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暗线 暗线
作者:人生若初      更新:2023-04-13 10:55      字数:7475
  “喵喵喵喵喵~”

  金老大气愤的嗷嗷叫,很是不满他将自己整个兜住的做法。

  【嘘,是柳大人,他是青城府通判,不能被他发现。】

  “喵?”

  金老大从他领口冒出个大脑袋:【你是不是傻,廖知府已经见过我。】

  【现在将我藏起来,那不是不打自招?】

  顾佳年也反应过来,有些讪讪的停下动作。

  “宝儿,有客人上门,别玩猫了。”顾老爹连忙招呼。

  一瞧见那马车,下车人的气势,顾老爹就知道不是寻常人,结果回头一瞧,他家儿子还抱着猫儿玩。

  这孩子,怎么不看看什么情况!

  “柳大人。”

  顾佳年理了理衣襟,拱手行礼。

  橘猫很是自然的从他身上下来,溜达溜达的跑进屋内,一脑袋钻进了自己的猫碗,摆出贪吃笨拙的样子来。

  柳铁笑了抬了抬手:“顾秀才不必多礼,本官此次前来,是为了一件私事儿。”

  “大人快请进,不如进门再聊。”

  顾佳年心底疑惑,他今日才第一次见过这位柳大人,哪里会有什么私事儿?

  柳铁笑了笑,进门之后迅速自然的打量过顾家。

  寻常可见的砖瓦房,面积不算大,不过这位顾秀才落户在梅溪村还不到十年。

  顾家能供一个孩子读书考科举,同时还置办下一些家业,倒也还算能耐。

  “诸位,柳某贸然打扰,还请不要见怪。”

  顾老爹忙道:“柳大人能来是我们家的荣幸,快请进,宝儿他娘,将新采的茶叶泡一些来。”

  请着柳铁坐在上首的位置,又让儿子女儿端来点心和瓜果。

  “都是自家种的,不值得什么,但胜在新鲜。”

  柳铁也不见外,尝了一块瓜,夸道:“很甜。”

  这顾秀才的爹娘瞧着很是淳朴,脸上有见到官员的紧张,却热情好客。

  难得热情的不算巴结,瞧着家风倒是不错。

  不过,也只是不错罢了。

  柳铁心底不由自主的判断着,这是他作为通判的习惯。

  “大人若是喜欢,待会儿就带一些回去,家里头还有许多。”

  蒋氏一听,连忙进屋,将新鲜的瓜果收拾出一筐来,让顾延年直接给搬到了马车上。

  柳铁也没拒绝,只是客气道:“柳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略说了几句话,顾老爹心知这位大人过来定然有事儿,找了个借口出去,留下小儿子招待。

  顾延年还傻乎乎的要留在屋里头,被他亲爹一把拽出去帮忙了。

  厅内只剩二人,柳铁的目光落到顾佳年身上。

  从他进门到现在,这位顾秀才倒是镇定自若,似乎对他的来意并不好奇。

  只见顾佳年光是坐在那里,便有几分眉目如画,文质彬彬,不像是顾家这般的农户能养出来的,倒像是哪家精养出来的小公子。

  不得不说,世人都爱长得俊美的男儿,柳铁也不意外,瞧着模样好的便容易心生好感。

  注意到柳铁打量的目光,顾佳年抬头问道:“柳大人若有吩咐,传唤一声,学生自当拜见,倒是劳烦大人特意走了这一趟。”

  柳铁淡淡一笑:“因是私事儿,总不好占用衙门的地。”

  顾佳年心底更是奇怪。

  柳铁环顾四周,开口便问:“不知程老爷子可在家?”

  顾佳年脸色微变:“大人是来寻程伯伯的?”

