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兔子
作者:远芳古道      更新:2022-03-16 05:28      字数:7251
  年关很快就到了。

  苏晚晚已经快满周岁了, 现在她已经能够走能说了。

  只不过走得还不是特别稳, 说话也不是很利索。

  学会走路苏晚晚, 最喜欢一件事情,就是到处走着,从家里走去, 程家,再折回来。

  一遍又一练习着。

  从一开始走得并不稳, 到后来慢慢平稳起来。

  “晚晚!”门外传来程骁声音。

  程骁背着一个箩筐,箩筐上用一层草铺着, 正站在院门外,看着她呢。

  正在院子里练习着走路苏晚晚, 正到处撵着老母鸡在那跑着,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程骁那一声喊。

  她停下子撵鸡动作,眼睛晶晶亮, 看向程骁时候, 嘴角还咧开笑着:“哥哥。”

  脸上满是细汗,因为捻鸡动作, 脸上还沾着鸡毛,她却没有发现, 只朝着程骁笑着呢。

  程骁被她动作还有脸上那样子逗笑了, 心情突然就舒爽了起来,再也没有了阴冷。他过去, 用衣袖给她把脸上鸡毛给抚下来, “晚晚在干什么啊?”

  苏晚晚指着老母鸡, 在那笑着。

  家里这只老母鸡,还是姥姥从家里给带来,二房这边自己养鸡,也长大了,但还很嫩呢。

  三只母鸡,加一个老母鸡,还有两只公鸡在那里,每天下蛋,都够晚晚他们兄弟几个吃了。

  陆思华并没有把鸡蛋拿云黑市上卖了,也没有云供销社换钱,就都给晚晚他们补身子。

  她总说,家里孩子以前没分家时候,吃得差,身子都败了。特别是苏建民,身子弱得一直长不大。晚晚出生后,有了分家机会,家里才能够慢慢好起来。

  建国和建兵两人,因为出生时机还算好,当时苏老太在吃食还不算太苛刻。他们身子壮实,出生之后营养上还能跟得上,身子这才没败坏呢。

  建民那是,运气不好,加上陆思华怀他时候,身体也不太好,就落下病根了,身子弱,又没有营养补,这才更加败了。分家是一个很好契机,陆思华又舍得给孩子吃,营养一跟上,身子也就壮实了。

  从老宅搬出来之后,新房面积也大,除了建了五间草房之后,还有一个大院子,还有一块挺大菜地,陆思华收拾了之后,种了很多菜。

  二房一家日子,总算是过得好了起来。

  除了上房大房那边偶尔会过来打秋分之外,可以说分家后日子过得不要太舒爽。

  “婶他们去地上干活了吗?”程骁看了一圈,没发现陆思华和建国他们。

  苏晚晚“嗯”了一声,拿手去抚脸,又把手上鸡毛和泥土往脸上蹭了点。

  程骁看着,就去厨房里给她拿了块毛巾,细心地给她擦拭起了脸上泥土还有手上脏。

  擦得非常用心,眼神中全是温柔,他说:“这下,晚晚又干干净净了。”

  苏晚晚就笑。

  她喜欢温柔给她擦脸样子,全然没有对待别人时 30340那种狠与冷。

  “哥哥。”她又喊了一声。

  苏晚晚喜欢这么叫他,不只是因为程骁曾经救过她,更因为其他原因。

  程骁在别人眼里,是一个很阴狠人,偏执,但是在她眼里,他是个顶顶好人。他有着深厚感情,只不过他感情不像有些人那样表现那么明显。他把自己感情深深地隐藏在内心里,好像谁都无法让他在意似。

  如果不在意,他不可能为了妹妹走失那么自责,那根本就不关他事情。他也不可能因为要保护自己母亲,持刀守在门口,不让梁赖子靠近半天,他不可能不知道那样做自己也可能会有危险。如果真是个冷心冷肺人,不会为了她跟狼群对峙,只是因为她是他最好朋友妹妹。

