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番外四 婚后日常(增)
作者:衔香      更新:2023-04-26 21:27      字数:4424
  江晚吟晚上虽不必陪长公主打牌,但白日还是免不掉。

  最后还是陆缙略施小计将江晚吟带出火坑。

  近来长公主正操心陆宛的婚事,京中无数人家也盯紧了陆宛,正愁找不着门路接近。

  陆缙不过是将长公主迷上叶子牌的消息放出去,不久,各家的贵妇人们纷纷借口打牌上门。

  一群人皆是人精,比江晚吟和陆宛要会哄人的多。

  江晚吟落得个自在,长公主也落得开心。

  一举两得,只是苦了陆宛,成日里长公主被耳提面命,三番四次催婚。

  还有一干贵妇人,看她的眼神简直像是要把她吞了。

  比起这般苦来,陆宛倒宁愿去陪长公主打牌。

  被连环催了数日后,陆宛耷着眼皮,没忍住跟江晚吟抱怨了此事,咬着牙语气恨恨的:“也不知是谁对外放出的消息,让我知道非扒了他的皮!”

  江晚吟避开眼没敢说话,只心虚地小口小口抿着茶。

  谁让陆宛有这么个深不可测的哥哥呢。

  陆宛焦头烂额了小半月,直到长公主对叶子牌的热情渐渐淡下去,她方得以脱身。

  陆缙倒是自在,江晚吟不必去公主府,晚间全是他的,随意搓圆弄扁,他把不紧要的应酬都一概推了。

  明明才二十四五的年纪,正是最血气方刚的时候,每日下值后陆缙却径直回了府,从来不去烟花柳巷,也不去瓦舍酒肆,实在洁身自好到让人瞠目结舌。

  府衙里的人皆议论纷纷。

  赵参军,如今已是赵主簿了,闻言只嗤笑:“我要是家中也有个这般美貌的夫人,我必定也每日早早回去,美人在怀,那些勾栏瓦舍的庸脂俗粉怎么比的上?”

  一群人早便耳闻陆夫人生的美,却从未见过,闻言皆议论纷纷,一时间都在好奇这位陆夫人究竟生的有多好。

  江晚吟他们虽没见过,但京中新选出的花神风头正盛。

  彼时正是金秋,秋菊开的正盛。

  被一帮文人墨客推举,京中又流行起选花神来。

  当日花神游街,臻首娥眉,艳若桃李,围观的人群堵的一整条朱雀大街都水泄不通,其美貌之名远扬,不少世家子一掷千金只为见她一面。

  “这位陆夫人,竟是比花神娘子还美么?”

  吃酒时,有人望着那台上翩翩起舞的身影思忖道。

  赵主簿摇头不语。

  那人便倒喝一声:“我就说,怎可能有人胜过花神娘子!”

  赵主簿却只是笑,放下酒杯:“不是胜败的事,这什么花神,连跟那位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他说的认真,一群人皆倒抽一口气,议论声比先前还高。

