏藏，干脆直接光明正大地吃，反正她是老师，又不是学生。底下的“学生们”也没办法，老师好吃，又喜欢凶人，他们能怎么办。只能耐心等佟阿南吃完东西，再接着上课。但有一次，程川竟然足足准备了五个饭盒的零食，两盒装的是糕点，三盒装的是水果，还是一块块切好的那种。程川说这样一干一湿搭配着吃，既不会觉得干，也不会觉得腻，是最合适的。吃完这些还不够，程川不知道又从哪里掏出一个罐头，还贴心地给佟阿南拧开盖子，递到她手上。于是，佟阿南讲一句就要喝一口，一节课的时长严重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