  更不要说,在书里描写,只是因为原身对他关怀,曾经在他年少帮过他,他就那么执着地要保护她,甚至在她死后,拼了命地要对抗有着天道眷顾男女主。

  不能因为他感情内敛,就把这些特点都给埋没了。

  在苏晚晚心里,他是那个顶顶好人,跟她三个哥哥一样,让她在乎人。

  正是因为这份在乎,她不希望程母在明年死去。她会时常看着程母身体,一有不对劲,就马上让程骁把程母送去医院。

  不管程母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世,她都不许这样事情发生。如果是因为那个梁赖子,那么这次程骁他们把这个无赖打断了腿躺在床上,未尝又不是一件好事。

  给程骁争取些时间,哪怕一两年也好,程骁长大一些,也就不怕那个梁赖子了。

  一切都是时间问题。

  程骁喜欢这样带着苏晚晚,给她擦着小脸还有小手,心里软软。“晚晚,你看我给你带什么过来了?”

  从背后背萝里取出一物,递到了苏晚晚面前。

  晚晚眼前一亮,眼睛就死死地盯在了程骁手上那团灰蒙蒙东西上:“兔兔。”

  苏晚晚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兔子。

  这东西,要说好捉,其实也不好捉。狡兔三窟,哪有那么容易捉到?而且还是活。死或许容易些。而且程骁才几岁,才八岁,就能够捉到活蹦乱跳兔子,这有多不容易事情。他肯定是用了大力气。

  “喜欢吗?”程骁眉眼松开了。

  他就知道,晚晚肯定会喜欢这小东西。他当时看到时候,就觉得帮晚晚捉了,她一定会喜欢。

  晚晚没有什么好玩玩意儿,这个小兔子刚出生没多久,晚晚玩着正好。

  苏晚晚可高兴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这兔子,朝着程骁露出了一个微笑。

  她从来都是喜欢这些小动物,前世时候,她就有一条比熊狗,白白毛发,那也是她最爱。后来她比熊死了,她还难过伤心了好一阵。那个时候,她身体已经越来越不好了,随时都可能死去。她就没有再让父母哥哥们给她再买一只小狗。

  如今,在这个时 代,竟然能够看到小兔子,虽然不是白兔,那也是顶顶可爱,她很喜欢。

  她用力地点头,很想告诉他自己很喜欢,但是眼睛却早就已经被小兔子吸引,眨都不管。

  “晚晚,我帮你装在笼子里好不好?”见她真喜欢,程骁心里也高兴得紧,就去给她弄小笼子。

  苏晚晚可高兴了,有小笼子装着兔子,以后就不怕兔子跑了。

  ……

  陆思华和苏建国他们回来时候,看到就是这样情况。程骁和苏晚晚两个人正趴在一个小竹笼子前面,晚晚拿着一个青草在喂着小兔子,旁边程骁守着她。

  这样一幕,让人觉得好温馨。

  苏晚晚也看到了陆思华他们回来,她指了指笼子:“兔兔。”

  苏建国说:“程骁,是你抓?”又说,“你应该抓一对,这样以后能够生小兔子,晚晚也会更高兴。”

  一对吗?程骁想了想,还真是,如果有一对,可不就正好能够生小兔吗?

  陆思华说:“兔子多难抓,骁娃子能够抓回来一只,就已经费了很大劲了,你还让他抓一对,这不是为难他吗?”又对程骁说,“骁娃子,别听你建国哥,有这一只就行了,晚晚有玩就行了。”

  程骁却微微地皱着眉头,却还是觉得自己思考不够细,怎么能够只抓一只呢?建国哥说得太对了,一定要好好想个办法,再去抓一只兔子回来。现在抓那只是个雌,再抓一只雄,正好配对,一雌一雄正好,以后也能够繁殖小兔子。

  就在大家说话中,苏晚晚已经喂好了这只小兔子。

  ……

  程骁将那只兔子放下之后,就回了自己家,并没有在苏家吃饭。不管陆思华怎么让他留下来,他都没有答应。他秉承着他娘香云叮嘱,不能随便麻烦别人,不能给别人增添不必要烦恼。

