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刘明华和沈白蓉听到了有人来找的时候,几乎是同一时间就跑了出去。

  他一边走，还一边跟助理嘀咕：“那是咱们新战机的试飞员顾青寒，怎么不把他请进来呢？”

  助理小心翼翼道：“咱们这里也没什么人来,突然跑来一个大车子，外面的人就拦住没让进了。”

  刘明华知道研究所的规定，就是心情焦急才会这样说,“行，我现在就出去把人接进来。”

  接着他又回头看助理,说：“小方，你赶紧帮赵老煮个肉汤送过去,别再拖了。”

  助理一听，便顿住了脚步,虽然他是不怎么会做饭，但现在赵老身体不舒服，也要顶上的了。

  “知道了刘总工,那我先忙去了。”

  刘明华没有心情跟他继续说下去了，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不少。

  他们在这研究所那么多年，还真没有人突然找上门的,要是有人过来他们这里，都得事先打好报告,研究所也会提前收到通知，一般都是外面看守的人直接看通行证放行的。

  现在倏然听到顾青寒过来,刘明华第一时间就是想到会不会是新型战斗机出了事？

  但要是战斗机出现问题，怎么就没有直接通知他呢？

  刘明华又想到了研究所的电话经常接不上信号，这事情恐怕是非常紧急，顾青寒才会突然找过来的。

  刘明华怀着复杂又焦急的心情朝研究所大门走了出去，说是大门,其实就是长长的一段小路，在小路的尽头盖了一个土胚房，安排人轮流看守。

  研究所是伪装成一个小村落，从外面看进来跟一条小村子没有区别，所以从赵老头子住所出来之后，刘明华便看到了一辆很普通的大卡车停在了村子路口，这会儿正下着雪，那大卡车的车斗篷上高高地隆起，已经积满了白色的雪。

  这车一看就是部队专用，看来真的是顾青寒从北城的空军基地过来了。

  研究所位于群山的山脚下，这会儿下着雪的，气温就更低了，那冰雪刮在了脸上好像刀子在肆虐。

  刘明华好几次想张嘴让人放行，不过还没张嘴就已经被冻僵了。

  他只能迎着风雪走过去。

  刘明华看了眼身旁的妻子，便对沈白蓉说：“小蓉，天气冷，你先回去里边等着吧，我出去接人进来就可以了。”

  沈白蓉跟刘明华一样，同样担心是不是新型战斗机出问题了，既然都走出来了，也不打算回去。

  她便说：“去看看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我心里头慌。”

  刘明华只好加快了脚步，还没走到村子路口，车上便走下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最先下来的是一双脚，鞋子上沾了一些黄泥，看着并不像是平常那个严谨的顾青寒，看来是紧赶慢赶过来的，而且他身上也没有穿军装，看着就像是普通人家一样。

  唯一不一样的是，顾青寒一看就有种军人的精神气，凌厉的眼神看着就很不一样，看来他从部队过来也是做了小小的伪装。

  刘明华拉着沈白蓉小跑了一段路，然后快到路口的时候才慢了下来。

  等看清楚顾青寒那张俊朗的面孔时，他们才叫喊了出声：“顾同志！”

  与此同时的顾青寒拿着通行证交给了村口看守的同志，然后对着刘明华和沈白蓉夫妇打了个招呼：“刘同志，沈同志。”

  刘明华喘着气，第一时间就是问：“你怎么会过来这边了？是不是112厂出问题了？”

  顾青寒看着两人焦急得红通通的脸颊，知道他们是误会了，便解释道：“112厂很好，我这次过来是给研究所送物资的。”

  顾青寒朝身后的大卡车看了看，然后说：“后面这些就是了，要囤放在什么地方？”

  两人愣了愣，看着顾青寒身后的那一卡车东西，有点不在状态，看着顾青寒问：“这是怎么回事？”

  顾青寒看着两人似乎还不知道这事，便耐心地跟他们说：“陆司令让我们北城部队接管你们物资运送的工作，我这次过来是给研究所送物资的。”

