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作者:春溪笛晓      更新:2023-04-28 13:38      字数:14529
  不管他们是谈恋爱也好结婚也罢,不管他们是二三十岁也好四五十岁也罢,只要顾念有需要他永远都会在。就算是七老八十都行。听说有竞争者的时候,自然界中各类雄性都会更卖力地表现自己,好吸引配偶的关注、博取配偶的欢心。他可以一直当这个竞争者。现在已经不是人人都要结婚生子的时代,反正他既不需要继承家业也不需要传宗接代,只要这样耐心地等着就挺好。有时候心里藏着个可以等一辈子的人也是件很让人满足的事。大赵怔怔地看着他弟沉静而坚定的侧脸,从未想过自己这个一向冷淡的弟弟心底会埋藏着一份这么激烈而长久的感情。……居然喜欢顾念喜欢到愿意在外候场。也许爱情这东西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它总爱在你不曾留意的时候悄然发生,等你发现时它已经深深扎根,再也无法拔除。第59章【正文完】另一边,谢锦临正在和顾念探讨自己了不起的成人行为。看吧,我没和赵知远绝交,是不是特别成熟特别稳重?顾念想了想,给他回了个“啊对对对”。小学生都不会像他这样求表扬了,现在的他看着像个幼儿园小朋友。难道恋爱真的会让人的智商逐渐退化?那爱情可真是可怕的东西。谢锦临仔细品了品顾念对他的态度,给他搜了份“渣男鉴定指南”发过去,表示她的行为与这份指南上的描述完全对上号了,并指出她使用过相关语录有“啊对对对你说得都对”“算我错了行了吧”“我都认错了你还要我怎样”。顾念看完后有些无言以对。就,确实还挺像的。顾念妈妈还没走正式辞职流程,目前还带着她弟住在谢家安排的雇工住处,顾念和谢锦临一起回了谢家。既然都一起回来了,自然要先去见见谢老爷子。谢老爷子瞧了眼谢锦临,而后招呼顾念坐下陪他下局棋。顾念小时候没机会报班学习,专门去跟小区里那些老大爷老太太学,起先是观棋,后来才是跟人下,有段时间为了参加棋类比赛,她每天都跟人下到饭点才回家。后来谢老爷子知晓他她会下棋后就爱找她当棋友,倒不是她棋艺多高超,而是她有十分充分的陪老人家下棋的经验,很认真又很有耐心。一老一少相对而坐,各自执棋开始对局。谢锦临在边上看了一会,终于还是不耐烦地走了,说是要回去洗个澡。他这人毛病一堆,比如有点儿洁癖,每次从外面回到家非得先洗个澡,总觉得外面脏。像他这样的家伙,怕是与黄赌毒都不太有缘,毕竟无论哪一样乱起来都脏得很。或许是因为毛病实在太多了,这人倒也称得上是洁身自好。一局棋下完,谢老爷子才说:“锦临他还小,做事不成熟,如果他做了什么错事,念念你不用和他客气,只管帮我好好教训他。你要是收拾不了他就来找我,我这把老骨头说的话他应该还是能听进去的。”顾念收拾棋子的手微微顿住。“你们都还年轻,肯定会有许多选择。现在也不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了,恋爱嫁娶你们都有自己的想法,”谢老爷子顿了顿,“但我还是想为我这不争气的孙子说几句话,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姑且听一听,听完以后还是你自己拿主意,我绝不会干涉。”谢老爷子就给顾念讲起谢锦临父母的事。两家人本是世交,只是后来谢锦临母亲一家去了国外发展,联系就少了。恰逢那段时间他老朋友想回国定居,把小女儿带了回来。谢老爷子一看,两家孩子年纪真相当,老友又真的很思恋故土,便提出让两家孩子相处相处。没想到那时候谢锦临父亲已经在和他的初恋谈恋爱,那个懦弱的家伙没敢把这事儿说了出来,还真和他老友的小女儿结婚生子了。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两个人根本处不到一块,每天都能吵上一架。等到初恋带着个比谢锦临还大的孩子回来,谢锦临母亲二话不说提出离婚,扔下年仅三岁的谢锦临出了国。讽刺的是,谢老爷子私底下做了亲子鉴定,那初恋的孩子和谢锦临父亲没有血缘关系。即使是这样,谢锦临父母之间的婚姻还是破裂了,谢锦临母亲没再回来过,谢锦临父亲坚信那亲子鉴定是假的,扬言他绝对不会再向谢老爷子屈服。如果不是他后面又带着孩子想回来跟谢锦临争家产的话,倒也还算有点儿骨气。谢锦临是谢老爷子亲自养大的孙子,谢老爷子自然不会让他受委屈。说实话,血缘对他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谢锦临父亲其实就是谢家的养子。当初他妻子体弱多病、不宜生育,所以他从外面领养了无父无母的谢锦临父亲,只是谢锦临父亲始终不知情罢了。既然谢锦临父亲心甘情愿帮别人养孩子,谢老爷子也来了个眼不看为干净,给他一部分产业让他们自己出去单过。不过这个当父亲的没对谢锦临尽过任何抚养义务,以后谢锦临也不必特意去管他,要是他敢告上法庭的话只需要按照法定义务每个月给他打五百块生活费好了。