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作者:鸽子不会咕咕咕      更新:2023-04-26 17:05      字数:6870
  冬日的太阳总是带着些没什么攻击性的和煦,就那么明晃晃的挂在天上,圆硕的印在灰蒙蒙的天上,功能单调的像是一颗不会发烫的巨型灯泡。

  几场大雪过后,s市的气温彻底降到了零下,每一处的自然河流都被冰封了个严实。

  陆时蓁的背后是车辆飞驰过大桥带来的风声,视线里满是溜冰的孩子们传来的欢笑。

  锋利的冰刀在冰面上划出一道道纹路,虽然说上多么的流畅但也算不上笨拙。

  疼痛在小孩子面前好像失去了恐怖性,厚实的冰面承接着每一个勇敢的孩子。

  陆时蓁在这桥上站了很久,亲眼注视着一个小姑娘从胆怯不敢迈出第一步,到在另一个小姑娘的鼓励下可以熟练的操控冰刀,压在帽檐下的眼睛弯了又弯。

  “宿主,接下来咱们去哪里啊?这个世界还挺大的呢。”湫湫藏在陆时蓁的卫衣领口中,冷空气让她的翅膀扑闪的都没有过去那么灵敏了。

  陆时蓁握了握口袋里唯一那枚金币,叹出了一口白雾:“我也不知道。”

  昨晚为了住宿,陆时蓁将其中一枚金币兑换成了这个世界的货币。

  小旅馆隔音很差,陆时蓁本就茫然的脑子彻底被搅成了一团浆糊,要说下一步要做什么,她还真的没想出答案来。

  都等了一天了,主系统的任务结余积分还没有显示。

  陆时蓁也不知道自己能靠这剩下的一枚金币过多久,这积分结余什么时候能完成。自己现在的确是完成了任务拥抱了新身体,可除了这个,她却什么都没有获得,像个普通人一样,甚至还要糟糕的从零开始。

  冷风吹拂着陆时蓁及颚的头发,她突然想起了之前基友跟她说的。

  公司老板就是喜欢画大饼,入职前将你未来的待遇吹得天花乱坠,入职后你才发现,全都是泡沫。

  陆时蓁觉得,她现在就像是被无良老板骗入公司的可怜职场新人。

  而她看的那些穿书就是主神这个无良老板为了欺骗他们入职,编造出来的企业故事!

  委屈、迷茫……

  各种情绪翻涌在陆时蓁的大脑,让她恨恨地用拳头砸了一下冰凉的大桥围栏:“这破主神,坑人的吧!”

  结实的栏杆透着冰凉的锈迹,很清晰的给陆时蓁造成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效果。

  只是陆时蓁还来不及为自己的拳头吃痛,冷风吹过,她的耳边忽的传来了电流声。

  “积分统计加载完毕,恭喜宿主任务圆满结束,任务判断成功,等级:s+,任务者:陆时蓁,现有积分:贰仟三佰伍拾捌万柒仟玖佰玖拾玖亿玖仟玖佰玖拾玖万玖仟玖佰玖拾玖。”

  复杂且重复的繁体数字排列在一起,泛着蓝色的光亮,像是一道上古的密语。

  她就这样看着自己积分栏暴涨的数字,长方的白框一时承载不了这么多数字,像是硬塞一样,将它们挤进了这一个小框。

  紧紧巴巴,不留一丝缝隙。

  就像是此刻陆时蓁懵逼的大脑。

  “宿宿宿宿主……两两两千亿的积分?!!我的天啊!!”湫湫瞬间忽闪着翅膀从陆时蓁的怀里飞了出来,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在室外冻得,它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就像是有个大彩蛋一下砸到了人的头顶,惊喜中又带着懵懂的疼。就她现在结算的这些积分,甚至在通货膨胀严重的系统商场来看,也足够将整个系统商城的道具兑换两遍的了。

  陆时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结算突然成功了,更不知道自己怎么获得了这么多任务积分。

  难道骂系统有用?

  “这简直超出了我的预估!”湫湫极其不解,“实不相瞒宿主,我之前按照许拾月给你的加分趋向做过预估,在最好的情况下也咱们能拿到的积分也只是两千万,这这完全超乎预计了!”

