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晋·江 特别乐意被你麻烦
作者:李暮夕      更新:2023-04-16 13:25      字数:7304
  第032章老的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温蓝是真不懂他,也猜不到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她不是个喜欢纠结的人,很快就忘了。

  到江家大宅时,正好是9点整。

  温蓝难得看到叶老爷子和江老爷子都在,庭院里摆一张石桌,两人正面对面对弈。

  江景行俯身朝那棋盘看了一眼,笑而不语,不做评价。

  “你笑什么?说说,谁赢?”叶青淮问他,非他要说出个所以然。

  “不好说。”江景行谁也不想得罪,但在两个老爷子之间,他也是会看菜下碟的。他爷爷在这方面没这么强的胜负欲,于是,他对叶青淮说,“我瞧您的赢面更大。角上的黑子看似受困,周边这一片却是呼应,早就埋下伏笔,观棋如观人,您这一手相当高明啊。”

  叶青淮果然眉开眼笑。

  聊了会儿,他朝旁边看一眼,见温蓝一直杵在旁边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皱眉:“你愣着干嘛?”

  “她胆子小,您别凶她。”江景行挡在了他面前。

  叶青淮气不打一处来,横他一眼:“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讲道理?这么不讲体面?欺负一个小辈?”

  江景行知道他好面子,正色道:“当然不是了,您最讲道理,最讲体面。”

  陈青淮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挥手,让他们两个滚了。

  可两人一离开,他却觉得不对味起来。

  他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讽刺他呢。

  “……”

  ……

  午饭是梁月亲自下的厨,做了红烧狮子头、蚝油生菜、烤鸭……也照顾了一下她的口味,做了几道杭帮菜。

  出乎温蓝的意料,梁月的手艺还不错。

  因为她也有帮着理菜,心里蛮有成就感:“妈你真厉害,做的菜真好吃。”

  梁月都笑了,给她夹菜:“那你多吃一点。”

  温蓝温软地笑笑,扒饭的动作挺快的。

  吃完饭他们才开始商量婚宴的事情。

  江父不参与这种讨论,早早就回了书房,温蓝反而感觉松一口气。

  江景行去书房陪他说话了,客厅里就只剩下她和梁月。

  梁月气质温柔,说话有条理又思维敏捷,交流起来让人非常舒服。和她在一起时,她没那么紧张。

  “名单景行一早就发给我看过了,你也看一下。”梁月拿着笔,在纸上给她圈划。

  人物名字很多温蓝都不认识,她这边要请的亲戚朋友并不多。

  本来是只打算在北京这边摆酒算了,他偏要两地都来一次。

  “其实没必要这么大排场。”温蓝和梁月说。

  梁月都笑了,眼尾微微上扬:“你觉得他是为了排场?”

  温蓝迟疑地看向她。

  梁月说:“说明他重视你。从小到大,没见过他这么重视一个女孩子。”

  温蓝被她说得不好意思了,咳嗽一声问道:“他以前没追过别的女孩子吗?”

  “他不需要追人。”梁月笑,“上赶着倒贴他的倒是一堆,他还瞧不上,表面敷衍,躲得比谁都快。”

  温蓝也笑了:“他招桃花。”

  梁月:“但他不是个不懂得拒绝的人,对吗?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温蓝挺认同她这句话。

  这人是一个目的非常明确的人。

  “蓝蓝呢,喜欢景行吗?”梁月笑着问。

  温蓝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喜欢。”

  应该算是喜欢的吧。

  他这人很优秀,也很会照顾人。而且,外形条件优越,人很有意思。

  跟他相处的时候,会让她感觉很愉快。

  而且,某些地方他们个性挺相似的。

  梁月没再问了,只是笑了笑:“我觉得你们俩挺配的。其实,感情这件事并不需要轰轰烈烈,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相处愉快,能长久且持续地相处下去,就是最好的。”

  温蓝郑重地点了点头。

  拟定好名单以后,江景行也从书房回来了,过来拍拍她的肩膀:“上去吧,我帮你放好洗澡水了。”

  梁月掩唇轻笑。

  温蓝被他闹了个大红脸,在底下扯他的衣角。

  ……

  温蓝认床,在别的地方本来就睡不着,何况还是江景行家里。

  只要一想到江父和梁月就在下面一层,她心里就紧张。

  紧张她就睡不着,拿出手机一直刷,一会儿刷刷小视频,一会儿看看小说,结果越刷越清醒。

  “看什么?”他在旁边问她,声音低回。

  温蓝因为太紧张,第一时间没有警惕起来:“随便刷刷。”

  他倾身挨过来,发丝就搡在她耳边。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不对劲,瞅他一眼,语气是紧张的:“你干嘛?这可是你家里!别乱来啊!”