  “机缘巧合,得程大夫救命之恩,特来拜谢。”柳铁客气道。

  顾佳年更是疑惑,这事儿他并未听程伯伯提起过。

  “大人来的不巧,程伯伯被隔壁县的人请走了,至少也得日后才能回来。”

  柳铁很是遗憾的样子:“那可真是不巧。”

  “本官难得能来一趟临川县,没想到又是错过。”

  顾佳年见他说的真心,提议道:“大人不如留下书信,等程伯伯回来,我会交给他。”

  柳铁微微摇头:“书信倒不必了,等程大夫回来,劳烦顾秀才递个口信,就说救命之恩,柳某牢记在心,当初答应程大夫的话永远作数。”

  顾佳年点了点头:“学生记下了。”

  结果柳铁话锋一转,又说道:“顾秀才可知,廖大人如今要高升了。”

  顾佳年面色诧异,倒不是奇怪廖知府会高升,而是诧异柳铁专程跟他提起这事儿来。

  “廖大人克己奉公、明察秋毫,理应如此。”

  顾佳年朝着青城府的方向抬了抬手:“学生恭祝廖大人青云直上,前途无量。”

  柳铁笑盈盈的看着他:“廖大人临走之前,可是很舍不得顾秀才,顾秀才真的不考虑跟着他一块儿走?”

  “有廖大人扶持,顾秀才未来的路会好走许多。”

  顾佳年心底更是奇怪,暗道这话是不是过了一些。

  但他迅速回答:“顾大人是高升,学生怎好拖累。”

  柳铁哈哈一笑:“罢了,本官不逗你了。”

  “顾秀才,这是廖大人临行之前特意留给你的名帖。”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名帖来:“上面有廖大人的私印,有这张名帖在手,至少青城府内,就没有你敲不开的门。”

  “顾秀才若能考过乡试,将来上京赶考,用这张名帖上门拜访,想必廖大人也会极为高兴。”

  柳铁口中说着,眼神却在打量顾佳年。

  廖知府高升之时,琐事缠身,居然还特意留下这么一张名帖,实在是让他奇怪。

  要知道廖知府一回京,那就是天子近臣,身份很是不同,青城府的官员但凡有点眼色,就不会招惹他看重的人,这张名帖相当于一张护身符。

  顾佳年屡次驳了廖大人的好意,大人不但不介意,还为他着想。

  这般用心,柳铁在廖家那几位少爷身上都没见过。

  若不是顾佳年与廖大人没有半点相似之处,方才瞧顾家人的长相,多少有些相像,柳铁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廖大人的沧海遗珠了。

  顾佳年瞧见名帖也是一愣。

  “学生受宠若惊,不生惶恐。”

  柳铁微微笑道:“收下吧,这可是大人特意叮嘱的。”

  顾佳年面色严肃的将名帖收起,心底对廖知府也很是感激。

  从第一次见到那位大人开始,廖知府对他帮助良多,几次助他渡过难关,顾佳年自然记得这些恩情。

  见他收下,柳铁笑了笑,目光落到那只肥胖的橘猫身上。

  “这就是你养的那只橘猫?”

  顾佳年心底一紧。

  相比起来,金老大倒是十分自在,他正悠悠然的吃小点心。

  “猫不能养得太胖,吃饱了,就不会抓老鼠了。”柳铁眯着眼睛说道。

  说着,蹲下身体就要去摸大橘猫。

  “柳大人。”

  顾佳年下意识的拦住:“我家橘猫脾气大的很,吃饭的时候最不喜欢别人打扰,仔细被他咬着手。”

  柳铁笑眯眯的说:“别人或许会,但本官也养猫,最知道怎么抓猫。”

  哪知道手还没靠近,橘猫呲溜一下,就钻进了桌子底下。

  金老大蹲在桌底下,揣着两只小爪爪猫着不动了。

  一个当官的,总不能钻桌子底下来抓他吧。

  “看着胖,动作倒是很灵活,平日里可见没少跑。”

  柳铁笑着说了句,也不知道算不算夸赞。

  顾佳年后背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生怕这位大人看出问题来:“乡下的野猫,到处野惯了。”

  “大人,天色不早了,不如今日留下来吃一顿饭?”

  柳铁这才抬头看了看天色,起身道:“不必忙了,晚上孙大人设宴,本官还得回去赴宴。”

  “顾秀才,廖大人对你寄予厚望,你可不要让他失望。”

  留下这句话,柳铁上了马车。

  顾佳年等马车慢慢消失,心底才松了口气。

  “他没发现吧?”

