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轩嘴里含着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你说要怎么还？”

  赵婉儿举起她的塑料袋，笑道：“找几个人帮我发传单吧。”本来赵婉儿是想花钱雇几个人来发的，但现在，有人帮忙，不用白不用。

  “嗯。”金轩垂着眼应了，还是那副不走心的样子。

  “今天发完？”金轩问赵婉儿，说完嘴角抽了一下，妈的，背上挨那几下真疼。

  赵婉儿也发现了，因此她很好心地说：“等你养几天吧，我可等着你当劳动力。”

  金轩也不托大，没应声，全当同意了赵婉儿的话。

  回去的路上，金轩时不时看下赵婉儿，隔一下，又看几眼。慵懒地眉眼间罕见地露出几分纠结与焦虑。

  “怎么了？”赵婉儿有些受不了了，金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是吊人胃口吗？还不如自己主动问呢。

  舒了口气，金轩很认真地问赵婉儿，“赵婉儿，你的糖哪里买的？”说完他还皱了皱眉头，很苦恼的样子，“我在大超市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赵婉儿：…“很小的牌子，大超市你肯定找不到，你网上看下，网上没有我下次带你去。”

  金轩听赵婉儿说完，脸上露出笑意，连和赵婉儿说话都带了几分真情实感，“谢了。”

  帮他打人没被谢，给他买糖反而得了句谢谢，赵婉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最后她还是有气无力道：“不用谢。”心累啊，怎么碰到个这么个憨货。

  路上赵婉儿怀疑地摸摸自己的脸，美救英雄难道不吃香了？自己不够美？或者路线走错了？小辣椒不合口味？

  正巧路过一个银行，赵婉儿对着银行玻璃打量自己。

  俏皮的短发，精致的眉眼，搞怪的眉上刘海，浑身朝气蓬勃。校服有些宽大，但反而衬出女孩子的娇小玲珑，怎么看怎么完美。

  赵婉儿冲着玻璃比了一个v，很好看啊，明明就是小仙女。

  “你脸上有东西？”金轩走到前面，发现赵婉儿没跟上，想着对方刚帮了自己，非常好心地回来了。

  接着他就看见赵婉儿对着银行玻璃做动作，莫名其妙的。

  比着手势的赵婉儿眼角抽动，把手收了回来，“没东西，走吧。”果然是个憨货。

  金轩这一养就养了三天，没说要帮赵婉儿，似乎把之前答应的事给忘了。赵婉儿把那一袋纸堆在桌子下面，面对这种情况也不慌。

  这天是周五，大家已经开始上晚自习了。按一中的惯例，周五是老师开总结会的时间。正巧碰上月末，除了总结会，还有其他会要开，各个老师忙得分身乏术。

  “今晚去发你的传单。”金轩拿笔戳赵婉儿，让她转身。

  赵婉儿是金轩的小跟班，自然在进班时就挑了个离金轩近的地方，两人现在就是前后桌。

  提起自己的塑料袋，赵婉儿回道：“走吧，就在学校发。”

  金轩想也知道是在学校，不然他也不会让赵婉儿等到今天了。

  自己复印的纸，还要发出去。作为学生，又不是为了挣钱，还能有什么目地，不就是对付人吗，对付的八成还是学校的人。

  金轩只答应帮赵婉儿发，其他倒不是很好奇，毕竟跟他没关系。所以，即便赵婉儿就坐他前面，赵婉儿那一塑料袋纸就放他脚边，他也没看过。

  除了猜出赵婉儿大概要对付学校的人，金轩也不知道赵婉儿具体想做什么。

  “金哥，到底来干什么呢？”

  毛俊辉一行人在教学楼下等了有一会儿。秋天，一中绿化做得挺不错的，楼下除了花花草草，还有一片小树林。比不上夏天，但还是有蚊子。

  尤其是章化一，特别招蚊子，身上被叮了好几个包了。这时候，见赵婉儿和金轩下来了，迫不及待地问他们干什么的也是他。

  “发传单。”赵婉儿回道。

  说完她把密封好的塑料袋撕开，先拿出了几份给众人看。

  金轩很用心地在帮赵婉儿，除了死党毛俊辉和章化一，还叫了三个人来。加上他们自己，一行七个人，把这些发完绰绰有余了。

  “传单？”毛俊辉看着赵婉儿递过来的那一份份订好的复印了，心下好奇，传单可不长这样。

  把纸塞给众人，赵婉儿点点头，戴着圆眼镜的眼睛里闪过明晃晃的恶意，“嗯，传单，宣传宣传某些人的事迹。”

  “什么啊。”章化一也听出来了，这就是用来坑人的。但跟他无关，管这用来坑谁，他把这发出去就好了。

  “不知道是谁的事。”章化一还笑着去看赵婉儿给他的纸，看着看着他就笑不出了，一张有些憨厚的脸上带了怒意。

  赵婉儿本来也是笑着的，能坑到孙小婉，她真的是非常开心。可看见章化一的神情，赵婉儿就收敛了自

  己的笑意。

  没想到啊，跟金轩混一起的章化一对孙小婉还有好感。想明了这件事，赵婉儿是真觉得章化一的行为亮瞎了她的钛合金仙女眼。

  该说章化一确实表里如一，“憨厚”得很，还是该说孙小婉手段不错，能蒙蔽人呢。

  “赵婉儿，你这可做得不地道，人孙小婉招惹你什么？”章化一很厌恶赵婉儿的行径，但碍于这是金轩叫来帮的忙，他还没撕破脸。

  “招惹我什么了？”赵婉儿也沉下了脸，“那几张纸里不是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你眼瞎不会自己看吗？”这话火气十足，不留情面。

  毛俊辉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看着几句话下来剑拔弩张的二人，眼里也充斥着不耐。

  他知道章化一有时候挺蠢的，但人有亲疏，他和赵婉儿也不熟。两人闹起矛盾来，他还是愿意偏帮章化一。

  “我们是来帮忙的。”毛俊辉淡淡说道，“章化一还没看，让他先看了再说。” 看了再说帮不帮忙。

  这话把赵婉儿欲发的火气堵了回去，说他们是来帮忙的，暗指赵婉儿客气些。

  赵婉儿这次也气笑了，不管不顾，连带着金轩的面子也不给，阴阳怪气地说道：“帮忙？金轩还没给你们说实情啊？”

  说完她斜着眼看金轩，装模作样地问道：“怎么？金轩，你没告诉他们你这是在报恩？”

  一边看戏的金轩突然被艾特，听赵婉儿说完也点点头。

  他的确是报恩的，人赵婉儿还真的不弱势。毛俊辉和章化一要不干脆不听金轩的，直接走人，要不就帮忙，没有什么资格质问赵婉儿要做什么。

  “听清了吗？”赵婉儿嘲讽地看向毛俊辉。

  毛俊辉这次没说话了，只对章化一道：“你先看看纸上面有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