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第一百七十二回 贱人就是矫情 季恒:……
作者:寿头      更新:2023-07-17 16:59      字数:3565
  池春笑脸迎人,“小冲来的可巧,那面白金法盾近日方才完工。我命人取出来,你且等上一等。”

  数月过去,原来白金盾牌刚修复完成。想到楚姣又添得利法器,季恒颇觉不快。只恨银子来闭关未出,否则让它把白金盾牌抢来,在上头撒泡尿也好。

  也不知那喜欢装可怜的女人有何可取之处,勾的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年轻男修争相献媚。若只是意图不轨,别有坏心倒也罢了,偏偏诚心相待,倍加呵护,一心为那女人打算。

  真个叫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

  贱人就是矫情。

  没找到特别合心意的发簪花样,季恒琢磨着去见信堂或是郑婉、师父那打打样,让郑婉给她参谋参谋。现在看到的这些太繁复的显得俗气,太简单的又显得单薄,要找到正正好好合眼缘的花样实属不易。

  季恒从小间出来,已有炼器堂打杂的小弟子把装有白金盾牌的储物袋送到小冲跟前。她好奇盾牌修复成何种样式,便驻足一旁,等小冲验货。

  小冲自储物袋中取出盾牌,便有一股生机涌现,与之前季恒交给池春时死气沉沉截然不同。白金品阶,仅次于太金、紫金,在通玄内已非等闲凡品,对寻常弟子来说是难得一见的宝器,经炼器堂修复,增以禁制,花纹精雕,引来堂内弟子争相观看。

  小冲仔细把玩,大是满意,将盾牌收入储物袋后付清尾款,道:“楚师妹自老君会回来,落落寡欢,笑颜难展,见到此盾必会开心。多谢池前辈费心。”

  池春笑着调侃道:“你这为搏红颜一笑,可算尽心。”

  “哎,可惜晚了,错过了最佳时机,若是楚师妹能在老君会前得到此物,必能如虎添翼。”

  池春对小冲印象不坏,听他说得可笑,便道:“十年老君盛会,通玄精英修士齐聚。你那楚娘子是何等修为,结果岂是一面白金盾牌能左右的。”

  小冲不服道:“可是今次老君会魁首修为不过筑基前期,楚师妹筑基九层差一步即可圆满,不比她强些。不过那人是镜月峰真传弟子,有峰主师父做靠山,不知得了多少好处。说不定就是靠着仙师所赐,才得了第一。”

  堂中另有一位蓝衫弟子,筑基修为,闻言也道:“我听说那人甚得仙师宠爱,骄横无礼,回宗当日竟喝醉得不省人事,还是叶师姐将她抱出法舟带回去的。”

  “什么!得个老君会魁首竟然让叶师姐抱她!她以为她是谁。”

  “此人如此傲慢,执法堂为何无人惩戒。难道是怕了她师父。”

  传说中骄横无礼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季恒就在几步外听着。扪心自问,云玑那么小气,哪有给她什么了不得的法宝,就是她得了好处也被刮去几成。固然她不以老君会魁首为荣,但这群人不知所云嫉妒的嘴脸实在令人厌恶。

  最可笑是那小冲,上回说的还算人话,这回不知被吹了什么枕边风,三言两语又拉回到他的宝贝楚师妹身上,痛心疾首道:“倘若楚师妹能有那些真传弟子待遇,说不定魁首便是她的。”

  他们或许不知季恒在场,自顾自义愤填膺,池春却是知道的,听他们越说越不像话,出言阻止道:“此去老君会多少本门精锐,难不成都不如你的楚娘子?参加此等盛会,修为、宝材、气运缺一不可,休说傻话。”

  季恒轻笑一下,捏着声音在人群里说道:“各花入个眼。在冲师兄心目中,楚娘子艳绝通玄,人美心好修为高。是个人见她都得爱,是朵花见她都得开,人不爱是人眼瞎,花不开是花早泄。只盼楚娘子对得住冲师兄痴心一片。”

  哄笑打趣声中,小冲涨红了脸,嗫喏着说不出话来。这话听来刺耳,却道出他的心声。他确对楚姣一片痴心,不图回报,也确实觉得楚姣处境堪怜,本该得到更多,为更多人珍爱。在他心目中,纵是春花秋月各有其美,楚姣却是通玄最惹人怜爱的女修,无人可及。

  只听季恒又道:“小冲师兄不曾参加老君会,怕是不知老君会内情。本次老君会限制使用储物法宝,每位修士只能在储物法宝里取一样东西。一来即便楚娘子有此法盾也用它不上,二来么就是带着整个牵机宝库,所能使用的宝物法器也就一二样,谈何靠着仙师所赐得了第一。”

  “师妹如何得知老君会的事?咦,是你。”小冲这会儿方认出几个月前在炼器堂与季恒见过。他虽不是真传弟子,却也有筑基大圆满修为,只是结丹差些机缘罢了,若是有朝一日结丹成功未必没有冲击核心弟子的实力。他怜惜楚姣,恋慕楚姣,修行上的眼光却是不差,一眼便看出仅仅数月相隔季恒的精神气度大是不同,随意一站隐隐透出一股锐意。

