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二合一
作者:元元彬      更新:2023-02-26 15:49      字数:7069
  (一)府城起乱

  打完水的韩采薇又和韩大弟沿着山谷转了一圈,看能不能再有兔子、野鸡之类的,不过可能是受昨天那只老虎啸声的影响,她们转了半天,兔毛、野鸡毛也都没有看到一根。

  韩采薇还注意了下野菜,尤其是那好吃甘甜的荠菜,可惜也都没看到,估计是此处山谷里面的气候环境不适合。

  好歹在小溪下游一点的地方,发现一处水草多的地方,前后都是干旱裸露在外的河床,只这处水潭,看不清楚里面水有多深。

  韩大弟手贱地砸了个大石头进去,没想到水花没溅起来多少,竟然炸翻出几尾小鱼出来。

  “啊哈哈哈哈,我就想看看草下面水多不多的,没想到竟然还有鱼哈哈哈!”韩大弟不由咧开了嘴,当即恨不得就跳进水草中大捞一把。

  还是韩采薇阻止了他,“别直接下去呀,你这单手能捉住多少,左手受伤可别沾水,这河里说不定不少鱼呢,我们搞个工具好好捞一下。”

  “哈哈哈好,有那啥,那撮箕,就咱们阳江带来的那个,快快,赶紧拿出来!”韩大弟激动地催促道。

  近来一直忧心忡忡地担心这、担心那的韩采薇,不由得也受到大弟这直观快乐的感染,激动地在空间中一阵翻找,好一会儿才找到那个撮箕。

  这还是当初小院里用来铲装落叶用的,临走的时候顺手拿上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这个,也是,当时走的时候正是他薅上的。

