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遥带着哭腔,迷迷糊糊地嘀咕：“洗手间……”

  他嘴上说要去洗手间，身体却很不听话的尿出来了，像嘴是身非的坏宝宝。

  他不明白为什么被咬翅膀会想尿尿,只被自己这个不由自主的窘迫行为吓到了。

  沈晚遥的小脑袋埋在枕头，呜呜地抽泣起来,连被咬的小翅膀都顾不着了。

  幸好下一秒,珀维伊将他悬空抱起，抱到洗手间,抱着他、哄着他、协助他解手。

  香软的身子颤了颤,窸窸窣窣的水声响起。

  珀维伊垂首,盯着，眸色暗沉。

  沈晚遥没有真正意义地“尿在床”,淅淅沥沥地尿在了马桶,甚至很乖很乖地尿在正中央，没有沾到一点。

  ——珀维伊想,其实沈晚遥尿到他身上都无所谓。

  只是沈晚遥可能接受不了，毕竟连要尿床都会哭。如果他不小心尿在别的地方,恐怕会崩溃。

  沈晚遥解完手,舒服很多,脸颊粉粉的，像餍足的小猫。

  他的神识依然迷糊，不知道自己是在男人怀里解手,还以为是自己健步如飞、坚强隐忍地走到洗手间。

  他双眸紧闭,逐渐失去意识。

  失去意识前，沈晚遥感到珀维伊又叼住他的小翅膀。

  似乎还用很轻的声音，在他耳边低笑。

  “连尿都兜不住的笨蛋小猫猫，好可爱。”

  ……

  沈晚遥醒来后,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小旅馆，而是光明神殿。

  他躺在属于自己的圣子卧室里。

  沈晚遥起床，身体意外地轻松，神识也很清醒，光明神应该给他用了一些神力治愈手段。

  同时，他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脸颊瞬间红透。

  珀维伊叼住他的翅膀尖，以最直接的方式，喝他的蜜汁。

  中途他莫名其妙地想尿尿，然后被珀维伊抱在怀里把尿。

  沈晚遥低垂脑袋，双唇紧抿，雪白的手指乱攥，小翅膀窘迫地蜷起。

  他的小翅膀被狗一样的珀维伊啃得很乱，平时打理得很整齐的羽毛乱蓬蓬，羽丛里香喷喷的香气没了，取之而代的是光明神冷冽、浅淡的气息。

  他的蜜腺更不用说，被吸得干干净净。

  翅膀尖的蜜腺孔更是合不上，像张被亲肿的小嘴，嘴唇微张，能窥见干净的浅红。

  沈晚遥本想着，等蜜腺孔恢复后，他还可以偷偷卖蜜汁，再屯一些钱，成为小富翁……

  再说，有这么多人含辛茹苦地等他的蜜汁。

  现在，沈晚遥的计划因为珀维伊破灭。

  再加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讨厌死珀维伊了。

  他想着，系统突然说话。

  系统阴阳怪气：【你是魅魔，谁喝了你的蜜汁，谁就会想…你，哪怕一滴都会对你有疯狂的想法。】

  【而主角受喝了一堆。】

  沈晚遥思索，咬着手指：“珀维伊应该忍住了吧，没有对我做那种事。”

  系统冷笑：【谁知道昨晚他喝完蜜汁后，有没有…你呢。】

  【他就算真的…你了，你也不知道。毕竟他能做到拿下你的一血，还让你对此一无所知，让你用已经熟的身子，对丈夫宣称是第一次。】

  沈晚遥：“……”

  他听得一知半解，没理系统。

  他起床，洗漱完后，发现床头桌有一份早餐。

  早餐是很常见的中式早餐，瘦肉玉米灌汤小笼包、水晶凤爪、小米粥。

  沈晚遥不用想都知道，这是珀维伊做好送来的。

  这个小世界是西幻背景，他在神殿里吃的早餐都是牛角面包、奶油蘑菇汤、三明治这种西式点心。

  只有珀维伊会做他习惯吃的中式饭菜。

  这一次，沈晚遥没在饭菜里看见奶制品。

  他在珀维伊家里时，餐餐都有变着花样做的奶制品，奇怪的是，他一直都没吃腻。

  他好奇珀维伊用的是哪里的牛奶。

  但沈晚遥转念一想，想到自己讨厌珀维伊，便对牛奶这个问题兴趣全无。

  沈晚遥没有动早餐，穿上圣子服，去上早课。

  他前几天都是失踪状态，不知光明神珀维伊用了什么手段，让教廷没有对他多问。

  神父不知道去哪里了，沈晚遥只能独自一人进行早课。

  早课内容和以往一样，他需要站在光明神像前，对神像诵读忠诚神的颂诗。

  唯一不同的是颂诗每天都会换。

  沈晚遥不会忠于神明，念颂诗都跟念课文似的，完成任务就好。

  而这一次，他看着今天的诗文，沉默。

  许久，沈晚遥泛红脸颊，磕磕绊绊地开口。

  “感谢光明神陛下日日夜夜用……灌溉我，让我的身体更成熟。”

  “我的声音甜糯，皮肤雪白，身体用水做……生来就要成为神明的禁……”