  季恒微微颔首,见众人目光汇聚已身,不缓不急,侃侃而谈道:“决定本次老君会胜负共有两个关键,其一是获得老君令的数量,即是打败修士的数量,其二是挖掘带出宝物内的废弃法器。此人……她……”

  她斟酌称呼,边上有人提醒她道:“此人姓季名恒,是我们外院第一凶人。”

  季恒看那人一眼,身着外院统一配发的服装,提到自己时跃跃试试,不似有坏心,便接着他的话道:“季恒一共获得四十一枚老君令,与隐神宗筑基弟子持平,并列第一。但是她所挖掘的废旧法器共五千三百斤,位列第一。知道第二名挖了多少废弃法器?三千四百斤,跟她所得足足差了一千九百斤。知道叶师姐挖了多少法器?也就几百来斤,最多不会超过九百。小冲师兄若是仍有疑问,不妨问一问楚师姐,她所得老君令几何,所得废旧法器几何。”

  凑热闹的堂中弟子虽不知废旧法器意味着什么,为何要挖掘废旧法器,但光听数字便觉得季恒十分了得。

  先时说她骄横无礼的蓝杉弟子哼笑一声,道:“师妹对老君会之事如此了解,难不成也参加了老君会?还是说师妹你便是那外院第一凶人季恒?”

  话是疑问,语气笃定,想来此人一早便知她是季恒,故意在这浑水摸鱼。季恒心下冷笑,面上却是不显,“我是镜月峰季恒,不知师兄是哪一峰的?”

  人前说人坏话这种事,即便是通玄修士也觉吃惊,适才不知她在场的人均是神情尴尬,有几个还悄悄跑了。只有一人面色自如,甚至颇有得色,便是点出季恒身份的蓝衫弟子。

  蓝衫弟子道:“莲雾峰严昆。”

  “哦,楚姣师姐也是莲雾峰的人,小冲师兄莫非也是?”季恒故作恍然,“你们莲雾峰弟子挺有意思,怜香惜玉全凑一块去了。怎么,莲雾峰只有楚姣师姐一朵娇花,人人想摘?”

  小冲听她说得轻佻,辱及楚姣,心中不悦。可他到底讲些道理,话头是自己开的,说人坏话人就在跟前,便忍住没有吭气。

  严昆与楚姣交好,与楚姣般早就看叶吟不顺眼。宗门弟子出发去老君会那日,他也在广场,看到季恒与叶吟交好,后又被人诘难,本以为此人会露些本事,哪知有她师父相帮,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

  什么外院第一凶人,跟超凡水灵根的天才一般不知所谓。

  “季师妹老君会夺魁,又是镜月峰峰主之徒,更该谨言慎行,做一众弟子表率,言语怎可如此无忌。叫旁人听去,知道的晓得季师妹是镜月峰峰主高徒,不知道的岂不笑我们牵机无人。今日我便要替大家教训你。季恒,我严昆挑战你。”

  池春哪知事情会发展到这步田地,正欲劝阻,却听季恒笑了一声,反问道:“你要挑战我?”

  “正是。我要挑战你。你我同是筑基修士,虽说我已是筑基后期,但你是老君会魁首,我挑战你并无不妥。”

  方才指出季恒名字的外院弟子道:“季师姐是筑基前期,师兄你是筑基后期,这不是以大欺小么。”

  严昆一副理所当然模样,“季师妹是老君会魁首。”

  “啊,没错,我是老君会魁首,你一个筑基八层修为低了,不若等结丹再来挑战我如何?”季恒嘲弄一笑,“不过我看你脸皮比道基厚,没个一千八百年怕是难以结丹。”

  普通筑基弟子寿元二百,没结丹能上五百岁者已是异数。这话里头的意思是严昆到死还是筑基。

  “素闻季师妹胆大,莫不是怕了?”严昆知她嘴毒,不想多做纠缠。只盼她受激应战,好让他应个打败老君会魁首的美名。

  “怕?你季爷爷打从进宗门起,就被修为比我高的人挑战。你算老几?筑基八层。呵。”

  严昆道:“季师妹的意思是,应了?”

  想借她扬威来了,她是那么好心的人?

  季恒冷笑,“你方才说我如今是老君会魁首,随随便便,阿猫阿狗的挑战都应了,有些掉价不说,也没那许多空闲。看你诚意款款,应你一战也不是不可。”她伸手一摊,“挑战费一千灵石,先付后比,不给免谈。”

  熟知季恒的外院弟子险没笑出声来,连池春也觉莞尔。传说外院第一凶人是貔貅投的胎,果然名不虚传。

  严昆脸色难看,从怀里摸出一只储物袋来,“师妹是老君会魁首,与你一战一千下品灵石倒也使得?”

  “下品灵石,打发叫花子呢。严师兄说什么笑话,我堂堂镜月峰峰主真传弟子,一千下品灵石就想打发,莫不是瞧不起我们镜月峰?”季恒两眼微眯,嘴角微微勾起一个轻蔑的弧度,“严师兄,是一千上品灵石,想要我应战,先交一千上品灵石的挑战费。若是不称手,问你那楚师妹先均些。她吃百家饭,收千人礼,必然不会差钱。哦,还有,似我这等镜月峰峰主高徒从来只上不论台。想好了来镜月峰交钱便是。我等你。”:,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