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心就那么点大小，有人占了, 留给别人的就少了。其实这个世界没那么公平, 先出现的人总是占尽先机。我没那么容易喜欢上别人。”

  顾野说完, 舔了舔唇, “女孩子都这么容易胡思乱想？”

  容萱听到顾野第一句话有点意外。有人占了……总感觉有深意。但是她刻意没有多想。

  她摇头, “不是。”

  顾野可能察觉到了什么，笑容微微收敛，“那是什么？”

  容萱抿唇, “我们，这个，婚约……”

  顾野飞快问了一句, “你喜欢上别人了？”

  容萱诚实摇摇头, “没有。”顾野松了一口气。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顾野直接搂住她的肩膀，“你今天说这么多，就因为那个梦？”

  容萱嗯了一声。

  “我再重复一次, 我没那么容易喜欢别人。反正你也没喜欢的人, 不如你喜欢喜欢我？”

  容萱都被顾野这句臭不要脸的话惊呆了。

  顾野笑了下。他其实也发现容萱可能没那么喜欢他，不过这也没什么，他们相处的时间还短, 来日方长。

  反正他不急。

  吃完饺子, 按照道理来说顾野应该走了, 但是他又留下看了一会儿电视。美其名曰陪外公。但外公很清楚, 顾野是因为容萱才赖在这里不想走, 不然他这个糟老头，有什么好陪伴的？

  这种事情，看破不说破，老人家乐得见到这种场面，所以别的都不说，就只让保姆给顾野准备一点饭后水果。后来顾母又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顾野实在是被催的没办法，才不得不离开了。

  容萱没有陪顾野一起回去，今天年三十，她想留在家里陪外公。

  外公家里是有她的房间的，离八点春晚还有半小时，她回了一下自己房间。容萱是第一次来这个房间，房间很大，床也很软，被子枕头还能闻到太阳的味道。应该是这几天刚晒过的。

  她躺床上休息了一会儿，顺便打量了一下四周。突然，她发现床头柜的柜子是锁着的。

  容萱拉了下柜子，拉不开。在房间里，有个柜子锁着，怎么看怎么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锁着的柜子，让容萱很在意。

  容萱想了会儿，从床上起身往客厅走，外公这时候有些累了，没在看电视，而是闭目养神。她刻意放缓了脚步声，但是外公还是马上睁开了眼。

  “萱萱，春晚开始了？”

  看春晚是外公的一个习惯，已经保持十多年了，虽然他如今身体不佳，但还是坚持看春晚。

  容萱摇头，“外公，还没。”

  外公哦了一声。

  “外公，我房间，柜子，怎么是，锁着的？”

  外公好笑地说，“这柜子，不是你自己锁着的吗？还特意跟我说，别让人打开。怎么，我这个糟老头子还记得，你反倒忘记了？”

  容萱抿唇，“我真忘了，外公，柜子里，有什么？”

  外公摆摆手，“这你没跟我说过，所以里面有什么，我也不清楚。”

  “我知道了，外公。”

  容萱没再回房，而是直接留在了客厅。

  春晚没一会儿就开始了，外公在客厅里看了半小时，后来实在坚持不住，回房间睡了。外公没看之后，她也回房了。八点之后，容萱的手机明显热闹了起来。各种祝福短信源源不断地进来。

  每一条，她都认真回复了。

  -

  顾家的年夜饭每一年都热闹非凡。

  顾家长女定居国外，结婚多年，已经生有一子一女，大儿子六岁，小女儿三岁。她一年也就回来一次，这次回来，除了老公，还把两个孩子都带上了，顾野回家的时候，顾宅充斥着孩童欢快的笑声。

  现在都已经八点了，年夜饭进程已经过半，顾野刚刚在外公家吃了三十个饺子，其实一点都不饿，但是团圆的日子，他就算过个场也得回来。

  顾尧之饭桌上不在，房间里边传来他的声音，应该是在打电话。

  “小弟回来了，订婚了的人到底是不一样。”大姐在一旁打趣。

  顾野和大姐差了整整十多岁，他还年幼的时候，大姐就已经去美国留学了，留学之后她留在了当地，嫁了一个外国人，姐弟两聚少离多，关系只能说是一般。

  他姐夫不会说中文，闻言只是笑。顾野也笑了下，逗一旁的侄子侄女。这两个孩子都是混血，长得白白嫩嫩的，很可爱。

  好不容易熬到年夜饭结束，顾野又想出门，被顾母眼疾手快的拦下了。

  “平时就算了，年三十必须留在家里。”

  顾野耸耸肩，只能在客厅的地板上坐下了。

  他两个侄子侄女正在搭积木玩，酷仔摇着尾巴在他们身边绕圈。

  看着酷仔，顾野就又想到容萱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九点。还早。

  他拿出微信，直接拨了一个视频通话过去。

  没一会儿视频就接通了。

  视频那头很安静。

  顾野的两个侄子侄女被这个动静吸引，纷纷凑过头来。还有酷仔，也吐着舌头兴致勃勃地过来凑热闹。

  顾野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挤到后头。

  明明是他发起的视频，但是镜头里都没有他的位置。他好笑地喂了一声，但是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全盯着手机屏幕了。

  他侄子脑袋凑得很前面，大大的眼睛盯着小小的屏幕。

  侄子后面就是侄女和酷仔。

  容萱接通视频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两个天使一样的孩子凑在镜头前，还有半个酷仔的狗头。

  至于顾野，她反倒是没看到，她只能看到顾野下半身的衣服。

  kev今年六岁，已经有了基本的审美。看到镜头里长得格外好看的容萱，他兴奋地say hi。

  容萱也说了一声嗨，“新年，快乐。”

  三岁的uke咯咯笑着，不停地朝容萱笑。

  酷仔仰头兴奋地汪汪叫。

  顾野看着跟前的两娃一狗，无奈了。算他们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