明明是些不怎么愉快的往事,听到谢老爷子说出“五百块生活费”,顾念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光是想象一下谢锦临父亲收到五百块时会是什么表情,就感觉特别好笑。谢老爷子也笑了笑,接着才给顾念说起谢锦临的母亲。旁人只知道谢锦临母亲在他十二三岁那年病故了,却不知道谢锦临母亲其实是自杀,或许准确点说应该是……殉情。她离婚后和一个艺术家堕入爱河,两个人为了追求“永恒的爱”,以自己的鲜血在别墅墙面上作画,最后在画前相拥而亡。谢锦临十二三岁的时候,先是被亲生父亲找上门要他承认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妹妹,接着又接到亲生母亲与爱人自杀殉情的噩耗。那段时间谢老爷子一度担心他的心理状态,所以顾念到谢家以后便托她帮忙监督一下。只是其中许多内情不适合对一个半大少女和盘托出,所以他以前从来没跟顾念提起过这些事。“念念,自从认识你以后,锦临他一直在往好的方向改变。”谢老爷子说。“他身上也许有很多毛病,但只要你和他说了他就会改。这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好品质,你说对吗?”确实是个好品质。每次顾念说了什么,谢锦临虽然嘴上坚决不承认,但的确会偷偷改掉。谢锦临那些挣扎、愤怒、不安、愤怒,在顾念脑中一一掠过。她确实是个自私的人,做事永远先权衡利弊,即使早就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也从不回应,任由他一次又一次地失控。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顾忌,她会选择谢锦临吗?顾念也不知道,她很少做这种没根没据的假设。顾念安静地把最后一颗棋子放进棋篓里。除了她和谢老爷子,谁都不知道这次对话的存在。等顾念转道去看胖橘的时候,弟弟已经从幼儿园回来了。这小豆丁正小心翼翼地蹲在那儿隔着笼子认真和胖橘眼对眼地对望,仿佛想用幼崽独特的沟通方式进行人猫交流。远远见到顾念过来了,弟弟眼睛倏然亮起,兴高采烈地跑到顾念面前喊:“姐姐!”顾念把弟弟拎起来掂了掂重量,又笑着把他放下地:“沉了不少,我要抱不动你了。”“不要紧,以后换我抱姐姐!”弟弟当场立下宏愿,“以后姐姐结婚的时候,我还要背姐姐上花车!”顾念噗嗤一笑,揉着他脑袋问:“你上哪儿学的,还知道要背姐姐上花车?”小孩子最有表现欲了,没人搭理他他都能吧啦吧啦讲个不停,有人搭理的话他可就更来劲了:“我同学说的,前几天他姑姑结婚,就是他爸爸背的哦。爸爸的妹妹是姑姑,爸爸的姐姐也是姑姑!”顾念笑着应允:“好,我等你能背动我了再结婚。”谢锦临找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顾念这句话。他看了眼顾念面前那小豆丁的小身板,顿时陷入了沉默。……这是至少要等十年才结婚?本来谢锦临觉得十年实在太久了,可仔细一琢磨又觉得未必不是件好事——这样也挺好,至少十年内他都不用担心顾念突然嫁给别人。顾念正和弟弟说着话,却发现弟弟突然看着旁边不吱声了。她顺着弟弟的目光转头看去,就瞧见谢锦临心情颇好地拿着根逗猫棒站在那儿。“这玩意落在我行李里了。”谢锦临觉得自己过来找人的理由非常正当。顾念“嗯”地应了一声,起身走过去笑眯眯地接过逗猫棒。“晚饭你在哪边吃?”“在家吃。”顾念说。“那晚上回来睡?”谢锦临说,“你房间都收拾好了。”顾念总觉得这对话不太对劲,怎么听起来跟老夫老妻似的?不过考虑到自己东西都被谢锦临吩咐佣人搬回以前住的房间去了,她还是点头说:“好,我吃完饭回去。”谢锦临没理由赖着不走了,只好不甘不愿地转身离开。没走出几步,他就听到小豆丁问顾念:“姐姐,他是姐夫吗?”谢锦临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步伐有着从未有过的斯文。“不是,我都没结婚你哪来的姐夫?”他听到顾念这么答。“那以后会是吗?”小豆丁积极发问。谢锦临的脚步都快变成原地踏步了,才捕捉到顾念不甚明确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光是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已经足以让谢锦临的脚步轻快了不少,总感觉连今天的夕阳都分外灿烂美好。她说的可是“不知道”,而不是“不可能”。十八九岁的时候谁能知道未来到底会如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会牢牢抓着她不放手。旁人只知道谢锦临母亲在他十二三岁那年病故了,却不知道谢锦临母亲其实是自杀,或许准确点说应该是……殉情。她离婚后和一个艺术家堕入爱河,两个人为了追求“永恒的爱”,以自己的鲜血在别墅墙面上作画,最后在画前相拥而亡。谢锦临十二三岁的时候,先是被亲生父亲找上门要他承认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妹妹,接着又接到亲生母亲与爱人自杀殉情的噩耗。