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就问到了重点。

  江楚汐也不瞒，回道：“有点悬。我跟你说，世子爷和阿峰肯定想得头发都要白了？”

  陶林林在心里过了一遍这句话的时候，结合江楚汐鬼精灵的性子，究竟是想到了还是没有想到她不敢确定。

  “那你是世子爷派来保护我的吗？我瞧你这比我还小的身板子，要是真遇上杀人狂，你敢对抗吗？真的不会坑我？”

  “这个你绝对你放心。我坑神也不能坑未来的世子妃呀！否则，我那文武双全的主子会创我家祖坟的。”

  陶林林做出一个放心的叹息，随后站起身：“那正好，我要去一趟田庄。你要不要一起？”

  江楚汐赶紧跟着站起身，“要的，要的，必须去。”

  就此，陶林林的身后长出了这么一个漂亮可爱，又“无恶不作”的小尾巴。这样的小尾巴，陶林林时时刻刻都想甩掉。可是又不忍辜负了男朋友的一翻好意。他正在查凶手，在没有查到之前，得让他得心才行。

  说到凶手。陶林林心里可是跟明镜儿似的。可她没有直接把答案告诉霍玿延，主要原因是当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说。因为一旦开口，贞贞的身份就必须得说出来。那时候，就会有人命发生。

  她最大的底线是人命。虽然凶手不可原谅，但要处死一个人，她还是会于心不忍。古代的制度相当严格，特别是对没有身份地位的女人。有时候，往往一件很小的事也会要人命。更何况，这可是雇凶杀人的大罪。

  “陶大夫，陶大夫，你发什么呆呢？”

  江楚汐突然叫她，她迅速的做出反应，回道：“想到昨晚的情景我就气愤。都怪我下手软了。现在想想当时真应该再毒一点，最好让他们一辈子半生不遂，乞讨为生，千刀万剐，生不如死。”

  江楚汐嘴角抽了抽，事实再一次刷新了她对陶林林的认识。以前都只听世子爷夸她如何如何，可是真没说过她还这么不为人知心狠手辣的一面。

  想想，会不会是受了世子爷的影响。好好一句大夫，生生被世子爷外表的冷漠带偏了？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江楚汐在心里道了一句世子爷的不是。替陶林林的遭遇默念了一遍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晚上，江楚汐啃着黄瓜跟阿峰分享了她对陶林林的新认识，正说到精彩时看到世子爷走进红楼来，一道警告的目光就这样吓退了她。便她更加确定了，就是世子爷带坏了将来的一代名医。

  “别光顾着吃，先说说情况！”

  江楚汐默默的咽下嘴里的黄瓜，幽怨的问道：“世子爷，您确定要属下去当奸细？这个后果，您是不是再好好考虑考虑？”

  阿峰迅速给了江楚汐一个眼神，意思是让她不要多管闲事。不过话已经问出口了，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霍玿延的确有些尴尬，因为昨晚一直没想明白的问题，所以就派出江楚汐去套陶林林的话，希望能因此找到慕手真凶。他也想过了后果，无非就是万一被陶林林发现了，让他打一顿出出气，也算自己诚心悔过。

  “你再废话，我就把阿峰派去边界。听说最近邻国的军队有了异动。”

  阿峰一愣，“爷，您这么对属下良心不会痛吗？”

  “我现在就心痛。但不是为你！”他又将目光投到江楚汐身上去了。

  “我说。”江楚汐紧紧抱住阿峰的手臂，认栽。“今天跟陶大夫确实主动问我凶手的事了。当时我发现她神情中不太自然，而且还发呆了一会儿。足以证明，爷，您的猜测是正确的。她肯定对凶手是谁这个事儿心中有数。”

  “你确定？”这话是阿峰问的。

  “我当然确定！”江楚汐以肯定的口吻再次确定，“神是骗不了了人的。况且她的专业是治病救人，跟我的江湖经验根本没法比。”

  阿峰还是多虑的插话，“可要是你的判断不正确，那岂不是会害了爷和陶林林感情失和……”感受到一道冷光射过来，阿峰赶紧闭嘴，不敢看向某人。

  空气突然变得紧张，阿峰想了想主动开口说道：“爷，属下还是坚定的认为，幕后凶手定是大公子。”

  霍玿延摆摆手，“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不会是他，他现在已经是个没有斗志的混世公子。不如，你再想想？”

  “咳咳，爷，我也坚定的认为，幕后凶手一定是于氏。以前她就千方百计的对付您。现在，她又闲下来，当然是新仇旧恨一起算。”

  这一次，霍玿延没有立即否定，而是往这方面思考了。他清楚的记得昨晚提到凶手时，陶林林房间逃避了。她想掩饰的必然是凶手的身份。

  也因此，他回来以后将他们共同认识的人名都写在纸上，跟阿峰一起讨论过，但并没有发现有非杀她不可的目标人物。

  “我能感觉得到，她当时的反应分明就是担心我知道这个凶手的身份。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她在替我担心才没有告诉我她心里的那个人选呢？”

  阿峰和江楚汐对视一眼，……这是第几次听到这句话来着？

  但霍玿延执着于这个问题。他一直认为这很可能就是陶林林否认猜出凶手的关键性所在。

  他偏向于江楚汐的猜测，是于氏又开始兴风作浪。可又没有足够的理由定下她的罪性。这也是他最头疼的问题。过去那个行事果断的自己，似乎碰上了陶林林，连性子都开始转了。

  江楚汐都开始替主子着急了，上前说道：“肯定是于氏这只妖孽搞的鬼。以前有孙子玩儿她抽不出空。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和付氏都被二公下了禁令的，每日只能在规定时间内看看孙子。这一闲下来，不就又开始作妖了么？”

  阿峰显然不赞同，“那要照你这么说，闲下来的人都有可能做幕后凶手，那王妃、王爷、老夫人，还有西院的付氏，不都有这个嫌疑了吗？”

  江楚汐气瞪阿峰，踮起脚尖哼道：“你分明就是强词夺理！”

  “我才没有！我就事论事，很公平的好吗？”

  “哼，你明明就是故意跟我做对……”

  “住口！”霍玿延激动的喝止了两人的争吵，盯着阿峰问道：“你刚刚提到了付氏？”

  阿峰吵得有些昏了头，茫然不知所措。还是江楚汐替他回道：“提到了，我作证！”

  转过身去，霍玿延又念了一次付氏这两个字，记忆也随之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