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融合世界
作者:人间渡      更新:2023-03-20 13:03      字数:5832
  宿傩白天的时候还不知道神宫寺奏回来了的消息,本打算和高专学生打发点时间就回到自己的看管小屋,是一直在外没有被咒术局注意到的里梅发现了这一消息。

  他以为在上次匆匆见过一眼之后,被凤凰火烧成灰烬的神宫寺奏就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得知这件事后,他就借着放风的机会让里梅给自己带路,想着如果那人真的是神宫寺奏,一定要好好的和对方叙叙旧,诘问对方当初离开自己的原因。

  然而当银发少年打开灯,让他看清对方眼角滑落的眼泪的时候,宿傩脸上刚聚集的笑意尽数散去,心里突地跳了跳。

  宿傩从没有见过这个人哭,对方只有在他怀里颤抖的时候,眼里才会溢出难以承受的泪水,每当那时候,他只会更加凶狠地对待对方,就是为了看到那张秾丽的面容糜艳错乱的模样。

  但是现在,当他看到神宫寺奏无声无息地落下眼泪时,心里却浮上格外不耐的情绪。

  不是针对少年,而是那些可能将他弄哭的人。

  “是不是那些人做了什么?”两面宿傩眼中划过一丝狠戾,皱眉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银发少年。

  对方白天见过五条悟那些人,晚上又这么晚才回来,一定是他们对奏做了什么……

  神宫寺奏见到自己找上门的宿傩,虽然对方出现的时机太过不巧,但他还是以这样狼狈的形象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下。

  “只是喝了点酒而已。”神宫寺奏眨了眨迷蒙的双眼,抬手随意地擦去刚滑下的泪珠,嗓音清冽,“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觉得以宿傩的执念来说,恨他也是很正常的事。

  时隔这么久见到他,心中大概会有无数的怨念要向他发泄。

  只是喝酒……

  宿傩听到这个回答眉心又是一拧,心绪全被眼前无声流泪的少年占满,暂时把质问的事放到一边。

  他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径直走到少年面前,一走近便闻到了淡淡酒气,其中还混杂着少年自身的冷冽气息。

  站在玄关的里梅并没有过多关注客厅的情形,默默打开门走了出去,留意着周围的环境。

  客厅里,身形高大的粉发男人弯下腰将少年笼罩在自己的投影之中,粗鲁地用拇指抹掉了他眼角挂着的泪珠。

  “不许哭。”宿傩冷声说着,又胡乱地在少年脸上抹了几下,粗糙的手指划过细腻白皙的皮肤,很快就留下微红痕迹。

  他实在是看不惯神宫寺奏这般脆弱的样子,看着眼角被他抹得更红的少年,手指还残留着刚滴落的泪水的温度,心里再次浮上一股烦躁,“哭得丑死了,以后只有我可以让你哭。”

  神宫寺奏眨着通红的眼睛,偏头躲开对方的手,否认道:“我不是在哭……”

  他无法向宿傩解释自己控制不住流泪的原因,也不希望对方继续关注这件事,只想尽早告诉对方自己并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宿傩见状反而不耐地啧了一声,直接坐下来,在神宫寺奏说话前伸手捞过对方的腰,把人捞到了自己腿上。

  少年的身体一瞬间失去了平衡,下意识抓住了男人扣着自己腰间的手臂,一低头就有两滴温热砸在了对方手上。

  “真是喝酒喝成这样的?”宿傩两只手箍住了少年的窄腰,又抬起一只手拨开垂在对方脸颊的银发,抹掉脸上的湿痕。

  这次他的动作放轻了很多,盯着少年的眼神却像是要把对方生生吞入肚中一般,“谁给你喝的酒?”

