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排除边牧当时年纪太小，业务能力不过关等等影响因素，但顾小可不想放过任何一点线索。她决定亲自上门刺探敌情。性格沉稳可靠的虎牙、强壮机敏的刀刀和包打听冬瓜，作为顾小可的支援小分队，被安排在2区13栋别墅出口不远处的3个方向潜伏起来。毛茸茸们安静地藏在灌木丛中，耐心地等待顾小可的口号。而顾小可本人则带着聪明的当事狗十五小可爱，拎着工具箱，大大方方地按响了别墅的门铃。之所以选十五陪同，一是因为它曾经发现过这栋别墅的不对劲，二是因为边牧智商高，并且十分擅长察言观色，能仅凭眼神就理解顾小可的意思。门铃响了五六下，屋内终于传来动静。“啪嗒”一声，大门被打开，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站在顾小可面前。他身材高大，四肢强壮，皮肤偏白，容貌方正，笑起来露出八颗牙齿，气质和蔼，给人一种安全可靠的感觉。“请问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浑厚，语气亲和有礼，表情很放松。“是这样的，”顾小可露出职业笑容，努力纠正自己不喜欢社交的坏毛病，态度诚恳道：“请问您听说过3区那家正在营业的宠物幼儿园吗？我是那里的园长顾小可。”“当然听过，久仰大名啊顾园长，你的宠物幼儿园可是已经火遍了整个小区的说。”对方听完顾小可的自我介绍后笑得很热情，也亲切友好地做自我介绍：“你好，我姓王，很高兴认识你。”顾小可趁机询问：“请问您家中有养宠物吗？”王大叔迟疑了一秒，然后点头：“有养一只刺猬，名叫碰瓷儿。”顾小可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想进屋侦查。她不方便自己动手以免打草惊蛇，所以计划让十五帮忙打探情报。所以顾小可顺着王大叔的话题接着聊道：“是这样的，我们宠物幼儿园打算开展新业务，所以今天特意上门赠送您一次给爱宠体检的机会。”“此次体检完全免费，花不了多少时间，却能让您更加了解自家爱宠的身体状况，我还可以根据体检结果，给您提供更加科学的喂养建议。”“请问，我能进屋给您的爱宠碰瓷儿做健康体检吗？”遇到这种免费体检的好事，铲屎官一般都不会拒绝，但凡真心爱护自家宠物的，都很关心它的身体健康状况，本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想法，想让自己了解更多，更加科学地饲养爱宠。因此，坚定的拒绝反而惹人生疑。但是王大叔的表情却有一瞬迟疑。顾小可没打算给他拒绝的机会，连忙道：“如果您现在不方便，也可以约另外一个您方便的时间我再上门给碰瓷儿体检。”第94章 （2更）顾小可就是想进屋看一看。“没事没事, 你快进来吧。”王大叔立刻回过神来，连忙打开大门，后退一步, 笑着邀请顾小可进屋, 而他的话也变得稍微有些多。“我家碰瓷儿最近精神不大好, 还不停掉刺, 我正愁得慌, 你就来了，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你简直帮了我一个大忙, 顾园长你这服务不错, 是个会做生意的，难怪宠物幼儿园招生那么火爆。”“哪里哪里，您过誉了。”顾小可趁机介绍十五，“这只边牧名叫十五，性格非常温顺, 与很多种小动物都能相处融洽。”“它还十分擅长安抚小动物们的情绪, 因此对体检很有帮助。”“所以, 我能带它一起进屋吗？它有过与小刺猬交朋友的经验。”顾小可说这番话的时候偷偷跟十五对了个眼神，边牧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十五起身轻轻蹭了蹭王大叔的小腿，扬着狗脸巴巴地看着他，脸上表情又无辜又可爱，乖巧得很。果不其然, 王大叔瞬间就被刻意卖萌的边牧给暴击，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伸手揉了两把十五的狗头。“当然可以，快请进, 快请进！十五是吧？你真的好乖好可爱！”十五被迫营业，撒着娇呜呜叫着。王大叔就这样被乖巧可爱又漂亮的边牧给成功征服了。顾小可借用洗手间洗干净双手，戴上医用手套，打开工具箱，开始认真给小刺猬碰瓷儿体检。奈何小刺猬超级胆小，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十分抗拒顾小可的碰触。十五凑上来企图安慰碰瓷儿，结果它怕得更严重了，就连作为主人的王大叔都无法使它平静下来。