  橘猫跳到他身上,喵呜一声:【你别太紧张,正常人谁会怀疑一只猫?】

  顾佳年一想也是,终究是他做贼心虚,总觉得别人会盯着他的猫。

  “是我太大惊小怪了。”

  橘猫哼哼道:【这代表你当不了坏人,干不了坏事,不错,继续保持。】

  顾佳年忍不住笑起来,狠狠吸了一口猫。

  马车上,柳铁把玩着自己的令牌,眼底闪过许多情绪。

  “还真是有趣,廖大人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为他打掩护?”

  不过现在想问也迟了,廖大人已经启程回京,他这个“心腹”被留在青城府。

  啧,真的不是私生子吗?

  顾佳年第二天去县学,便听说这位柳铁通判已经回青城府了。

  他心底忍不住犯嘀咕,难道柳大人专程过来,只是为了拜访程伯伯,亦或者给廖大人送信?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值得一位通判,大老远的跑一趟吧。

  很快,顾佳年摇了摇头,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廪生的名额一下来,孙知县动作也快,第二年的廪米和廪膳银一块儿下来了。

  顾佳年第一时间就去领了银子。

  “宝儿,这就二两银子,你咋这么高兴?”顾延年奇怪的问。

  顾佳年却说:“虽然只有二两,可这是我第一次自己挣的银子。”

  “怎么能算第一次,之前你考中案首得的赏银难道不算吗?”

  顾佳年笑起来:“大约赏银是大人给的,总觉得是天降横财,这次有,下次不一定有。”

  “但廪膳银却是自己挣的,只要能通过岁考,年年都能有。”

  顾延年咋舌道:“考一次都那么费劲,还得年年考,可真费事儿。”

  “如果不这样,廪生越来越多,朝廷也负担不起。”

  顾延年琢磨了一下,可不是,一个县二十个廪生,那就是四十两银子一年。

  可要是每年多二十个,一年年的攒起来,县城的税收都要不够发。

  “大哥,先别出城,咱们去银楼。”

  顾延年奇怪道:“去银楼做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等到了银楼,顾延年果然知道了,他家弟弟拿着新鲜出炉的廪膳银,给他亲娘买了一支银簪子。

  “娘以前也有一支,后来逃难路上卖了换成了口粮。”顾佳年说道。

  顾延年奇怪:“那时候你才三岁,居然就记事儿了?”

  “我记事儿早。”

  顾佳年买的是最简单的银簪子,做成一朵祥云的模样,统共只要一两银子就买下了。

  顾延年哈哈一笑:“宝儿,你这么糟蹋银子,娘见了肯定骂你。”

  “娘怎么会骂我?”

  顾延年振振有吃道:“你想啊,咱家的银子都是娘管着,她要想簪子早就自己买了,她不买就是不想要,现在你买了,那回家还不得挨骂?”

  “上次我买飘香楼的糖,娘还说不实在,让我别买了,不如在家做省钱。”

  顾佳年想了想,似乎有这么一回事儿,他大哥拿了俸禄,买了一大筐糖,吃得他牙疼。

  “与其买簪子,倒不如直接上交给她实在。”

  顾佳年看向自家亲哥:“大哥,你要给晴晴姐买一些吗?”

  “叫什么晴晴姐,说了喊大嫂。”

  顾延年一拍胸脯:“我的私房钱也都上交了,她想买什么都能自己买。”

  顾佳年觉得似乎有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毕竟他大哥确实是没银子,都上交了。

  “那我买两个头花,一个送二姐,一个送大嫂。”

  银簪子是买不起了,头发还行,十文钱三个,正好一人一个。

  回去的路上,顾延年还在教训弟弟:“宝儿,看在你头一次拿廪膳银的份上,大哥也不拦着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乱花钱。”

  “就说那头发,跟咱山上的花有什么不一样,晴晴自己做的更好看,多浪费啊。”

  “虽说是你的一番心意,可她们见了肯定心疼银子。”

  “咱作为男人,在外赚了钱,首先就得回家上交给媳妇,让她们喜欢啥就买啥,咱买的不合她们的心意,哎,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你就懂了。”

  顾佳年听着听着,觉得大哥说得也很有道理。

  他瞎买的,怎么比她们自己挑的合心意呢?

  可等回到家,顾佳年被灌输的念头就被彻底打消了。

  “给我买的簪子?”

