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变色 夫妻都不是凡人
作者:三花喵      更新:2023-04-29 21:16      字数:3501
  滕屠夫和阎神婆打归打,却没忘了自己“不是真的本人”,故意打得毫无章法,招式花里胡哨,看得人眼花缭乱。

  不仅如此,夫妻俩都觉得对方是花架子,肯定不能让秦正元吃足苦头,下手时便用了暗劲,怎么疼怎么阴险怎么来。

  吃了双倍苦头的秦正元:“!!!”

  这两个凡人怎么回事,是学过什么阴险的秘术吗,明明乱打一通,偏偏痛到他生不如死!

  滕幼可听着根须通路里回荡的惨叫声,思考片刻,偷偷摊开左掌心,翻到卡牌系统(818/999)页,将里面一群八卦蜂激活。

  不是懂推衍、会摆八卦阵的那个八卦,而是天天四处乱飞打听别人家那种。

  她当初攻克了言灵战斗世界,放弃其他好东西不要,独独选了它,看中的就是这群小蜜蜂强大的八卦能力。

  每一只都是小嘴叭叭叭的超级话唠,能从村东头聊到村西头,歇口气扭头能再聊回来,话题不带重样的。

  没有它们套不到的八卦,她闲来无事可以听着解个闷,也没有它们传不出去的闲话,比如那个叫“逆天改命”的养老盟修士做的什么营生,以及都有谁关照过他的生意。

  这么阴损的买卖,既然敢做,就要敢当不是?

  趁爹娘不注意,她摸摸这些飞过来贴贴的小家伙,喂了它们花圃出产的蔷薇花蜜,小蜜蜂们开心地嗡嗡几声,悄无声息地飞远。

  等到秦道君渐渐没力气惨叫,差点被打成秦真君,滕屠夫和阎神婆终于气喘吁吁地收手。

  阎神婆注意到夫君看过来的眼神,第一时间揉着手背娇呼,“为了儿子和女儿,我也是拼了,好痛。”

  滕屠夫心说果然,连忙抓过她的手呼呼几下,“夫君帮你吹吹,疼痛飞飞,好点了不,还疼吗?”

  “好多了,滕郎呢,辛苦这么久手疼不疼?”

  “阿萝不疼我就不疼,阿萝疼,我心疼。”

  滕幼可:“???”

  汪汪汪,汪汪!

  夫妻俩当着彼此的面,谁也没对秦正元下杀手,一副老实巴交出完气就算的模样。

  秦正元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一对凡人夫妻按着打,思来想去,将目光定在了蹲在旁边看戏的大白鹅身上。

  “我知道了,是你干的好事!”他无比笃定。

  大白鹅谦虚挥翅膀,“哪里哪里,我们诡异之主从来不干好事,你不要冤枉鹅。”

  秦正元气得脸皮子抽抽,刚一动立马一阵钻心的疼,打人专打脸,果然是滕筠的后人,连缺过的德都如出一辙。

  大白鹅见状传音问滕幼可,“反正都撕破脸了,要不要脑袋给他打傻掉,免得他反应过来后,猜到你爹娘的身份?”

  滕幼可不着痕迹地摇头,“先留着,没了他,秦如茂一家头顶就少了座压着他们的大山,对照组历来生命力顽强,以后他指不定还能废物利用一下。”

  至于他会不会意识到爹娘就是佛子和阎君的事,这是大人该操心的问题,她这个小孩子安心躺平就好。

  再说,凭她爹娘在彼此面前假装自己的教科书式演技,只要这两人不想承认,有的是办法糊弄过去。

  一家三口沿着根须、茎叶原路返回地上,滕屠夫忽然一拍额头,“糟糕,玉师父是跟着云淡一起消失的,是不是被落在里面了,我贴上隐息符回去看看,你们先走。”

  这理由合情合理,滕屠夫轻松脱身。

  阎神婆不放心夫君,快速将滕幼可送出石林,交代她径直回红方阵营,而后打着接应她爹的旗号自己留下。

  滕幼可习惯了爹娘的套路,看到滕风轻沿路留下的标记,骑着鹅一路飞奔去追长姐和二哥。

  滕屠夫率先回到地下暗河旁的洞府,周身气质一变,威严凛然,一路上见人就动手,不管买家还是卖家,记住他们的身份,而后一律抹杀。

  阎神婆只比他慢了片刻,听到打斗声时吓坏了,以为是夫君被发现,急忙冲了进去。

  然后她就见,半空中出现一只巨大的金色佛手,一把将那名为“逆天改命”的黑袍老道捏碎。

  阎神婆:“?”

  这是佛子的成名绝招,夫君学得再像也学不来这个,眼前这人是谁,不言自明!

  “秃驴!”阎神婆大喊一声,骇了滕屠夫一跳,脑子里懵了片刻,直喊完了完了,被妻子发现他没头发的事实了。

  然而下一秒,阎神婆身后出现黑白两只猫,转眼变成黑日白夜两位大人,拦住了试图从这里逃跑的杂鱼。

  滕屠夫眼底一动,“是你?你怎么来了?”