  这一点,也让陆思华很无奈,程母就是这么细致,细致到让他们也有点儿无可奈何。

  晚晚玩了一阵兔子,直到陆思华叫她吃饭,她才放下了手中青草。

  苏勤回来得很晚,二房没有擅先吃饭习惯,都会等着苏勤回来,不管多晚,都会等他一起回来吃饭。

  他也不会在外面待多久,一下班就会赶回来,除非他有任务出去,才有可能一去就好几天不见回来。但那也是在他提前跟家里人说好情况下,他不会在远行时候,却不跟家里说。

  “骁娃子又过来了?”苏勤洗手,坐到了饭桌前。

  他已经在运输队干了有三个月了,慢慢,已经跟运输队站稳了脚根。

  虽然依然只是个临时工,但他为人诚实,很得大家喜欢。也没有想象中,有人会欺负他情况发生,在外面大家还是和善多,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多欺负人事情。

  苏勤在外面很多人都尊重他,也就是在家里,竟然自己父母兄弟都可以任意践踏,这是什么原因?不是他傻,也不是他笨,是因为他存有一份孝心,一份对兄弟情谊。

  当这份孝心,这份对兄弟情谊,慢慢地被那些人给消耗光了之后,剩下也就是他寒心 ,后面再想要占他便宜,已经没有那么重要。

  真以为他愿意让他们这么占着?自然是不可能。

  将心比心,只有真心付出同时,能够真心回报,这份感情才能够继续下去。但如果有人践踏太多,也就不再存在任何亲情了。

  没有人愿意,将自己一片真心掏给别人踩在脚底,能有一次,能有两次,却不可能还会有三次有四次。

  现在苏勤心慢慢地硬了起来,从搬家这件事情已经可以看得出来,他已经不会再受上房那边压迫。

  最多也就是存着一份责任一份义务,除此之外,也就没有多少感情存在了。

  “过几天,我就要去外地出差了。”苏勤端起碗,想起了一件事情,就跟陆思华说了。

  陆思华吃饭手顿了顿,“又要出去了?”

  “嗯,这次是去省城,是我们运输队有挂钩省城那边武装部,要运输一批货物去省军区,队里已经选择好了名单,其中就有我。”苏勤尝了一口青菜,觉得妻子厨艺又好了。

  真香。

  陆思华干脆就把碗放到了桌子上:“这一去,又需要几天?”

  苏勤说:“需要半个月之久。”

  “什么时候走?”

  “就在下周一。”

  陆思华想了想,“你应该知道,下周五,村里要开始计划整年工分了。我们没有分家之前,是跟老宅那边合在一起,虽然公爹说,每家自己工分归自己,但是我觉得老太太不会善罢甘休。”

  苏勤也停下了吃饭动作,这件事情,他倒是一直没注意。

  以前觉得,算工分时候,只要自己在场,现在他可不会任由上房那边吃亏了自己,现在是如果自己出差在外,就留下老婆孩子在家,万一老太太那边欺负了二房怎么办?

  他凝起了眉头。

  “你不在,我们倒也不会怕上房那边,有建国在,建国这孩子可比你精明多了,我就是怕到时候老爷子和山叔那边说了什么,然后把你我工分以未分家情况算,然后再平均分,那我们可就吃亏了。”

  当家干活多勤劳,在没有分家之前,替老宅那边干了多少活。分家后,除了去运输队上班事情除外,他就没怎么休息过一天。偶尔请假,那也是在队里没什么大活时候。

  他一个人工分,都能够顶大房他大伯一个半了。

  更不要说她和建国建兵也都没有闲下,建国建兵虽然小,但也一样可以当成人干,特别是建国,十三岁孩子了,力气可不小,几乎都是九分十分这样工分计算。

  如果上房那边,真要把他们工分合在一起再分,那二房无疑是最吃亏。

  陆思华以前吃点儿亏,从来不计较,但是现在分家之后,她就没有那么好气性了。特别是老太太这么对待了二房之后,恨不得从二房占所有便宜之后,她更加不想让上房那边占上一丁点便宜。

