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一口气说了好几件事。“一，初来上海，不到首富这里拜拜码头，除非我不想在上海滩混了。”“呵呵……去你的。”“二，知道你腾飞大厦还有空间，我想租几间办公室，把双石公司安在你的腾飞大厦。”白手笑而不语。“哎，几个意思？”“欢迎之至。”白手说道。“三，听说腾飞通讯公司和申城银行都在筹备上市，我来看看能不能分一杯羹。你在这两家都有股份，我不找你还能找谁？”白手急忙说明，“黄石兄，你的情报不够准确，我在那两家确实有股份。但是根据协议，我都退出了决策层，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黄石笑了笑，“我可以什么都能说吗？”白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腾飞通讯公司董事长丁雅琼，是你的红颜知己，总裁丁丁，尊称你为叔叔。申城银行副董事长兼总裁韦立，也是你的红颜知己。白手兄，你对她们有决定性的影响力。”白手笑了，“黄石兄，我可以骂人吗？”“欢迎你骂我。因为我听说，只要白大老板开口骂人，就说明问题已不是问题。”“他娘的，你的情报工作做得真到家啊。”“知己知彼嘛。”白手收起笑容说道：“黄石兄，我正式回答你。我破例一次，帮你打个招呼，具体如何，我一概不管。”“感谢，感谢。”“请继续。”“四，以后在上海，难免会有磕磕碰碰。白手兄，你得罩着我。”“呵呵，黄石兄，你别来这一套。我自己也需要别人罩着，我拿什么去罩你。”黄石看着白手说道：“****，你搞得很好，这个天下皆知。”“非也，非也。”“何为非也。”白手严肃的说道：“黄石兄，我有这么一个处事原则。我可以靠近你，但绝不依靠你。****，半近半远，方为上策。”黄石点着头嗯了一声，“我还听说，你一般情况下不会帮助朋友。”白手又笑了，摊着双手说道：“所以，所以嘛。”“五，我的双石公司，能不能与你的腾飞投资公司合作？”这个问题最是重要，也最为敏感。“黄石兄，我反问一下，你对我的腾飞投资公司了解多少？”黄石说道：“严格意义上讲，你这个投资公司不是正规的投资公司，应该叫资产管理公司。你独来独往，拒绝合作，拒绝风险。储点房子，算是长线投资。买点股票，转手套现，游击队风格……”“嗯，挺了解我。”“白手兄，我知道你有钱。你手头的闲钱，足以单独开一家申城银行。在经济学家看来，在投资专家看来，你那是严重的浪费。”“我承认。”白手微笑道。“请问，你为什么不做出改变呢？”黄石很好奇的问道。白手先沉默了一下。“黄石兄，由于你我出身不同，文化修养差异很大，你我看世界看事物的角度不同，思考问题的方式也不同，你说我说得对不对？”“非常对。”“你我都是商人，还曾从事同一个行业。但是，就你我的思想来说，你我生活在一个平行世界里。你我可能会有交集，但很难很难融合，你同意不同意？”“同意。”“当年海南炒地，你我就处在一个平行世界里，但你我的炒地方式就大不相同。黄石兄，是我赚得多，还是你们四公子赚得多？”黄石笑了笑，“肯定你赚得多。当年啊，我们曾看不起你，说你是农民种地，小家子气。白手兄，对不起啊。”白手也笑了，“不用说对不起。黄石兄，我可以告诉你，我正是用农民种地的处事方式，我才赚了那么多钱，我才得以从海南全身而退。”黄石顿时严肃起来。思忖一下，黄石说道：“白手兄，谢谢你给我上了一课。”白手继续说道：“我给自己总结过，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到上海开始打拚时，我已经在家里赚了上百万的钱。我的起点比同行高，因此我不怕失败，我输得起。”“白手兄，请继续说。”“后来，我越来越遵守这么一条规则。在任何情况下，我都要保持这么一种状态，在我一败涂地的时候，都要有东山再起和卷土重来的能力。不靠别人，不靠政府，就靠自己。”“白手兄，我懂了。”黄石点着头衷心的说道。“最后一个问题。”白手笑着问道：“黄石兄，知道我在上海十五年，基本上立于不败之地，最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吗？”“请教了。”“因为我始终给自己留了一手，因为我输得起，因为我有东山再起的实力。”黄石听得连连点头，“明白了，明白了。你有十块钱，但你顶多花掉五块。你宁愿你的钱躺在银行帐户上，为国家做贡献，也不愿把你的钱做高风险的投资。”“我就是这么一个人。”黄石微微一笑，“白手兄，我还想请教一下，你认为现在哪些行业值得投资呢？”“呵呵……”“你笑什么？”“黄石兄，你戳到我的软肋上了。”“啊？”黄石笑着问道：“我有这么锐利吗？”白手笑道：“说实在的，我这点文化，最怕思考你的这个问题。黄石兄，你不能在我面前展现你的强项啊。”“哈哈……白手兄，你谦虚，你太谦虚了。”白手主动转移话题，“黄石兄，能不能说说你的伙伴们，陈仑，施海阳，还有乔任扬，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黄石点了点头，“首先，我们只是曾经的伙伴，但现在不是了。其次，我们是和平分手。还有，陈仑和施海阳马上就要来上海，到时候你们肯定会见面，见了面你就能知道他们的情况了。”白手点着头不说话。“至于乔任扬，他留在北京发展，你们应该不会有交集，你就不用关心他了。”“谢谢指点，黄石兄。”黄石看了看手表，“白手兄，我要去市府一趟。咱们改天再聊，改天我请你吃饭。”“改天我请你。”白手起身送客。送走黄石，白手思考好久，再把秘书艾薇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