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作者:酥芙蕾      更新:2022-03-20 02:21      字数:4464
  第26章

  -chapter26-

  上回在港城碰了壁,之后何思萌懊恼了很久,后悔当时妆容打扮都不是最好的状态,仓促之间贸贸然上去,借口也找的太烂,白白错过了上天给的好机会。

  怪不得香奈儿女士说,每天都要打扮得精致漂亮再出门,因为你不知道你今天会遇见谁……

  不过何思萌知道自己今天会遇见谁,能出现在这个局上,就是她千方百计打听到,想尽办法争取来的。

  组局的周庆是个二代,为人圆滑玲珑,摸牌间三两句介绍了几个生面孔,其他人萧行言都见过,都是家里资源不错的二代三代。

  男人局嘛,当然永远少不了美女。今晚这些是周庆亲自挑的,明星模特环肥燕瘦,莺声燕语巧笑倩然。

  周庆转头冲一个粉裙姑娘道,“愣着干什么?去,给萧总点根烟。”

  周庆点的这个面容清纯,最近演了个小火的校园剧,已然是圈中势头良好的小花,身段却放得极软,闻言起身婷婷袅袅地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打火机。

  清纯姣美的脸上挂着清甜浅笑,微微曲膝俯身,恰到好处地露出一小抹事业线,她抬手轻撩长发,细声细气,“萧总您好,我叫许纯兮,久仰大名,真是幸会~”

  萧行言靠在沙发里,漫不经心地抽出一张牌打了出去,连眼皮都没掀一下,俊脸神色淡淡,“站远点,挡着光了。”

  许纯兮一僵,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明亮的光线从头顶精美的吊灯照下来,她怎么样也不可能挡到啊……

  人精如周庆,哪里不知道这是没看上这女的,见许纯兮还愣在原地,摆了摆手不耐道,“听见没,别挡着光。”

  许纯兮在男人面前很少受到这样的冷遇,不甘心却又不敢发作,只得先悻悻地退到了一边。

  何思萌咬着腮帮子忍住没笑出来,其他几个女孩也交换着眼神,眸光流转心照不宣。许纯兮自以为是当红大明星,眼睛长在头顶上,对她们爱答不理的,这下碰了一鼻子灰吧!

  女人间的暗流涌动明争暗斗,男人们没察觉也不关心。--

  周庆今晚组这局,一来是这些相熟的发小二代三代们想结交萧行言,二来自然也有自己的目的。

  如果说原本还有人对萧行言多少看不上,认为他发迹是因为娶了宁家那位小公主,在最近南洋宗家变了天,宗玉山深陷麻烦自身难保,大房节节败退,二房上位几乎是板上钉钉,而这一切背后是有萧行言插手的消息流传开后,没人再敢小觑这位圈子新贵的能力手腕。

  子夜科技炙手可热,任谁都想搭上快船分一杯羹。周庆笑眯眯试探性地提起投资,以及自家在近郊那块很适合建研发基地产业园的地皮。

  萧行言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捏着纸牌,眸光漫不经心,气定神闲地打着太极。

  许多企业为了拉投资得求爷爷告奶奶,不过子夜科技现金充足

  ,换言之根本不差钱。至于地皮,并非子夜科技的核心,萧行言的选择就更多了,主动权全在他手里。

  周庆当然也心知肚明,谁让这是自己在求着对方做生意呢?牌桌上谈生意,你来我往相互试探彼此的底线,言语间才是真正的牌局。

  ……再试探下去,他可是退让得连底裤都要亮出来了!

  萧行言始终气定神闲,从上桌起就没输过。华灯之下,他坐姿闲适随意,笔直的大长腿伸展开来,模样看上去慵淡而蛊惑人心。

  丢下手中最后两张牌,萧行言扫了眼时间,这会儿回去,正好赶得上伺候公主殿下入浴。

  “——哎呀!”