  哪怕这个便宜让村大队占了,她都不愿意给上房。

  给村大队,大队支书和大队长还能够念他们一声好,给上房那边会怎样?在 他们眼里,只怕二房让出来那些是应该,是他们理应得到。

  她就偏偏不给。

  “这件事情,我会跟老山叔和大明伯说好。我们跟老宅那边已经分了户口,已经独立门户,他们凭什么占?如果这也占,那还有王法吗?大队部也不会同意。老山叔如果真任由上房那边胡闹,那么他就不用当这个支书了,也无法让社员们服众了。你就放心吧,我会处理好一切。”苏勤沉吟了会,开始安慰陆思华。

  他要出差,这是没有办法,如果他现在拒绝了运输队决定,那么以后他就别想在单位里好好干了。他只是临时工,不是正式人,人家如果要干了他,那是一句话事情。那么好工作,那是老丈人还有大姐夫好不容易给他安排下来,如果因为这一点工分事情,就这样被下岗了,他哭都来不及。

  工分时候,只要他跟老山叔和大明伯说好了,他在不在都没有关系。

  他不在,有时候反而让陆思华没有了顾虑,该怼就怼。

  当然他在话,上房更别想占上一丝一毫便宜,想占二房便宜,做梦。给二老养老金,他会按分家时说好给他们,超出部分,那就看他愿不愿意给了。

  如果他们咄咄逼人话,那就对不起了,他过日子也艰难,没那么多钱那么多粮食去养大房和三房。

  他做到了儿子该尽责任,但没有义务去养大房,还有三房。

  老三已经高中毕业了,现在又没有大学可上,他能够养活自己了,可不需要他这个二哥舍了自己家去养活他。

  如果他敢这样说话,那么正好看清了他。如果他不这样说,那这个三弟,就还是原来那个三弟。

  “娘,你担心什么呢?我们户口早就已经分了,就算爷奶想要把我们工分吞下,他们也没有这个能力吞。工分是按户口算,可不是按亲情血缘算。”苏建国也插嘴。

  陆思华说:“我也是这样想,但是你们也知道,老太太这个人,胡搅蛮缠起来,不是一般人能够顶得住。何况,她是你爹亲娘,如果真闹起来,对你爹名声不好。”

  苏勤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支持你,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处理。如果他们为难你们,你们就告诉他们,让他们来找我,一切有我担着。”

  陆思华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她刚才那么说,并不是怕老太太,她只是在顾及着丈夫感受。她怕丈夫还在顾虑着上房那边,如果她过分地怼了公婆,他心里会不会难过?毕竟,那是丈夫亲爹娘,她不怕老爷子老太太,但是她怕伤了丈夫心。

  她在试探他,看他会不会像以前一样愚孝。但凡他有一点点犹豫,她都不会那么强硬去怼了老爷子老太太。

  如今,得到了苏勤保证,她就放心了。

  看来,当家真已经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他才是她所希望那样。

  苏晚晚也在那里用力地眨着眼睛,苏父这是变得更加坚强了?

  她用个小匙子在那里, 任由陆思华喂着吃着饭,一边朝着苏勤说:“爸爸,棒!”

  苏勤可乐了,闺女果然是贴心棉袄,这么小就已经会夸人了,真是暖到了他心里。

  他也不吃饭了,就过去抱起苏晚晚,就想要在她脸上香香,却听到小家伙说:“吃吃。”

  陆思华笑道:“行了,当家,晚晚在吃饭呢,别搞得到处都是汤水。被闺女夸了,那以后就别再让闺女失望了。”

  苏勤住了手,又坐回了自己座位,看着晚晚吃饭样子,再看向她那双手,右手手骨原来曾经伤过,在老医生救治下,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但这个伤却在他心里,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伤。