那段时间谢老爷子一度担心他的心理状态,所以顾念到谢家以后便托她帮忙监督一下。只是其中许多内情不适合对一个半大少女和盘托出,所以他以前从来没跟顾念提起过这些事。“念念,自从认识你以后,锦临他一直在往好的方向改变。”谢老爷子说。“他身上也许有很多毛病,但只要你和他说了他就会改。这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好品质,你说对吗?”确实是个好品质。每次顾念说了什么,谢锦临虽然嘴上坚决不承认,但的确会偷偷改掉。谢锦临那些挣扎、愤怒、不安、愤怒,在顾念脑中一一掠过。她确实是个自私的人,做事永远先权衡利弊,即使早就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也从不回应,任由他一次又一次地失控。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顾忌,她会选择谢锦临吗?顾念也不知道,她很少做这种没根没据的假设。顾念安静地把最后一颗棋子放进棋篓里。除了她和谢老爷子,谁都不知道这次对话的存在。等顾念转道去看胖橘的时候,弟弟已经从幼儿园回来了。这小豆丁正小心翼翼地蹲在那儿隔着笼子认真和胖橘眼对眼地对望,仿佛想用幼崽独特的沟通方式进行人猫交流。远远见到顾念过来了,弟弟眼睛倏然亮起,兴高采烈地跑到顾念面前喊:“姐姐!”顾念把弟弟拎起来掂了掂重量,又笑着把他放下地:“沉了不少,我要抱不动你了。”“不要紧,以后换我抱姐姐!”弟弟当场立下宏愿,“以后姐姐结婚的时候,我还要背姐姐上花车!”顾念噗嗤一笑,揉着他脑袋问:“你上哪儿学的,还知道要背姐姐上花车?”小孩子最有表现欲了,没人搭理他他都能吧啦吧啦讲个不停,有人搭理的话他可就更来劲了:“我同学说的,前几天他姑姑结婚,就是他爸爸背的哦。爸爸的妹妹是姑姑,爸爸的姐姐也是姑姑!”顾念笑着应允:“好,我等你能背动我了再结婚。”谢锦临找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顾念这句话。他看了眼顾念面前那小豆丁的小身板,顿时陷入了沉默。……这是至少要等十年才结婚?本来谢锦临觉得十年实在太久了,可仔细一琢磨又觉得未必不是件好事——这样也挺好,至少十年内他都不用担心顾念突然嫁给别人。顾念正和弟弟说着话,却发现弟弟突然看着旁边不吱声了。她顺着弟弟的目光转头看去,就瞧见谢锦临心情颇好地拿着根逗猫棒站在那儿。“这玩意落在我行李里了。”谢锦临觉得自己过来找人的理由非常正当。顾念“嗯”地应了一声,起身走过去笑眯眯地接过逗猫棒。“晚饭你在哪边吃?”“在家吃。”顾念说。“那晚上回来睡?”谢锦临说,“你房间都收拾好了。”顾念总觉得这对话不太对劲,怎么听起来跟老夫老妻似的?不过考虑到自己东西都被谢锦临吩咐佣人搬回以前住的房间去了,她还是点头说:“好,我吃完饭回去。”谢锦临没理由赖着不走了,只好不甘不愿地转身离开。没走出几步,他就听到小豆丁问顾念:“姐姐,他是姐夫吗?”谢锦临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步伐有着从未有过的斯文。“不是,我都没结婚你哪来的姐夫?”他听到顾念这么答。“那以后会是吗?”小豆丁积极发问。谢锦临的脚步都快变成原地踏步了,才捕捉到顾念不甚明确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光是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已经足以让谢锦临的脚步轻快了不少,总感觉连今天的夕阳都分外灿烂美好。她说的可是“不知道”,而不是“不可能”。十八九岁的时候谁能知道未来到底会如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会牢牢抓着她不放手。旁人只知道谢锦临母亲在他十二三岁那年病故了,却不知道谢锦临母亲其实是自杀,或许准确点说应该是……殉情。她离婚后和一个艺术家堕入爱河,两个人为了追求“永恒的爱”,以自己的鲜血在别墅墙面上作画,最后在画前相拥而亡。谢锦临十二三岁的时候,先是被亲生父亲找上门要他承认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妹妹,接着又接到亲生母亲与爱人自杀殉情的噩耗。那段时间谢老爷子一度担心他的心理状态,所以顾念到谢家以后便托她帮忙监督一下。只是其中许多内情不适合对一个半大少女和盘托出,所以他以前从来没跟顾念提起过这些事。“念念,自从认识你以后,锦临他一直在往好的方向改变。”谢老爷子说。“他身上也许有很多毛病,但只要你和他说了他就会改。这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好品质,你说对吗?”确实是个好品质。每次顾念说了什么,谢锦临虽然嘴上坚决不承认,但的确会偷偷改掉。谢锦临那些挣扎、愤怒、不安、愤怒,在顾念脑中一一掠过。