碰瓷儿将自己团成一团，拼命往角落里挤，看得出它异常不安和恐惧。顾小可叹气，从笼子里收集了些小刺猬的便便和尿液装起来，跟王大叔解释：“我将这些粪便和尿液带回宠物医院化验，如果有进一步需要检查的项目再通知您进行抽血和拍片。”“好的，”王大叔嗓音有些干，紧张地问：“那它掉刺是怎么回事？”顾小可仔细观察碰瓷儿的皮肤后，判断道：“初步怀疑是虱子导致它患上了皮肤病，不用担心，我先教您几招驱虫的办法，等化验结果出来，再给它开药。”“好好好，麻烦你了。”王大叔偷偷松口气，很感谢顾小可，“幸好遇到顾园长，你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没事儿，”顾小可摸出一个小本本，拿着笔准备记录。“另外，我还有些细节需要询问，这些信息有助于帮助碰瓷儿早日恢复健康。”“请问它平时吃的食物都有哪些？分量如何？”顾小可不留痕迹给了十五一个眼神，当她用问题吸引王大叔的全部注意力时，十五慢慢退出众人的视线，轻手轻脚地开始在别墅里默默观察。顾小可认真问了有关碰瓷儿的生活习惯和饮食习惯，还有运动规律等等问题，她问得仔细，王大叔答得也详尽。就在谈话快要结束时，十五默默回到客厅，对顾小可轻轻摇了摇头。顾小可微笑着安抚王大叔，“您别担心，碰瓷儿这病不是大问题，很好治愈的。”王大叔彻底松了口气。就在此时，十五突然凑到王大叔面前卖萌，开心地甩着尾巴各种求抱抱。王大叔有些无措，顾小可笑着解释：“十五很难得这么喜欢谁，它这是在跟您撒娇，想要您抱抱它。”“原来是这样！”王大叔眼神一亮，毫不犹豫弯腰将漂亮又乖巧的边牧给抱进怀中，温柔地给它撸毛。然而，美好的事情总是昙花一现。王大叔刚撸了两把毛茸茸，十五就在他肚子上留下了一滩黄色的尿渍。全场静——默——就连空气都凝固了。王大叔整张脸瞬间全黑。十五见气氛不对，立刻挣开王大叔的怀抱，哒哒哒跑远，缩在大门口角落里，垂下头耸搭着耳朵，一副“我错了我正在反省”的姿态。顾小可噌一下站起来拼命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来之前刚遛过它，按理说不应该乱尿的，真是对不起！我我我我赔偿您衣服，再送您三次体检，另外碰瓷儿这次所有的医药费我也给您全包了，请您原谅我这回工作失误。”顾小可没有责怪十五，而是将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角落里的边牧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无措地缩在一旁，露出小心翼翼的表情。“算了算了，”王大叔叹气，忍住怒火，对顾小可挥了挥手，“你先走吧，我想洗个澡换身衣服。”“好的好的，我就不打扰您了。”顾小可再次鞠躬道歉后主动离开，“等碰瓷儿的检验结果出来以后我再联系您可以吗？”“行吧。”王大叔盯着肚子上那滩臭臭的黄色污渍，紧紧皱眉，骂了声脏话，烦躁地想立刻脱掉衣服，可是脱到一半动作却突然一顿，起身去了浴室。顾小可牵着十五离开，途中始终皱着眉，她们绕了一圈后又悄悄重回到别墅不远处藏了起来。十五小声问：【园长，汪刚才表现怎么样？】顾小可抱住聪明的边牧用力亲一口，低声表扬：“非常棒！演技特别自然，跟咱们计划的一模一样。”十五抖了抖柔顺的狗毛，正想稍微小得意一下，却见顾小可脸色不大好。【园长，你怎么了？】顾小可压低声音，“那个王大叔有问题。”十五立马安静下来，【什么问题？】顾小可沉默了两秒才回答：“碰瓷儿得的并不是什么皮肤病。”“我起初怀疑他是因为碰瓷儿的反应，虽然刺猬的性格天生敏感，但对自家主人恐惧成那样却很少见。”“碰瓷儿怕它自己的主人，比怕我们还严重。”十五想不明白，【为什么？】顾小可咬咬牙，用力深呼吸，然后回答：“碰瓷儿背上秃了好几块，伤口已经基本愈合，所以他以为我没看出来……”【看出来什么？】“碰瓷儿的刺根本不是因为生病所以自己掉刺，而是被人一根一根拔下来的！”硬生生将健康的刺拔出来，该有多疼，顾小可简直不忍心去想。她握紧拳头，气得咬牙切齿，“我听不懂刺猬说话，所以无法确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无法安慰碰瓷儿……”十五将头靠近顾小可，毛茸茸的小身板儿紧紧依偎在园长身边。顾小可冷静下来，亲了亲十五竖起来的小耳朵。“现在我们只能耐心等待皮特黑，希望它行动顺利。”十五认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