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涵红着脸跑向马二少爷，可因为院里还有着下人，所以她克制了自己想扑进表哥怀里的冲动。

  即便这样，在旁人眼中她和马甫宇的距离也太近了些。

  “表哥今个儿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了？你不是说自己要温书吗？”

  杜玉涵绞着手绢，嗔怪道。

  马甫宇表面上才高八斗，实际上却是半罐水，响叮当，肚内空空，没什么墨水。

  前不久和自家姑姑膝下这个娇气的大小姐偷情，猛然间知道被发现了，脑子空空，什么措施也没有，只吓得半个月没敢来找杜玉涵。

  他就等着杜玉涵亲自把事情解决好了，这才又冒出头来。

  “读书那有玉涵表妹重要呢？”马甫宇眼光游离，嘴里打着太极，也不说自己之前为什么不来。

  能当机立断把赵婉儿拿来当替罪羊，又是杜尚书家的嫡女，杜玉涵当然不是个傻白甜。不过陷入爱情的少女总归有些盲目，也没追问到底，轻飘飘地放过了这个话题。

  “那阿宇哥这次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边斥退了下人，一边引着马甫宇往湖边凉亭走去。见院里没人了，杜玉涵才亲密地挎上了马甫宇的胳膊。

  “准备得不错。”

  混迹在一堆纨绔子弟里，马甫宇撒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鬼才知道，他已经好久没看过书了，别说复习知识考举人了，就是之前的秀才考试，以他现在的水平，再考一次也是铁定不过的。

  杜玉涵自然不会怀疑自己的情人。听了马甫宇的话，她反而一脸崇拜，“那阿宇哥要努力啊。”说完她有些羞涩，眼睛不敢直视马甫宇，声音低低地说道：“阿宇哥如果考上了举人，那舅舅来提亲爹娘就会同意了。”

  马甫宇表情一僵，似乎有些嫌弃，想把胳膊从杜玉涵手里抽出来，最后还是控制住了——他怎么会娶杜玉涵呢？

  他的妻子自然该是一个温柔娴熟，知礼守礼的人。他厌弃地看了眼杜玉涵，谁会娶这么一个一身小姐毛病，浪荡成性的女人。他完全忘了，是他自己勾引了杜玉涵，现在又嫌弃杜玉涵不守妇道了。

  可既然不喜欢，又不会娶，马甫宇又做什么勾引杜玉涵呢？

  大概是嫉妒吧。凭什么杜玉涵就能是尚书家的小姐？当初杜父和他父亲同样是小小的京官。可一个一路高升，一个原地踏步，到了现在，他见了杜父杜母还要点头哈腰的。

  因此当他第一次发现杜玉涵眼里的爱慕时，他心里志得意满，一步一步勾引着杜玉涵走到了如此地步。

  看着对自己一脸依赖的杜玉涵，马甫宇眼里露出快意——你杜尚书骂我榆木脑袋，草包，可你的女儿可是连草包都不娶的人呢。

  回过神来，看着杜玉涵。想着许个承诺又掉不了一块肉，马甫宇满怀柔情地应道：“等我考上了举人就来姑父这里提亲。”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杜玉涵心情很好，拉着马甫宇把自己的院子仔细走了一边。接着两人在杜玉涵的闺房里一番云雨后，马甫宇这才离开。

  “小娟，叫水，我要沐浴。”杜玉涵躺在床上招呼着。

  房外小娟早早等着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表少爷来看过小姐后，小姐都要沐浴，这已经是她的习惯了。至于为什么，小娟卖力地搬着水桶，知道得少的人才能活得久。

  把热水放在了房里，小娟对着床上的杜玉涵道：“小姐，水来了。”说完就出去了，不打算服侍杜玉涵。

  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事，杜玉涵自然不想让他人知道。因此每次完事后都是自己沐浴。自己洗就自己洗吧，大不了幸苦一点，杜玉涵想着。

  “等等。”

  小娟关门的手一顿，道：“小姐还有事？”可千万不要是叫她帮忙沐浴，她可不想知道这种污秽事儿。辣眼睛不说，到时候知晓小姐的秘密，夫人那天反应过来了，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把小婉叫过来帮我沐浴。”

  小娟长舒一口气：还好倒霉的不是自己。她急急忙忙地退出去，生怕杜玉涵又有事。

  在院里找了一圈，又问了好几个人，小娟总算在角落里找到了扫地的赵婉儿。

  “小婉。”小娟笑着走了过去，“小姐叫你帮忙沐浴，快过去吧。”

  “我？”赵婉儿做出疑惑的样子，一脸天真地说道：“我不是不得小姐喜爱吗？小姐怎么会让我做这种贴身的活儿？”

  “小姐不喜欢你会把你升为一等丫鬟？所以，让你去就去，话那么多干什么。”小娟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脸色有些难看。赵婉儿要不去她就得去。

  “哦。”

  赵婉儿委屈地应声，放下扫把走了。

  她自然知道杜玉涵为什么挑她来服侍自己。毕竟明面上就她知道杜玉涵的秘密，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物尽其用，让赵婉儿在她不方便的时候来服侍呢？

  思索间就到了杜玉涵房外。

  “小姐。”赵婉儿站在门外高声道：“我是小婉。”

  “进来吧。”

  “好的，小姐。”

  赵婉儿弯着腰，做出恭顺的神情进了房。

  果不其然，见赵婉儿这模样，杜玉涵很满意，认为自己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赵婉儿进来时杜玉涵已经自己脱了衣服，现在她正坐在浴桶里，“过来帮我沐浴。”

  “是，小姐。”

  赵婉儿找到胰子，又拿了一块毛巾，尽心尽力地帮杜玉涵沐浴。

  浴桶里的热气腾腾，蒸得杜玉涵脸色泛红。

  约莫是洗澡洗舒服了，杜玉涵面对着发现了自己的奸情，后被自己坏了名声的赵婉儿，心里有了些愧疚感。

  “小婉可会怨我？”

  “什么？”

  赵婉儿似乎刚从帮杜玉涵沐浴这件事回过神来，愣愣地问了一句。

  杜玉涵咬着嘴唇，柳眉微皱，眼里有些委屈之意，“就我之前污蔑你的事，小婉可会怨我？”

  “为什么会怨小姐呢？”

  赵婉儿手里拿着毛巾，脸上还有着汗滴，眼里满是疑惑，就好像她真的不懂为什么杜玉涵会问这个问题，自己又为什么会怨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