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一路走下来，夏油杰只有一个感受，五条悟手上居然有不薄的茧子。

  他一双大手比夏油杰的要宽大一些，牵着夏油杰的手的时候，直接将夏油杰的手包在了手中。

  也因为两人这副模样，才引得旁人更多关注。

  夏油杰甚至觉得如果不是虎杖悠仁他们快到了，五条悟还能悠闲地走着，不停跟旁人打招呼。

  瞬移之前，夏油杰还能听到不少女生因为丢失了他们的行踪后，发出遗憾的声音。

  夏油杰确实被五条悟的这一系列举动弄懵了，来到那一栋黑色烧焦外墙的写字楼前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收回了手。

  五条悟下意识低头：“嗯？”

  虽然收回了手，夏油杰还是能够感受五条悟刚刚手心的温度，他心脏猛跳，不知道是因为五条悟的那句“挚友”还是因为五条悟刚刚过分亲近的动作引起的。

  夏油杰撇过脸说：“你在搞什么鬼？”挚友什么的……

  五条悟单手叉腰，沉吟了一会：“因为杰太受欢迎了啊，而且在向老师求救，老师只能帮帮你了。”

  夏油杰：“我哪里有……”

  回想起来，当时他确实有点不适应当时的情况，也就是说五条悟居然注意到了这一点，才特意带着他挤出了人群？

  夏油杰也不是嘴硬的人，改口说：“谢了。”

  五条悟：！

  他稍微弯腰，大脑袋凑到夏油杰面前：“只有一句谢谢吗？”

  夏油杰翻了个白眼：“那你还想要什么？”

  五条悟：“奖励，随便什么都可以哦，我都不介意。”

  这就让夏油杰有些苦恼了，他知道五条悟喜欢吃甜品，可是他不觉得五条悟随时能买到的东西，由他去送还算什么奖励。

  见他纠结，五条悟忍不住嘴角勾起笑容来。

  今天的他很开心，或者说见到夏油杰以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心情。

  太好了，杰还是曾经的样子。

  感知到这些，让他烧脑过度的大脑都没有那么难受了，现在看来时间重启也没有让人难以接受。

  这个时候，角落里传来钉崎野蔷薇幽幽声：“你们两个去哪里了？”

  这一声把夏油杰吓了一跳，他回头看过去，发现四个学生乖乖蹲在墙角，眼神有些幽怨地看过来。

  看起来他们在这里等了许久了。

  钉崎野蔷薇抓狂道：“不是说能瞬移过来的吗？为什么让我们等了这么久！你们究竟干什么去了。”

  夏油杰眼神往一边撇去，刚刚光顾着看案子详情去了，忘记了时间。

  想来想去，五条悟肯定不是喜欢遵守时间的人，不能期待他还记得时间，所以这次是他忘记了时间，忘记提醒五条悟了。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夏油杰想解释一下，就听见五条悟说：“抱歉抱歉，我跟杰去吃蛋糕去了，结果被不少人堵在了咖啡厅里，好不容易才逃掉。”

  四个人：……

  所以他们等了那么久，结果这两个人去自己享受生活去了吗！

  而且你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在道歉而是在炫耀啊！

  夏油杰觉得五条悟这句话拉仇恨有点大，只能站出来转移话题：“抱歉，我们本来是想在咖啡厅等你们的，结果我去看案子详情，一不小心忘了时间。”

  虎杖悠仁呆住：“案子详情，在哪里看？”

  夏油杰拿出手机：“在app的任务列表里，难不成只有我发现了？”

  其实只有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对咒术app还不了解，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好歹有了些经验。

  钉崎野蔷薇：“哦，是这个啊？刚刚伊地知不是说过吗，难道你完全没听？”

  虎杖悠仁恍然大悟：“所以真的只需要在手机上看就行了吗？原来咒术界也不是很封闭，这个功能看起来很高级嘛。”

  说着四个人都掏出了手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骑着单车的人路过，理所当然地将目光放在了他们这群人身上。

  四个人穿着校服蹲在墙边，都拿着手机看着，看起来像极了刚从学校里出来的不良。

  他们对面还站着五条悟和夏油杰，五条悟有着一头白毛，长的虽然不错，但戴着黑色眼罩遮住了模样，也不太像是个正常人。

  他身边的夏油杰穿着灯笼裤，额边刘海轻飘飘的，跟几个人站起来一起也不是个好学生样。

  路人：……

  加快了踩单车的速度。

  五条悟完全忽略掉了这个路人，夸奖道：“很高兴你们终于发现了app的这个功能，要知道其他冥顽不灵的老橘子从来不会用这个东西，最后就只能被时代淘汰掉啦。”

  正是因为有了这一套完整的系统，才让咒术界各种程序越来越规范，咒术师做任务查看情报也越来越顺利，相当于完全淘汰了从前的那套委派体系。

  也使得诅咒师不得不跟着改进，否则他们就接不到多少任务，连吃饭都成了难题。

  可他们之中又没有五条悟这个人，根本做不到咒术app这样的程序，导致诅咒师的数量慢慢减少。

  这就跟步如信息时代后，人们手中的现金少了，就会很大程度减少小偷和抢劫的案件发生。

  学生的视线随着路人的离去，转移到了五条悟身上。

  五条悟问：“看完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看见所有人都点了点头，五条悟竖起两指低声念：“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包裹住整栋写字楼，让咒灵无法自由出入。