  这时突然一声娇呼响起,萧行言感到一阵香风从身后袭来,他身体微倾,朝旁边避了一下。

  下一瞬,一个穿水蓝色一字肩裙子的女人朝前扑倒,挥舞的手臂从萧行言身侧擦过,却没能挨到,接着堪堪抓住了沙发靠背,才险险站稳。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有人推了我一下……”何思萌花容失色像是惊魂未定,又带着几分楚楚可怜,委委屈屈地解释道。

  她明明算好了应该扑到萧行言的背上,软玉温香背后环抱杀,又完全是一场意外,何思萌自认足够自然。

  只是没算到萧行言避开了……

  “怎么回事儿?”周庆满脸不悦,视线落在所处的位置唯一有机会推人的许纯兮身上。

  事实上许纯兮也确实动手推了何思萌一把,但那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她今晚碰了钉子失了颜面,又被这群没她红的红眼病野鸡抱团排挤,心情多少受了影响,刚才被何思萌用肩膀撞了一下,许纯兮想也没想就反手推了她一把。

  “是她先撞我的!”许纯兮也很委屈,“而且我根本就没有用力……”

  “我只是从这边经过,想去给萧总斟酒,”何思萌眼神怯怯瞟向萧行言,“可能走路不小心蹭到许姐姐了,我没注意,对不起……”

  其他女生眼神闪烁目露恍悟,萧总没给许纯兮面子嘛,许纯兮当然也不想别人露脸表现咯。

  许纯兮还要辩解,周庆已经不耐烦了,“行了行了!”他最烦女人之间扯头花撕逼争风,“都给我滚下去!”

  “嗨!多大点事儿,”有怜香惜玉的出来唱了个红脸,“不如两位美女一人敬萧总一杯,怎么喝萧总说了算,怎么样?”

  周庆缓了面色,拿眼睛睨着何思萌,“还不快去倒酒?”

  不

  待何思萌行动,萧行言站起身来,修长的身形挺拔,嗓音清淡道,“不必了,时间不早,太太还在家等我,我先失陪了。”

  周庆微愣之后,露出一个“我懂的”的笑容。

  --

  家有河东狮,难怪这一整晚对着一屋子的美女都目不斜视……不容易,真是不容易。

  “那成,咱们改日再聚。”周庆索性爽快地散了局,准备吆三喝六再去旁处续摊儿——夜生活这

  才刚刚开始呢。

  萧行言对二世祖们的夜生活不感兴趣,长腿迈步沿着回廊行至院中,前方不远处便是门口,这时他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唤他。

  “萧总!”何思萌一路小跑着追了上来,带着几分气喘,“请、请等一下。”

  萧行言转身,眸光淡漠,“有事?”

  何思萌抬手撩了撩头发,平复了一下呼吸。面前的男人面容俊美,颀长身姿笼罩着她,颇有股居高临下的气势,荷尔蒙十足,令她有几分面红耳赤。

  “我是想向您道歉,上回……在港城酒店里,是我误会了萧总。我后来让经理调取监控看过了,确实不是萧总挂到我的裙子,可能是我之前在别处不小心……总之,我很抱歉,误会了您。还有刚才——”

  何思萌浅浅地吸了一口气,抬眼直视萧行言,“刚才确实是有人推了我,我没有撒谎。”

  萧行言心不在焉地听着,眸光散漫落在何思萌裙角的荷叶边上,心中想到宁缈不久前穿过一件类似款式的裙子。

  宁缈很喜欢穿露肩的衣服,她的肩膀纤细平直,锁骨精致玲珑,白皙脖颈修长,线条如天鹅般优美,水蓝色穿在她的身上,行走间裙摆绕着白细小腿如海浪翻飞,清新俏皮中透着一丝勾人的性感。

  她管这个叫什么来着?

  哦,纯中带欲,浪里清新……

  何思萌一番话说完,拿眼觑着萧行言的神色,“我就是,想解释一下,虽然我确实很仰慕萧总,但我不是您说的那个,碰瓷……”

  萧行言收回逸散的神思,黑眸掠过何思萌,“你叫什么名字?”

  “……何思萌。”何思萌心中微喜,“思念的思,萌……”

  “哦,何小姐。”萧行言打断她,转了转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似笑非笑地提醒她,“我结婚了。”

  何思萌咬了咬唇。她当然知道他结婚了,她还知道他跟他太太没什么感情,她亲耳听见那位宁小姐亲口说的。他刚才提到太太,八成就是告辞的借口而已。

  既然是表面夫妻,那婚姻又算得了什么?萧总这样优秀的男人,在外面还能少了女人吗?

