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围猎
作者:张大姑娘      更新:2022-03-17 16:21      字数:5504
  您的正文内容已出走,如需找回,请在晋江文学城订阅本文更多章节“太太后来病了,来往的也就少了,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来,胡先生又常年在国外,中间来看你你只说谁也不见。”

  青烟徐徐气,檀香味儿弥漫在整个客厅里面,庞广白捏着鼻子,倒是没想起来这回事儿,“点这个做什么?没得讲究这些事情,这房子本来就是我们的,来住了难道还要先驱鬼?”

  刘妈作势要拍她的嘴,“呸呸呸,大晚上的说什么呢?这房子风水极好,太太当年请人来看过,你就知足吧。”

  庞广白摊在沙发上做面膜,撇嘴,是啊,风水好,好的她妈命都没了。

  一把撕下来面膜坐好,瞪大了眼睛问刘妈,“我有说过不见人吗?”

  刘妈才记起来她脑子不如以前好使了,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跟庞广白一气儿说了不少,“你当初刚醒过来,就闹着套去庙里面,还放话说是谁也不要来,要清净修养。胡先生托人带来一块万应锭,你自从吃了十几粒丸散以后,夜里还真是不惊梦了。”

  胡家世代儒商,万应锭据说是当年皇室出宫后,成立了皇室善后委员会对宫廷库存清理,胡家先祖北上贩茶,因为贾而好儒特特托人收购造办处清理出来的墨锭。

  一直妥善留存至今,刘妈怕她不信,还特特的找出来给她看,在一个圆形的白瓷盒子里面放着,打开一看,里面还有十来颗,外面裹着金灿灿的金箔,她见状要拿,被刘妈灵巧的躲开了,“金贵的很,生病了才好吃,这个比什么医生都要强,胡先生说是能治疗小儿惊风还有心绞痛,夜里吃了安神养性,千金难买的好东西呢。”

  东西金贵不说,最重要的是心意,古墨性凉,金箔化痰,这一方万应锭,是明代遗留下来的稀碎古墨,后来清室特意南下徽州请墨工重新铸造出来的,因此品质极高,堪称隽品。

  庞广白满意的点点头,“就该如此,我与他是未婚夫妻,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本应该就是同气相连的。”

  刘妈没料到她竟然能说出如初识大体的话儿来,便理直气壮的教导她好好做人,不要再鬼迷心窍了一般“你现在也好了,从庙里搬出来应该跟胡先生讲明的,难为人家记挂你这么长时间,多接触接触才好,恰好胡先生这段时间在这边,一直说是要探望你的。”

  庞广白心里暗喜,又不好说的出口,只是点点头,“看心情吧”。

  而后扭头进房间去了。

  刘妈手里拿着抹布,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不要糊在她脸上去,就这样你还看心情?

  要她看,着晚点结婚也好,不然依着先前的样子结婚了,只怕没有三天就被胡家赶出来了。

  庞广白撑着下巴坐在梳妆台前,静静的欣赏自己的美貌,真的,看自己是真的看不够的。

  你说说,有的人怎么能这么好看呢,怎么看都顺眼,无论哪个角度都跟仙女一样的。瞧瞧这眉眼,瞧瞧这鼻子,瞧瞧这嘴唇,五官匹配的刚刚好。

  伸出手来,情不自禁的摸摸自己的小脸蛋,啧,她觉得她皮肤可以更完美的。

  美滋滋的趴在被窝里面,笑的跟鬼一样的,嘴里面咯吱咯吱的,金子的碎屑撒在床单上,一闪一闪的亮。

  第二日起来,在浴室里面一个小时还不出来,刘妈从厨房里面出来张口就要骂她磨蹭,却见她打开门出来抬脸似暖玉,白玉生烟,细细的眉眼更为秀美了,仔细一看竟然化妆了,“你是泡澡去了吧?还有化妆做什么?”

  庞广白走路都懒得抬脚,凑到刘妈面前,粉色的发带在头上还绑着呢,越发显得额头光洁,肌肤白皙如水,“刘妈,你晓得什么是一个精致的女人不?”

  一副有点小烦恼,有点小幸福的样子,靠在餐桌椅子上,脸上胭脂色透粉,睡袍带子松开,领口处春光乍泄。她爬起来先去泡澡护肤,又去化妆,睡衣都没来的及换下来。

  刘妈一下子愣住了,一张大美脸怼在她脸上,还真的是惊艳,变了个人一样的,有种说不出来的美,就跟你翻二十年前的照片,然后就突然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站在花树下微笑的那种感觉。

  那结果听到她照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小脸子就掉在地上了,砸的庞广白脚趾头疼,“换衣服吃饭,有没有跟你说过?太太要是还在,看到你这样什么样子,邋里邋遢,哪里还有女孩子的样子。”

  “我如果不是为了你,就回乡下养老去了,钱多事少我也精致的很,哪里用得着现在心操的稀巴碎。”

  我还精致女人日常史,我现在看你是三岁都不如。

  端着青菜面上桌,清水面无油无盐,里面烫青菜摆盘,家里也没有腌制的小菜了,只有一个无菌蛋对半切开,还带着糖心的,“快点,面都要坨了,都不晓得那么早起来干什么,就知道在家里晃。”