  蒋氏正在厨房里头忙活,听见这话连忙擦了擦手走出来。

  银簪子用手帕包着,顾佳年有些害羞:“银子不够,只买了一支素簪子,不知道娘喜不喜欢。”

  想到大哥的话,他补充道:“若是不喜欢,簪子融了也还是银子。”

  蒋氏脸上的欢喜都藏不住,小心翼翼的拿起银簪子:“素簪子最好,手工费少,用着也实在,还是我家宝儿会买东西。”

  顾佳年一看,亲娘哪里是不喜欢,分明是很喜欢。

  “娘喜欢就好,等儿子以后挣了钱,再给娘买金的戴。”

  蒋氏笑开了花:“好,娘等着穿金戴银的那一天。”

  顾喜年在旁边道:“娘,我给你戴上试试看。”

  蒋氏便坐下来,让她将簪子带上去,自己对着铜镜左看右看,满意的不得了。

  “二姐,大嫂,我还买了头花,不如自家做的精致,但胜在新鲜,你们要不要试试看?”

  顾喜年一下子就乐呵起来:“当然要试试。”

  赵晚晴也有些惊讶,高高兴兴:“还有我的份儿呢?”

  三朵头发,分别做成不同的花样子,颜色也各有不同,蒋氏拿了沉稳的,顾喜年拿了粉嫩的,赵晚晴就要了大红的。

  三个女人坐在一起,你给我簪花,我给你簪花,叽叽喳喳高兴个没完没了。

  顾延年喂好牛进来,没进门就问:“娘,饭好了没?”

  结果一进屋,赫,簪子和头花都带上了。

  “催催催,整日里就知道吃吃吃,你弟弟都惦记着给我买簪子,你咋不记得?”蒋氏瞪了眼棒槌儿子。

  顾延年很是委屈:“娘,不是你让我把银子都给晴晴管着,别瞎买东西吗?”

  迎着亲娘的瞪眼,顾延年还说:“你就是偏心小的,宝儿买什么你都说好,我买什么回家都挨骂,娘,我跟你说这样真不行,要不是我度量大,我们俩兄弟不得结仇?”

  “娘,我怀疑你挑拨我们兄弟感情。”

  蒋氏倒吸一口气:“你还教训起我来了?”

  “我哪儿敢,我就是讲道理。”

  “得得得,懒得跟你废话,赶紧去喊你爹回来吃饭,老的也是,整日跑出去闲唠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秀才的爹。”

  蒋氏一回头,脸色又和蔼可亲起来:“宝儿想吃什么,娘现在给你做。”

  “娘,不用忙了,你做的我都爱吃。”

  结果下一刻,还没走远的顾延年喊:“娘,我想吃炸丸子。”

  蒋氏叹了一口气,都是儿子,人与人之间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顾喜年扑哧一笑,悄悄扯了扯身边的大嫂:“嫂子,你到底怎么受得了他的?”

  赵晚晴脸颊却红扑扑的:“别瞎说,你大哥挺好的,我就喜欢这样的。”

  顾喜年对大嫂兼好友的喜好无法理解。

  蒋氏得了簪子心情好,一整天都美滋滋的,恨不得一天梳八回头发。

  顾老爹回到家瞧了,忍不住有些酸溜溜:“得了得了,都老太婆了,整天捣鼓像什么样子。”

  蒋氏看透了他,笑道:“你就是嫉妒宝儿惦记着我,没惦记着你。”

  顾老爹不乐意了:“宝儿怎么就不惦记我了,他给我买了烟杆,说爹以前爱抽几口旱烟,逃难过来后就再也没抽过,怕花钱。”

  “我们家这儿子孝顺着呢,三岁那时候的事情了,他都惦记在心上。”

  蒋氏忍不住说:“是啊,咱俩也不知道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才能得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说完话锋一转,又批判起大儿子来:“老大那脑子也不知道咋长的,银子放在他自己手里头吧,三天两头瞎买东西,一个月的俸禄两三天就能给你花完了,尽买没用的。”

  “我让他别乱说,把银子交给媳妇,他就一个子儿都不留,全交给晴晴了。”

  “他爹,一个肚皮出来的孩子,你说咋差了这么多?”

