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翻车海王(10)
作者:花榆树      更新:2023-01-08 05:51      字数:4055
  姜望舒的电话再次响了,电话接通是一个声音柔柔的女人。

  “舒舒啊,我是妈妈,最近天冷了,你怎么样?妈妈上次给你寄的衣服你拿到了吗?”

  妈妈……

  电话这头,姜望舒缓缓睁大了眼睛,因为,这个声音和她的母妃好像啊,母妃是舞姬出身,声音也总是柔柔的,会摸着姜望舒的头温柔的安慰她,告诉她,小舒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孩子,只是现在还没有开窍呢。

  母妃会在深夜里为自己缝被宫人划破的衣服,对了,母妃还为小花制作了一件衣服呢,超级超级的可爱。

  母妃永远都是那么温柔,哪怕她被王后打死那天,也是温柔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那时候的姜望舒太小了,太笨了,她怎么也不明白死亡是怎么回事,也不明白,为什么母妃不再笑了,不会再摸她和小花的头了。

  再到后来,她大一些的时候,就被父王接走了,等姜望舒真的明白死亡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母妃已经彻底离开了她,悲伤好像一堆沙子,风早就吹散了。

  此时此刻,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姜望舒的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她呆呆想着,小花复活了,母妃也复活了吗?

  于是,出人意料的,在赵女士做好了被姜望舒挂断电话准备时,电话继续了下去。

  赵女士不由得有些得意,以为这个女儿还是听自己话的,以前她这个女儿就是最听自己话,只要自己一哭,女儿就会给自己打钱过来,她的小侄子就是靠这些钱养大的。

  说来也是一桩难受事,赵女士的娘家弟弟不做人,好吃好赌和自己丈夫一样一样的,娶了个媳妇也不是安分的,好了没几天,生下孩子就离婚了,没几天,娘家弟弟也因为欠债跑了,留下一个小娃娃没人照顾,娘家找上门来,说你是赵家姑娘,是这孩子的嫡亲姑姑,有责任照顾好老赵家的命根子。

  于是赵女士就接手了这个孩子,整日里问自己的女儿要孩子的赡养费。

  在赵女士的观念里,女孩不如男孩贵重,她这一辈子没有儿子,如今把侄子养大了,以后不也是女儿的依靠吗?所以女儿有义务给赡养费。

  至于这个孩子的亲生父母,爷爷奶奶,赵女士是不会找他们的,她死死黏住了自己的女儿,自己养孩子,女儿也必须出血。

  再加上赵女士丈夫是个烂赌鬼,也常常跟着索要钱财,所以以前的oon才会那么快弹尽粮绝走上歪路。

  此时,电话那头姜母按照经纪人孙令的建议,没有直接管女儿要钱,而是温柔的呵护,因为原主自杀,姜望舒得到的记忆本就混乱,姜母的声音又和姜望舒原生世界的母妃如此相似,姜望舒听着听着竟真的被姜母给哄住了。

  “嗯嗯,我知道了。”

  姜望舒电话刚刚挂断,孙令就急切地站起来:“怎么样?她情绪怎么样?”

  姜母有些高兴:“我是她妈妈,我这个女儿最是听我的话了。”

  “哼,说的好像她不是我女儿似的。”

  被区别对待,姜父脸色有些阴沉,姜母瑟缩了一瞬间门,孙令才不管他们夫妻之间门的事情,只要能找到oon这个小贱人他就万事大吉了。

  孙令也是此时才发现,他竟然不知道oon住那里,想直接给幕后老板报地址让人上门抓都没办法,才选择了曲线救国,可来到oon父母家一问,这对父母也是个不负责任的,他们的女儿初中就辍学离开家打工去了。

  这一去这么多年,这对夫妇竟然一次没见过女儿,这些年唯一的联系仅限于要钱,他们竟然也一点不着急。

  孙令这么一个黑心商人都为这对父母感到震惊,但是吧,这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怕就怕父母有良心,那才不好操作。

  孙令指挥着姜母:“这两天多和她联系联系感情,看看能不能约她出来,如果不能,要到住址也行。”

  姜母露出了一点担心的神色:“孙先生啊,您真的能带我家女儿发财?没问题吧?”

  孙令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您放心吧,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很快,三天后,孙令的目的达成了。

  人虽然没有约出来,但是,住址得到了。

  说来也巧合,那天姜母再一次打电话过去,结果姜望舒那头似乎有什么事情,随后拿着手机没挂断,于是姜母便从电话里听到了女儿现在的地址。

  因为姜望舒当时在收快递,快递员隔着门重复了一遍她的住址,便让姜母听到了。

  “孙先生啊,您什么时候去小舒那,您看我可不可以跟着去?”

  姜母把地址给孙令的时候,试探着询问道,孙令先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了一沓钱,缓缓推到了姜母面前。

  姜母愣了愣,她看看桌子上的钱,张了张嘴,仿佛明白了什么……

  “这钱,我……”

  就在姜母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身后房间门里跑出了一个小胖子,一脑门撞进了姜母怀里,他看见桌子上的钱,眼神一兴奋,把钱抓进了怀里:“好多钱,我要吃大鸡腿!”