  “那这些分数是怎么来啊?”陆时蓁听着更为不解了,尝试着点开了积分系统的历史记录。

  毫无准备的,单调的“999”爆发式的刷屏了她跟湫湫的视线。

  一时间整个积分系统的屏幕飘满了数字“9”,不要说数不清了,陆时蓁都快不认识这个阿拉伯数字了。

  “系统bug了?”陆时蓁张了张嘴,半天才问出了这个问题。

  而湫湫也犹豫了,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啊……”

  这是湫湫第一次产生了对主系统的疑问,苦恼的它尾巴都是问号形状的。

  它就这样匆匆跟陆时蓁简单交代了几句,一头扎就进系统中排查了起来。

  冬风将冰面上清脆的笑声送到了陆时蓁的耳边,她的视线却没有再落在那些孩子的身上。

  少女的眸子低敛着,默然看着手里唯一的金币,日光偏斜的擦过她的帽檐落在那眸子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其中燃烧了起来,微弱又坚韧的跳跃着。

  如果这些突然猛增的分数不是积分系统bug。

  那么会不会是因为……

  她。

  背后吹来的冷风掀起了少女额前的碎发,缭乱中陆时蓁小心翼翼的想出了一个字。

  纯白的雾气随着吐息缓缓的飘散在空中,折射着日光的冰面变成了昨夜飘摇的灯。

  熙熙攘攘的人群缓慢移动着,陆时蓁扣着她的兜帽站在无人在意的角落。

  就在不远处,许拾月抓住了一个跟她身形极其相似的路人。

  灯光缭乱着她的视线,像是要将锁定的那个人推着没入人海。

  可是陆时蓁却还是将自己的目光死死的锁在了许拾月的身上,在周围陆离光怪的灯影中,看到了那人骤然亮起的眼睛。

  好像失而复得的惊喜。

  可,她站在距离她很远的地方。

  她的这份惊喜注定是要落空了。

  没有任何道路,熙攘的人群同摇晃的灯光混合在一起,就像是一条拦住陆时蓁所有去路的河。

  她只能远远地站在不能被人看到的阴影中,看着许拾月喜悦,看着她落空。

  看着沈雁行匆忙的跑过来,替她解围道歉。

  就像原文中每一次许拾月遇到什么意料之外的bug时,沈雁行总会出现那样。

  那在穿行的人流中凝滞的这一小节儿因为沈雁行的到来,很快便恢复了流动。

  陆时蓁听不到她跟许拾月说了什么,只是很简短的几句,她就看到许拾月被她扶着上了车。

  那宽松的棉服交叠在一起,那种熟悉的方式跟过去自己扶着看不见的许拾月时近乎相同。

  垂在枝头的雪被骤然吹起的夜风抖落到了地上,沉积在地上的雪就这样被覆盖上了新雪。

  陆时蓁突然觉得心口堵堵的,好多种情绪一下全都涌了出来。

  她了解的,她不了解的,铺天盖地的朝她袭来,像是这是夜一般要将她吞吃进去。

  陆时蓁不明白自己这种混乱的情绪到底是怎么了,只是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在嘈杂的环境中听到了一声分外清晰的关门声。

  她刚刚在人海中锁定的人已然彻底消失在了人海。

  关于同一时间爆发式的积分增加这件事,湫湫一直都没有查清楚原因。

  不过湫湫觉得既然主系统认可并通过了,那么这些积分就是实打实可以去用的,并且鼓励陆时蓁放心大胆计划她今后的人生。

  但陆时蓁就显得不是那么有出息了。

  她将手里的积分兑换出了一笔可观的钞票,拿着这些钱去五星级酒店补觉了。

  ——比起计划自己的未来,她现在更需要一个清醒的脑子。

  只是就是这样一个单纯的想法,陆时蓁也没有达成。

  这一觉她睡得不是很好,她又一次梦到自己小时候,那间简单到了极点的无菌病房又一次将她关了进去。

  空荡的房间一切都是那样的干净无暇,也包括那把斜停在房间中央,没有人坐在上面的轮椅。

  陆时蓁看着这把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轮椅兀的懵了一下,接着她便隐隐的听到了哭泣的声音。

  她寻着这声音找去,就看到小时候的她蜷缩在床与墙之间的那块缝隙中。

  她没有穿鞋,就这样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终日不见日光的肌肤泛着浅红。

  明明她每天都会费心好好梳理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披散了下来,凌乱难堪。

  那哭泣的声音就是从她的喉咙中发出,这声音好像真的很难过很难过,挡在脸前的长发沾满了泪水。

  陆时蓁就这样站在自己对面,眼睛里写满了茫然。

  她从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伤心的时候,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得这么难过。

  是因为又有刚刚生病的小朋友离世了吗?

  还是因为自己的腿迟迟都不见好转?

  ……

  陆时蓁在心里想着,无数个可能的答案都无法说服她。

  因为她也同样的感受到了那份来自自己的悲伤。

  仿佛是有什么她觉得分外珍贵的东西再也找不到了,泪水不受她控制的从她茫然眼眶中落下。

  无措的难过从她的身体中的每一处缝隙里冒了出来,近乎疯狂的不甘像是一头猛兽不断冲击着她的身体,每一下震动都要抖落下一块写满绝望的骨骼,想要发泄,却又无处发泄。

  连心口都开始发疼了起来。

  陆时蓁下意识的就抬起手紧揪住了她的心脏,泪眼朦胧中,那扇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门悠悠打开了门。

  黑漆漆的长廊像是一条黑洞,无限的朝陆时蓁蔓延过来,像是要把她拖进去,拖进这份漆黑无望的死寂。

  “!”