  韩大弟右手一把接住撮箕,嘴里嚷嚷道,“发了发了,小鱼汤、小鱼干,你韩爷爷来啦!”说着就准备要下水。

  他小时候有一次去庄子上,看到庄上的小孩都快乐地下河摸鱼,而他被拘着不让他下了水里去,只得在岸上羡慕,至此今日,总算能够圆一圆童年时候捉鱼的梦了。

  只见他一把脱掉鞋袜,赤着脚便踩进了那水草丛中去,水还挺深,至少和他们挖出来的那个潭子差不多,有个半米多深,一下子淹没到了他的膝盖上面,卷起来的裤脚都打湿了不少。

  脚一踏进去,一股冷意顿时涌上来,不由得打了个冷摆子,却也没浇灭他心里的火热热情,当即就要把撮箕往草里伸。

  “用脚把水草都撩开,鱼都藏在草里面呢!直接铲哪里铲得到。”韩采薇站在岸上一个劲儿指挥道。

  韩大弟试了下有水草挡着,撮箕的确施展不开,看来确实还是要先把水草都弄开。

  于是便把撮箕放在岸一边,低下头就去扯草,幸好这些草的根都浅得很,大都还是浮在水面上的,轻轻一撩便都起开了,水面一下子就露了出来,水下的鱼也都露了出来。

  简直像捅了鱼窝了,里面竟然密密麻麻的都是小鱼,估计随着越来越多地方水位枯竭,整条小溪的小鱼就大都聚集于此处了。

  韩大弟激动地拿起撮箕,一撮箕下去,铲出来满满的全是小鱼,鱼身上细细的鳞片闪着淡光,看上去应该都是小鲫鱼,或者经常被叫做鲫瓜子。

  大大小小的都有,其中大的有手掌大小,小的只有手指大。

  韩采薇也不由得一喜,真的是运气好呀,直接掏了小鱼的老巢了,她可没有爱护小动物的多余心思,此时满心满眼都是想着怎么吃的。

  看大弟递了过来,赶紧摸出一个木桶来去接着鱼。

  韩大弟便把撮箕里的鱼都倒入木桶里面,又兴奋地再是一撮箕铲下去,又掏出满满的小鱼。

  甚至于他在水里的脚,都感觉在被小鱼咬,搞得他痒痒的,不时要低下身子去挠两下。

  不一会儿一整个水桶就都装满了小鱼,此处水潭很小,鱼儿们被外人侵袭,却无处可躲,只落得被一锅端的下场。

  这些小鱼可都是活的,放进空间里面直接就会死,因此只用木桶装着,里面加上一点水,不过明显水不足,氧气缺乏,一条条小鱼忍不住蹦跶出水面。

  眼见着桶都装不下了,而水里的鱼儿确实所剩不多了,韩大弟这才依依不舍地跳上岸来,脚湿湿的,也不穿鞋袜了,只提着鞋、赤着脚向他姐走去,幸好刚活动了下也不算冷。

  “小的鱼你吃过吗?好像要挤掉里面的内脏才不会苦。”韩采薇说道,她之前跟着朋友们去钓过鱼,试过这种小鱼,直接炒了吃会有一点苦味的,还是她一个朋友教她要挤掉内脏。

  “哦?是吗,我没吃过,我们要不试着挤掉一些,回去对比了试一试。”韩大弟智商上线了,还知道对比一下。

  听得韩采薇一乐,这傻大弟弟,对吃的会更精明一些。

  就在两人蹲在小水潭边上挤小鱼的时候,府城里面却接连爆发了好几起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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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起乱子都是后半夜的时候发生的,走火后,贼人趁乱杀人夺了店,搬空了店里的东西便跑。

  那些人凶得很,就连守店的小二都没放过,杀人不眨眼的,一时整个府城内人心惶惶起来。

  “派人去抓!一定躲在这城里某处,把那些暴徒都给本官关起来!”孟知府听说又有一家粮店被抢了之后,不由得大怒。

  竟然有人敢在这种时候闹事,看他不重罚,真的要多杀得几个,才能镇住这些偷鸡摸狗的祸害!

  可他下首的龚老爷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最近他除了对出兵剿匪积极之外,对城内治安这块都不太上心,竟然连搞钱都没太多心思了。

  主要是有欲/望发泄不出来,实在是太折磨人了,换了几个医生都只说让他好好休养,说养好了便可能会恢复,暂时没有什么灵丹妙药能让他立展雄风。

  甚至连那些壮阳的药材都吃了不少,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只得寄托于韩家女儿入门了。

  好歹快了,就一个来月了,忍一忍,忍一忍,每天如此劝自己,自然也没有精力去关注别的事情了。

  要是韩采薇知道他这想法,怎么也得给他科普科普,就是他这明显是海绵体受损,物理损伤,不可逆的,找到她了也治不好的呀,哪怕是天仙也刺激不好的呀,真的是封建迷信害死人,那个老道士不得好死哇。

  孟知府见手下的龚大人这副模样,只得把眼光投向边上另一位副尉,那副尉还算上道,当即上前领命说愿意去把那些个贼人强盗捉拿归案。

  “可是知府大人,这人手不够用了呀,到处都是要捉拿的,还要派人守住几个城门,城墙上下的守卫可撤不得的。”那副尉领完命便诉起苦来。

  孟知府不由得一阵为难,这副尉说的也是实话,府城内一共就一千府兵,派去守城门的就占了一半多了,尤其是南城门,直接就派了三百多府兵去把守,然后府衙也需要留些人手,众多官员的安全还需要强力保护,剩下的可带出去抓人的自然就不多了。

  “知府大人,我们府内如今内忧外患,朝廷怎么都得派兵来吧。”手下一个官员说道。

  孟知府瞪了这个不长眼的手下一眼,只得说道,“朝廷如今自顾不暇,南边和西边的战事把所有兵力都拖进去了,再说我们府内,怎么内忧外患了?你却好,端是会夸张!”

