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琐碎的日常
作者:二月放纸鹞      更新:2023-03-15 01:51      字数:2019
  “百灵鸟”

  今天轮到一菲做早餐,一大清早刚把盘子摆上桌就听到明为期在吊嗓子,而且还是用的美声唱法。

  “从蓝天飞过!我爱你”

  胡一菲竖起了耳朵。

  “中国!”

  胡一菲:浪费老娘的感情,也是,以这家伙的性子,就算对谁动了春心也不太可能唱出来。

  一曲终了,明为期来到餐桌前。

  “都在啊,曾老师,你半夜做直播,还起床这么早,身体吃得消嘛?”

  明为期今天心情好极了,说话的语调都有些飘飘然。

  “不就是半夜嘛,我贤哥别的别有,就这副身体,嘶”

  昨晚是曾小贤直播第一天,他拍了拍自己那并不存在的胸大肌,但显然力道没有掌握好。

  丁建国一如既往地一言不发,小口啃着三明治。

  “阿七,今天兴致不错嘛,好久都没听你唱歌了。”

  确实好久了,上回听到明为期唱歌,好像还是几个月前自己和他一起为大唐录制片尾曲缘分一道桥的时候。

  “忙前忙后几个月,终于要开拍了,感慨万千,急需抒发。”

  “感慨万千,就一首歌?”

  丁建国不鸣则已,但明为期怎么可能会被这个难倒。

  明为期利落地跑回自己房间,从里边搬出了一台便携式的电子琴。

  随着一段悠扬简介的前奏之后,明为期开始了他的表演。

  无限柔情像春水一般荡漾,荡漾到你的身旁,你可曾听到声响。

  你的影子闪进了我的心房,你的言语你的思想,也时常教人神往。

  我总是那样盼望,盼望有一个晚上,倾诉着我的衷肠,从今后就莫再彷徨

  如是重复一遍,婉转的尾奏声中,明为期按下最后一个琴键。

  “嗯,这首歌就和你的脸契合多了,歌名叫什么?”

  来自一菲的肯定,其实之前那首也不是不契合,就是总感觉年代感太强了

  “诉衷情,我存了好多年了。”

  可不是么,伪装者的片尾曲,明明是谍战剧,片尾曲却整了首情歌。

  而且越听越感觉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所以明为期这些年一直没敢唱给奶奶听。

  “诉衷情?

  当年忠贞为国酬,何曾怕断头?

  如今天下红遍,江山靠谁守?

  业未就,身躯倦,鬓已秋。

  你我之辈,忍将夙愿,付与东流?

  怪不得这首歌听起来这么意境悠长。”

  曾小贤当即朗诵一首,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从歌词上看,这显然是一首情歌,但作为一首情歌,它又显得过于悲壮了。

  听到诉衷情这个名字他恍然大悟,这大概是阁//铭(g)时期的爱情吧

  明为期小小地惊讶了一下,没想到曾小贤能背出这一首。

  诉衷情是一个词牌名。

  不过大多数人听到这个词牌,首先想到的应该都是陆游的那首:“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

  毕竟是写在中学课本里的。

  而这一首诉衷情又名诉衷肠,背后意义深远,不便多说

  “行了行了快吃饭。”

  一菲赶忙打断了这个话题的讨论,太危险,差点儿书就没了

  明为期打点好了行装其实也没什么可打点的,他一个大男人,又是住酒店,带两套换洗的衣服就行。

  隔壁丁建国呢,她更潇洒,依然只准备背一把吉他。

  明为期有点头疼,大小姐该不会是又准备到地方现买吧,影视基地不是市中心,那里可没有维多利亚的秘密。

  “建国,你这样不行的,那边买东西可没这里方便。”

  明为期忽然觉得自己苦口婆心的样子,有点像曾小贤

  “哦。”

  丁建国坐在椅子上摆弄着吉他,还时不时俯身在身前的纸上写写画画。

  “哦!”

  即使明为期脾气再好,但一番好心被人无视,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我知道啊,可我要带着它,腾不开手。”

  似是察觉到刚才的语气有些不妥,丁建国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明为期的眼睛解释道。

  “你早说啊,我帮你,需不需要我帮你算了还是你自己收拾吧。”

  本来还想帮这位大小姐收拾一下行李,但是想到之前陪她买的内衣

  “建国,你写的这是诉衷情?”

  明为期随手拿起一张被丁建国揉成团的废稿捋平,发现似曾相识。

  难怪刚才听着感觉莫名的熟悉,这不正是他那首诉衷情的和弦嘛。

  这就是传说中的“绝对音感”?

  只听了一遍就把谱子扒了个七七八八,而且还只是草稿。

  想当初自己扒曲的时候算了说多了都是泪。

  “这首歌有故事,能和我说说么?”

  丁建国的目光依然紧紧注视着明为期的眼睛,早上在餐桌边的时候,她就像一个局外人。

  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子任先生是谁,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听懂曾小贤朗诵的那首诉衷情背后的含义。

  以至于回想明为期演唱的诉衷情时,总有一种云山雾罩的感觉。

  “要说故事,那可就说来话长了啊”

  明为期立马换上了自己那标志性的微笑。

  “这样,我回去构思一下语言,你先收拾行李,收拾好了过来找我。”

  明为期躺在沙发上,电视里在播着某保健品的洗脑广告,他的注意力显然不在电视上,眼眸深邃、轻咬嘴唇

  自小耳濡目染,讲述爷爷明台的故事自然不需要组织什么语言,那只是督促丁建国收拾行李的借口罢了。

  至于现在的明为期在思考什么,他发现自己对丁建国的态度,有大问题。

  按理说,一个娇生惯养的富二代,对周围任何人、任何事都散发着不合时宜的高冷,明为期对这种人应该非常不感冒才对。

  但不知为何,自己对她的耐心值和容忍度都莫名的高

  因为她是美女?

  如果那天初见时在超市里的高雯是这副样子,明为期保证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因为她是投资人?

  明为期之前也是这么对自己解释的,只是现在,好像越来越没有说服力了

  ‘难道,我的内心深处居然有受虐的倾向,还是说我有潜藏的“舔狗”体质?’

  这两个答案不论哪一种,明为期都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