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轴心1

  排雷：

  本篇含有过激内容！会对夏油杰身心造成伤害。

  女主混邪抖s，没有人性。

  请谨慎阅读，接受不了的快逃。

  夏油杰梦见一颗流星坠落。

  这颗来自太空外的物质拖着长长的彗尾，出现在一百公里的高空中。低密度的空气分明无法将这摩擦声传达到人们耳中，然而夏油杰仰起头，感到耳朵里灌满了呼啸的狂风，鼓膜隐隐作痛，仿佛体内正在经历一场剧烈的爆炸。

  夏油杰睁开眼睛。

  面前是熟悉的房间，是他在盘星教时的居所，房间内的陈设布置也都如出一辙。

  整个房间都在不停震颤，仿佛火炉上沸腾的滚水。爆破般的声响不断在外部炸响，惨痛的哀嚎和崩塌声说不清哪个更多。

  来不及更多思考，多年来养成的战斗习惯让夏油杰立刻抬手，召唤出大约一米长的咒灵，打算让它先去外面探查情况。

  房门猛地被人拉开，他的两个养女菜菜子和美美子跌跌撞撞地冲进来。

  “夏油大人，”菜菜子满脸泪痕地跪下来，“外面已经挡不住了……敌人马上就要……”

  美美子泣不成声，眼泪一滴滴地打在地面：“快逃吧，夏油大人！”

  “菜菜子，美美子。”夏油杰温柔地擦去她们脸上的泪水，“外面是高专的人？”

  能做到这个程度，只能是悟吧。虽然早预见到会有这么一天，然而还是没想到，五条悟会主动出手。

  现在还没有到百鬼夜行的时间，夏油杰尚未调伏看中的乙骨忧太的咒灵，稍微有点遗憾。

  这些年成长了很多呢，悟。

  菜菜子愤恨地咬着牙：“是他们，五条悟和乙骨忧太率领的先行军，那群月见怜奈麾下的走狗！”

  ……谁？

  夏油杰脑海中有一瞬的空白。

  他慢慢地重复：“月见怜奈？”

  这是夏油杰从未听过的名字。

  美美子呜咽：“霓虹全境已经完全落入她的掌中。夏油大人，去到坦桑尼亚吧……我听说那里还有残存的前京都反/抗军。”

  “为了我们咒术师的未来……请快逃吧！”

  夏油杰沉默着站起身，推开紧闭的窗扇。失去最后的阻隔，那嘹亮的炮火尖鸣终于如潮水般涌入室内。

  黑沉的天际被无数榴弹燃起时的火光灼烧，映得如同白昼般刺目。而在这磅礴光芒的吞吐下，咒术师周身所亮起的咒力微弱得像一点萤火。

  这是普通人和咒术师的战争。

  这里，不是他原本的世界。

  “哟！”和挚友相同相貌的白发男人悬浮在空中，透过大开的窗扇对夏油杰招手，“杰，好久不见。”

  然而他又和夏油杰所在那个世界的五条悟完全不同。

  身为高专教师的五条悟总是习惯用眼罩或绷带蒙住湛蓝的六眼，以此隔绝冗杂的信息流，给高速运转的大脑留下喘息的空间。

  但面前的，属于这个世界的五条悟脸上却戴着一副轻薄透明的护目镜，镜片表面时而滑过几行绿色字符般的流光。

  注意到夏油杰的眼神，五条悟笑吟吟地一抚护目镜：“当了这么久的老古董，是在羡慕我的新设备吗？”

  “说起来，明年又要统一更新配备了。怜奈说要给我更换一双机械义眼，是实验室仿照我的六眼研制出来的35版本喔。性能已经可以和六眼比肩了，”五条悟很得意似的，自顾自的炫耀起来，“对身体的损耗也低得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你变成猴子们的狗了吗，悟。”夏油杰轻声问。

  因为不久前才从梦中醒来，夏油杰的黑发披散着，猛然看去，和十年前那个跟五条悟熬夜打游戏的dk又有几分相似了。

  “真固执啊，杰。”

  五条悟收敛了脸上所有表情，眼瞳像是海面上浮动的坚冰：“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傲慢存在，世界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夹在耳廓上的银色金属条忽然亮了一下，像是接收到了新的信息。于是五条悟向后飞撤，白发被风吹得蓬乱。

  嗡鸣着，不住搅动空气的罪魁祸首慢慢地浮出，遮住那轮巨大的橙黄色弯月，填满了夏油杰面前的窗口。

  身高足有一米九五，操控着机械外骨骼的女人居高临下地凝视夏油杰，声音如同她身躯表面的合金一般冰冷。

  “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考虑是否投降，特级逃犯夏油杰。”

  “一旦超过时限，无论你如何答复，我都会启动杀伤性武器。”

  两个世界间极大反差所呈现出荒谬感让夏油杰忍不住抬起手，扶着额头发笑。

  “听不懂啊，行吧，”女人打量下夏油杰的表情，懒懒地说，“我的意思是——不听话就把你们全都炸成灰。”

  “——区区猴子，也敢这么说？”

