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昊驻扎的地方，是边境小县城，全县狂犬病疫苗断供。他不得不接受部队医院安排，乘车去很远的防疫站注射。一来二去，耽误了两天时间。等他排队注射上狂犬疫苗已经是48小时之后的事了。这两夜，梁昊彻夜难眠。半夜，梁昊翻来覆去睡不着，看见听见流水的声音。等终于打上狂犬疫苗后，流水的声音更响了。他回到住院病房，老班给他办理出院。“护士，我这位兄弟已经不咳嗽了，也没有发热症状。”“医生说，可以办理出院。”“好的，稍等。结算单看一下。”年轻护士还俏皮调侃。“小战士要出院，直播间粉丝们肯定很不舍得。”“他们还想每天看你直播呢。”弹幕区哀嚎一片，病友们飞起刷屏礼物。【夏风雨夜】赠送快乐水+99，并留言：主播终于要出院了！浪漫花火【喜欢笑】赠送浪漫花火+28，并留言：好可惜，但我真的很想继续看主播的体内白细胞！【喜欢白橡木的王晙芃】赠送嘉年华*1，并留言：主播出院了也要好好吃饭！……直播间温馨热闹，粉丝们又不舍得，又努力鼓励梁昊出院。护士台一切都十分正常。梁昊撑开疲劳的眼睛，觉得头痛，被疯狗咬过的位置，又痒又麻，好像有无数蚂蚁在爬。他忍不住挠了一下。无数媒体记者堵在护士台口，热情采访。“梁先生！您终于要回到部队了！”“请问您对粉丝们给您大量送礼物这件事怎么看？”“梁先生！您的礼物真能抵下高额的住院治疗费吗？部队会有一部分报销吗？”“梁先生！专家说这次中印边界爆炸，有生物实验室被近距离炸毁，您全身有没有不适？”几十位美女记者堵在门口，话筒几乎怼上梁昊的脸。梁昊努力撑开朦胧的眼睛，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双影。女记者们的眼睛，好像变成了四双，嘴唇也变成两个……还有大胆的女记者挤在他胸膛口，挑逗地摸了把他坚硬的胸肌。还有更大胆地直接挽住他坚硬的手臂，半个身子贴上来。他鼻子嗅到女人浓烈的香水味，强烈的气味，叫他厌恶地眉头紧锁。揩油。各种摸摸，各种揩油。周围男医生羡慕地眼神冒光。“人生高光时刻啊。”“我羡慕，我也好希望人生能有如此巅峰时刻！”“这小子，好福气。”突然，梁昊愤怒撑大眼，眼里全是红色血丝，他失控大吼。“让开！全是娘们！”“都特么给劳资让开！”失控的怒吼。他如同怒火冲天的雄狮，对准一群女人咆哮。嘴角缓缓淌下过多的唾液，嘶哑的嗓音，让他看起来声嘶力竭。.com顷刻间，医院死寂，鸦雀无声。所有聒噪吵闹的女记者，都愣住了。护士台的年轻护士们也愣住。医生们惊讶地瞪大眼，嘴里一个个能塞进十个鸡蛋。这是……怎么了？刚要办理出院的“钉子户”，怎么突然易怒失控？歇斯底里的样子，像极了……像极了……主治医生一拍脑袋，惊呼。“梁先生！您前天被疯狗咬出血，二级暴露。”“后来在防疫站打了狂犬疫苗了吗？”班长实话实说。“打了，但是附近卫生所都没疫苗。”“是在今天上午刚打的，过了两天。”主治医生表情瞬间凝固。新来的魔都交流魏医生，惊吓地脸色发青。梁昊缓缓转过头，他眼睛里因为失眠易怒，充斥一大片腥红色的血丝。嘶哑的声音，如同脱水，喉口发出恐怖的“嗬嗬”气流声。任何光亮，流水声，都如同强烈刺激般，让他暴跳如雷。梁昊嘴角挂着过多分泌的唾液，眼里腥红，慢慢转过头，看向魏医生。缓慢的转头，如同丧尸片的经典丧尸转头。瞬间，魏医生吓得浑身僵硬。“这是！”“这个是？”主治医师膝盖都在打摆子哆嗦。“新来的别害怕。”“17床患者，什么都可能发生。”他喊新来的魏医生别害怕，但他自己已经吓得魂起飞三条。这可是狂犬病啊！一旦被携带狂犬病毒的疯狗咬到。患者必须在三天内打第一针狂犬疫苗！而且，越早打疫苗越好！一旦在狂犬病的潜伏期内快速发病，疫苗来不及产生抗体效果。那后果只有一个！主治医师缓缓抬起头，眼里全是凝重和严肃。“狂犬病一旦发病。”“死亡率——”“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