  刘明华和沈白蓉听到顾青寒这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泛起了丝丝的喜悦，“我们正愁着物资什么时候到呢，想不到居然是让你过来送了。”

  难怪卡车后斗上高高地隆起，看来是装满了物资。

  顾青寒没有开部队的军用卡车，估计也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保护着行踪不泄漏出去。

  转念一想，让顾青寒来送也是最合适的，他本身就是试飞员，对新型战斗机的数据掌握得比谁都清楚，要是突然换了其他人，还不放心放行。

  刘明华看着这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便说：“研究所在里头，你直接把车子开进去吧。”

  顾青寒看了眼里面的土胚房，从这看进去，确实跟一般村落没什么区别。

  他一路过来的时候还怕自己找错了地方，毕竟这附近人烟稀少，村子也没有多少个，这一路几乎山路，而且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要不是这卡车的性能好，估计也开不进来。

  沈白蓉指了指唯一的那一条小路，说：“路有点窄，你们开车要小心一点。”

  顾青寒看了看两人那单薄的衣服，随后便说：“刘同志沈同志，你们上车来吧，我们一起进去。”

  猴子早已经从车上下来了，看到两个专家，礼貌地打了招呼，然后招呼他们上车去坐。

  两人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顾青寒执意让他们上车去，便也没有再客气了。

  刘明华扶着沈白蓉的手臂，说：“来，沈同志你先上去。”

  “好咧，我也拉你一下。”

  大卡车轰隆隆的声音引起了研究所不少人的注意，也许是因为这个动静有点陌生，大家纷纷从屋子里头走了出来，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刚走出来就看到了沈白蓉和刘明华从车子上下来，脸上表情松弛又带着微笑，看来不是坏事。

  直到顾青寒从卡车上下来，他们才微微有了些表情。

  他们是知道顾青寒的，因为选他当试飞员，是半个研究所的人都讨论过的，也看过他的一些基本资料。

  刘明华怕研究所的同志误会，便率先介绍道：“同志们，这是咱们北城空军基地的顾副团长，他是给咱们送物资来的。”

  因为赵老头子突然晕倒的事情，大家都在惦记着新一批物资什么时候送过来，倒不是已经到了掀不开锅的地步，就是已经吃很久的窝窝头和酸菜了，大白菜就仅剩四五颗，也不知道能熬到什么时候。

  这不正好赶上了吗？

  顾青寒跟研究所的同志点了点头，当作是打招呼，随后他问：“菜窖在什么地方？里面有很多的蔬菜，得赶紧放去地窖，免得冻伤了。”

  有同志便指了指中间的一个屋子，说：“可以都放在那屋子，里面有菜窖的。”

  “顾副团长，我们来就好了，你先歇一会儿吧。”

  “大家出来帮忙啊，物资来了！”

  听到物资来了，大家都过来帮忙，刘明华跟顾青寒就负责把车斗上的帐篷给解开来，然后那满满一车的东西便整整齐齐地显露在大家的面前。

  以前他们也收到过无数次的物资，可是也没有那一次有这一次多的，更别说这么整齐。

  顾青寒拿出了一张清单，然后递给了沈白蓉，说：“沈同志，你负责帮忙清点，我们男同志就负责搬东西。”

  沈白蓉看着那长长一串的清单，来不及惊讶，便点了下头：“好的。”

  研究所人并不多，但是能干力气活的没有几个，顾青寒看着好几个瘦得让人心疼的老前辈过来想要帮忙，便让他们都回屋子里等着。

  大家看着一袋袋的苹果雪梨，还有一箱箱已经已经帮他们包好的饺子，还有速冻面条，纷纷愣住了。

  这些都是半成品，几乎是烧一锅水就能煮一顿吃的出来，还不用他们动手，怎么会这样呢？

  除此之外，让他们更为震惊的是，原本一只只的猪和羊，现在都给他们剁好和片好了肉片。

  沈白蓉看到清单上的调料包，眉头忍不住扬了扬，自从在112厂吃过这东西之后，她就一直念念不忘，就是煮个面条都能美味至极。

  她还想着厚着脸皮找温暖要一些，没想过现在居然给他们准备了将近两百包的调料包，看来可以吃好多天了。

  沈白蓉便对研究所的高振明同志说：“这些调料包直接做火锅汤底，再放一些肉丸子下去，香得不行。”