  盘星教教主紫色的眼睛忽然睁开，瞳孔因愤怒而缩紧，无数咒灵尖啸着展开满是肉球的身躯，朝悬浮在空中的女人袭去。

  像是无奈似的，女人呼出一口气。

  与此同时，夏油杰侧过脸，看向出现在房间内一手抓住一个女孩的白发男人：“悟。”

  “只是把她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爱护未成年人而已。”

  五条悟没有说话，只是又深深地看了眼夏油杰，带着两个女孩消失。

  “现在就没有顾虑了。”

  面对眼前无数可怖的咒灵，女人只是俯视着夏油杰，对耳麦那头的人员道：“开始吧。”

  她立在夜空下，长发随风飘扬，冰冷地宣告：

  “时代变了，教主大人。”

  2017年12月25日凌晨，夏油杰率领的反叛军被彻底击溃。特级逃犯夏油杰当场死亡，其下属被关押于东京高级监狱内，听令待审。

  高帮皮靴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敲击声。

  “月见大人，请不要增加我的工作负担。”走廊上的指示灯闪着柔和的白光，ai玛丽冷淡的声线从扩音器内传出。

  圆形的清洁机器人任劳任怨地在地面来回滑动，擦干净一路的血迹。

  “哎呀，辛苦了，玛丽。”手里提着一颗人类头颅行走的月见怜奈抬起头，笑着对摄像头说，“这段录像也记得替换掉。”

  说是提，其实只是用手指捏住一绺厚实的刘海，那颗残存的头部随着她的步伐前后摇晃，颈项断口处的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滴。

  玛丽：“容我再次提醒您，谎报战况，私藏特级逃犯的罪名会让您被送上军事法庭。”

  “你是不是忘记了，军事法庭的首席审判官也是我呢？”怜奈冲黑漆漆的镜头k。

  ai冷漠地通知：“尊敬的月见大人，检测到您放在特级逃犯身上的维生设备已达极限。还有五十秒，逃犯就会彻底死亡。为您开始倒计时：四十九，四十八——”

  地下实验室禁止使用机械外骨骼，怜奈不得不跑起来，手里捏着的刘海因这个动作旋转打结，夏油杰的脑袋也随之做起了圆周运动，血点溅得到处都是。

  奔跑着的怜奈大喊：“硝子——”

  “来救你的笨蛋同期啦——”

  “怎么成了这副样子，”家入硝子心情复杂地望着那颗在培养液里漂浮的脑袋，“身体被毁得那么彻底，干脆全换成义肢……”

  “不用。用他的自体细胞培养成躯干，再把脑袋接上去。”怜奈说。

  “唔？那样修复周期会有点久，没关系吗？”

  怜奈懒洋洋地窝在椅子里，腿上搁着老式游戏机玩吃豆人，手指吧嗒吧嗒地按个不停：“无所谓。”

  “老实说，”家入硝子吸了口烟，话语变得含糊不清，“我以为你会杀了他。”

  “本来确实有想过。但是突然发现了有趣的事，不搞明白的话，我会很难过啊。”怜奈扭头看了眼透明维生舱。夏油杰白皙的面颊上沾着不少血，额前的之前被扭成麻花的刘海在水中散开，像被人用卷发棒烫了小卷。

  怜奈噗嗤地笑起来，用终端拍了好几张。挑了最满意的一张发给五条悟，怜奈伸个懒腰，悠闲地站起来。

  “我还有事，剩下的就交给硝子啦。”她又看向夏油杰一眼，蓦地笑了一下，“给他在皮下放个芯片，要sgr计划48那版，我会让人给你送过来。”

  他还活着。

  夏油杰湿淋淋地从透明治疗舱中坐起，浸湿的黑发贴在肩膀和胸前。

  他凝视着自己宽大的手掌，召唤出一只幸存的一级咒灵。然而咒灵刚浮现出半边身体，就被室内亮起的红色光线击穿，彻底湮灭。

  这里的猴子研究出了针对咒灵的武器。

  夏油杰支着头，面无表情地回想自己的惨败。

  当时夏油杰放出为百鬼夜行而储备的咒灵，数量很多，足足占了总数的三分之二。然而当远处亮起刺眼光芒的下一刻，夏油杰余光中只看到无数扭曲消散的咒灵，随即也失去了意识。

  但他还活着。

  夏油杰站起身，用椅背上搭着的毛巾裹住身体，平静环顾四周。

  狭小的储物间内堆满杂物，在舱体边摇摇欲坠。

  夏油杰打开房门。

  看上去像是普通的洋室公寓，客厅约有六叠半。圆球形状的机器人安静地蹲在地毯上待命。

  主卧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五条悟一边打哈欠，一边一低脑袋，熟练地躲过门框走出来。

  五条悟头发蓬乱，脖颈上有块显眼的牙印，上半身只套了件衬衫，扣子胡乱地系住，裤子松松垮垮地掉到小腹，露出两侧凸起的髂骨。

  看到夏油杰，他漫不经心地挥手：“早上好，杰。”

  身形高大的白发男人径直走进厨房，绑上围裙开始做早饭。

  夏油杰拉开餐桌旁的椅子，椅子腿拖在地板上，发出呲啦一声。

  五条悟煎着厚蛋烧，头也不回地叮嘱：“怜奈还在睡喔，别吵醒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