她确实是个自私的人,做事永远先权衡利弊,即使早就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也从不回应,任由他一次又一次地失控。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顾忌,她会选择谢锦临吗?顾念也不知道,她很少做这种没根没据的假设。顾念安静地把最后一颗棋子放进棋篓里。除了她和谢老爷子,谁都不知道这次对话的存在。等顾念转道去看胖橘的时候,弟弟已经从幼儿园回来了。这小豆丁正小心翼翼地蹲在那儿隔着笼子认真和胖橘眼对眼地对望,仿佛想用幼崽独特的沟通方式进行人猫交流。远远见到顾念过来了,弟弟眼睛倏然亮起,兴高采烈地跑到顾念面前喊:“姐姐!”顾念把弟弟拎起来掂了掂重量,又笑着把他放下地:“沉了不少,我要抱不动你了。”“不要紧,以后换我抱姐姐!”弟弟当场立下宏愿,“以后姐姐结婚的时候,我还要背姐姐上花车!”顾念噗嗤一笑,揉着他脑袋问:“你上哪儿学的,还知道要背姐姐上花车?”小孩子最有表现欲了,没人搭理他他都能吧啦吧啦讲个不停,有人搭理的话他可就更来劲了:“我同学说的,前几天他姑姑结婚,就是他爸爸背的哦。爸爸的妹妹是姑姑,爸爸的姐姐也是姑姑!”顾念笑着应允:“好,我等你能背动我了再结婚。”谢锦临找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顾念这句话。他看了眼顾念面前那小豆丁的小身板,顿时陷入了沉默。……这是至少要等十年才结婚?本来谢锦临觉得十年实在太久了,可仔细一琢磨又觉得未必不是件好事——这样也挺好,至少十年内他都不用担心顾念突然嫁给别人。顾念正和弟弟说着话,却发现弟弟突然看着旁边不吱声了。她顺着弟弟的目光转头看去,就瞧见谢锦临心情颇好地拿着根逗猫棒站在那儿。“这玩意落在我行李里了。”谢锦临觉得自己过来找人的理由非常正当。顾念“嗯”地应了一声,起身走过去笑眯眯地接过逗猫棒。“晚饭你在哪边吃?”“在家吃。”顾念说。“那晚上回来睡?”谢锦临说,“你房间都收拾好了。”顾念总觉得这对话不太对劲,怎么听起来跟老夫老妻似的?不过考虑到自己东西都被谢锦临吩咐佣人搬回以前住的房间去了,她还是点头说:“好,我吃完饭回去。”谢锦临没理由赖着不走了,只好不甘不愿地转身离开。没走出几步,他就听到小豆丁问顾念:“姐姐,他是姐夫吗?”谢锦临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步伐有着从未有过的斯文。“不是,我都没结婚你哪来的姐夫?”他听到顾念这么答。“那以后会是吗?”小豆丁积极发问。谢锦临的脚步都快变成原地踏步了,才捕捉到顾念不甚明确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光是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已经足以让谢锦临的脚步轻快了不少,总感觉连今天的夕阳都分外灿烂美好。她说的可是“不知道”,而不是“不可能”。十八九岁的时候谁能知道未来到底会如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会牢牢抓着她不放手。旁人只知道谢锦临母亲在他十二三岁那年病故了,却不知道谢锦临母亲其实是自杀,或许准确点说应该是……殉情。她离婚后和一个艺术家堕入爱河,两个人为了追求“永恒的爱”,以自己的鲜血在别墅墙面上作画,最后在画前相拥而亡。谢锦临十二三岁的时候,先是被亲生父亲找上门要他承认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妹妹,接着又接到亲生母亲与爱人自杀殉情的噩耗。那段时间谢老爷子一度担心他的心理状态,所以顾念到谢家以后便托她帮忙监督一下。只是其中许多内情不适合对一个半大少女和盘托出,所以他以前从来没跟顾念提起过这些事。“念念,自从认识你以后,锦临他一直在往好的方向改变。”谢老爷子说。“他身上也许有很多毛病,但只要你和他说了他就会改。这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好品质,你说对吗?”确实是个好品质。每次顾念说了什么,谢锦临虽然嘴上坚决不承认,但的确会偷偷改掉。谢锦临那些挣扎、愤怒、不安、愤怒,在顾念脑中一一掠过。她确实是个自私的人,做事永远先权衡利弊,即使早就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也从不回应,任由他一次又一次地失控。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顾忌,她会选择谢锦临吗?顾念也不知道,她很少做这种没根没据的假设。顾念安静地把最后一颗棋子放进棋篓里。除了她和谢老爷子,谁都不知道这次对话的存在。等顾念转道去看胖橘的时候,弟弟已经从幼儿园回来了。这小豆丁正小心翼翼地蹲在那儿隔着笼子认真和胖橘眼对眼地对望,仿佛想用幼崽独特的沟通方式进行人猫交流。