  话不久传出去,引得了许多追捧花神娘子的小郎君忿忿。

  有大胆的特意到了国公府的门前蹲守,远远的看到江晚吟下马车后,眼睛都看直了,惊的说不出话来。

  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国公府所在的街上来了不少人。

  一共要评十二花神,每评出一个,国公府门前都要堵一回,更让人好奇江晚吟的样貌。

  陆缙每每只放下帘子充耳不闻,只是忽地有一日说自己丢了一个贵重的玉佩,然后令巡检司严查。

  巡检司抓了一两个人回去盘问之后,国公府门前顿时清净下来。

  府衙的一干人等闻言之后皆忍不住唏嘘,他们这位陆大人对夫人还真是护的紧,看都不让人多看一眼,竟是连这种手段都使出来了。

  江晚吟尚不知情,她一贯不喜抛头露面,京中议论纷纷,她便避在府里不出,偶尔有从前家塾里的小娘子上门来,日子也是一样的悠闲。

  这一日,陆缙回来的时候,江晚吟正坐在窗边的小榻上看账本,一身秋香色襦裙,半低着眉,暖黄的烛光映在她脸上,忽明忽暗的,长而卷的睫毛在墙上投上弯弯的影子。

  江晚吟正看的入神,隐约觉察到注视,她压在书卷上的指腹一顿。

  再抬起头往外一看,果然看到了陆缙。

  不知何时回来的,正在看她。

  “你看什么?”她摸摸自己的脸,疑心是沾到了什么。

  “看你。”陆缙道。

  江晚吟眼睫一眨,脸颊整个的晕开。

  陆缙还从未这么正经的夸过她。

  可很快,她搁下书,觉得不对来,

  上回,他夸她的手白皙柔嫩,夸的江晚吟晕了头,被他哄着握紧双手,手心都发了红。

  上上回,他夸她嘴巴软,声音又低又磁沉,夸的江晚吟五迷三道,心甘情愿低下头,张了口。

  ……

  凡此种种,陆缙只要夸她准没好事。

  江晚吟仔细打量一遍,发现他目光正停在她微散开的衣襟上,顿时抱紧双臂后退:“你又想哄我做什么?”

  警惕的如临大敌。

  陆缙低笑一声,从前他总是哄骗江晚吟,哄得人团团转,这回说了一回真话她反而不信了。

  “不做什么。”陆缙揉揉她的发,“守在门前的人都处理干净了,你想出去便出去。”

  “你怎么做到的?”江晚吟松口气,眼睛微微睁圆。

  “略施小计。”陆缙如实说了。

  江晚吟又忍不住腹诽,这人可真是够心黑的,难怪今日如此安静。

  但浑身却放松下来,没骨头的靠上去。

  陆缙原本没想做什么的,被江晚吟刚刚如临大敌的样子一勾,喉结滑了下,将人放倒剥开衣襟。

  江晚吟不肯,但陆缙刚刚帮她摆平那群人,她心软的一塌糊涂,到底还是由他拢着顺了他的意。

  心口麻麻涨涨的,最后还是陆缙帮她穿上的衣裳。

  这回她明明早有戒心,却又被他哄的底线全无。

  江晚吟揉着心口,靠在陆缙肩上懊恼地闭上了眼。

  平日虽总是忿忿,陆缙乍一出远门公办,江晚吟又有些不习惯,晚上翻来覆去,连带着白日也没精打采的。

  陆宛问起,江晚吟托着腮,如实地回她:“你二哥不在,我一个人晚上无聊,总也睡不着。”

  陆宛语塞,瞥了江晚吟一眼,欲言又止:“……睡不着?”

  她一直以为是她二哥要主动些,没想到竟然是二嫂缠的更紧。

  江晚吟顿时涨红了脸:“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和陆缙虽每晚同床共枕,也不是每晚都亲近,有时候只是简单的并肩躺着,只要能闻到他的气息,她便睡的格外好。

  陆缙也是,不论在外忙到多晚,总是要回来过夜。

  陆宛显然不能明白他们之间那种说不清的亲密。

  在她看来,成婚后,要有另一个人分走她的一半床,还要迁就对方的吃食,还要照顾对方的家人,实在太不合算的事。

  但陆缙不在,没人看着她了,陆宛又不像江晚吟一样挂念他,立马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日日的往外跑。

  过了几日,她见江晚吟提不起精神,便带她一起出去打马球,逛庙会,到后来,胆子愈发的大,干脆怂恿她一起女扮男装去逛赌场。

  “逛赌场?”江晚吟一向循规蹈矩,闻言直摇头,“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趁二哥不在,我带你出去长长见识。”陆宛一向胆大包天。

  “可那种地方鱼目混杂,万一……”

  “不会有万一,咱们是什么身份?只要将身份一亮,即便出了事也没人敢为难。”陆宛一本正经,“二嫂你难道不想多长长见识,二哥这两日便要回来了,这一回便快到年关了,他大约不会再出去,到时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咱们可再没这么肆意的时候。”

  这几日江晚吟玩的颇为开怀,被陆宛说的有点心动。

  陆宛见状直接拿了套男装递给她,这回,江晚吟再没拒绝的理由,便随她一起去了。

  地下赌场开在酒楼底下,纸醉金迷,俾昼作夜,不外乎是也。

  江晚吟粗粗打量了一眼,看到了不少曾在婚宴上露过面的人,心里又悄悄一紧,明白陆宛带她来的应当还是个大赌场。

  果然,看到桌上成堆的筹码,她眼皮一跳,有些心惊,拉着陆宛便要走:“这玩的太大了,我不熟练……”