  高振明看着那片得薄薄的羊肉片，已经感觉到肚子饿了，激动道：“我们也能吃上涮羊肉了，天知道我都有两年没吃过了。”

  沈白蓉笑了笑：“居然还帮咱们把肉都给片好，饺子也包好了，这给我们省了不少的功夫。”

  一旁的刘明华看到这一批批物资卸了下来，随即便说：“赶紧让小方给赵老煮点羊肉汤，这么冷的天，喝上一两碗热汤，人也舒服点。”

  赵老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听到他们的对话便说：“别瞎折腾了，反正已经到饭点，煮了大家一起吃吧。”

  刘明华看向了因为搬物资而满头大汗的顾青寒，便说：“行，要不咱们就吃火锅，我跟你们说啊，这些个肉丸子当火锅料可好吃了，你们都别想跟我抢啊！”

  之前刘明华就在沈阳吃过了温暖做的那些肉丸子，没想过这一次物资里头居然也有！

  而且几种肉丸子加起来，起码都两百多斤了，幸好这边的冬天常年积雪，就放在院子里头冻着就可以慢慢吃了。

  然后还有一些大米，这些大米比之前还要多了五包，还有一些海鲜干，本来顾青寒是打算给刘明华夫妇的，因为数量并不多，不过两人都没有时间开伙，直接就堆放在研究所的仓库里头。

  这一批物资是真的既丰富又充盈。

  这个冬天，他们研究所就不用怕不不够粮食了。

  等卸得七七八八了，沈白蓉便问除了有些汗，但依然面不改色的顾青寒，“这些物资都是温暖同志准备的吧？”

  顾青寒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嗯，她听说研究所的同志都忙，就提议把大部分的物资都做成这种半成品，你们就可以方便一些了。”

  顾青寒知道他们经常还要熬夜，有时候废寝忘食的，忙完之后感觉到饿了，也懒得动手做点吃的，直接就做好多好多的馒头或者是窝窝头，夜里就直接啃。

  现在有了这些已经包好的饺子和速冻面条，他们以后就不用因为还要发面擀面而感到麻烦，什么都将就着吃了。

  沈白蓉其实也想到了温暖这么贴心，只是没想到她连那么肉都帮忙处理好了。

  沈白蓉心暖暖的，朝顾青寒说：“替我谢谢温暖同志，她帮了我们研究所很大的忙。”

  顾青寒想起了自家妻子，露出了浅浅的一个笑，“好，我会转告她的。”

  众人合力把物资都整理好之后，刘明华便对顾青寒说：“顾副团长，你辛苦了一路，反正这会儿也下雪，天黑得比较晚，不如今晚就在我们研究所住一晚吧。”

  难得来一趟，除了聚聚旧，还打算谈一下更改方案。

  而且顾青寒来这一趟估计是不容易，虽然北城离研究所并不算远，但是为了不暴露研究所的地址，都不会走常规的路线，以前从京市过来的物资车，都是绕了好多的路才会开进来的。

  所以怎么着都要把顾青寒留下来吃个饭再回去的了。

  顾青寒却看了看那暗沉的天空，随后道：“也行，不过我吃了饭就赶回去北城。”

  刘明华：“这么着急？”

  顾青寒便说：“部队里头还有事，我得赶回去处理。”

  顾青寒惦记着部队里头的事情，物资车被动手的事拖得越久，证据就越难收集，所以今晚他无论如何都要赶回去部队。

  他绝不能让李大响白白遭这个罪的。

  刘明华听了顾青寒这话，也不打算挽留了，便说：“行，那我让小方赶紧准备晚饭，你吃过饭再出发吧。”

  顾青寒看向对方，然后又说：“以后要是需要什么物资，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可以了，我们那边会帮你们安排的。”