  袁舅爷也拱手站了出来,顺着孟知府的话说道,“是的大人,如今那些流民军据守阳江县城,派去打探的人手都回报说没见他们有动静,暂时应该不足以为惧。”

  停顿一下又说道,“至于北边的庆朝,这两年也是风平浪静的很,之前他们内乱伤了不少底气,如今休养生息都还来不及,也不会来扰我们,自然也是不足为惧,所以这内忧外患的确是谈不上。”

  此话一出,孟知府颇为满意,就是,哪里就到了内忧外患的程度了,真的是夸张哟,那岂不是指责他这个知府无能了,过分!

  他选择性忽略了府下一共六个县,已经失了两个县的事实了。

  而刚还愣着的龚老爷听到这番话,顿时不同意了,“怎么都不足为惧,那流民军盘踞在那里,谁知道下一步会搞什么,不如早早去消灭了,这样的家才都睡得踏实。”

  袁舅爷也反唇相讥道,“龚大人,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流民军有何可惧的,向来是难以成事的,待一段时间他们自己内讧便解散了,这些话可都是你说的。”

  此时的袁舅爷,选择站在孟知府的立场上,暂时也就顾不得和龚老爷穿一条裤子了,原本同一战线的两人出现分歧了。

  “大人,要不征兵吧,先从双林县那边开始征,它离得远,更在北,有府城挡在前面,那是安枕无忧的很,征调些人手来拱卫府城也是应当。”见两方就要吵起来了,有一个中间派的官员建议道。

  “这双林县怎可能愿意?府衙可没有这个权限。”另一个官员迟疑问道。

  孟知府想了想也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当即一咬牙,拍板道,“老袁,你拿着我的手令,领着一百衙役直接去那双林县衙,那董县令是个识趣的,让他配合你,给府城拉回两千丁壮回来!”

  “属下领命!”袁舅爷心里不由得一喜,这征兵可是个肥差,刚才那番站队果然做对了。

  至于得罪龚大人,那不怕,只要找回韩家那庶女,大家就都是亲戚,关系不会因为几句话受影响。

  此趟去双林县,他一定亲自把那韩家庶女带回来!

  (二)强硬征兵

  双林县城。

  此时那王屠户家已经找好小院,搬出了南门客栈,他们一家正围坐在前厅吃饭。

  突然,砰砰砰的敲门声传来,一时他们家没来得及起身回应,外面竟然直接踹起了门来。

  他家大儿子当即就要站起来发火,谁那么讨厌,竟然敢来扰他家吃饭,欺负到他王家头上来了,不想活了是不是!

  可推开门,看清来人却不由得哑了火。

  原来进来的是一队衙役,见这王家人正在吃饭,可没有客气地等他们吃完,直接就敲响手中的铜锣。

  一个衙役上前来响亮且强硬地说道,“县内征兵,阳江县前北街王大东家,男丁五人,需出丁四人,请后日卯时于县衙处集合,如有违令者抓捕入狱!”

  此话一落,便塞了一张征兵令给他们,没待王屠户一家反应过来,也没容他们多问一句,一行衙役便又簇拥而去。

  还要去下一家通知呢,可没那么多功夫在哪一家多停留,只留下王屠户一家人面面相觑。

  屠户娘子不由得惊叫出声,“征兵?这…这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这么突然啊,咋我家还要出四个啊!”

  这当兵可不是好玩的,闹不好是会死人的,尤其现在世道这么乱,去当兵可是很危险的,王屠户家众人不由心里沉甸甸的。

  而这一幕,今天在双林县城里各处上演,但凡在官府那里有登记在册的人家,均需要出丁,一家只能留一个男丁,其余的全要征了去县衙处集合。

  就连那田家,也是收到了这一征兵令,他家田大田二两个成年男丁,也需要出一人。彭家也是,彭大彭二两个成年男丁,需要出一人。

  只阎二,当初租房子的时候,没有和那老太婆在衙门办契,竟然如此有幸躲过一劫。

  一时这双林县城内人心惶恐不安起来,这被抓去当兵,可不是闹着玩的呀!

