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
作者:焦糖奶黄包      更新:2023-04-27 16:55      字数:2251
  虞穗穗当然想跑,可她的身体牢牢定在原地,别说是跑,连动也不能动。没有别的事可干,只能先观察这位陌生的男人,俗称探查敌情。到了五重后,她能隐隐感知到对方实力强大,他有一双深琥珀色的眼睛,在红月的映照下透着暗红色的光。“天照门的大小姐。”出乎意料的,男人向她伸出手,诚恳道:“我是来救你的。”……虞穗穗:……?她浅浅回想了一下最近的惬意生活,不太懂对方在说什么。“你不是想知道,外面的人类为什么会打进来吗?”男人望着虞穗穗,满脸关切。“虽然这对你来说可能难以接受,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不想看到……有无辜的少女被蒙在鼓里。”看在这人应该很能打的份上,虞穗穗没有打断他。她礼貌地等对方说完:“谢谢。”“但我其实可以不听的。”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辛苦你了。”谢容流同情道:“人类总是难以接受现实,我可以理解。”啊这……倒也不是。穗穗心道:主要都什么年代了,还玩挑拨离间这一出。作为一个看了几十部狗血剧的观众,她真的很难配合对方演下去。“我的那个好哥哥。”男人自顾自说下去,语气像在唱歌。“在半个月前,一个晚上杀了几千人……你说,他怎么这般凶残狠戾?”“在他杀人之前,一直伪装成人畜无害的样子,就像他现在对你这般。”“他日后也一定会这么对你的……天照门的大小姐。”“啊,原来谢容景是这种人。”虞穗穗拿出摆烂式演技:“哭哭,我好害怕。”谢容流:……他没接触过虞穗穗,一时吃不准她是真的还是装的。“我不听我不听,你一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虞穗穗开始棒读:“这些年的情谊和时光,终究是错付啦!”谢容流:……确定了,就是演的。他特地先找上虞穗穗,就是为了想用她来恶心谢容景。怎料这个女人完全油盐不进,谢容流真情实感地迷惑了:她是傻的吗,都和她说得这么清楚了。殊不知虞穗穗也很迷惑。谢容景的弟弟是傻的吗,挑拨也要编个好点的故事吧!没错,当对方说出“我的那个好哥哥”这句话起,她就明白了来人的身份——不就是那个叛军头子弟弟。如此说来,弟弟倒是和谢容景有一两分相像。两兄弟外表相似度不高,要细细观察才能看出点点神似。虞穗穗猜想他们应是继承了各自母亲的长相,若是这样算的话,谢容景他娘显然更胜一筹。反正她也动不了,只能随便发散思维这样子。谢容流不禁多了几分兴趣。“你以为我在骗你?”虞穗穗:自信点,去掉问号。别说谢容景这半个月上班时间都很短,一看便是没出过远门——就算有传送阵之类的东西,也完全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虞穗穗想:如果谢容景要刀人,一定不是弟弟说得那样。倘若他修为不高,便会好好掩饰,一次只刀一两个,还不让人发现端倪。倘若他实力强大,便会不屑于掩饰,说刀就刀,根本不拖泥带水。这个谎言实在太过低劣,用脚想都知道是诬陷。谢容流脸上的兴味更浓。眼前这位被他好哥哥放在手心里的女人,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意思。他更加想要看到虞穗穗对谢容景恐惧失望的样子,不用想便知道——到了那时,谢容景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既然谎话不行的话,那真话呢?“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谢容流,是谢容景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说来,其实我并不是他唯一的弟弟。”谢容流附身在虞穗穗的耳畔,语调真挚:“给你讲个故事吧……你知道我们总共有多少个兄弟姐妹吗。”“……”“猜猜看,他们都去哪里了?”第84章谢容景眼眸阴郁, 漠然地看着魔界外的人潮。尽管魔界已同几大门派达成了协定,可总有些势力并不安稳。半月前那个被灭门了世家,正是给了他们一个绝妙的理由。有的人本就憎恨魔族, 而有的人……则像他想的那样,根本是借题发挥。谢容景笑得戏谑。连打上门来都要特地找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你说这些人,是不是一群没用的东西。这一刻,他突然有点怀念那个自称是自己师父的老头, 对方说得一点都没错——打了就是打了,哪来的这么多理由。“他还在笑!”人群中有修士咬牙切齿:“道友们上,替天行道!”“替天行道!”魔将们纷纷摩拳擦掌, 谢容景更是抬高了下巴,温和地点了几个七重的长老。“你们一起上吧。”他客气地说:“我等下还有事情要做。”大小姐还没吃宵夜呢。若是再打慢点,便该准备早饭了。等等——谢容景危险地眯起眼睛。他飞速解决几个紫阳派长老,掉头便往魔宫飞奔。他感觉到:有个什么东西, 就在他的大小姐旁边。再回过神时, 虞穗穗站在一处隐匿的洞窟前。她的脚下踩着厚厚的积雪,而面前的洞窟湿热又沉闷,与白雪的交界处一片腥红。这里是……?“是我构建的幻境。”谢容流说:“也是真实存在过的记忆。”虞穗穗的目光瞥见天上的红月。明白了, 这里应该是魔界。只不过……是十几年前的魔界。谢容流站在她的身旁,笑着询问道:“你为什么不进去看看?”他指的是身前那座洞窟。一般而言,敌人撺掇着要去看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好事,虞穗穗深谙此道, 因此并没多少好奇。“可以不去么?”她客气地问道。谢容流:“你在害怕吗, 天照门的大小姐?”激将法,这一定是激将法。虞穗穗又瞟了一眼那座洞窟,里面黑漆漆地, 望不到尽头。细细听来,似乎还有若隐若现的哭嚎声。我说害怕,你要把我丢进去;不害怕,你也会把我丢进去。穗穗叹气:“那我们还站在这干什么,直接走流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