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从窗台照了进来。

  早上七点钟，程诩睁开了眼睛，看向身旁的顾五。

  “昭昭，你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可爱……”程诩低声说，“至少，不会想着推开我，躲着我……”

  程诩不知道，顾五醒过来之后，会不会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会拒绝他……

  “如果可以，真希望你就这样，不要醒过来了……”程诩喃喃自语道。

  他伸手，抚上顾五的脸。顾五低吟了一声，而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程诩时，顾五还有些微愣。她动了一下，发觉自己全身酸痛，后又猛地想起昨晚的事。

  “醒了？”程诩问。

  “嗯。”顾五轻应了一声，强忍着不适，坐了起来。

  被子滑落，程诩低声笑了出来。顾五有些羞赧地拉过被子遮住自己。

  她别开脸，开口道：“衣服还我，我该走了。”

  “你要走？”程诩眼眸微眯，眸中神色有些复杂。

  “是。”

  “呵呵……”程诩自嘲地笑了笑。

  他果然，不该抱有希望的……

  她醒了，还是想走，还是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衣服？”程诩指了指地上的布条，凑近顾五，说道，“昭昭…莫不是忘了？你的衣服，昨晚，已经报废了……你觉得，你还走得了？”

  顾五怔了一下，又听程诩继续说：“昭昭你为什么不能乖一点呢？”

  他缓缓地逼近顾五，顾五手里抓着被子，往床边退了退。

  在顾五退到床边，再退一步就要摔下去时，程诩猛地把被子扯开，然后拉过顾五禁锢在他怀中。

  两人肌肤相贴，程诩心中升起一股邪火。

  顾五挣扎着，怒道：“程诩你放开我！”

  “不可能！”程诩回答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开你，除非我死！”

  顾五依然挣扎着，但却只是在做无用功。

  平时她就打不过程诩，更不要说现在……昨晚被程诩折腾得……

  别说打了，她现在的状态，完全就是程诩手中的鱼肉，任他宰割……

  顾五越挣扎，程诩就把她抱得越紧。

  他伸出一只手在顾五脸上轻轻抚摸着。

  顾五别开了脸，程诩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看着他。

  “昭昭，我以为，昨晚我们发生了关系，你对我的态度，或许会有所改变。可我没想到，你的心，能硬成这样……你这颗心，当真是石头做的吗？”

  程诩脸上的表情很颓废，很无力，顾五有些不忍看他。

  沉默了一会，她咬咬牙，开口道：“昨晚…不过各取所需，解决生理需求罢了。况且，比较吃亏的是我，我也不用你负责，程大少又何必再提起……一夜露水情缘，何必记着……”

  “哈……哈哈哈……”程诩突然大笑起来。

  “好一个各取所需，好一个解决生理需求……”

  “昭昭，你对我是真的狠心啊……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呢……”

  程诩的表情几近疯狂，他手上的力度在不断加大。

  顾五吃痛，却隐忍着一言不发。

  她闭着眼睛咬着唇，感受着心脏处传来的刺痛感……

  “老傅找了嫂子两年，他们现在第三胎都出生了。”程诩继续开口说道。

  “乔宇惦记阿煜多年，也在去年如愿以偿。”

  “还有阿源……他也守得云开见月明，和小雪妹妹走到了一起。”

  “我在你身后追了九年多，却始终等不来你的一句‘我愿意’……昭昭，你就这么讨厌我，这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顾五张了张嘴，终是一句话也没说。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件事情能让我坚持了近十年这么久的。唯有昭昭你是例外……可是昭昭……”

  程诩把顾五抱在怀里，他的头，枕在顾五肩膀上。

  “昭昭，你能不能，对我好点？你对小雪妹妹那么好，那么疼她，你也稍微疼疼我，行不行？”程诩哀求道。

  顾五双手微微抬起，而后又无力地垂下。

  几秒后，顾五感觉后背传来一阵凉意，她愣住了。

  程诩他……

  “昭昭，算我求你了，别离开我，行不行？”