远远见到顾念过来了,弟弟眼睛倏然亮起,兴高采烈地跑到顾念面前喊:“姐姐!”顾念把弟弟拎起来掂了掂重量,又笑着把他放下地:“沉了不少,我要抱不动你了。”“不要紧,以后换我抱姐姐!”弟弟当场立下宏愿,“以后姐姐结婚的时候,我还要背姐姐上花车!”顾念噗嗤一笑,揉着他脑袋问:“你上哪儿学的,还知道要背姐姐上花车?”小孩子最有表现欲了,没人搭理他他都能吧啦吧啦讲个不停,有人搭理的话他可就更来劲了:“我同学说的,前几天他姑姑结婚,就是他爸爸背的哦。爸爸的妹妹是姑姑,爸爸的姐姐也是姑姑!”顾念笑着应允:“好,我等你能背动我了再结婚。”谢锦临找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顾念这句话。他看了眼顾念面前那小豆丁的小身板,顿时陷入了沉默。……这是至少要等十年才结婚?本来谢锦临觉得十年实在太久了,可仔细一琢磨又觉得未必不是件好事——这样也挺好,至少十年内他都不用担心顾念突然嫁给别人。顾念正和弟弟说着话,却发现弟弟突然看着旁边不吱声了。她顺着弟弟的目光转头看去,就瞧见谢锦临心情颇好地拿着根逗猫棒站在那儿。“这玩意落在我行李里了。”谢锦临觉得自己过来找人的理由非常正当。顾念“嗯”地应了一声,起身走过去笑眯眯地接过逗猫棒。“晚饭你在哪边吃?”“在家吃。”顾念说。“那晚上回来睡?”谢锦临说,“你房间都收拾好了。”顾念总觉得这对话不太对劲,怎么听起来跟老夫老妻似的?不过考虑到自己东西都被谢锦临吩咐佣人搬回以前住的房间去了,她还是点头说:“好,我吃完饭回去。”谢锦临没理由赖着不走了,只好不甘不愿地转身离开。没走出几步,他就听到小豆丁问顾念:“姐姐,他是姐夫吗?”谢锦临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步伐有着从未有过的斯文。“不是,我都没结婚你哪来的姐夫?”他听到顾念这么答。“那以后会是吗?”小豆丁积极发问。谢锦临的脚步都快变成原地踏步了,才捕捉到顾念不甚明确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光是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已经足以让谢锦临的脚步轻快了不少,总感觉连今天的夕阳都分外灿烂美好。她说的可是“不知道”,而不是“不可能”。十八九岁的时候谁能知道未来到底会如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会牢牢抓着她不放手。旁人只知道谢锦临母亲在他十二三岁那年病故了,却不知道谢锦临母亲其实是自杀,或许准确点说应该是……殉情。她离婚后和一个艺术家堕入爱河,两个人为了追求“永恒的爱”,以自己的鲜血在别墅墙面上作画,最后在画前相拥而亡。谢锦临十二三岁的时候,先是被亲生父亲找上门要他承认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妹妹,接着又接到亲生母亲与爱人自杀殉情的噩耗。那段时间谢老爷子一度担心他的心理状态,所以顾念到谢家以后便托她帮忙监督一下。只是其中许多内情不适合对一个半大少女和盘托出,所以他以前从来没跟顾念提起过这些事。“念念,自从认识你以后,锦临他一直在往好的方向改变。”谢老爷子说。“他身上也许有很多毛病,但只要你和他说了他就会改。这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好品质,你说对吗?”确实是个好品质。每次顾念说了什么,谢锦临虽然嘴上坚决不承认,但的确会偷偷改掉。谢锦临那些挣扎、愤怒、不安、愤怒,在顾念脑中一一掠过。她确实是个自私的人,做事永远先权衡利弊,即使早就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也从不回应,任由他一次又一次地失控。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顾忌,她会选择谢锦临吗?顾念也不知道,她很少做这种没根没据的假设。顾念安静地把最后一颗棋子放进棋篓里。除了她和谢老爷子,谁都不知道这次对话的存在。等顾念转道去看胖橘的时候,弟弟已经从幼儿园回来了。这小豆丁正小心翼翼地蹲在那儿隔着笼子认真和胖橘眼对眼地对望,仿佛想用幼崽独特的沟通方式进行人猫交流。远远见到顾念过来了,弟弟眼睛倏然亮起,兴高采烈地跑到顾念面前喊:“姐姐!”顾念把弟弟拎起来掂了掂重量,又笑着把他放下地:“沉了不少,我要抱不动你了。”“不要紧,以后换我抱姐姐!”弟弟当场立下宏愿,“以后姐姐结婚的时候,我还要背姐姐上花车!”顾念噗嗤一笑,揉着他脑袋问:“你上哪儿学的,还知道要背姐姐上花车?”小孩子最有表现欲了,没人搭理他他都能吧啦吧啦讲个不停,有人搭理的话他可就更来劲了:“我同学说的,前几天他姑姑结婚,就是他爸爸背的哦。爸爸的妹妹是姑姑,爸爸的姐姐也是姑姑!”顾念笑着应允:“好,我等你能背动我了再结婚。”