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是,人家说，奶奶这么厉害，才把家里的孩子养得这么厉害？”

  温渡洗了手,上前帮忙。

  温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还故作严肃地说：“你去屋里休息，别在这儿碍事。”

  “我想多陪陪奶奶。”

  温韶钰嘴上这样说，转身出去，叫来上次跟着自己回来的人,给他一百块钱，让他带着这次跟着来的人，去澡堂子里洗个澡。

  现在，不少人在家里偷偷摸摸地开澡堂子。

  上次他们回来的时候，小六就带他们去过。

  只是温渡没有洗，其他人都去洗了。开始不习惯，后来还天天去洗,有点上头。

  “等你们洗完回来吃早饭，吃完就休息。”温渡叮嘱完,那些人就走了。

  他掀开门帘进屋，坐在灶膛前面给温老太太烧火。

  “你这次回来，你爸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温老太太担心儿子留在那边给孙子惹事。

  温渡知道,他爸给奶奶写了信,信里肯定会露馅,就主动坦白。

  “我在香城，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温渡这话音未落,温老太太的脸色就铁青。

  她张口就骂道：“我就知道你爹总是给你拖后腿。我让他过去帮你，他去香城蹦跶什么？合着内地几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不够他闹腾了是不是？”

  奶奶盛怒。

  温渡可不敢帮他爸爸说一句话，免得惹祸上身。

  “他能干啥去？还要去香城？真是翻了天了！”温老太太根本不解气,恨不得亲自过去把儿子给拎回来。

  温渡老老实实地听着他爸爸挨骂。

  心说，奶奶这个脾气不是一般的暴躁。

  等老太太情绪平稳下来，温渡才说：“香城的钱很好赚。”

  “人家还说南边遍地是金子呢！看你看看，有几个捡到金子的？”温老太太的比喻十分恰当。

  温渡努力解释：“我爸那个脾气太软了，我身边的工人你也看到了，一个个都跟刺头似的。他在那儿也帮不上我什么忙，我还要反过来照顾他。万一有女同志盯上他，那我岂不是要多了个后妈？”

  “所以你就把他送到香城去了？”温老太太分析孙子的话后，觉得孙子是在替儿子说话。

  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遇事儿还让儿子给他撑着。

  “主要是那边安全。芝芝的哥哥还派人看着我爸，比跟我在我身边安全的多。不会让他出现任何问题的。”虽然事情没有绝对。

  温老太太也知道：“你到时候让人给你爸带个信儿。不要在那边胡搞，要是适应不了就赶紧回来。”

  那可能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温渡听说他爸爸还去电视台参加唱歌比赛去了。

  当时他听见的时候，是真心替他爸高兴。

  梦想能实现！

  屋里传来动静，温萦穿好衣服下来，看到温渡高兴地扑上去：“哥哥！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没喊我起来呢？”

  她也想早点见到哥哥呢。

  温渡看到妹妹，伸手揉揉她乱糟糟的短发，笑着说：“爸爸给你买了好多衣服，芝芝也给你买了好多漂亮的小裙子，你要不要去试试？”

  温萦眼睛一亮，可人没走，她鼓着香香软软的脸蛋问：“哥哥没有给我买吗？”

  “你说呢？”

  温渡故意逗她。

  温萦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哥哥肯定也给我买了。可是哥哥，我穿不了那么多衣服呀！”

  “怎么就穿不了呢？一天穿一件衣服，总能穿的完的。”温渡想到十几年后，那些漂亮的小公主，也想让妹妹过上那样的日子。

  温萦不是普通的小女孩儿，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的钱最难赚！

  “哥哥，赚钱很辛苦的，萦萦以后想穿漂亮的裙子可以赚钱买。哥哥的钱要留着攒起来，将来好娶媳妇用。”

  温萦不想让哥哥再过上辈子的日子。

  给人家当上门女婿也没啥，可是人家自始至终都瞧不起哥哥，不给哥哥好脸色。

  她每次想到那画面，就可难受了。

  温老太太也在旁边说：“萦萦说的对，你自己的钱别乱花，都留着攒起来，以后娶媳妇用。我看现在有人盖高楼，打算要搬到楼上去住。奶奶也多赚点钱，给你买个楼房。”

  温渡看着奶奶，又看着妹妹，眼眶温热。

  他故作轻松地说：“那我就等着了！”

  早饭做的很简单，只需要把包子蒸熟就行。

  温老太太的蒸屉都是那种大蒸屉，一次出来三个包子。

  炉子里烧着煤，根本不需要人费心。

  第一锅包子出来，温渡和妹妹先吃，吃饱之后，兄妹俩就进屋去。

  随后温老太太也端着盘子进来，坐在桌前吃包子。

  温渡把信拿出来，递给温老太太：“奶奶，我爸写的信。”

