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关煌：“老董委屈你了。”“挣钱嘛，不丢人。”关煌：“不过有件事，你得注意。”董律师：“什么？”关煌：“她这个案件跟其他人不一样，恐怕搞不定。”“啊？”关煌解释道：“她儿子血液酒精含量每毫升280毫克，即使不用鉴定，都能看出来烂醉如泥，如果执法记录摄像很清楚，认定醉酒驾驶没任何难度。”醉驾，一般以鉴定意见为准，毕竟100多一点的血液酒精含量，很难从外表判断出来，最多面红耳赤，甚至很多人意识清醒，动作没有任何变形。这个时候，无法单纯从外表判断是否饮酒，血液检验就很关键。如果超过200多，动作肯定变形，像陈女士的儿子，达到280，是个人都能判断，他喝醉了，这个时候，血液检验就不是唯一标准。所以说，这个高的剂量，即使把鉴定意见作为非法证据排除，一样能够定罪。不要把司法机关想得太僵化，除非真的是证据存在问题，不然得话，千方百计要定罪。对于大陆来说，实质正义比程序正义重要的多，“辛普森案”如果放在大陆，绝不会有太多波澜。这个问题不能简单归结为美国法制更健全。要知道，一切法治脱胎于当地化，对于绝大部分中国人来说，犯罪必须得到惩罚。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其他的都可以让步。听完关煌的解释，董律师傻眼了。好不容易单打独斗一次，竟然又触了雷，本来想着，多简单的事，我上我也行。谁知道，还真不行。“那怎么办？”关煌摇摇头，“只能搏一把，没有更好的办法。”董律师明白了，脸上阴晴不定。关煌不再说什么，毕竟是对方的案件，自己也不好说太多。董律师：“你觉得有多大把握能说服公家不起诉？”关煌直接说道，“连一半的机会都没有。”董律师：“啊，这么低。”关煌说：“就这个案件来说，280的量太高了，如果有监控视频，那么证据链就很完整，从案外因素说，这个案件可能是官家唯一的稻草，为了遮掩一下其他案件上失误，势必会紧紧握住稻草，把所有精力都用在这上面，保证办的漂漂亮亮，顶格处罚。”董律师明白了。陈女士的儿子，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当做典型。本来证据就充分，一旦要杀鸡给猴看，那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关煌：“你承诺她了？”董律师没有说话。关煌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老董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过，也怨不得他，律师本来就靠话术招揽生意，好一点的可能会提示一下当事人胜负风险，要是心黑一点，拍着胸脯说放心，没问题。反正律师费收了，有没有问题不重要。关煌：“不行的话，把钱退给她，免得到时候闹起来。”看陈女士今天的表现，可不是善茬，想在他身上占便宜，不容易。别到最后，狐狸没吃着，反惹了一身骚。董律师咬咬牙：“我再考虑一下。”关煌点头。毕竟钱已经收了，对于老董来说，再吐出来，有点心疼。看看对方的家庭条件，三十来岁的人了，还没成家，就知道至少是个穷二代。“那你小心点，我看这女的，敢大街上脱光了告你强奸。”没想到老董摇摇头，带着一丝不屑：“这倒没什么，不瞒你说，从小到大，我什么泼妇没见过。”卧槽，关煌对董律师刮目相看。也难怪对方顶着臭骂上去服务一波，原来这里是关键，人家根本没放在心上。“那好，你自己考虑清楚。”董律师点点头。两人闲聊几句，关煌告辞离开，留下他一个人在那左右为难。回去的路上，他还在想，老董究竟会怎么选？换成前世的自己，又会怎么选？现在自己很缺钱，缺不必为了这区区二十万低头弯腰，也不用去坑蒙拐骗。然而，如果是上辈子刚毕业最艰难的那几年，还真的能守住初心吗？关煌不得而知。有时候，不得不说钱很重要。回到火神公司，宋晓东已经开始忙碌起来，昨天不知道哪个博主还是意见领袖，宣传了“天河路由器”薅羊毛活动，一夜之间带来二十多个订单，算是一个小爆发。宋晓东和快递小哥一起，哼哧哼哧地填单子。关煌看了一下，两个人足够了，就没凑上前，开始整理投来的简历。随着薪水增多，潜在应聘者急速上涨，尽管只是一家初创公司，却抵不住汹涌澎湃的热情，让他不禁感慨，还是钱说了算。挑选出佼佼者，发出面试信息。他不懂技术，只能看谁的履历光鲜，谁吹的厉害。其他的也看不出来，只能等实践中慢慢研究了。“关总”，宋晓东把快递小哥送走，来到领导跟前。“嗯。”“我想到一个促销办法，不知道能不能行？”“你说。”“用户都有一种占便宜的心理，我们直接用0元购机，很多人都有疑惑，毕竟送上门的东西，很多人都不会珍惜，不如换一个方式。”关煌有点兴趣，“怎么说。”“我看现在的秒杀活动很流行，不如我们每天推出秒杀一百台的活动，中奖用户三十天返现，其他用户原价购买。”关煌闻言，“哎，这个想法不错。”宋晓东继续说道，“反正现在每天也卖不了几台，弄一个限购，说不定反而会激起用户的抢夺心理。”关煌想了想，觉得可行，“抢的东西能带来更大的满足感，我们可以先推出十个名额秒杀，等后期有了知名度，再考虑增加数量。”宋晓东：“还是关总考虑的周全，现在确实用不着太多优惠名额。”关煌：“这个事就交给你操作，我们先看看效果怎么样，如果能行，可以考虑作为我们主要的商业模式。”“好的，关总”，宋晓东按住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