  宿傩的手轻缓地蹭过神宫寺奏的面颊,留下温热粗糙的触感。

  这与神宫寺奏想象的发展不一样,既然对方迟迟不追问过去的事,他只好自己提起。

  他一面躲闪宿傩的手,一面用那双蒙着水雾不见一丝冷厉的红眸瞥向对方,“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之前的事吗?但你要找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他已经回不来了。”

  没错,他只是在任务世界里扮演那个人物而已,那不是真正的他,他也不是什么神子。

  如果两面宿傩因此恼羞成怒也没关系,只要不再继续用与他身份不匹配的态度对待他就行。

  两面宿傩闻言更为烦躁,少年这话就是在撇清过去和现在的关系,他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对方。

  他嘴角扯起一抹冷笑,伸手一把扣住了少年的脸,猩红眼眸一寸寸地在对方脸上移动。

  神宫寺奏垂眸平静地看着视野中有些模糊的面孔,就在他以为对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张脸便倏地向他靠近。

  下一秒,脸颊和眼尾传来柔软湿热的触感,他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做什么,下意识就要扭头躲开,却被对方的大手掐住了下颌,根本无法挣脱桎梏。

  宿傩见他眼角又要流下一滴泪珠,便在这之前用舌尖将其卷进了口中,喉结滚动吞咽了下去。

  少年的眼泪带着些温度,咸咸的,滑入宿傩喉咙时却如对方过去喂食的那些血液一般滚烫,一直烫到宿傩的心尖。

  神宫寺奏十分排斥这种粘腻的不适感,只能闭上眼睛,纤长睫毛完全被男人蛮横地濡湿,不能适应一般轻轻颤抖着。

  “……你不觉得……脏吗?”

  宿傩又舔去他脸颊上的一道泪痕,留下一片水光,脸上神情颇为满意,在少年睁开眼睛后低声说道:“这算什么?神宫寺老师身上还有我没吃过的东西吗?”

  “……”神宫寺奏被他这句话噎住,脑海里不由回想起那段他不愿回忆起的过往,眉心蹙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眸流转错开视线,耳朵却漫上羞恼的薄红。

  片刻后,他才出声反驳:“我说过我不是……”

  这话一说出来,他的大脑又乱成一团。

  虽然他是在扮演那个角色,但也确实经历了那些事,更何况他并没有刻意维持人物适配度,基本都是凭自己喜好行事,这让他一时分不清自己和那个角色的关系。

  越是想这件事,神宫寺奏太阳穴的钝痛就越强烈,不断跳动着敲击他的脑袋。

  这时,他脸上就传来啃咬的痛感,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宿傩在咬他,眼睛微微睁大了些。

  宿傩没有用力咬下去,只是在少年面颊上留下了两排齿痕,算是对他一再否认的惩罚。

  神宫寺奏感受着脸上阵阵发热的印记,顿了顿才伸手擦拭,声线更冷,带着微不可查的轻颤,“……你……是狗吗?”

  他不能理解宿傩总是动不动就舔他咬他的行为,真就和狗一样,但他又不是什么肉骨头。

  两面宿傩脸上的笑意更深,箍着少年腰间的手缓缓摩挲起来,手指慢慢探进对方制服外套里面,隔着衬衫捏了一把柔韧的细腰。

  “老师忘了我过去是怎么被你变成这样的吗?”他一边低声说着,一边进一步探索,挑开“小刺猬”的外衣触及柔软的腹部,目光变得晦暗,“所以你休想再甩掉我……要好好对我负责。”

  神宫寺奏被他的大手牢牢箍住,根本无处躲闪,双手推拒地按在对方的肩膀又倏地攥紧那处的布料,一时间进退两难。

  对方的手还在继续作祟,两只手就完全掌控了少年的身体,另外两只按着对方的胳膊,让其保持平稳。

  “停……宿傩……”神宫寺奏的身体不由战栗般地颤抖着,呼吸节奏都被打乱,眼睫轻颤着抖落酒精催化下溢出的泪滴。

  宿傩看着情不自禁挺直腰背的少年,衣服下摆被他的作乱的手撑起,对方单薄纤细的身体如同被风雨打湿而不堪重负弯折下来的花枝,任凭凛冽的风摧折。

  “那你还否认吗?否认过去的事,否认我和你之间的一切?”宿傩微微加重了力道,凝视着少年不堪忍受皱起眉心的面容,看那张姣好的朱唇溢出急促的吐息。

  只要少年一直不改口,他就会继续变

  本加厉欺负对方,让对方连哭都哭不出来。

  神宫寺奏奋力躲避了几下,下一秒就又被宿傩紧紧箍住,他在对方的手上又抓又挠,仍是蜉蝣撼树,他的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毫无杀伤性,只能在对方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道凌乱的红色抓痕。