  “我不在乎的,”何思萌鼓起勇气,“我……”

  “何小姐,”萧行言再次打断她,嗓音清淡得如同徐徐夜风,“我结婚了的意思是,除了我太太之外,任何女人凑上来,在我这里一律视为碰瓷。”

  言毕,他没再给何思萌任何眼神,转身长腿大步离去。

  何思萌怔愣在

  原地,良久,才失魂落魄地离开。

  在她离开之后,一道窈窕的身影从弯曲的回廊后面绕了出来,赫然是许纯兮。

  许纯兮看着手机上刚刚偷偷拍下的照片,眸中精光闪动,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敢在老娘面前玩手段……等着那位大小姐好好收拾你吧!

  ……

  萧行言回到家中,径直上了楼。

  宁缈百无聊赖之下,正靠在床上刷剧。

  校园题

  材的少女漫改编的电视剧,轻松甜蜜不带脑子,男主角个子高高,穿蓝白校服的样子干净清新,某些角度让她想到当年的萧行言。

  甜甜的校园恋爱啊,已经没机会了呢……宁缈咕哝着回忆,“我当年都干嘛去了?大好的青春时光,居然连个恋爱都没谈过……啊,都怪那个小心眼,天天压着我做题!明明可以捐个图书馆,偏要靠实力考进去……”

  萧行言进门时正好听见最后一句,黑眸睨向宁缈,“靠实力不好吗?”

  “……哇你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的!”宁缈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拍着胸脯惊魂未定,“想吓死我好继承我的牛津学位啊?——嗯?”

  她突然蹙眉皱着鼻子嗅了嗅,目光落在萧行言身上,美眸眯起,冲他勾了勾手,“你过来。”

  --

  萧行言走了过去,他刚才喝过酒,不多,但身上多少沾了酒味。

  眸光微垂,他看宁缈皱着小鼻子拱在他身上嗅,不由轻声失笑,“我先去洗澡……”

  “萧行言!”宁缈倏然抬起小脸,怒火在眸中燃烧。她闻到了一股香水味,是那种又甜又婊的斩男香,夹杂在酒精的味道中很不明显,但分明是有——

  “你真恶心!”宁缈抬手推了他一把,嫌恶得有股想吐得感觉,“玩完女人好歹把味道洗洗吧!带回家来是想故意恶心我吗?用这种没品味的香,想必也不是什么高级货色,你——你给我滚!别脏了我的地!”

  “缈缈!”她边骂边推他,萧行言捉住她的手,差点被她反手挠了,眼看她伸腿就要来踢他,伸的还是扭伤的那只脚,萧行言伸手压制住她,语气沉沉如风雨欲来,“乱想什么?我没碰女人。”

  宁缈“哈”了一声,动弹不了只能用眼睛瞪他,“难不成你还想说这味道是分子做布朗运动,运动到你身上的?你当我是傻子吗?”

  “你还知道布朗运动?”

  “……我读过书的!”

  宁缈快被他气死了,“放开我!你脏死了!”

  “自己都说出正确答案了,却不往卷子上答,是挺傻的。”萧行言索性整个用身体将宁缈压在床上,黑眸沉暗望着她,“太太反应这么激烈,我会觉得,你是吃醋了。”

  宁缈:“……”

  她被这男人的厚颜无耻惊呆,一时间大脑甚至没法思考,半晌才找回了声音,“你……你真是脸大如盆!凭你能让我吃醋?简直是笑话!我说过,我这辈子就是嫁给天桥下的乞丐也不会——”

  “不会看上我?”萧行言替她补完,这句掷地有声的誓言,他当然不会忘,“可惜太太大概不知道,现在有救助站,天桥下早就没有乞丐了。”

  宁缈:“……”

  萧行言微微偏过头,目光扫过床头柜上那个印着谢

  锦润演奏会logo的信封。

  他紧盯着宁缈的眼睛,黑眸幽深似海,眸底深处翻滚着汹涌的暗流。

  “晚上,有谁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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