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作者:骑鲸南去      更新:2023-04-29 21:32      字数:2991
  想到这里,本部武啼笑皆非,对林檎也起了浓浓的轻视之心。瞎了他的狗眼,瞎查,敢查到我头上来?随着这份轻视,他放下了心。暗自观察了宁灼小半个月,本部武实在按捺不住,特意点名,要选一个和宁灼相貌相近的小年轻来,不用太吹毛求疵,有那个“劲儿”就行。这回他留了个心眼,为防影响胃口,让宁灼在外间把人检查完毕后再送进来。宁灼和小鸭子打了个照面,心里明白,却不为所动。他检查得非常仔细,甚至把他的牙齿和舌头都检查了一遍,确定他什么都没有携带,才把人放了进去。屋内很快传来了野兽咬人一样的动静。宁灼坐在外间的沙发上,毫无预兆地抬起手来,抚摸着颈侧的齿痕。那里已经结痂了,还有点凹陷,位置紧挨着动脉,拇指摁上去,能感觉到皮肤下微微的跳动。他知道姓单的小王八蛋牙齿厉害。但这一口和他手指上那一口不同,不至于留疤,等到出去,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心里想着,宁灼向坐在自己身侧一尺开外的单飞白投去了视线。他不肯抬头。晚饭时,他又被自己强喂了一杯胡萝卜汁,正在跟自己赌气。这些年,宁灼时时会碰到手指上那个圆满又整齐的齿痕。他有心把这狼崽子的嘴掰开,看看他那一口牙是怎么长的,是不是和他想象中一模一样。思忖间,屋里忽然有一股芬芳渐渐弥散开来,甜得奇怪,味道介于栀子和橙花之间。单飞白抽了抽鼻子,抬起头来,和宁灼对视了。宁灼发现他面颊隐隐地透着水红,更显得唇红齿白,看上去非常适合去做一名小白脸。宁灼将胳膊肘从沙发上拿下来,觉得周身软洋洋的,一股热力在他体内野蛮地横冲直撞起来。……不对劲!本部武此时正雄风大作,沉溺在一场醉生梦死里,丝毫不知道自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几个呼吸过后,情况更糟糕了。气血一波波上涌,顶得宁灼一颗心打颤一样地急速跳动。宁灼再去看单飞白,发现他情况也不很妙,眼底那三道电子横纹次序紊乱地闪着光。单飞白猛然站起,却没能迈开步子,身体前后打了几个晃,好容易定住了神,才大踏步朝宁灼迈来。他伸手按住了低低喘息的宁灼的手背。宁灼的手背下意识地一跳。他的拳头厉害,一下能打松人的一口牙齿,但是并没有练出砂锅一样大的拳头,手背很薄,手指纤细,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出什么杀伤力。此时,他常年冰冷如铁的手难得有了点热度。但他仍然像是天生的冷血动物,对过高的体温会条件反射性地反感。单飞白发力按紧他的手背,低低地对他说:“……crush。”宁灼愣了一下,一抿唇,低低吐出了一句骂声。这东西本来就是在床上使用的,原身是“rush”,一种有效的吸入式药物。经过改良后,它的效果更上一层楼。rush被官方判定为违禁药物后,这改良版的药物改头换面,摇身一变,换上了一个浪漫而香艳的名字,crush。单飞白飞快地心底盘算起来。本部武住在一间套房,卧室里是情到浓时的一对交颈鸳鸳,大门外是看守着的金虎和他的三名小弟。他们身在套房的客厅,落了个进退两难。就算他们强作无事,离开房间,避开金虎他们,也不能落个清净。单飞白知道,本部武拨给他们的房间里有脏东西。因此单飞白这些天不怎么在室内穿脱衣物。偏偏宁灼认为自己的身体很不值钱,上面疤痕交纵,相当难看,看一眼就会倒胃口,因此没什么隐私意识。练习得热了,他还会光着上半身在房间里晃来晃去,看得单飞白心里猫抓似的难受,想给他披件衣服,却被宁灼骂了一顿。本部武热衷于监视他们,却不会特地装台监视器来监视自己。他们所在的地方,反倒最安全。单飞白的理智尚能支撑,半跪着询问他的意见:“宁哥,怎么办?”宁灼自从骂了那一声后,就再不出声,只是长长短短地呼着气。单飞白定睛一看,发现情况不妙。