  “想哪儿去了?我就看看你的小视频。”他笑。

  温蓝:“……”

  总感觉他在说“小视频”里三个字时语调不怎么正经。

  好像她刷的不是什么正经的短视频,而是什么奇奇怪怪有颜色的东西一样。

  跟他大眼瞪小眼瞪了会儿,温蓝实在受不了,把手机关了,把人埋到了被子里:“我睡觉了。”

  “睡觉不用跟我打报告。”他笑。

  温蓝:“……”

  他手指曲起,轻轻点了一下她鼻子,像弹琴似的,蛮有乐趣的模样。

  又捉弄她!

  温蓝皱皱鼻子,背过身去睡觉。

  她睡觉的时候,喜欢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只小粽子一样,只留出一颗小脑袋,被子还高高隆起。

  江景行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说:“你这模样,挺像在孵蛋的。”

  温蓝停顿了会儿,转过身来看他。

  见她恶狠狠瞪着自己,他啼笑皆非:“开个玩笑。不会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吧?”

  温蓝冷笑:“我就是小心眼。怎么,有意见?”

  哪有人在别人想睡觉的时候三番两次逗弄她的!

  “那我道歉。”他看着她,觉得她那颗露在外面的毛茸茸的小脑袋挺可爱的,很有让人想要撸的冲动。

  于是,他伸手去撸了一下。

  温蓝这次真的忍不了了:“你当撸猫呢?!”

  江景行:“猫可比你乖。”

  温蓝:“……”这天还能不能聊了?

  她叹了口气,打了个哈欠:“江景行,我真的好困啊。”

  他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她:“睡吧。”反手将小夜灯调到了最暗。

  室内只剩橘色的光晕,昏寐而迷离,温蓝的眼皮已经在打架了,很快就沉沉阖上。

  江景行却没有睡意,仍是定定望着她。

  暗色里,女孩睡颜安静,嘴唇水润柔泽,像是涂上了一层蜜糖,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他这人向来是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的,低头就将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温蓝没睡熟,这一下感觉像是在梦里被什么妖怪给压住了似的,眉头皱得死紧。

  她死死拽着胸口的睡衣,大口地喘气,犹如溺水的鱼儿。

  看她这副熊样,不知道为什么,江景行的心情变得特别好。

  一副厉害到不行的样子,睡着的时候不还是这副德行?

  可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挺卑劣的。欺负一个睡着的熊孩子,啧。

  他自嘲地笑了笑,揉一下她的脑袋。

  第二天温蓝起来时,感觉整个脖子不能动了。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她的慌张不是假的,眼见江景行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她忙道:“我……我好像落枕了。”

  “落枕?”他将袖口的扣子慢条斯理地扣上,这才过来,倾身将手覆在了她的脖颈上。

  “你轻点!”她感觉头都要断了。

  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懂,好像整个人那块地方都僵住了,根本扭都扭不过去,好像有一根弦从中贯穿,将她像肉串似的钉在那里。

  尤其是早上刚刚起来的那一刻,根本连扭动一下都困难。

  “是这里吗?”他替她揉着,顺着肩胛骨往上。

  温蓝点头,忍不住呻吟:“舒服……”

  他的手顿了一下。

  “怎么不继续了?”她不满地回头。

  却见他玩味地望着自己。

  她怔了一下,过会儿才察觉过来这对话不对劲。

  还有点像是在勾引他。

  但她真的冤枉,她脖子都痛成这样了,哪里还有心思想那档子事儿?她比窦娥还冤!

  “还痛?”江景行问她。

  她点头:“真的痛,脖子都快断了。”

  “那你这应该不是落枕。”他给她分析,“应该是肩周炎。”

  温蓝看着他,眉头皱得很深:“你不要咒我!”

  她才几岁?就肩周炎?!

  一开始她是有点生气的,但过了会儿,竟然有点害怕起来,唯恐他说的是真的。

  江景行又给她分析:“现在得这病的,跟年纪没有关系,和工作、平时的作息息息相关。比如我,经常运动,就不可能得这种毛病。”

  她本来还一直点着头,听到后面那句,顿时觉得不爽了。

  什么意思啊?她就不运动?

  她剜他一眼:“我也每天运动!”像是带着点儿发泄,“每晚运动!”还是被迫运动!

  这话,好像在控诉他有多禽兽似的。

  江景行定定望着她,眼神微转,将最后一颗扣子慢慢系上了。

  他不说话,就那样看着她,她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感觉自己这话有点露骨,好像是在跟他调情似的。

  她觉得应该给自己找回点场子:“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锻炼身体。”

  他这次终于开口理她:“第一批春季系列上市了?”

  温蓝纳罕:“你还管这种闲事?”

  别说鼎华就是他众多投资之一,没准连鱼塘的边儿都挨不上,何况是鼎华下面的这个独立小品牌。

  江景行凉凉扫她,有时候真觉得她有点欠抽:“我关心你,你还嫌我多管闲事?”