  沉沉的一口喘息猛地涌入了陆时蓁的喉咙,方才还在睡梦中的人兀的睁开了眼睛。

  只是那在梦里就要吞噬掉她的黑暗依旧包围在她的周围,漆黑的看不到任何东西……

  “唔……宿主,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视线中缓缓升起的光亮将陆时蓁心有余悸驱散了个干净,被陆时蓁刚才做起的动作不小心碰下床的湫湫摇摇晃晃的飞了起来。

  它还没有搞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就一边看着陆时蓁的水面监控数据,一边道:“我这边显示你的睡眠质量不佳哎……”

  陆时蓁紧张的眸子变成了恍然。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是现实,而不是那场逼真恐怖的梦。

  轻轻地叹气在安静的套房响了起来,陆时蓁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薄汗染满了她的手指:“一点点,但是立刻就醒了,没事。”

  “哦。”湫湫点了点头,飘到了陆时蓁面前,“宿主,既然醒了,我们是不是可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湫湫也学会了人类那一套,对自己的意图表示的十分含蓄。

  只是它的肚子跟它宿主的一样,不会给主人面子,话音未落便:“咕噜~”

  陆时蓁分外诧异:“仿生电子产品也会肚子饿吗?”

  湫湫很是不好意思,用尾巴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我们系统是会根据自己输入的数据进化的。”

  “所以你是吃的多了,就学会了肚子饿?”陆时蓁毫不留情的笑了出来。

  她突然觉得这人工智障也还算有点意思,一直有些低沉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虽然天色黑了下来,但时间也还没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

  应该说,这个时间的s市夜晚是冬日晚上最热闹的阶段。

  陆时蓁利落的换好了衣服,一边拉着棉服的拉链,一边往外走道:“我昨天去商场换钱的时候看到了个可以让系统拟态化的道具,我觉得可以搞一个来,让你变个小猫小狗的,这样我给你东西吃,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湫湫听到陆时蓁对自己的改造想法,很是期待,激动的连连点头:“好呀好呀!”

  未来像是一幅沉重巨大的画卷,在人们还没有开始计划的时候就已经用微不可查的速度缓慢打开了。

  一人一统就这样计划着,没走多久就来到了s市最大的夜市。

  陆时蓁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再加上湫湫这个无底洞般的系统,一人一统亮着新奇的眼睛,在一个什么东西都卖的大排档一口气点了两个成年男性食量的东西。

  老板娘配好两大盘东西出来叫号,却看到是一个高挑却瘦弱的小姑娘出现在自己面前,疲惫的眼睛整个睁开了。

  陆时蓁也有点意识到自己东西买多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而后就在老板娘诧异的目光下,端着两大盘食物,以及老板娘贴心塞到她手里的大塑料袋,找了个偏僻的座位坐下吃。

  像是怕吓到老板娘,除去大排档的炸串跟螺蛳粉,陆时蓁又偷偷摸摸的将刚才一路买来的车轮饼、烤苕皮还有生煎挤挤巴巴摆上了桌子。

  一人一统互相对视一眼,就这样撸起袖子肆意享受起了这满是烟火气的夜市美食。

  陆时蓁咬了口生煎:“真舒服啊。”

  湫湫附和着点点头:“要是有点八卦听就更爽了。”

  而湫湫这愿望还没有落下,不远处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大新闻,特大新闻!”

  陆时蓁不是个喜欢偷听人家说话的人,但觉得这也太巧了,不由得转头寻着声音看去。

  就看到一个裹着黑色长款羽绒服的精瘦男人穿过各种板凳障碍,坐到了她旁边的桌上。

  对面两个男人好像在等他一个,有些不屑的敲了敲表:“什么大新闻比咱兄弟聚会还要紧啊,杨哥?这都迟到半小时了。”

  “我告诉你这事绝对能抵我迟到。”男人神秘兮兮,却又分外笃定。

  染着黄毛的男人却不信:“啥啊,可别跟上回似的,说出来啥也不是。”

  男人见状笑了一下,抬手就将头上的帽子丢在了桌上,道:“许拾月在我们殡仪馆,把人家死者的骨灰扬了!”

  “什么?!”