  不少人便想着弃城而走,却发现四道城门都被紧紧锁死了,一律只许进不许出。

  县衙派出了多队衙役,分别负责一条街,通知到各家各户,明确相应的出丁人数以及集合时间。

  但凡敢不出人的,从府城来的上百人衙役队伍也准备好了,随时准备抓人,到时候都关入大牢,打一顿再直接拉去入伍。

  反正领命前来的袁大人,下了死命令,这次怎么都得凑了二千丁壮回去府城,不管用什么手段。

  这双林县可是个大县,县衙里登记在册的便有近两万人口,其中适龄丁壮五六千人,一家留一个,其余全征了去,怎么都够数的。

  对于被通知要出丁的人家,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出了钱,那自然有人帮你把名字勾画了去。

  只是目前私底下的价格是一个名额五十两,除了那些大户人家,普通人家能交得起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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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王屠户一家正忙着在外打听,就想着怎么能够不去的,儿子多也舍不得白白送命了去呀。

  “什么?!一个名额要五十两,这帮官老爷们怎么不去抢啊!谁家交得起!”屠户娘子惊呼道。

  他家可是要出四个丁的,这都要花钱免去,那岂不是要二百两,那可是把她们全家都当猪称了卖了都不够的呀。

  “娘,我不想去打仗啊!”她家小儿子听到五十两一个名额,赶紧对着屠户娘子哭嚎道。

  他最精了,知道一个名额要这么多钱才能划去时,便知道他家很可能真的要送四个丁出去了,他最小,理应他留下来,娘亲一直最疼他了,赶紧哭一哭。

  另外三个儿子见小弟这番姿态,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是想哄着娘让他留下呗,凭啥呀,我也不想去的呀,当即都对这小弟怒目而视起来。

  大儿子:我是长子,理应我留下来,为家里完成开枝散叶的任务!

  二儿子:开枝散叶我也可以,不一定要大哥,我也有媳妇儿!

  三儿子:你们都娶过媳妇儿了,而我还没有,理应我留下来!

  四儿子:我最小,哥哥们应该都让着我,让我留下来!

  好一番争吵,各自都绞尽脑汁说着应该自己留下来的理由。

  听得屠户娘子嘴里越发苦涩,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留谁不留谁她怎么决定呀!

  这哪个杀千刀的说要征兵的啊,那要她家出四个,有没有天理了啊!

  而一边的王屠户不禁心寒起来,他已经四十多了,他也不想去啊,可是却没有一个儿子出来主动说他们去、爹留下的,就连他娘子,也默认他是要去的那个,他心里苦啊。

  一时,原本团结一致向外欺负别人的王屠户家,父子、兄弟之间开始出现了裂痕。

  随后,王屠户家的男人们又都出去打听消息和门路去了,留屠户娘子对着两个儿媳妇骂骂咧咧道,“不下蛋的母鸡!丧门星!娶了你们两个进门后没一件好事的!”

  这两个儿媳妇前后脚进的她王家门,现如今都大半年了,竟然都还没有一点怀上的消息,要是给她怀上孙子了,那岂不是就没有那么为难了,便就可以劝留后了的儿子去入伍。

  两个儿媳妇嘴里不由得苦涩,这也不能怪她们吧,进门以来,除了前两个月,后面这段时间以来,先是在外露宿,然后住客栈分屋睡。

  再好不容易搬来了这小院子里,又一家这么多人挤在一堆,哪里有机会搞,怎么怀孕嘛!

  可是出来逃难远离了娘家的她们,再苦涩也不敢顶了婆婆的嘴,别被赶出去了,至少现在她那四个儿子还听她的话的紧。

  只得私底下找机会去笼络自家男人,这婆婆偏心的紧,就知道护着那小四叔,可别再听她的了,这也为母子离心埋下了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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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听到,有一个衙役可以帮我们免了这事,一人就收十两,不过他不是划去我们姓名,而是悄悄放我们出去。”那屠户大儿子自来这双林县城后,交了几个当地的朋友,出去打听到了这消息回来。

  家里其余人一听,不由得眼睛一亮,这样也行啊,一人十两,四个人就是四十两,凑一凑,也不是出不起啊!