  顾老爹倒是说:“老大听话还不好,要是跟以前似的不着四六,你也跟着担心。”

  “那也不能全给媳妇了,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蒋氏也挺喜欢大儿媳妇,两个人处的很好,但偶尔还是酸溜溜的。

  顾老爹劝她想开点:“你啊,就是想太多。”

  “要我说有晴晴管着那才省心,你乐意跟老大掰扯说话吗,每次说几句都要被他气死。”

  “倒不如全交给儿媳妇,有人替你看着管着,左右出不了大事儿,你还省心了。”

  蒋氏一想也是。

  以前老大吃的穿的用的,出门交际都要她操心,现在赵晚晴一把抓。

  再想到老大虎成那样,她瞧着都觉得烦心,赵晚晴还乐呵呵的,这俩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简直是绝配。

  这么一想,蒋氏便道:“也是,丢给晴晴操心我也省心不少。”

  “老大都成家立业了,咱们当老人的少说几句最好。”

  顾老爹笑着说:“倒是喜年那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蒋氏一听这事儿,立刻拧了眉头:“他爹,我这心里没底,老人家都说齐大非偶,咱自家人觉得喜年好,可等嫁进了田家受委屈怎么办?”

  “大户人家的媳妇不好当,我就怕喜年受磋磨。”

  顾老爹却说:“我瞧田家还算诚心诚意,再说了,宝儿与田少爷感情那么好,总不会亏待他亲姐姐。”

  “再说了,宝儿现在已经是秀才,将来指不定还是举人,进士。”

  “你瞧着吧,只要咱家宝儿争气,田家绝不会亏待喜年。”

  蒋氏还是有些拿不准,犹豫再三,还是说:“喜年也是个有主意的,等我找时间先问问她。”

  “那就问问吧。”顾老爹瞧着,觉得自家女儿必定是会应的。

  果然,蒋氏拉着女儿一问,顾喜年犹豫了两天,就点了头。

  顾佳年知道自家姐姐跟田鸿宝定亲的事情,已经是几日之后,事情成了定局。

  姐姐跟鸿宝?

  顾佳年心底很是纠结。

  倒是顾喜年先发现了弟弟的异样,拉着他问:“怎么了?”

  “宝儿,若是二姐嫁给田家,让你觉得不自在,那我就不嫁了。”

  顾喜年想岔了,怕自己嫁给了田家,弟弟会觉得低人一头,虽说这门亲事她自己是满意的,但如果弟弟不喜欢,顾喜年还得再考虑考虑。

  顾佳年忙道:“可别,二姐,我哪有不自在。”

  “只是,只是你之前不是还说不想嫁人,这才多久,怎么就变了心思?”

  “是爹娘想让你嫁人吗?”

  顾喜年笑了起来:“傻弟弟,我要是不点头,爹娘哪里会逼我。”

  “可是,以前我也没发现你中意鸿宝啊。”

  顾佳年仔细想了想,他姐跟鸿宝见面的次数不少,两人常有往来,但他往常看着,二姐只是把鸿宝当弟弟一般对待。

  顾喜年却说:“中不中意有什么要紧?像大哥大嫂这样成亲前就看对眼的,那才是极少数。”

  寻常人家,基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见过田鸿宝,知道对方的品行和喜好,已经十分难得了。

  顾佳年心底有些奇怪:“不中意也能成亲吗?”

  “真是个傻孩子。”

  顾喜年摸了摸他的头发,忽然说了句:“田老爷说,只要我嫁过去,田家的生意可以交给我管。”

  “二姐觉得不错。”

  顾佳年却出离愤怒了:“肯定是鸿宝想偷懒,不想做生意,才出了这个损主意。”

  “不行,我得找他去。”

  顾喜年连忙把他拉住了:“宝儿,二姐觉得挺好的,他是男人,但不想出门做生意,我是女人,但不想留在家里,这么一想,我们俩是各取所需。”

  这话让顾佳年停住脚步。

  他有些犹豫的看着姐姐,心底有些复杂。

  顾喜年笑了笑:“二姐自己愿意的。”

  顾佳年一时说不出话来,却放弃了去找田鸿宝的主意。

  没想到他没去找,田鸿宝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