谢锦临找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顾念这句话。他看了眼顾念面前那小豆丁的小身板,顿时陷入了沉默。……这是至少要等十年才结婚?本来谢锦临觉得十年实在太久了,可仔细一琢磨又觉得未必不是件好事——这样也挺好,至少十年内他都不用担心顾念突然嫁给别人。顾念正和弟弟说着话,却发现弟弟突然看着旁边不吱声了。她顺着弟弟的目光转头看去,就瞧见谢锦临心情颇好地拿着根逗猫棒站在那儿。“这玩意落在我行李里了。”谢锦临觉得自己过来找人的理由非常正当。顾念“嗯”地应了一声,起身走过去笑眯眯地接过逗猫棒。“晚饭你在哪边吃?”“在家吃。”顾念说。“那晚上回来睡?”谢锦临说,“你房间都收拾好了。”顾念总觉得这对话不太对劲,怎么听起来跟老夫老妻似的?不过考虑到自己东西都被谢锦临吩咐佣人搬回以前住的房间去了,她还是点头说:“好,我吃完饭回去。”谢锦临没理由赖着不走了,只好不甘不愿地转身离开。没走出几步,他就听到小豆丁问顾念:“姐姐,他是姐夫吗?”谢锦临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步伐有着从未有过的斯文。“不是,我都没结婚你哪来的姐夫?”他听到顾念这么答。“那以后会是吗?”小豆丁积极发问。谢锦临的脚步都快变成原地踏步了,才捕捉到顾念不甚明确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光是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已经足以让谢锦临的脚步轻快了不少,总感觉连今天的夕阳都分外灿烂美好。她说的可是“不知道”,而不是“不可能”。十八九岁的时候谁能知道未来到底会如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会牢牢抓着她不放手。旁人只知道谢锦临母亲在他十二三岁那年病故了,却不知道谢锦临母亲其实是自杀,或许准确点说应该是……殉情。她离婚后和一个艺术家堕入爱河,两个人为了追求“永恒的爱”,以自己的鲜血在别墅墙面上作画,最后在画前相拥而亡。谢锦临十二三岁的时候,先是被亲生父亲找上门要他承认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妹妹,接着又接到亲生母亲与爱人自杀殉情的噩耗。那段时间谢老爷子一度担心他的心理状态,所以顾念到谢家以后便托她帮忙监督一下。只是其中许多内情不适合对一个半大少女和盘托出,所以他以前从来没跟顾念提起过这些事。“念念,自从认识你以后,锦临他一直在往好的方向改变。”谢老爷子说。“他身上也许有很多毛病,但只要你和他说了他就会改。这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好品质,你说对吗?”确实是个好品质。每次顾念说了什么,谢锦临虽然嘴上坚决不承认,但的确会偷偷改掉。谢锦临那些挣扎、愤怒、不安、愤怒,在顾念脑中一一掠过。她确实是个自私的人,做事永远先权衡利弊,即使早就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也从不回应,任由他一次又一次地失控。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顾忌,她会选择谢锦临吗?顾念也不知道,她很少做这种没根没据的假设。顾念安静地把最后一颗棋子放进棋篓里。除了她和谢老爷子,谁都不知道这次对话的存在。等顾念转道去看胖橘的时候,弟弟已经从幼儿园回来了。这小豆丁正小心翼翼地蹲在那儿隔着笼子认真和胖橘眼对眼地对望,仿佛想用幼崽独特的沟通方式进行人猫交流。远远见到顾念过来了,弟弟眼睛倏然亮起,兴高采烈地跑到顾念面前喊:“姐姐!”顾念把弟弟拎起来掂了掂重量,又笑着把他放下地:“沉了不少,我要抱不动你了。”“不要紧,以后换我抱姐姐!”弟弟当场立下宏愿,“以后姐姐结婚的时候,我还要背姐姐上花车!”顾念噗嗤一笑,揉着他脑袋问:“你上哪儿学的,还知道要背姐姐上花车?”小孩子最有表现欲了,没人搭理他他都能吧啦吧啦讲个不停,有人搭理的话他可就更来劲了:“我同学说的,前几天他姑姑结婚,就是他爸爸背的哦。爸爸的妹妹是姑姑,爸爸的姐姐也是姑姑!”顾念笑着应允:“好,我等你能背动我了再结婚。”谢锦临找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顾念这句话。他看了眼顾念面前那小豆丁的小身板,顿时陷入了沉默。……这是至少要等十年才结婚?本来谢锦临觉得十年实在太久了,可仔细一琢磨又觉得未必不是件好事——这样也挺好,至少十年内他都不用担心顾念突然嫁给别人。顾念正和弟弟说着话,却发现弟弟突然看着旁边不吱声了。她顺着弟弟的目光转头看去,就瞧见谢锦临心情颇好地拿着根逗猫棒站在那儿。“这玩意落在我行李里了。”谢锦临觉得自己过来找人的理由非常正当。顾念“嗯”地应了一声,起身走过去笑眯眯地接过逗猫棒。“晚饭你在哪边吃?”“在家吃。”顾念说。“那晚上回来睡?”