  姜母下意识想把钱从孩子手里拿出来,却被小胖子死死攥在手里,小胖子不依不饶用着尖锐的嗓音哭喊着:

  “不嘛,不嘛我要吃鸡腿,吃鸡腿,全是我的,我不给你。”

  姜母听见小胖子哭就慌了,此时,孙令在一旁笑呵呵劝她:“收下吧赵女士,就当是给孩子的学费了,您家小孩也快上小学了吧,私立学校挺贵的吧。”

  姜母张了张嘴,看着桌子上的钱,不知道想到些什么,最后,她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唇色一点点白了,呆呆看着孙令拿着地址离开了姜家。

  在那一瞬间门,姜母感觉到,仿佛有什么东西,她彻底失去了,姜母有些怅然,然而这分怅然,很快就被身边小胖子的哀嚎声冲散了。

  “哦,哦,不哭哦,姑姑给你买大鸡腿,这些钱全是我们宝宝的,谁也拿不走。”

  铁门在身后缓缓关闭,也将女人关在了身后那个拥挤杂乱的家中。

  拿到地址的孙令神情一振,兴奋地拨打出了那个电话,在等待了五分钟后,电话接通了,传来了一个低沉的优雅男音:

  “哦,这么快就拿到了吗?”

  孙令不急着给地址,而是讪笑着:“您看我那笔债务?”

  “如果地址是真的,债务一笔勾销,事后还会给你一笔钱,事后你只道该怎么做吧。”

  孙令点头哈腰:“是,您放心我都懂,这件事我绝对烂在肚子里,这个就是她的地址,绝对保真,这可是她妈给我的,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在孙令说完地址后,他隐约听到电话中男人低声呢喃:“竟是住在这里吗?”

  “您说什么?”孙令还想再说些什么,谁知嘟的一声,对方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挂,孙令脸上殷勤的笑容消失了:“该死的有钱人,这么有本事,怎么不请黑客?还不是得靠老子?哼,有钱佬!”

  说着他狠狠踢翻了身边的垃圾桶。

  “哎,那边那个秃子,说你呢,踢翻垃圾桶,破坏市容,罚款两百啊。”

  远远地,一个环卫举着手机朝这边跑来,孙令吓得拔腿便跑。

  …………

  滴……滴答……

  复式别墅内,有水滴在一声一声,寂寥着深夜。

  呲啦一声,火光闪烁,照亮了沙发一瞬间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他沉寂在黑夜里,点燃了一支香烟,却不抽,只是静静看着红色的火光朝着自己的手指逼近。

  男人垂下了眼眸,坐在这里的人是苏墨,这些天他想了很多很多,无数个猜测,无数个身影在他脑海里徘徊,折磨的他无法入睡,于是忍不住一个人来到了客厅,沉思。

  突然,楼上传来了下楼的声音,苏墨立刻掐断了烟火,安静地与夜色融为一体,看着拿到高大的身影,缓缓下了楼梯,越过客厅,朝着厨房走去,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是李泽。

  当李泽打开冰箱,随手取出一罐啤酒那刻,苏墨说话了。

  “你在筹谋些什么?”

  李泽完全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到,他动作自然地打开易拉罐,仰头喝了一口,冰凉的酒液顺着他的喉结滚动,落入了胸口。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苏墨抬起头,死死盯着他:“我说什么,你很清楚。你到底想做什么?”

  李泽微笑着:“我不懂你的意思,如果没有事,我就回去了。”

  “我说的是oon!”

  苏墨突然站起来,快步走去,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衣领:“这几天你在和谁打电话?你到底在计划什么?你到底想对她做什么?”

  自从上次直播事故后,苏墨就发觉不仅仅是自己,似乎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就连最没脑子的牧新,都知道背着他们,私下里和oon私联,聊得火热,见到其他人又吞吞吐吐。

  整个别墅的氛围都变了,似乎,他们都成为了敌人。

  已经明了了自己心意的苏墨瞬间门就警惕了起来,而最令他警惕的就是李泽,前面两位还好,毕竟年轻,一试就试出来了,他们甚至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嘴硬说着反话,可唯独李泽。

  苏墨看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尤其是这几天,他总觉得李泽越发游离在计划外,明明,一开始复仇计划不就是他先提出的吗?他们这群人也是李泽聚在一起的。

  苏墨总觉得他似乎在计划什么,尤其是今天,李泽明显心情愉悦极了,显然是那个背着他们的计划成功了一部分,这让苏墨彻底忍不住了。

  终于,他忍不住爆发,抓住了李泽逼问他。

  无论如何,他绝对不能让李泽对oon……

  “我又能对oon做什么呢?”

  李泽比苏墨还要高一些,他明明是被压制的一方,却用略带些俯视的目光看向苏墨,唇角的笑容丝毫不变。

  苏墨彻底被他这个眼神刺激到了,宛如一只守卫着领地的雄狮对男人低吼着:“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不然……”

  “不然什么?苏墨,你是以什么立场来质问我的呢?让我想想……”

  “嗯,一个先摒弃她,质问她,如今又想吃回头草的……可怜的哈-巴-狗?”

  “你!”

  苏墨下意识想挥拳,突然,眼前一阵白光大亮,身后传来了牧新迷茫的声音:

  “墨哥?泽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牧新揉着眼睛,他怎么看见好像墨哥想打泽哥?

  再看过去,却发现两个男人各自站在厨房吧台两边,毫不沾边。

  李泽轻轻掸了掸衣领,笑了:“没什么,聊一聊罢了,有些人,不要多管闲事,早点睡吧。”

  说着他带着牧新离开了客厅。

  “艹!”

  独留在厨房内的苏墨脸色青黑,狠狠捏爆了李泽留下的易拉罐,透明的啤酒液顺着他的手流了一片,杂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