宁灼歪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胸膛连连起伏,后背短时间内被冷汗沁湿,腰身失去了宽绰衣服的遮挡,直接瘦成了一捻,后腰也软软凹了下去,在视觉上格外刺激。他挪着腰和腿,幅度不大,像是坐不住的样子。本部武不想让这帮雇佣兵踩坏他特地运进来的高级长绒毯,因此要求他们进入房间时必穿拖鞋。宁灼热得厉害,又没有力气,弯不下腰去,只好用左脚拖鞋踩着右脚,将袜子褪下了一大半。袜帮在脚腕皮肤上留下了淡淡的痕纹。踝骨则一片浑圆,白得亮眼。他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脱,单是光了半只脚,就让单飞白的心大跳特跳起来。勉强弄明白情况后,单飞白狠狠一咬牙。——宁灼的体质不行,对crush的抗性太低了!第55章 (一)破局宁灼意识有如火烧, 虽然痛苦,至少清醒。他的身体却动不了。非但动不了,还出现了许多堪称下流的反应。他痛恨这样的状态, 他只能咬牙切齿地恨着, 恨得怒火翻腾, 几乎呕血。在他一颗心越跳越快,几近失控时, 单飞白把他架了起来——动作相当轻松。宁灼知道一个成年男人完全失去対肢体控制力时会是什么重量。单飞白能如此轻易地把他扶抱起来,和宁灼记忆里他的力量水准大相径庭。况且,如果他有这样的力气, 今天根本不可能被自己这样轻易地摁着灌胡萝卜汁。宁灼隐隐绰绰地生出了一点疑心。可身体一动, 他费心维持的一点体面险些土崩瓦解。他艰难地将声音吞下, 哽在了喉间, 再无暇去琢磨什么,只专心忍耐怪异不适的麻痒。换了一条钢铁脊椎,具体让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多少变化, 只有单飞白自己清楚。套间里有两个洗手间。单飞白把宁灼带到了客厅里的那一间。在洁净雪白的电灯光下,单飞白难得地收敛了笑脸,牢牢托住宁灼的上半身, 将他的衣服用撕扯的力道脱了下来。他脱得粗暴,却处理得相当仔细, 轻手俐脚地叠好,放入了带有等离子清洁和自动烘干功能的静音机器里。他也把自己的衣服除了下来,和宁灼一样, 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短裤。在机器微不可察的低低运转声里, 单飞白冷着一张脸,将宁灼靠着按摩浴缸的身体翻过去, 将他摆成了面朝浴缸、背朝自己的姿势,从后抓紧了他的鬈发。他的声音发着紧:“宁哥,忍着。”现在是初冬时节,入冬又格外早,水管里蓄留的水冷得像是自带了冰渣。单飞白取下淋浴喷头,対准宁灼劈头盖脸地浇了下去。兜头泼下的冷水刺激得宁灼狠狠打了一个寒噤。他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因为自己的手指在冷水猛浇下来的下一秒就恢复了知觉。于是宁灼保持沉默,由着他动作。为了让宁灼跪得稳些,不至于滑落,单飞白也干脆地跪了下来,用直挺有力的双腿从后挟住宁灼的。宁灼那双仿佛早就练成了铜皮铁骨的腿,此时松弛下来,肌肉筋骨也是柔软火热的,在强烈的灯光映射下,白得反光。单飞白用腰腹的力量撑顶着他,却还是不够。宁灼対药物过分敏感,自主力被降到了最低点,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就要往前倾。不得已,单飞白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嘴,把他箍在了怀里。这下两个人是真的相依了,以一个相当暴力的方式。源源不断的冰水一起把他们弄得透湿。单飞白用下巴颏轻轻蹭着宁灼冰冷的头发,确保那冷水先淋过他,再带着自己的体温落在宁灼身上。聊胜于无,但他觉得这样做能好些。在冷水的侵袭下,宁灼艰难地张开了嘴,进行呼吸。单飞白将灼热的额头贴在他的背后,冰冷的手指一个不慎,顺着他泛红的嘴角滑了进去。单飞白可以马上把手拿出来。这药物対他的影响不深,対本部武和小鸭子的影响也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