谢锦临说,“你房间都收拾好了。”顾念总觉得这对话不太对劲,怎么听起来跟老夫老妻似的?不过考虑到自己东西都被谢锦临吩咐佣人搬回以前住的房间去了,她还是点头说:“好,我吃完饭回去。”谢锦临没理由赖着不走了,只好不甘不愿地转身离开。没走出几步,他就听到小豆丁问顾念:“姐姐,他是姐夫吗?”谢锦临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步伐有着从未有过的斯文。“不是,我都没结婚你哪来的姐夫?”他听到顾念这么答。“那以后会是吗?”小豆丁积极发问。谢锦临的脚步都快变成原地踏步了,才捕捉到顾念不甚明确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光是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已经足以让谢锦临的脚步轻快了不少,总感觉连今天的夕阳都分外灿烂美好。她说的可是“不知道”,而不是“不可能”。十八九岁的时候谁能知道未来到底会如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会牢牢抓着她不放手。旁人只知道谢锦临母亲在他十二三岁那年病故了,却不知道谢锦临母亲其实是自杀,或许准确点说应该是……殉情。她离婚后和一个艺术家堕入爱河,两个人为了追求“永恒的爱”,以自己的鲜血在别墅墙面上作画,最后在画前相拥而亡。谢锦临十二三岁的时候,先是被亲生父亲找上门要他承认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妹妹,接着又接到亲生母亲与爱人自杀殉情的噩耗。那段时间谢老爷子一度担心他的心理状态,所以顾念到谢家以后便托她帮忙监督一下。只是其中许多内情不适合对一个半大少女和盘托出,所以他以前从来没跟顾念提起过这些事。“念念,自从认识你以后,锦临他一直在往好的方向改变。”谢老爷子说。“他身上也许有很多毛病,但只要你和他说了他就会改。这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好品质,你说对吗?”确实是个好品质。每次顾念说了什么,谢锦临虽然嘴上坚决不承认,但的确会偷偷改掉。谢锦临那些挣扎、愤怒、不安、愤怒,在顾念脑中一一掠过。她确实是个自私的人,做事永远先权衡利弊,即使早就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也从不回应,任由他一次又一次地失控。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顾忌,她会选择谢锦临吗?顾念也不知道,她很少做这种没根没据的假设。顾念安静地把最后一颗棋子放进棋篓里。除了她和谢老爷子,谁都不知道这次对话的存在。等顾念转道去看胖橘的时候,弟弟已经从幼儿园回来了。这小豆丁正小心翼翼地蹲在那儿隔着笼子认真和胖橘眼对眼地对望,仿佛想用幼崽独特的沟通方式进行人猫交流。远远见到顾念过来了,弟弟眼睛倏然亮起,兴高采烈地跑到顾念面前喊:“姐姐!”顾念把弟弟拎起来掂了掂重量,又笑着把他放下地:“沉了不少,我要抱不动你了。”“不要紧,以后换我抱姐姐!”弟弟当场立下宏愿,“以后姐姐结婚的时候,我还要背姐姐上花车!”顾念噗嗤一笑,揉着他脑袋问:“你上哪儿学的,还知道要背姐姐上花车?”小孩子最有表现欲了,没人搭理他他都能吧啦吧啦讲个不停,有人搭理的话他可就更来劲了:“我同学说的,前几天他姑姑结婚,就是他爸爸背的哦。爸爸的妹妹是姑姑,爸爸的姐姐也是姑姑!”顾念笑着应允:“好,我等你能背动我了再结婚。”谢锦临找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顾念这句话。他看了眼顾念面前那小豆丁的小身板,顿时陷入了沉默。……这是至少要等十年才结婚?本来谢锦临觉得十年实在太久了,可仔细一琢磨又觉得未必不是件好事——这样也挺好,至少十年内他都不用担心顾念突然嫁给别人。顾念正和弟弟说着话,却发现弟弟突然看着旁边不吱声了。她顺着弟弟的目光转头看去,就瞧见谢锦临心情颇好地拿着根逗猫棒站在那儿。“这玩意落在我行李里了。”谢锦临觉得自己过来找人的理由非常正当。顾念“嗯”地应了一声,起身走过去笑眯眯地接过逗猫棒。“晚饭你在哪边吃?”“在家吃。”顾念说。“那晚上回来睡?”谢锦临说,“你房间都收拾好了。”顾念总觉得这对话不太对劲,怎么听起来跟老夫老妻似的?不过考虑到自己东西都被谢锦临吩咐佣人搬回以前住的房间去了,她还是点头说:“好,我吃完饭回去。”谢锦临没理由赖着不走了,只好不甘不愿地转身离开。没走出几步,他就听到小豆丁问顾念:“姐姐,他是姐夫吗?”谢锦临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步伐有着从未有过的斯文。“不是,我都没结婚你哪来的姐夫?”他听到顾念这么答。“那以后会是吗?”小豆丁积极发问。