  然而宿傩对他幼猫一样的反抗毫不在意,反而兴味更浓,变着花样逗弄对方。

  宿傩并没有弄痛神宫寺奏,却令他更加难以忍受,电流般的酥麻从对方触碰的位置向四肢百骸蔓延,裹挟着他混乱的思绪将他带向更深的旋涡。

  “那是假的……”神宫寺奏无力地摇着头,额前发丝遮住了他低垂的眉眼,他调整着呼吸继续说道,“唔……那一切对我来说……就像游戏一样……你知道吗?”

  宿傩顿了顿,又加重了力道捏了一把,看到少年又低喘着抖了抖身子,才出声问道:“什么意思?”

  神宫寺奏稍稍缓过神后才冷声开口:“如果你是玩游戏的人,你会把游戏里的角色当做和你一样的人来看待吗?”

  最起码刚开始的他就是以玩游戏的心态对待他们的,这样的心态在第二个世界的最开始也依然存在。

  但就是因为他把这一切当做一场游戏,信介才会遭遇意外死亡,从那以后,他的心态悄然改变,做任何事都一定要亲自完成,确保不会有疏漏才能放心。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不是游戏,是基于现实存在的事实。

  曾经死去的人不仅仅是单纯的数据,而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他对自己的疏忽造成的意外心中有愧。

  “……”两面宿傩稍作思忖,忽然嗤笑了一声,“所以你那么对我,只是在玩乐么?”

  “没错。”神宫寺奏头脑变得越发昏沉,面容却依旧沉静,“在我离开后,游戏就已经结束了。”

  如果他不是眼眶湿红、脸上印着齿痕的模样,这句话怕是会更具有冲击力。

  “既然游戏已经结束,那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也是游戏吗?”宿傩却根本不管对方究竟有着怎样的身份,因为他的那段经历,那些情感,都不是假的。

  他现在只要把对方牢牢抓在手里就可以了。

  这当然不是游戏,也是令神宫寺奏困扰的地方。

  “我和你的事已经结束了。”

  “是吗?”宿傩沉吟片刻,忽然又在少年身上胡乱地○了起来,嘴角勾起恶劣的坏笑,“你现在还这么觉得吗?”

  无力抵抗的神宫寺奏只能抿起嘴压抑着喘息,混沌的意识在直冲头皮的酥麻中浮沉,在控制不住溢出声音时抬手捂住了嘴,垂下迷蒙的双眼掩住其中的恍惚神色。

  宿傩却不允许他这么克制自己,一手将那只捂着嘴唇的手拿开,和另一只手一起扭到背后抓住,让少年只能挺直腰背坐在他腿上,所有表情和声音都无处可藏。

  这样一来,随着两面宿傩的变本加厉,神宫寺奏慢慢开始发出细碎的喘息,绷紧的腰背在一阵颤抖后软了下来,脑袋无力地垂下来,抵在男人肩膀上,无意识地将湿热的吐息喷洒在对方颈侧。

  宿傩垂眸看着少年失去焦距的双眸,清澈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下,流经秀挺的鼻梁和泛着薄红的面颊,朱唇微张着,隐约可见其中的贝齿。

  看上去带着几分可怜,又让人想要看到更多。

  他牵起嘴角,在少年耳边低语了一句。

  “不……是……”神宫寺奏不愿承认自己身体的异样,但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就成了无意义的音节,断断续续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慢慢地,他的意识越发昏沉,脑袋的钝痛时强时弱,刚闭上眼就被宿傩的动作唤回意识,迷迷糊糊间声音又低了几分。

  宿傩注意到少年的意识逐渐变得颓靡,对方的身体也彻底软了下来,却还是会轻轻发颤。

  他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对方,低头在

  少年耳边说道:“现在还不能睡啊,今晚还很长,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呢……”