  刘明华笑了笑：“这一批物资这么多，都够我们研究所吃上两三个月了，估计到过年都不用麻烦你们。”

  “对了，既然你不在这过夜，我让人帮你结算一下这一批物资的钱。”

  顾青寒看过去，刘明华知道他还不知道物资运送的模式，便说：“是这样的，虽然物资是由总空院那边批准，不过物资交接，还是走公对公的。”

  其实他们研究所也并不是缺钱，相反他们这么人工资都不错，也愿意掏些钱出来改善伙食，无奈没有那个条件，所以也一直没有解决伙食这个问题。

  现在物资由北城部队接管也好，最起码距离近一点，而且还是由温暖来处理，他也非常放心。

  现在冬天还可以大量囤物资，到了夏天的时候估计就要让顾青寒多跑几趟了，所以肯定得处理好钱货问题，不能白白占了人家的便宜。

  顾青寒听了刘明华的话，便说：“你直接让人算好给我就可以了。”

  刘明华诧异地看着他：“你去对一下账吗？”

  顾青寒笑了笑：“不用了，你们算的账还信不过吗？”

  这研究所的人，个个都是数学物理的专家，说到算数，他们的脑袋转得比谁都快。

  刘明华被顾青寒说得有点自豪，笑了笑：“行，那我让小方把数算好，等会就直接交给你。”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边的小方跟高振明已经把火锅汤给弄好了。

  “这也太简便了，我用了那些调料包，直接放到水里就是一个汤底了。”

  “谁要吃辣的，这边来！”

  没想到居然还有汤底油，一块正方形模样的东西，放进去热水之后整锅汤就变成辣椒红油火锅汤底了，简直方便到让人想要天天吃火锅。

  小方拿着一大盘的肉丸子过来，问顾青寒：“顾副团长，这些是汤圆吗？怎么这个颜色的？”

  顾青寒看了眼那一个个经过无数次棒槌槌出来的肉丸子，说：“这些是猪肉丸、冬菇丸，还有鱼蛋，直接丢进去火锅汤那里，过几分钟就可以吃了。”

  小方看着那比汤圆大一点，但是又比乒乓球要小一点的肉丸子，说：“啊？原来都是肉丸子啊？这些肉居然还能这样弄啊？太神奇了！”

  顾青寒笑了笑：“对，这是我媳妇儿想出来的。”

  小方：“之前我就听刘总工和沈工说过温同志好会做饭，看来果不其然，我都想过去跟温暖同志学学做菜，咱们研究所的前辈们就可以吃好点了。”

  沈白蓉回想起当时在北城部队吃过的温暖做的那些美食，便狠狠地打击了一下小方：“哪有那么容易，就是一个红焖猪蹄膀你估计都要学好一阵子了。”

  沈白蓉又说起了之前在北城部队吃到的美食，听得他们一众人都快要流口水了。

  有人便说：“要是能把温暖同志请来当咱们的厨师就好了！”

  “哎呦，咱们也不能得寸进尺的，现在温暖同志把我们的物资准备得这么完善已经足够好的了，还想把人拉过来啊？”

  “就是，我说咱们派两个人过去学一下厨艺就好。”

  “得了得了，现在就很好了，咱们这也不是真的缺会做饭的人，只是懒得做饭罢了，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大家说说笑笑，纷纷看向了顾青寒，他却安静地吃着饭，没有说话。

  顾青寒自然是听到了他们说的话，只是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不合适，只能一笑带过。

  研究所的同志都是离乡别井的人，他们很多人甚至几年都不跟家人联系，只埋头在这深山处钻研航天项目。

  他们都是舍小家为大家的英雄，理应得到更好的支援。

  不过听到大家都这么喜欢他的妻子，顾青寒莫名暗地里偷偷感到自豪。

  吃过饭后，顾青寒又把温暖做的两罐子蜜饯给了沈白蓉：“沈同志，这是温暖给你做的，你自己吃吧。”