  五条悟站在帐外面，在帐快要落下的时候，跟学生们挥了挥手：“加油哦，要把咒灵全部祓除干净才行。”

  意识到带队老师居然不跟着他们进来，虎杖悠仁稍微有点慌神：“五条老师你不跟我们一起吗？这可是一级咒灵啊，我们之中最高才二级。”

  五条悟笑：“没关系，我相信你们哦。”

  他的话刚落音，帐就落了下来，阻断了他们之间的声音。

  虎杖悠仁在里面疯狂抓着脑袋：“五条老师是认真的吗？我们真的能祓除一级咒灵？”

  钉崎野蔷薇状态还不错，系上腰带，拿出了自己的装备：“还好吧。”

  虎杖悠仁：？

  伏黑惠也跟着钉崎野蔷薇的脚步走过去，路过时拍拍他的肩膀：“看起来那家伙不靠谱也不是第一次，你习惯就好。”

  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还在懵懂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夏油杰好歹知道一些内情，站在最后帮忙解释说：“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吧，咒术师的评级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二级咒术师能够祓除所有二级诅咒，还能跨级祓除一级诅咒，也就是说每个等级的咒术师都有跨级祓除诅咒的能力，但不代表他们一定能跨级祓除所有诅咒，所以不用担心。”

  虎杖悠仁明白了，不过他还有个疑问：“夏油君跟我们是一样的吧？如果钉崎和伏黑是早就知道这些，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夏油杰当然不能说他是从漫画里看到的，只能说：“app里有一个论坛，我从那里面知道的。”

  虎杖悠仁恍然大悟：“我说学校为什么要专门发个手机，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用处吗？”

  夏油杰看着伏黑惠他们快走远了，提醒他们两人：“别说了，快跟上别走散了。”

  他们这个小队中，钉崎野蔷薇开头走在前面，反而是几个大男人落后了，落后的三人连忙跟上。

  路上夏油杰听他们四个说起在食堂遇见的前辈。

  因为夏油杰跟着五条悟一起，导致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们，也就让夏油杰错过了和前辈见面的机会。

  “夏油君还不知道吧，二年级有一个前辈是熊猫。”

  夏油杰当然知道，他更加好奇的是二年级还有哪些人，于是认真听着。

  “说起来二年级也有前辈是一对双胞胎，听说还是伏黑的亲戚。”

  禅院真依和禅院真希，这一对双胞胎居然一起来读东京咒术高专了吗？

  这还是真是，改变巨大呢。

  除此以外，别的人夏油杰都没什么印象了。

  来到楼梯口后话题停止了，五个人相互看了看，正好这栋写字楼有十层，如果每人分两层的话就能包揽了。

  其中夏油杰和伏黑惠面对一级咒灵都有一战之力，其他人就算敌不过也可以喊人。

  相互明白了意图以后，他们默契地开始分散走。

  夏油杰被分在了三四层，这一层正好是在火灾的发源地，也是四名死者尸体发现的地方。

  夏油杰一走进去，就察觉到了浓重的咒力。

  还没走多远，他就看见一个外形很像穿着西装的打工人，歪歪扭扭走出来，嘴里念叨着：“上班……不上班……”

  夏油杰：……听起来怨念很深呢。

  一看就知道这个诅咒是人们对于上班产生的怨念，甚至外形都是一件西装，看来就算是成为了诅咒也摆脱不了打工。

  这个诅咒不是很强，顶多只有二级，对于夏油杰来说是认真一下就能祓除的，不过在意识到自己需要了解这些咒灵的存在和攻击方式，方便自己使用以后，夏油杰都打算仔细观察一下诅咒的攻击方式。

  打工人脸上大大的黑洞像极了熬夜加班的上班族，在发现夏油杰以后，它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冲上来，而是张口对着他释放出强力的噪音。

  “不想上班！”

  夏油杰皱眉用咒力捂住耳朵，完全没有聊到这个诅咒居然是这种攻击方式，脑袋因为这一声变得昏沉沉的。

  见控制住了夏油杰，打工人咒灵操控起手边的杂物，脚边散落的尖锐铁锈钢管浮在咒灵身边，朝着夏油杰刺过来。

  夏油杰迅猛躲开。

  “没想到还挺能干的嘛。”

  控制型的噪音攻击和运用咒力远程攻击，全程都没打算跟夏油杰近战，如果运用妥当的话，甚至可以在敌人靠近的时候控制住，拉开距离，继续攻击再控制。

  不过很可惜，只要被控制一次，下次就不会被控制了。

  夏油杰运用咒力护住耳朵，转身跳上桌凳，瞬间拉进跟诅咒的距离，一棍子直接击飞。

  打工人诅咒歪头，不明白自己的控制为什么没有起到效果，下一秒化成了夏油杰手上的一颗咒灵玉。

  “还算有用吧。”夏油杰看了咒灵玉一眼，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

  随后若无其事地提着钢管继续前进。

  走廊上夏油杰继续迈步进入下一个房间，在被火烧得漆黑的房间里，夏油杰感受到迎面扑来的强大热气。

  他看见房间里一个被烧焦的干柴模样的诅咒缓缓回头，视线再往右边撇去，一个人影倒在了不远处，不知道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