谢锦临的脚步都快变成原地踏步了,才捕捉到顾念不甚明确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光是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已经足以让谢锦临的脚步轻快了不少,总感觉连今天的夕阳都分外灿烂美好。她说的可是“不知道”,而不是“不可能”。十八九岁的时候谁能知道未来到底会如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会牢牢抓着她不放手。旁人只知道谢锦临母亲在他十二三岁那年病故了,却不知道谢锦临母亲其实是自杀,或许准确点说应该是……殉情。她离婚后和一个艺术家堕入爱河,两个人为了追求“永恒的爱”,以自己的鲜血在别墅墙面上作画,最后在画前相拥而亡。谢锦临十二三岁的时候,先是被亲生父亲找上门要他承认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妹妹,接着又接到亲生母亲与爱人自杀殉情的噩耗。那段时间谢老爷子一度担心他的心理状态,所以顾念到谢家以后便托她帮忙监督一下。只是其中许多内情不适合对一个半大少女和盘托出,所以他以前从来没跟顾念提起过这些事。“念念,自从认识你以后,锦临他一直在往好的方向改变。”谢老爷子说。“他身上也许有很多毛病,但只要你和他说了他就会改。这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好品质,你说对吗?”确实是个好品质。每次顾念说了什么,谢锦临虽然嘴上坚决不承认,但的确会偷偷改掉。谢锦临那些挣扎、愤怒、不安、愤怒,在顾念脑中一一掠过。她确实是个自私的人,做事永远先权衡利弊,即使早就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也从不回应,任由他一次又一次地失控。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顾忌,她会选择谢锦临吗?顾念也不知道,她很少做这种没根没据的假设。顾念安静地把最后一颗棋子放进棋篓里。除了她和谢老爷子,谁都不知道这次对话的存在。等顾念转道去看胖橘的时候,弟弟已经从幼儿园回来了。这小豆丁正小心翼翼地蹲在那儿隔着笼子认真和胖橘眼对眼地对望,仿佛想用幼崽独特的沟通方式进行人猫交流。远远见到顾念过来了,弟弟眼睛倏然亮起,兴高采烈地跑到顾念面前喊:“姐姐!”顾念把弟弟拎起来掂了掂重量,又笑着把他放下地:“沉了不少,我要抱不动你了。”“不要紧,以后换我抱姐姐!”弟弟当场立下宏愿,“以后姐姐结婚的时候,我还要背姐姐上花车!”顾念噗嗤一笑,揉着他脑袋问:“你上哪儿学的,还知道要背姐姐上花车?”小孩子最有表现欲了,没人搭理他他都能吧啦吧啦讲个不停,有人搭理的话他可就更来劲了:“我同学说的,前几天他姑姑结婚,就是他爸爸背的哦。爸爸的妹妹是姑姑,爸爸的姐姐也是姑姑!”顾念笑着应允:“好,我等你能背动我了再结婚。”谢锦临找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顾念这句话。他看了眼顾念面前那小豆丁的小身板,顿时陷入了沉默。……这是至少要等十年才结婚?本来谢锦临觉得十年实在太久了,可仔细一琢磨又觉得未必不是件好事——这样也挺好,至少十年内他都不用担心顾念突然嫁给别人。顾念正和弟弟说着话,却发现弟弟突然看着旁边不吱声了。她顺着弟弟的目光转头看去,就瞧见谢锦临心情颇好地拿着根逗猫棒站在那儿。“这玩意落在我行李里了。”谢锦临觉得自己过来找人的理由非常正当。顾念“嗯”地应了一声,起身走过去笑眯眯地接过逗猫棒。“晚饭你在哪边吃?”“在家吃。”顾念说。“那晚上回来睡?”谢锦临说,“你房间都收拾好了。”顾念总觉得这对话不太对劲,怎么听起来跟老夫老妻似的?不过考虑到自己东西都被谢锦临吩咐佣人搬回以前住的房间去了,她还是点头说:“好,我吃完饭回去。”谢锦临没理由赖着不走了,只好不甘不愿地转身离开。没走出几步,他就听到小豆丁问顾念:“姐姐,他是姐夫吗?”谢锦临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步伐有着从未有过的斯文。“不是,我都没结婚你哪来的姐夫?”他听到顾念这么答。“那以后会是吗?”小豆丁积极发问。谢锦临的脚步都快变成原地踏步了,才捕捉到顾念不甚明确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光是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已经足以让谢锦临的脚步轻快了不少,总感觉连今天的夕阳都分外灿烂美好。她说的可是“不知道”,而不是“不可能”。十八九岁的时候谁能知道未来到底会如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会牢牢抓着她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