  “真是一天正经事不敢，就知道闲扯淡。”温老太太摸着厚厚的信封满脸嫌弃。

  这要是孙子写的信，她肯定会高兴地不行。

  可这是儿子的，虽然心里也高兴，更多的是觉得儿子没出息。

  温老太太小心翼翼地打开信，看到里面的内容，脑海中浮现出一副儿子在遥远的香城，奋斗的画面。

  哼！

  小兔崽子还算聪明，竟然也学着他卖包子。

  不过香城的钱可真好赚！

  温老太太听到温韶钰说一天可以赚不老少钱，有瞬间心动。她知道现在去香城男，去了香城再回来，更是难上加难。

  家里有一个缺心眼的就够了，她就不折腾了。

  不能给孙子添麻烦。

  “奶奶，我爸信里写了什么？”温萦很好奇。

  温老太太看到最后一句话，跟孙女说：“你爸爸在香城认识一个本地人，那人感谢你爸爸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给你买了衣服。”

  温渡把包裹拎进来的时候，温老太太还以为这是要卖的货。

  等看完信才知道，这些都是儿子买回来的衣服。

  温老太太把信放下，走到包裹前说：“你来试试看，这些衣服的大小合适不合适。要是不合适，就让你哥哥带回去，给退了。”

  温渡心说，就是带回去也不能退。

  他可不会傻到反驳老太太的话，而是把袋子打开，取出里面叠的整齐的衣服。

  四条颜色不同，款式不同，但是都非常漂亮的裙子，瞬间就吸引了温萦的视线。

  小姑娘的眼睛都掉在裙子上了。

  “好漂亮啊！”

  温萦想摸摸裙子，又不敢直接摸。

  温渡惊讶地问：“你怎么试试？”

  温萦很懂事地说：“衣服试了就不能退了。之前裙子我还没穿坏，这些裙子暂时也穿不上。还是都退了吧！”

  温渡听完之后，哪里还不明白妹妹的意思。

  “我赚这么多钱，就是让你和奶奶能过上好日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而不是看着喜欢的衣服，都舍不得穿。”

  温渡说着，把衣服的商标都扯掉，然后递给温萦：“去试试看看，喜不喜欢。”

  温萦没敢碰，而是看温老太太。

  温渡抓起一件大衣递给温老太太：“这个大红色的大衣就是我爸爸给你买的。奶奶，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我要那件浅色的，不要这件大红的。你爸爸不会买东西，又不是结婚，也不是逢年过节，用不着穿这么红的衣服。”

  温老太太嫌弃儿子的审美。

  她选了米色的大衣。

  穿在身上还别说，怪好看的。

  温老太太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眼神都没从镜子里移开。

  要是她男人还活着就好了。

  温老太太试完衣服就要把衣服脱下来，温渡拦着没让：“你就穿着吧，衣服不就是给人穿的吗。”

  “我在家天天干活，根本穿不上这样的衣服。”温老太太舍不得糟蹋这么好的衣服。

  她脱下来，就见温渡把红色的大衣丢了过来。

  “奶奶，你不是不喜欢这个颜色吗？那就先穿这个。穿旧了也不会舍不得。”温渡的话，让温老太太沉默了。

  温渡再接再厉，继续劝道：“咱们家现在有钱了，跟过去不一样了。爷爷在的时候，您的衣服可是最多的。现在凭什么不能每天穿的好看？”

  是啊！

  现在不一样了。

  时代变了。

  温老太太穿着红色的大衣，对着镜子看，觉得自己年轻了很多。

  “萦萦也试试这条裙子。”温老太太把红色的给递过去，温萦没接，视线落在粉色的公主裙上，给温老太太气笑了，“你还知道挑呢？行，就先试试这个粉色的。”

  温萦穿着秋衣秋裤，外面穿粉色的裙子。

  别说，她这么一穿，瞬间就变样了，好像是城里的小女孩儿。

  “不错，再换个裙子试试。”

  裙子很多，那么多裙子，和其他的衣服试完，温萦都累坏了。

  温老太太看着现在能穿的红色小裙子，让孙女穿上。律景之买的衣服里面，有紧身的黑色小裤子，正好可以穿在裙子里的里面。

  温萦这么一穿，显得小脸可白了。

  “真好看！”

  温老太太夸奖孙女。

  温萦害羞地低下头，眼底亮晶晶的，全是笑。

  她也自己对着镜子看，美得不行。

  温渡拿了一款红色的帽子戴在她脑袋上，就出去招呼跟着自己来的人吃饭。

  温萦就跟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

  温渡也不嫌弃。

  今儿温萦不用上学，但是作业要写。

  温渡把人送到隔壁去，安排他们休息，自己回来补觉。

  睡觉之前，温老太太问他：“芝芝买了这么多衣服，肯定要花不少钱。等你醒了，奶奶给你拿点钱，你给芝芝还有他们家的人多买点东西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