  庞广白从整日里被刘妈气死,到现在已经心平气和,自带过滤器了。不紧不慢的挑好衣服出来,她昨晚看到胡天冬的照片,大概是他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拍的,穿着一身西式礼服,站在深夜的香榭丽舍大道上,微微的颔首,车水马龙好似是繁星千万。

  她思虑一宿,啃了一晚上的金元宝,只心里暗喜,与这样的人成婚,似乎很不错。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举案齐眉。

  想的蛮不错,先喝三口面汤,想去找腌萝卜时才发现桌子上一片空空。

  刘妈咳嗽一声,“家里没有腌好的小菜了,我昨晚收拾到那么晚,早上起来还要给你做手工面,又去联系人家换窗帘,忙的走路都要小跑的。”

  说完,肉包子一口放在嘴巴里面。刘妈早上起来要吃煎鸡蛋,还要吃肉包子,然后还要喝小米粥,佐粥的小菜最爱吃六必居的八宝酱菜。

  庞广白保持微笑,“刘妈辛苦了。”

  至于为什么刘妈记得带着她的八宝酱菜而不带着她的腌萝卜来,庞广白很自觉地闭嘴,不然明日怕是白水面都没得吃。

  大概是略有亏欠,刘妈吃过饭后便直奔菜市场去买菜去了,走之前看着她抱着打开的零食盒子扔的七零八落也没吭声。

  庞广白吃东西就是很欠的那种,一盒子里面饼干口味很多种,她全部打开,一块只吃一口,这样吃一遍差不多就饱了。

  第二天吃的时候,都是有缺口的饼干,然后就继续吃,直到一盒子全吃完了。

  自从零食多了以后,刘妈就天天跟她后面打扫卫生,一堆打开的零食,打开她又吃不完,吃一两口过瘾,有的开了当天就要吃完,吃不完你的就只能扔掉了,你不能给她留着继续吃,因为她下一次吃不知道什么时候。

  庞广白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第二天我就继续开其他零食,我还是只吃两口,其余的你随意,反正第三天我是不会继续再吃的,我还是要开新的。

  前脚刘妈刚走,后脚庞广白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把锅里煲好的汤装好,又往里面加了水,扬长而去。

  抬眸微怔,旧时月明,拂了一身还满。

  满地的清辉,满地的竹影斑驳,白墙为纸风作笔,不觉春去了。

  因为晚上暑热,便把头发都拢起来,在头顶处作髻,又穿了一身月白色长衣长裤。

  脸正对着满月,她胸口起伏调息,只觉得前尘往事走马灯一样的回应,她不可能好端端的坠马,其中定有缘故。

  就跟这前身落水一样,总不能大活人一个给淹死在里面去的,幕后黑手不过是那一位罢了,她冷笑。

  仇不能不报不是,恩怨哪里是那么好解除的,她上辈子的仇人找不出来了,可是这辈子的仇人可还活着呢,她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手里不自觉的拿出来一块金条啃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再配上她那鬼笑,风动竹林也飒飒,好一群魑魅魍魉一般,一般人看见了还真的要当鬼看了。

  她浑然不觉,吃完了几箱子金豆子,她算是脱胎换骨了,一些小毛病慢慢的改善罢了。

  庞广白坚信,只要她吃的金子够快,这躯壳排斥的力量就被压的死死的,最后跟一捧纸灰一样的。

  一大早,便喊着刘妈来,“这个不能穿,找礼服来。”

  刘妈心里面咯噔一下,“找礼服干什么?”

  庞广白眼珠子转了转,眉头挑的老高,“干什么?今天不是慈善会吗?”

  刘妈:人家开慈善会,你去砸场子是不是?

  这毛病不能惯着,拉着脸子下来,呱嗒一声掉在地上,“哦,吃了饭再说。”

  托盘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里面的汤水险些撒出来,庞广白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没法子,刘妈是真的会动手打人的。

  心里郁闷的要死,又怕刘妈拧她耳朵,生活上还有诸多依仗,不由得悲哀的夹起来一片儿腌萝卜放在素面上,安慰自己说,刘妈做饭还是不错的。

  刘妈才不跟她一起吃,“每日里就吃这些腌菜拌菜之类的,一点营养也没有,少油少盐哪里香了。”

  “这还是在山上,出产的蔬菜新鲜的很,你这个不吃,那个不吃,好好儿的也不知道怎么就一心一意要茹素,我早上五点钟要起床,给你做手擀面,你以后不许再偷吃零食了。”

  “我没有。”

  庞广白撇撇嘴,“饼干都是绝非吃的。”

  刘妈撇嘴,心想我信了你的嘴,还绝非吃,要不是她前天晚上广场上的音响设备坏了,早早的回来了,正看到她躺在圈椅上抱着饼干盒子吃,桌子上还放着ipad追剧,饼干渣滓都掉了一身,铁证如山。

  她进里间铺床,就说之前饼干怎么一盒子一盒子的就没了呢,她还以为自己老糊涂了,多大才能长大啊,愁得慌。

  “刘妈,我吃好了。”