  “停下吧……没有意义……”神宫寺奏的声音渐渐弱下来,呼吸变得更为炙热。

  他虽然只捕捉到几个字眼,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点结束这种折磨人的“酷刑”。

  比起承受这种会让他意识失控的折磨,他宁愿宿傩用更直接的方式报复自己,毕竟疼痛对他来说早已不痛不痒。

  对方这么做的原因是尚存好感也好,或是单纯想要折辱他也罢,他都不可能给予对方想要的回应。

  “这可不是你能说的算的。”宿傩仍不肯停下来,掌心下单薄的身体愈发炙热,一阵冷风从窗外吹进来,少年的身体又是一阵瑟缩,细腻的皮肤渗出些许薄汗。

  而对方的意识似乎也彻底陷入沉寂,双眼紧闭,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细碎声音。

  宿傩心下一动,松开了攥在少年双手的桎梏,对方的手随即垂落下来,并没有更多的动作。

  “这就不行了吗?”他伸手把少年的脸捧起来,却触及一片滚烫,少年泛着薄红的脸上不知何时也布满了细密的汗,呼吸又沉又热。

  意识到这是发热的症状,宿傩心里啧了一声,考虑到对方现在的体质只是一个普通人,还是把撩起来的衣服都放了下去,盖住对方单薄苍白的身体。

  他捏着少年的脸看了数秒,随即搂着对方的腰站了起来,一双手托起对方的大腿,让少年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就这样抱着对方走上楼梯,进入卧室把人放在了床上。

  “今天暂时放过你一回,但下次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宿傩俯身在少年耳边低声说道,猩红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野兽般的暗芒。

  神宫寺奏同时带给了他的痛苦与欣喜,是对方把他变成现在这样的,三言两语不可能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撇清。

  躺在被褥中喘息的少年无意识地偏过头躲了一下,并没有回应对方的低语。

  大概是酒精挥发得差不多了,少年不再流泪,唯有眼角带着些湿意,还有脸颊上未消的齿痕。

  两面宿傩在少年湿红的眼尾抹了一把,随后便拉开被子躺在了对方身边,伸手揽住少年的腰。

  神宫寺奏身体忽冷忽热,意识昏沉间感觉到身边的热源,下意识向那处靠近,睡颜恬静地和宿傩贴在一起。

  宿傩低头看着无意识向自己靠近的少年,红眸闪过晦涩的光,很快又暗了下去。

  翌日——

  神宫寺奏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上课时间,废力地睁开眼睛后,脑袋便袭来一股昏沉的胀痛。

  他扶着额头坐起来,宿醉的头痛并没有缓解,身体也虚软无力,神色恍惚地看了一圈自己的卧室,眼中浮现一丝迷茫。

  昨天……他是怎么回来的?

  他记得自己为了避开禅院甚尔,答应和太宰治一起喝酒,之后的事就完全想不起来了……

  神宫寺奏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制服,经过一晚已经满是褶皱,他靠在床头解开外套纽扣,又直起身将其脱下来。

  刚伸直手臂就忽然僵住,然后迟疑地再次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抬手摸了摸。

  只是轻轻一碰,那里就泛起一股酸胀的酥麻,好像还有点肿……

  神宫寺奏:“?”

  这是……磨肿了?

  压下心中的疑问,他还是将外套脱了下来,刚要解开衬衫纽扣察看,房门就被打开。

  他抬头一看,见到来人后愣了一瞬。

  “里梅……你怎么在这里?”

  神宫寺奏还以为会是太宰治,按照昨晚的发展应该是对方和自己回来才对,为什么里梅会在他家里?

  里梅刚做好清粥,听到卧室的动静便过来叫少年吃饭,却不曾想对方会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但只是平静地走到床边,淡淡道:

  “神宫寺殿下昨晚有些发热

  ,是宿傩大人留下来照顾你的。”

  哦,是宿傩啊……

  神宫寺奏再次愣住,又抬手按着胀痛的太阳穴,心头突地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