  阎神婆差点说“找我夫君”,但滕郎和孩子们可是她的软肋,当然不能让死对头知道,她果断把话咽回去,转而帮自己之前假扮自己的事开脱。

  “听手下说,有人在这里假装成本君招摇撞骗,我当然要来看看怎么回事。”

  滕屠夫心思一动,也道:“不巧,贫僧也遇到了同样的麻烦,特意来查访,不料却发现这里窝藏了一批邪修,正动手清理。”

  “原来是一群邪修,胆敢冒充本君行事,岂有此理!”阎神婆故意找茬发火,加入了清剿余孽之列。

  两个沧海界的巅峰战力一齐出手,哪怕时不时总有招数“一不留神”打向对方,今日在此的买卖双方还是一个都没能逃过。

  滕屠夫:佛子为匡扶正道铲除邪修,人设立住了。

  阎神婆:阎君一怒想杀就杀,没毛病。

  两人暗戳戳打量对方片刻,都觉得死对头肯定没发现自己的破绽,不约而同开始庆幸:多亏我机智。

  滕屠夫以为妻子和小女儿先行一步,自然没什么顾忌,阎神婆却担心返回找玉师父的夫君和正主撞见,匆忙往其他地方找去。

  两人分别前互相甩个仇视的眼神,目光在半空相撞,噼啪炸响。

  不久后,阎神婆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无奈下回到食人魔花外等,左等右等,总算等来了仍是一身佛子打扮的滕屠夫。

  两人看到彼此的装扮,下意识都警惕三分,一个没敢喊着“夫君”扑上去,一个也没唤着“阿萝”过来牵手。

  万一要是弄错了,那不就满盘皆输?

  互相看了片刻,滕屠夫先试探道:“你怎么还没走?”这话问妻子没问题,问阎君也并不出错。

  阎神婆听出她话中的试探,却不确定他到底是佛子还是夫君,想了想也回:“等你呢。”

  作为妻子,她等她夫君没问题,作为死对头,她等着弄死佛子也没问题。

  第一轮相互试探结束,夫妻俩得分都是0,跟着又进行了第二轮、第三轮。

  每句话都模棱两可得恰到好处,三轮一过,滕屠夫先笑了。

  “阿萝,你吓我一跳,我刚才进去找玉师父,没找到,没想到遇到真的佛子和阎君了,躲了好久才敢出来。”

  阎神婆也松口气,“滕郎,你刚才一直试探我,我还以为眼前的不是你,而是真正的佛子,吓坏我了。”

  夫妻俩手牵手,眼对眼,狠狠温存片刻,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滕屠夫心说:还是我家阿萝最温柔了,要是那个鬼头子,我试探她一轮她就得一巴掌呼过来。

  阎神婆偷想:那秃驴知道我会大耳刮子抽他,不可能这么一遍遍试探我,滕郎真可爱,清新不做作,和那秃驴完全不同。

  夫妻俩默契想着,相视一眼,双双心跳怦然加快,大手握紧了小手,小手弯弯手指挠了挠大手的掌心。

  两人快步走远,没注意身后的整片石林都渐渐从黑色变成了粉色,片刻后转为黄色。

  救了儿子,灭掉了作恶的邪修和助纣为虐者,滕屠夫将那些人的身份暗中传讯告知师弟空悟,由他出面扫尾。

  空悟此行代表着归宁寺,做这些最恰当,正好给他找点事,免得他整天盯着营地里的小姑娘找下一代佛子。

  阎神婆也知道此事没完,后面交给了黑白猫继续跟进,她怀疑,小女儿七岁那年突然被借命,或许就跟这些人的勾当有关。

  若是被她查出证据,但凡当年参与之人,有一个算一个,她定要将他们千刀万剐,剐完了喂下极品回春丹再剐,就这么重复下去!

  来时疾飞,回去时不那么迫切,时而是滕屠夫牵着阎神婆的手一同御剑,时而是夫妻双双把纸鸟骑。

  一路飞一路洒下红霞遍天。

  忽然,滕屠夫笑问:“对了阿萝,你说你不是个普通的凡人,现在愿意告诉为夫,你有多不普通了吗?”

  他眼底爱意满满,只觉得他的阿萝如此优秀。

  阎神婆差点把这茬儿忘了,一边飞快地编故事,一边撒娇,“那滕郎呢,你说你不是凡人,那你是神仙,是妖魔,还是鬼怪?”

  滕屠夫伸手点点她额头,“别胡说,我才不是那些。”只是一个平平无奇剃了度的秃驴而已。

  阎神婆在他怀中娇笑,“我是个会骑着纸鸟飞的凡人,当然不普通啦,对不对?”

  “对,你说什么都对,我不是凡人,因为我是阿萝的夫君,是你心中的大英雄,对不对?”

  “臭美,我可没这么说。”

  夫妻俩越说眼底的情意越浓,身下的纸鸟和那片石林一样,忍不住粉了红,红了又黄。

  地面上,一个蓝色的圆点疯狂变大,伸着小圆手朝半空高喊:“滕道友!阎夫人!我在这里,你们是来找我的吧,我——”

  卧槽,亲上了。

  光天化日,没羞没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