  他的声音一会大一会小，有一些难以说出口的词胡乱地跳过。

  沈晚遥念的颂诗，只有作为圣子的他才能念。

  而作诗者是来自三界各地的吟游诗人，吟游诗人们奉上作品，再由教廷进行层层筛选。

  一万篇只有一篇才有幸拥有被圣子诵读的资格。

  沈晚遥胡乱地想，以往的颂诗都很正经，这一次怎么却……

  系统提醒他：【珀维伊在颂诗里动了手脚。】

  沈晚遥一愣，抿唇，不知所措。

  他回过神，把牛皮纸丢在地面，踩了几脚，抱起手臂，靠在柱子，生起气来。

  死变态！

  神殿大厅不止有沈晚遥一个人，还有几个担任听众的祭司。

  祭司们见一向听话乖巧的小圣子，突然生气了，心一紧，连忙问道：“小圣子陛下，怎么了？”

  沈晚遥当然不能说出真相，只能偏了偏脑袋：“没什么……”

  圣子陛下不愿意说，地位比圣子低的祭司们就不能多问。

  其中一个祭司，突然在胸口比划了一个十字架。

  “可怜的小圣子，光明神陛下会保佑您不再愤怒、拥有快乐的身体。”

  其他祭司纷纷效仿。

  “希望光明神陛下会让您达到快乐的巅峰。”

  “圣子陛下想获得快乐，可以去找光明神陛下，请求与他……”

  祭司们没说完，漂亮的小圣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

  沈晚遥气愤、慌乱地回到卧室，蜷在小被窝里。

  他可怜巴巴向系统诉苦：“主角奇怪就算了，怎么连路人也……”

  系统解释：【这些祭司可能被神明控制了，光明神和黑暗神都能控制普通人的灵魂。】

  沈晚遥钻出被窝，跪坐在床褥，搓弄裹到大腿的保守长袜，支吾：“我怎么样才能离开他们。”

  “特别是离开光明神。”

  他焦头烂额地思考：“我可以辞掉圣子这个职业吗？”

  “圣子只属于光明神，只要我一天不摘下圣子这个称号，光明神就会永远伴随我……”

  系统很欣慰笨笨小宿主终于聪明一回。

  可惜小宿主还是想错了。

  系统：【辞退圣子职位，很难，你不能主动辞职，你永远都只能是光明神的专属圣子。

  除非你犯下天大的错误，引起全民共愤，你才有可能被强制剥夺圣子权位。】

  沈晚遥听完这段话，内心莫名有了想法。

  ……

  次日。

  沈晚遥突然召开面向三界群众的大早会。

  早会的地点，在光明神殿的盛会厅，盛会厅很大，比古西欧的王国城堡大厅大无数倍。

  盛会厅的穹顶尽是浮雕画像，彩绘玻璃透出夺目的光，洒落至熙熙攘攘的听众。

  沈晚遥身穿华服，手执权杖，坐在盛会厅最高处的王座。

  嵌满黄金与钻石的巨大王座，衬得他格外小只。

  他坐在其中，没有丝毫威严，倒像被臣民们养得娇气、荒银的小国王。

  沈晚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听众，表面故作镇定，泛红的耳根、微颤的双肩，暴露出他的紧张。

  珀维伊再次出现，以隐形的状态，站在他的背后，轻声：“小圣子陛下突然召开这么大的早会做什么？”

  “是想收集如何提高天界人口的建议，还是想寻求天界对于同性恋爱的看法？”

  珀维伊没有把小圣子突如其来的巨大举动放在眼里，认为只是小朋友的小打小闹。

  沈晚遥理所当然地没理他。

  早会开始了。

  珀维伊从他的身边消失，出现在观众席，假装成一位钦慕高贵圣子的平民，笑眯眯看着沈晚遥。

  沈晚遥调整状态，紧张巴巴看向众人。

  他的手在衣摆乱攥，软糯的声音一字一顿，很努力在掩饰紧张。

  “我找到卖蜜汁的男巫是谁了。”

  众人一顿，寂静。

  只见王座中的小美人，抬起白皙精致的手，……一点点解开了繁丽的华服。

  圣袍之下，是一件薄薄的单衣。

  单衣遮盖不了翅膀。

  圣子娇嫩的小翅膀，完全能被人看见。这么娇、这么可爱的小翅膀，圣子不小心露出了，肯定会很害羞地遮住，说不定还会羞哭。

  可他没有。

  小圣子涨红脸，展开小臂大的小翅膀，羽翼白到晃眼，是这世间最纯洁的存在。

  小翅膀尖颤了颤，用力地绷直。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翅膀尖滴出一滴浅金、半透明、粘稠的蜜汁。

  仅仅只是一滴，香味骤然弥漫全场。

  小圣子的声音随即响起。

  他的尾音颤抖，磕磕绊绊，语气却很坚定。

  “卖蜜汁的男巫……是我。”

  圣洁、乖巧的小圣子陛下，无知地吐露出足以翻天覆地的话语。

  “我不但把自己产的液体卖给二十多个男人，我还结果两次婚”

  “我为光明神念颂诗时，想的是前夫们的情话；我在光明神像前祈福时，想的是和前夫过去的亲密举止……”

  “我根本不忠于光明神，身体早已不纯洁，我欺骗了光明神陛下，不配当光明神陛下的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