  他天生一张贵公子的面孔,板起脸的时候,一双利眼,咄咄逼人,很是吓人。

  温蓝真的怵他认真起来的样子。

  不过,她不确定他这会儿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盯着他看了会儿,表情游移不定。

  过了会儿,见他展颜,她才确定他没有生气,心里也松一口气。

  今天不上班,温蓝吃完早饭就和江景行一道回去了。

  他今天没有什么工作,早上10点的时候就来敲她的房门。

  她过去,将门打开,见他穿戴齐整,不由一愣:“这是要出门?”

  “是啊。还不快去换衣服?”

  温蓝指着自己:“我也要去?”

  他点一下头:“带你出去逛一逛。”

  说起来,他们结婚到现在,确实没有正经一道出去过。两个人工作都很忙,除了晚上的身体交流,好像真没什么共同的娱乐活动。

  温蓝想了一下就点了头:“那好吧,我先把资料发给叶慧慧。”

  他们去的是颐和园那边,如今是淡季,来旅游的人不多。沿着岸边走了会儿,温蓝就觉得无聊了。

  约莫是昨夜下过一场雨的缘故,泥土里泛着闷潮的湿气。

  天空却是阴沉沉的,又像是要下雨。

  “不喜欢这种气候?”江景行在她身后问。

  温蓝回头,倒着往后走,目光直直定格在他身上:“你觉得一个正常人会喜欢这种闷沉沉的天气?”

  “我喜欢。”他语气平静,她这样退,他就这样一步步进、一步一步追逐着她。

  分明不快,却像是每一步都坚实地踩在她的心上。

  温蓝忽然就有些讪,岔开话题:“……你怎么会喜欢这种天气啊?”

  “安静,还有一种暗潮汹涌、暴风雨来临前的激情。”他在说这句话时,眉梢微微扬起,神情专注,闲庭信步中又有一种令人神往的痴迷。

  温蓝:“……”贵公子的喜好,她是真的不懂。

  江景行抬眼:“你呢,喜欢什么样的天气?”

  她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下,手无意识地在空中一挥:“艳阳天!或者平常天气,不冷不热,不下雨也不是毒日头!最好是那种秋高气爽、微风徐徐的。”

  他点一下头:“挺平常的喜好。”

  温蓝多看了他一眼,笑:“平庸?”

  他也笑了:“我是真心夸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坏。”

  温蓝努努嘴,眼珠儿微微转动。

  唇边,是有那么一丝笑意的。

  既不说相信他,也不说不信,娇憨的焉坏模样,挺得他的真髓。

  他真觉得她越来越坏了,也越来越叫人想要征服。

  他就喜欢她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叹了口气。

  “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江景行问她。

  “不说。”她哼哼。

  “为什么不跟我说?”

  “不想麻烦你。”

  她这话听着挺拿乔的,他笑了:“我特别乐意被你麻烦。”

  温蓝瞅他一眼。

  江景行仍是望着她笑:“真不想麻烦我?之前那次在牌桌上,你还让我帮你带资料?我们那会儿才是真不熟吧。”

  他在说这话时,语气里自然而然带上了几分调侃。

  像是在说“姑娘,是你先勾我的,这会儿说不麻烦是不是晚了点”。

  温蓝给自己辩解:“明明是你主动提出要帮忙的!”

  她说着又回忆了一遍,确定是傅京南先开的头,说他可以帮忙,然后去问江景行,江景行就顺势应了。

  其实,他那会儿完全可以一口回绝,说一句“不好意思,没有时间”。而这,似乎才更符合他看似客气实则冷漠凉薄的性格。

  不过,他竟然应承了下来。

  温蓝到现在还是很疑惑,忽然狐疑地看向他:“你是不是那会儿就对我有意思?”

  江景行看着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你觉得呢?”

  他的心思一向很难猜,温蓝恨恨的:“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才问你啊!”

  江景行笑而不语,回头继续走他的路。

  他数着脚下的石子,迎面而来的冷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心里却是一片宁静。

  傅京南看着玩世不恭又爽朗不羁,其实是个很心细的。

  也许,他那会儿就看出来他喜欢她了吧。

  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地试探。

  尽管是兄弟,心里也有警惕吧。因为,他知道他是个威胁。

  兄弟是真兄弟,可一旦对象是温蓝,傅京南就开始失去理智。那会儿,他就把这个女朋友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不让看,不带出来,藏宝贝一样。