  “这消息可不可靠啊?可别交了钱却没放了人出去。”屠户娘子谨慎地问道,毕竟四十两也不是小钱啊,得是他们家全部的家底了。

  “我那个朋友和那衙役是街坊,说交了钱,今晚上便可以悄悄开了城门放了我们出去,可不止我们一家找他,听说还有很多当地人都找的他呢!”他家大儿子说道。

  屠户娘子看着四个好好的儿子,想到一整个上午的焦灼,实在难以定下谁去谁不去,每一个都割舍不下,咬咬牙说道,“那行!我们先把银子准备好,到时候让放了你们四兄弟出去,你们找个偏点的地方躲起来,避一避,等风头过了再回来,这样咱们家就谁也不用去了。”

  王屠户并他四个儿子,虽然舍不得四十两银子,但相比于对当兵上战场的恐惧,又能舍得下了,当即就清点起来家里的财物。

  “要不把那头驴卖了吧,反正白来的,怎么都能卖个三四十两呢。”他家二儿子建议道。

  “啥叫白来的,这本来就是咱家的驴啊!”王屠户颇为不舍,这驴可是他辛辛苦苦强要了回来的,今后干活还能派上用场呢。

  然而对于屠户娘子来说,显然是动她身上的现银更让她心痛,于是大手一挥,“行,卖驴,争取一头驴便能顶了你们四个人的出城钱,那也算是值了。”

  王屠户嗫嚅了下不再说话,算是也默认了这一做法,当即他们家就牵了驴出去准备卖。

  可惜,如今这县城里,多的是想典当家当,换来银钱免去兵役的,因此除了粮食,其它各种大件物品的价格都被压下来了。

  一头驴之前涨到四十两,如今一个上午过去,竟然多家出来卖驴,能买得起的却相对较少,驴价一下子就降到了三十两。

  担心驴价继续降,王屠户家只得三十两的价格赶紧卖了,然后又忍痛掏了十两现银子,这才凑够了四十两,准备交给那衙役去。

  “一定要把稳了,确认了那人身份是不是守城门的衙役,看能不能先交一半,等出去了再交另外一半,并且要看到别人都交了再交。”屠户娘子对着出去运作此事的王屠户及其大儿子、二儿子一再交待道。

  只见三人去了街角一处院子门口,轻叩了三下门,经历了好一番检查拷问后,才被放了进去,阵仗很是谨慎,三人不由觉得颇为把稳。

  走进去,被引进了一间内屋里,借着一点点透进来的光,看见此时屋内已经坐了不少人,都是一条街上多少打过照面的。

  而当他们进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压低声音问道能否先交一半的钱,另一半等出去之后再交。

  替那守城的衙役出面的是他的大哥,他说道,“我们也是看在大家都是街坊的面子上,才敢做这样的事的,担着很大的风险的,要是被发现了,你们顶多是被抓进去关一下,我弟弟则可能是人头不保的,所以一人十两一分都不能少!”

  “并且这钱也不仅仅是我家得的,还要分给一起守城门的兄弟们呢!大家赶紧决定吧,日落前交完钱拿了我家特制的牌子,便可以收拾下,今夜子时准时放你们出去。”

  “不过一人只能带一个小包袱,多了耽误了出门进程,那可就不放人了。出了东城门,大家找个村子躲几天,便可无事了。”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下面的人不由得又信了几分。

  各家都转头窃窃私语起来,大部分人家都是清楚知道这家二小子确实在县衙做衙役的,并且最近派去守了城门,想到后天一早便要被抓去集合入伍了,一咬牙,便有人开始交钱。

  王屠户家见交钱的人逐渐多了,他们也是一咬牙把钱交了上去,得到一块写着肆的木牌子,然后便赶紧简单收拾了下,只等天黑了便往那西城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