  近乎是异口同声的。

  黄毛跟戴表的男人,陆时蓁跟湫湫在心里,纷纷喊了出来。

  男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邻桌的反应,指着自己兄弟脸上的表情毫不留情的嘲笑:“你这个表情跟我一班的同事一样。”

  他很是满意自己这句话带给两人的效果,一边坐,一边用手给他们比划道:“哎,就那个盒子骨灰,豁,这么大,老沉了。她冲过拿起来就给扬了,扬的那叫一个干干净净,漂漂亮亮。”

  “你是不能说她这行为有多疯,但那眼神绝对是狠极了,你妈把我都给吓够呛,艹。”

  男人说的是绘声绘色,粗糙的语言丝毫不影响人们脑补想象当时的画面。

  甚至还因为他的那些语气助词,将那疯狂又病态的画面刻画的淋漓尽致。

  “我去,这得是多恨啊,骨灰都给人家扬了。”黄毛满目诧异的感叹着,戴表的男人却问道:“那人家家里人没跟她急啊?”

  “急有什么用。”男人不屑的摆了摆手,“你知道吧,一开始许拾月都不想把尸骨给人家家里人,我们家娟子那天出车,他妈的在大雪地里待了仨小时。”

  “娟子说当时两边差点打起来,大冷天的雪地里黑压压的站了一片人,各个高大魁梧凶神恶煞,那场面,娟子躲车里都吓死了,都怕跟电影似的有子弹飞过来。”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确是个讲故事的好手,三两句就把听他故事的兄弟吓到了。

  黄毛抖了抖,不由得感叹道:“这是多大仇多大很啊,挫骨扬灰啊!有坟头吗?哎……那这样你这单还有提成吗?”

  “有个屁。”也不知道是回答哪个问题,男人说着就把嘴里的烟摔在了桌上,“老子这单算是在这小娘儿们手里了,妈的。”

  从烟草上被摔下来的火星子在桌上跳了几下,接着就被男人骂出的唾沫淹灭了。

  陆时蓁就这样听着男人跟他朋友在旁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喉咙突然变得格外的干涸,就这样生硬的滚了一下。

  她被许拾月挫骨扬灰了……

  而且,连个坟头都没有……

  陆时蓁缓缓的将自己刚才正要放到嘴边的生煎拿了下去。

  美食绝妙的香气随着夜风暖烘烘的飘荡在冬日的夜市中,这个她刚才一连吃了五个的美食突然就变得不香了。

  陆时蓁感觉到了生命被威胁的恐怖。

  可在这狰狞的恐怖之下,她还感觉到心尖那一块好像被人拧了一下。

  很用力的一下。

  用力到将她那一小块最脆弱的地方径直取了下来,而后被弃之如敝履的丢了出去。

  她还是跟原文中那样被许拾月挫骨扬灰了。

  尽管那个身体只是湫湫跟主系统用数据捏造出来的另一个她。

  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害怕跟失落纠葛在一起,像是一只沉沉的铅球坠在了陆时蓁的脚腕。

  而她是沉在水里的,不会游泳的人。

  昨晚许拾月的穷追不舍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只是想要追去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吗?

  一夕之间,天地仿佛颠覆了。

  她不是被许拾月所珍惜的。

  她以为她们朝夕相处,早就很好的朋友了,可为什么……

  既然不是朋友,

  那么朝夕相处的还是什么关系呢?

  “你说这样下一个要遭殃的是不是就是这家了?”

  “我觉得就算不是这件事,许拾月也肯定要处理这家,你等着吧。”

  “听你这话,你知道点什么?”

  “我听说许拾月在家破人亡的时候寄住在了一位私交甚密的‘朋友’家,但听说这‘朋友’好像是觊觎她很久了……”

  “啧啧,两个女人。”

  ……

  陆时蓁正在这边想着,邻桌的声音就又大了起来。

  捕风捉影的八卦故事藏不住流氓的龌龊心思,又开始津津有味的讨论了起来。

  “哎,你这么说起来,我想起来了,人家都说许拾月天使脸蛇蝎芯。”黄毛说着就看向了一旁的男人,表情猥琐,“杨哥,她好看不?大不大。”

  男人近乎条件发射的就明白了黄毛的意思,摆了摆手,有些嫌弃:“大什么呀,整个一平板,不如娟子好玩。”

  只不过这份嫌弃并没有在男人脸上保持多久,接着他的眼神就露出了比黄毛更甚的猥琐:“不过看你是没看到她流泪样儿,整个眼红彤彤,跟被人折腾了似的,那个我见犹怜啊,看得我都想让她……”

  男人的臆想不知廉耻的发散着,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自己脑袋磕到桌面上的声音打断了:“咚!”

  湫湫还没反应过来,原本坐在面前的陆时蓁就突然不见了。

  夜色沉沉,她就这样冷着一张脸,径直掐住了男人的脖子,毫不留情的将他的脑袋磕到了桌上,用最果断的物理方式阻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