  被人笑话他也不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

  他们这类人,很忌讳做那些出格的事儿,怕被人拿住把柄,可他偏偏跟失了智一样,干了那么多。

  为了温蓝,他大半夜跑到海边去给她捞贝壳,大冬天去楼下给她堆雪人,还拍照发朋友圈。

  不忘炫耀似的发视频给他。

  那一次,他在洛杉矶一个人过年,夜深人静时,端一杯咖啡静静站在玻璃窗前,俯视冰冷苍凉的城市。

  桌案上是堆叠如山的文件,偌大的室内只亮着一盏昏黄而寂寥的灯。

  可屏幕对面的那两个人,相亲相爱,你侬我侬。

  多么幼稚的炫耀戏码,他没有被气到,但也多少有点不得劲。

  他也是骄傲到极致的人,他承认,他对这个女孩子是有好感,但不至于跟自己的兄弟抢女人。

  傅京南干的这些事儿,太埋汰了,不但埋汰自己,也埋汰他。

  他真懒得跟他计较。

  但是,从那以后也跟温蓝保持了距离,算是心照不宣。

  可这样宝贝,后来还不是分手?

  说到底还是因为不够爱。

  又或者说,他太清醒了,做不到为了温蓝跟他妈真的撕破脸皮。而且,他清楚温蓝不可能无名无分跟着他一辈子。

  权衡利弊后,还是决定不再耽误她。

  得知他们分手的时候,他倒也没有幸灾乐祸。只是有些唏嘘,再美好的爱情,也抵不过现实和阶级。

  看似洒脱的人,其实受锢于围城之中。

  傅京南就是如此。

  其实他也蛮可怜的,所以,他从来不跟他较真。那些小心思,那些偶尔孩子气的挑衅,他全都当做看不见。

  照理说,他不应该碰温蓝的。

  是什么冲破了理性?

  回头看一看,竟有些捋不清。什么时候开始无法自拔?

  是那一次两年后的重逢,她压根没有认出他,激起了他强烈的征服欲?还是在潭拓寺那次偶遇?

  又或者,是去鼎华开会、她把他认错的那一次?

  感情这种事情,真的很难说得清。

  哪怕是他这么理智又有条理的人,这一刻也是真的说不清。

  “江景行,你在想什么啊?”见他微垂着眼帘,长久的沉默,温蓝忍不住问他。

  江景行回神,不动声色地对她笑了下:“没什么。”

  有冷风吹来,她抱住胳膊打了个喷嚏。

  “穿上。”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随意搭在了她肩上。

  温蓝还微微怔了一下,下意识抓住了衣角。

  西装外套上还有他身上的体温,以及若有似无的香味,像是沉香,也像是冷杉,混在一起随着冷风灌入胸腔,竟有些酥麻的陶醉,令人沉沦。

  这人用香一直都很讲究,绝无丝毫劣质之感。

  而且往往都是混合了好几种,若隐若现,搭配得恰到好处,非行家闻不出其中的区别。

  这要换了一般人,估计就能用出厕所熏香的效果了。

  可他就是这样考究,每次搭配的香都能叫人耳目一新,绝不会有冲撞低俗之感。

  “江景行。”她唤他的名字,从侧面静静望着他。

  这人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不管是工作时候还是私底下,很难真的看到他不镇定的表情。

  一身高定西装,气质非凡,包裹在西裤中的长腿随着走动拉扯依稀勾勒出腿部线条,连走路的步子都那么有范。

  可能是这风太冷了,吹得她反而有些热。

  喊了他一声吼,她就欲盖弥彰地移开了视线,低头去数脚下的小石子。

  江景行将她一连串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半开玩笑:“看得这么入迷,终于发现你老公还是挺帅的?不比你以前那些小奶狗小狼狗差吧?”

  她更紧地勾着外套,回头瞪他:“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又要找回两分场子,嘴里硬气得很,“我就喜欢小奶狗小狼狗!就喜欢年轻的!”

  江景行瞥她一眼,淡声道:“老的好用。”

  温蓝:“……”他在说什么啊?!我的天!

  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偏偏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好像只是在跟她讨论中午吃什么似的。

  看着她一副要爆炸的样子,他很低很低地笑了一声。

  似乎觉得很好玩。

  这一声讽刺的笑也是极勾人,低沉又蛊惑,却也没表露出什么具体的情绪,叫人猜不透。

  “还你!”似乎觉得自己又在他面前丢了回脸,她把外套扔回给他。

  他也不介意,单手勾着挂肩头,跟她一道往前走。

  走了会儿,又忍不住侧头。

  小姑奶奶噘着嘴,不太高兴的样子。

  “不开心?”他问她,难得这么有耐心。

  “没有。”

  “语气这么差,嗯,是真的不开心。”他信誓旦旦地说,叹了口气,似乎挺惋惜的样子。

  她不生气也要被他气出毛病了,回头就捶他肩上:“一天不招我你就难受是不?!”

  “差不多得了,别太过分。要让记者拍到,我这大老板的面子往哪儿摆?”他好脾气地躲着,嘴里这么说,唇边隐约还含着一缕笑意,好像还挺乐在其中的。

  温蓝扫他一眼,在心里暗骂:老男人!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