  刘妈腰都没直起来,被她烦死了,“不能送到厨房去啊,我忙的要死,你每日里跟个小祖宗一样的,吃完不是跟你说过了,要去走一走。”

  她是跟着庞太一起嫁进来的人,据说还是庞太的远方亲戚,一直在这边帮忙,庞太生病走了以后,就从老宅里面搬出来,跟着庞广白身边跟个老祖宗一样的。

  “我不去,我累了,我一会儿要出门。”

  还惦记着要出去的事儿,结果看着刘妈虎着脸出来,蹭一下站起来端着托盘就走,利索的,麻溜的。

  刘妈抱着被子出去晒,看着她端着托盘走了,鼻子里面轻轻哼了一声,手里拿着杆子啪啪的拍打被子,老远都能听得到,老太太牛气的很。

  庞广白实在怕疼,刚醒过来时候由于种种原因,被刘妈给拧着耳朵认错,在幼小卑微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因此只听的脊背发凉,她怕了刘妈手上的晾衣杆。

  绝非看着她来,嘟嘟囔囔,“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

  这七姐儿就只有刘妈能管的住。

  “小秃驴。”

  绝非不爱搭理她,转了个方向扫地。

  庞广白惯来会狗仗人势,上辈子仗着自己受宠没少作威作福,脚尖点了点,正对着绝非的臀部就去了,“跟你说话呢,干嘛不搭理人。”

  绝非一个趔趄,“你,你欺人太甚。”

  “我怎么欺人太甚了,我是喊你拿饼干吃的好不好。”

  绝非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阿弥陀佛,没想到七姐儿还有这样的菩萨心肠,“不骗我?”

  庞广白伸出来纤纤玉指,戳了戳他的胖脸蛋,“爱吃不吃,我要离开这里了,可怜你在山上孤苦无依,要啥没啥,因此把饼干都留给你吃了,我跟你不一样,我大哥上次给我送来两箱呢,还有杂七杂八的零食,你都没吃过的,都给你了。”

  在此,她就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英明威武了,肯定是那金凤凰的功劳,进一步拉近了她与庞太子的关系,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庞太子让人送了数次零食点心,简直打开了庞广白土包子的新世界,原来这世界上好吃的零食,不仅仅是饼干而已。

  美滋滋的,却看着绝非哭着喊着跑了。

  她老怀安慰,瞧瞧,被自己感动哭了吧,舍不得自己了吧。

  庞广白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跟刘妈仔细商量,“这个慈善会,我们最好还是去一趟,我本意上是绝对不会闹事儿的,之所以去呢,是为自己正名的,多少人背地里看我笑话呢,还要讲我跟申女士不和,简直是骇人听闻,我怎么可能跟申女士不和呢?”

  刘妈站在门口看了她一眼,心想你倒是哪儿跟申女士和了?

  一口一个那什么,申女士出现必带国骂的你,竟然说自己跟申女士关系很和谐,不是你掀桌子跟人对打的时候了?

  慢悠悠的从口袋里面抓出来一把南瓜子,“没戏。”

  清脆的一声南瓜子开裂的声音,庞广白皱眉,“跟你说个多少次了,口袋里面不要放吃的,多脏啊。”

  转身从内间出来,手里竟然拿着个荷包,嘴角微微的翘着,“刘妈,我跟你做了个荷包,你看看花色喜欢吗。我啊,是看你喜欢吃南瓜子,以后就用荷包放着,这样子省弄脏了衣服。”

  刘妈信了,真的信了庞广白的嘴。

  申女士换好衣服,对着镜子最后一次确认妆容,扯着嘴笑了笑,“还可以吗?”

  化妆师笑了笑,“真的很美,您很有气质。”

  有个数据是怎么统计来着,据说是全球真正购买高定高奢礼服的顾客群体,其实只有4000多人,很幸运的,申女士是其中的一位。

  申女士点点头,站起来,准备开场。

  “庞太,七小姐来了。”助理匆匆推开门进来,他也是没想到,人怎么能来呢,不是说病的要死一直在西山古刹养病呢吗。

  “谁给的请帖?拦住她,把她弄走。”

  助理匆匆出去,门把手还没摸到,却见门从外面打开,俨然是庞广白,笑的跟朵花儿一样的,后面还跟着一群扛摄像机了。

  “七小姐,这边还没有准备好,麻烦先出去一下,不要拍照。”

  真的是没有看出来,变化太大了,所以一时之间疏忽,竟然让人进来了。

  庞广白笑的牙白,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申女士一眼,由衷的赞美,“礼服很漂亮。”

  申女士握紧了拳头,看着她出去才松了一口气,“真的是她吗?”

  “是的。”

  真是见鬼了,申女士抱着胳膊,从上往下看,正好看到庞广白跟个聚光灯一样站在那里,围着一圈的小报记者,皱了皱眉头,“打发掉这些人,让他们不要乱说。”

  “好的。”

  她刚才真的,真的担心,按照庞广白的性格,真的能打开门直接对着她打,少教的很,有时候她都觉得她根本不是黄美如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庞京墨:莫挨老子,一滩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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