  当年没有让老太太受到惩罚,那是因为她欠着那份生恩跟养恩。几十年愚孝洗脑,让他强抑住了自己愤怒。

  如今,他不会再因为任何心软,而不顾自己小家。

  ……

  老宅那边,不会想到,二房这边已经把自己东西看管得很牢。他们还在那里计算着,等到分了工分,能够得到多少好处呢。

  苏老爹是大队会计,社员工分那是他计算着,他知道二房总共有多少工分在。

  他面上不显,但却告诉了苏老太苏家会得到多少工分,老太太就在那里开始计算了。多少工分,能够得到多少粮食。

  这一年,分家之后紧衣缩食,等到工分下来之后,终于可以放开肚子吃几顿了。

  他们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苏勤在出差之前,专门找了两位村干部,把自己想法告诉了他们。

  老山叔抽着旱烟说:“这个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和你明伯心里有数。你们户口已经分出去了,不可能再跟你爹娘兄弟他们合在一起计算。工分算出来是一回事,但归于哪家,这得按大队部规定来。没有哪个明文规定,分了家分了户口之后工分,还得算回到爹娘兄弟那边,没有这样道理。”

  苏勤虽然早就已经想好了,工分不可能会被老宅那边夺去,但那只是自己想,现在得到了大队部规定,他这心里吊着心永远能够放下了。

  “勤娃子,你真要去省城?”大明伯想了会,问他。

  苏勤去运输队工作事情,是瞒不了大队部,他需要支书和大队长开具介绍信和证明,才能够去运输队报道,这个事情瞒不了。当时他开具证明时候,跟老山叔和大明伯说过,这事不要传扬出去,不要让上房那边知道。如果让老宅那边知道了,会有不必要麻烦,能瞒就瞒一阵,等到他在运输队彻底扎下根来。

  以后当瞒不住时候,上房那边知道了,再闹将起来,他才能够不怕丢工作。

  而且他家里情况,当时公社李书记也跟武装部两位领导说过,他老丈人和大姐夫也跟副部长说过这件事情,他们是知道。

  但知道是一回事,在他没有真正站稳脚之前,被上房那边一闹,特别是老太太这个人闹将起来,那是一点情分都不留,对他伤害还是蛮大。

  当时 老山叔和大明伯自然知道他和老宅那边情况,自然就答应了下来。

  苏勤现在跟公社李书记套上了关系,两个人想拉近他关系都来不及,而且以陆家关系,还有陆家大女婿关系,和苏勤套好关系,有利而无害。

  两位村干部那也是人精一样人物,吃了那么多年盐,当了那么多年干部,怎么可能会分析不到这其中利害呢?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那么帮着苏勤。

  有时候,他们都有点儿看不起苏老爹和苏老太,这么优秀儿子不抓住,还尽做往外推事情,也不知道他们脑子是怎么想?

  如果是他们,这样儿子,疼都来不及呢,还推开?

  但他们不是那老两口,自然也无法理解那两口子想法。

  “嗯,运输队让我去那边出差,老山叔大明伯,需要我带些什么东西回来吗?”苏勤一脸笑意地问他们。

  现在苏勤,或许是在运输队呆久了,身上已经少了原来那份憨厚,多了一份人情世故。为人处事中,也多了一份精明,还有一份情商。

  少了一份傻气。

  “还真是有。”老山叔也不跟他客气。

  下河村离县城可不近,他们平日里需要买什么东西,那都是需要攒上好久之后,才会去一趟县城。但是县城东西,哪有省城多?

  现在苏勤有这样机会,他们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报了自己想要买东西,两位村干部说:“勤娃子你尽管放心地出差吧,家里有我们给你看管着,工分少不了,不会让你家吃亏。”

  苏勤安心下来,有村委给他撑着腰,那就不怕上房那边占二房便宜。

  虽然他一早就知道,苏老太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二房,但那又如何?

  ……

  果然,就让陆思华猜到了,在工分确定下来,上房那边果然就开始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