  “无妨,我们开开眼就行。”陆宛正在兴头上,拉着江晚吟便入了场。

  大约是傻人有傻福,江晚吟虽是新手,手气却颇好,一连赢了好几把,面前的筹码都快堆不下。

  陆宛亦是没想到江晚吟这般厉害,眼睛瞪的老大,悄悄扯了江晚吟的袖子:“二嫂你深藏不露啊。”

  “运气好而已。”江晚吟腼腆地笑笑。

  但很快,她便笑不出来了。

  他们手气太好,连楼上包厢的人都出来围观了。

  有个人甚至主动邀她们进包厢比一比。

  江晚吟见好就收,不肯再待下去,陆宛却正在兴头上,非要去包厢见识见识。

  于是江晚吟只好答应,两人便一同去了包厢。

  一推门,看见坐在门里的人,江晚吟登时冷汗直冒,陆宛更是拔腿便跑。

  “跑什么?”那人幽幽地道。

  一袭玄色直缀,目光如炬,不是陆缙是谁?

  赌场的伙计看见这一幕摸不着头脑。

  陆缙却格外淡定,敲了敲桌面将人叫回来:“不是想赌?骰子已经摆好了。”

  “二、二哥。”陆宛声音干涩。

  江晚吟更是欲哭无泪,头快垂到了地上:“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缙沉着声音:“刚回,过来找个人,正好陪你来一局。”

  江晚吟明白了,她们今日这是恰好撞到了枪口上。

  “不用了。”她赶紧摆摆手,抬腿便要走。

  “回来。”

  陆缙敲了下桌面。

  江晚吟和陆宛相视一眼,默默又掉头回去。

  你推我,我推你,自然还是江晚吟这个做嫂子的揽下了一切。

  这一晚,陆缙打定了要教训江晚吟,毫不手软。

  江晚吟赢来的筹码不但全输光了,还倒欠了五千两,输的她心都在滴血。

  更关键的,输钱也便罢了,难受的是毫无还手之力,一输到底,接连输了二十场之后,江晚吟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碰骰子了,也再也不要信陆宛的蛊惑。

  回去之后,江晚吟一晚上都在唉声叹气。

  陆缙却在笑,捏着她亲手写的借据,一个字一个字读给她听。

  听的江晚吟愈发羞愧,跳起来想销毁证据。

  但陆缙比她高上一头,手一抬,她无论如何也够不着,只能悻悻地认输。

  陆缙还不许她拿陪嫁还,于是江晚吟只好含恨卖身。

  二百两一回,趴着翻倍,陆缙回来的数日,江晚吟夜夜都在还债。

  到后来,她腰酸嗓子哑,有气无力地趴在陆缙怀里,要他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打个折。

  出乎意料的,陆缙很迅速地应了,愿意折半。

  江晚吟舒一口气,总算他还有人性,能避过几回。

  晚上,江晚吟又被他剥了衣服压在榻上。

  在他俯身之前,江晚吟手抵著陆缙的腰,哀哀的提醒陆缙:“你说了折半的。”

  陆缙低低应了。

  江晚吟本以为他是要减一半的债,没曾想她正热的发慌的时候,陆缙深吸一口气,果断起身。

  江晚吟正差一口气,浑身热的发红。

  她双目迷漓,不明所以的看向陆缙:“怎么了?”

  “不是你说的,折半。”陆缙面不改色,收拾了一下便阖眼躺下,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江晚吟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

  可她是要他天数上折半,不是每一回折半啊,且还是在这种紧要关头。

  江晚吟欲哭无泪,含泪瞪他一眼:“你、你……”

  “我什么?”陆缙抚着她的红扑扑的侧脸,喉结上的汗还没干,“还要不要折半?”

  江晚吟憋了好一会儿,终究抵不过一波一波的热,勾着他的脖子急急地摇头:“不要了。”

  “这是你自己说的。”

  陆缙低笑一声,这才不紧不慢地重新俯身而下,双手一推,猛地折起了她膝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