  因为这蜜饯就只有两罐，并不算多，所以温暖就交待他只给沈白蓉就可以了。

  沈白蓉接过了两罐子的蜜饯，心里满是感动，没想到温暖居然还想着她了，“没想到温暖同志还记得我喜欢吃蜜饯，替我感谢她。”

  沈白蓉也很想给温暖带点什么东西，不过这研究所实在是啥都缺，只能心里记下这一份好意，将来有机会再给她回送一些东西了。

  顾青寒看了一眼周围，想起了他们的孩子，又问：“对了，华清呢？他现在不在这边了吗？”

  说起了孩子，沈白蓉便收回了思绪，说：“我跟老刘都忙，顾不了孩子，干脆就把他送去京市让老刘他弟明飞帮忙带着。”

  顾青寒记得刘明飞，当时来北城的时候，就是他一个人带着刘华清北上的。

  沈白蓉笑了笑：“让孩子过去京市也好，那边是首都，比待在这里好多了。”

  “对了，听说老刘准备跟你一起试飞是吧？”

  说起了试飞的事情，顾青寒也不想隐瞒，便说：“刘同志之前是这么说过，不过航医给他检查过身体，他并不适合飞。”

  沈白蓉自然是不想自家丈夫跟着一起飞的，但是新型战机还有很多的问题要解决，不跟着去几趟，估计也没法找到问题所在。

  沈白蓉点头：“行，我会监督他把身体调理好，争取在开春的时候跟你飞几趟。”

  刘明华原本还打算瞒着妻子飞，没想到就这样被发现了。

  所以他决定还是不要过去的好，继续喝自己的羊肉汤。

  闲聊了一阵子之后，顾青寒跟猴子便准备离开了。

  小方已经把这次物资的账单也对清了，因为研究所并没有那么多的现金，就协商一周后让总部打款。

  顾青寒打算让炊事班那边跟小方对接，便留下了联系方式，让他们到时候联系。

  刘明华和沈白蓉出去送他们，然后对顾青寒说：“顾同志，待我向温暖同志问好。”

  “好，两位请回吧，夜里冷。”

  “好，一路顺风。”

  北城。

  温暖跟陆司令通完了电话之后，便又回去了炊事班一趟。

  她看过了李大响昨晚居住那一个房子，除了物资车的车轮印子，周边还有很多的脚印，这些脚印大多都是昨晚搬运物资时，他们炊事班同时和顾青寒他们的脚印。

  只是最奇怪的就是窗边也有一些脚印，想到了爷爷说的话，要是物资车被人动过了手脚，那那个人必定就是先把李大响给弄晕。

  这么看来那个人可能就是用东西把窗口给封住，让屋子没有通风的地方，等到李大响昏迷过去，然后再对物资车动手。

  想到了在医院外头看到的丁国立，还有他鞋子上泥印，跟他们炊事班外头这里是一样颜色的。

  顾青寒既然知道有人对物资车动了手脚，也没有第一时间把人揪出来，想来已经知道对方的手段很低，所以也不着急把人揪出来，而是先把物资送去给研究所。

  陆司令刚刚说他并不打算插手这事，他说要是顾青寒连这点问题都处理不了，那他这个团级干部也白当了。

  她爷爷本来也不打算跟她说这个事，毕竟这是部队的事情，但是想到她也是这一批物资的负责人，便跟她透露了这个消息。

  温暖听到她爷爷的这些话，也松了一口气，这么说青寒确实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只是还没有空去处理。

  后来陆司令便对她说了一句：“我对你俩都有信心，这事你可以等他回来之后再处理，不过你要是有证据，也可以直接把人揪出来。”

  所以去炊事班走一趟之后，温暖便去了师长办公室。

  徐师长刚刚打完了一个电话，就听到了敲门声，没想到居然是温暖。

  徐师长看向她：“温暖同志，你有什么事？”

  温暖对上徐师长那凌厉的眼睛，也不转弯抹角的，直接道：“徐师长，我怀疑有人要谋害我们的军人同志，我请求部队调查李大响一氧化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