  顾五不由自主抬手回抱住程诩。

  程诩欣喜若狂，微微松开了顾五，低头吻住了她。

  对于程诩来说，只要顾五愿意给他一点点回应，哪怕只有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程诩吻得正动情，顾五却突然推开了他。

  “昭昭？”程诩有些错愕。

  “我们之间，不可能……”顾五垂下眼眸，说道。

  程诩抓着顾五的手，语气激动地问：“为什么？昭昭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顾五低头抿着唇，不愿开口。

  “还是不愿意说是吗？”程诩注视着顾五，“你心里明明是有我的，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接受我！昭昭，你告诉我，你到底还要折磨我多久，你告诉我啊！”

  好一会之后，顾五开口道：“我该走了，该回小主子身边了。”

  程诩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很无力。

  他为了她，近乎疯狂。她却云淡风轻，丝毫不在乎……

  程诩看着顾五，看了一会，突然轻笑出声。

  他开口，说道：“昭昭，你别逼我用我的方式把你永远囚禁在这里。”

  “我是小主子的人，你不敢。”

  “呵……”程诩有些自嘲，“所以你是仗着有小雪妹妹，才这么有恃无恐的，是吗？”

  “昭昭你说，我若是去找小雪妹妹，让她把你送给我，她会不会答应……”程诩缓缓说道。

  “不会。”

  顾五对穆倩雪有信心，知道她绝对不会答应。

  “昭昭啊……”程诩伸手抬着顾五的下巴，“你对所有人都很好，唯独对我，却这么残忍……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点呢？难道非要我把我这颗心挖出来给你看，你才愿意相信，我有多爱你吗？”

  “程诩……”

  顾五缓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说：“我们，不合适。”

  “合不合适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那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所以，你还是要走，是吗？”程诩紧握着顾五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问。

  顾五把视线移开，回答道：“对。放开我吧。”

  “我刚刚说了，想要我放开你，除非我死！”

  程诩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是顾五一直随身带着的。昨晚他从顾五身上拿了下来，随手搁在了床头柜上。

  他把匕首塞到顾五手中，然后握着顾五的手，把匕首抵在他的心口处。

  “你不是想走吗？行，那你杀了我。”程诩开口道。

  他握着顾五的手越发用力。匕首锋利，程诩心口的位置已经被划开一道口子，血，随着流出……

  匕首入肉，伤口越来越深……

  “停下啊，程诩，你停下……”顾五用力想把手抽回，但程诩紧握着她的手不放。

  程诩没理顾五，他只看着她，手里的力道却丝毫没有放松。

  “程诩你疯了吗！”顾五大喊着，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看到顾五哭，程诩有些微愣神。

  顾五用力甩掉程诩的手，匕首随着落下，掉在她腿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昭昭！”程诩惊呼一声，拿起匕首丢到床下。

  他看着哭泣的顾五，看着她大腿上的伤口，看着不断沁出的鲜血……

  须臾之后，程诩把顾五放倒，低头吻在她伤口处……

  唇上沾染了鲜血，变得鲜红无比。

  程诩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而后，他的唇，缓缓上移……

  “不…不要……”顾五伸手想挡住程诩，“不要，程诩，不要……”

  程诩再一次握住了顾五的手。

  “昭昭，别拒绝我……”他低声说。

  “不…不可以的……”顾五哭着说，“程诩，我们不该这样，不能这样的……”

  “该不该，能不能，现在，是我说了算。”

  程诩吻去顾五脸上的眼泪，说道：“给我，昭昭，求求你……”

  “不……”顾五想说出口的话，最终湮没在程诩口中……

  ……

  两个小时后，程诩拥着顾五，轻声说：“睡吧，昭昭……”

  顾五累得没了力气，昨晚就没睡多久，刚刚又被折腾了一番……

  她终于还是闭上眼睛，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