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作者:如焚      更新:2023-01-03 01:05      字数:2606
  宇智波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将母亲与大哥接连离去的噩耗,以及这两个月以来族中大大小小一切事务,通通向宇智波田岛汇报了。

  宇智波田岛久久没有回神。半晌,他对上二儿子的眼睛,惨笑一声,脑袋深深地低了下去。墨发凌乱,散在洁白的被褥上;烛火幽幽,竟与凝结的血块没有任何区别。

  “这样啊我不在的日子里,辛苦你了。”随即摆了摆手,表示自己需要一个人静静。

  知道父亲难过,宇智波斑深以为然。他缓缓退出房门,终究没有将压在心尖尖上的问题诉之于口——

  【母亲拼上性命诞下的孩子,我们的弟弟您不想去见见他吗?】

  但已然成为实质上的长兄的宇智波斑,心里仍有一丝期望——父亲会喜欢歌的,那是一个十分与众不同的孩子。

  就像母亲期望的那样,继承了她独特的深棕色头发,十分安静。

  【“如果是女孩,就叫她‘歌’如何?”】

  如果说泉奈是一只兔子,那歌就是一只小小的刺猬——表面浑身带刺,里层的腹部却柔软得要命。

  只要再等一等、等一等

  这一等,就是歌满一岁的时候了。

  这段时间,除了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二人时常进出这间小屋,再无旁人关心。

  二人一直将最小的弟弟唤作“歌”,他们察觉不出问题所在,但负责将周岁的孩子正式记入族谱的长老们能反应过来。

  宇智波三长老捏了捏自己的胡子,和其他人互相看了看,坦然地低下头:谁也不想去触这个霉头嘛。

  年轻的宇智波赭林显然耐心不足,他挠挠头,不知道三爷爷为什么不说话:“田岛大人,三日后会将您的小儿子正式录入族谱。”

  正在勾选任务清单的宇智波田岛从厚厚的文件堆里抬起头,盯着小年轻看了好一阵。见对方迟迟没有下文,这才语气不佳地问到:“所以?”

  这下连宇智波赭林都能察觉到不对劲了。他眼神求救无果,干脆破罐子破摔:“我等的意思是——田岛大人,您是否可以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给您即将一岁的孩子起个名字。”

  这是何等的渣爹。

  他的语速快如九尾用九条尾巴不停歇地抽打尾兽玉,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

  要说宇智波赭林从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还不是因为自身实力低下,快满二十了甚至连一勾玉都没开。加上家里有个当大长老的爷爷,所以美其名曰——“跟着长老学族务”。

  简单来讲,就是身手不行、脑子也不太好用的热血文秘。自然不容易被逮着小辫子。

  只见族长大人沉吟一阵,拿起一张写满字的纸张翻到背面,大笔一挥,写下了“缘一”二字。

  起名如此之草率,甚至不去看一眼孩子本人长什么样。

  许是宇智波们一双双眼睛里不约而同充满的“鄙视”太膈应人,宇智波田岛后知后觉地加上了一句:“镇上最近有祭典吧?”百焰镇虽然离族地远了一些,但胜在安全。

  回答他的是众人沉默的点头。

  这才有了宇智波斑带着弟弟们去百焰镇这一出。

  …

  看着面前的宇智波斑眼神飘忽,缘一面露不解。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一向高傲的兄长垂下头颅。

  “……兄长大人?”

  骤然听见缘一如此唤他,宇智波斑心中更加复杂:家中也只有缘一才会如此郑重的称呼每一位亲人。

  宇智波斑抬手,指尖微动,轻轻地弹了一下孩子的额头。垂落的袖口拂过缘一的双眸,让他觉得痒痒的。

  “缘一,我以后会保护好你的……相信哥哥一次,好吗?”他会作为长兄,在之后的日子里,为了保护所剩的亲人而战。

  缘一生来对一切尖锐之物心生抵触,族内已经有了些闲话——明明是族长的儿子,却握不住苦无;泉奈也好不到哪去,被不明身份的敌人当作木仓使,留下了极大的后遗症,怕是只能专攻速度与技巧。

  但这一切都不要紧。

  他宇智波斑会变得更强,强到带领宇智波走上巅峰,强到所有人都不能置喙他的任何决定

  烛焰摇晃,一室昏暗,二人的脸上影影绰绰。

  “嗯。”

  我也是,斑兄长。

  时隔几个小时,再次见到弟弟的柱间喜极而泣。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意。

  严胜面无表情地扒拉着牛皮糖似的柱间:“大哥,没有一日。”

  说完,他不自在地晃了晃脑袋——那头一直披散的长发此刻被一根发带高高束起。

  一只手也握不住的长发就算是扎起来也垂到后腰,熟悉的拉扯感从后脑勺传来,让严胜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这是他维持了四百多年的发型;陌生是因为——这具身体现在承受这些还太早了啊喂!

  顺直的黑发随着柱间的动作,在严胜的脖颈处滑来滑去。“呜呜呜呜我不管!瓦间跑到哪里去了?不是说要在原地乖乖等着大哥吗?哥哥本来还想和瓦间一起参加祭典来着”

  对他的插科打诨早已习以为常的严胜本想将蘑菇头推开,谁曾想,面前的身体又开始微微颤抖。

  喂喂——不是吧?这就开始哭了??

  “听ada人说,这边有不明忍者闹事,幸好瓦间没事。大哥都要担心死啦!!!瓦间你好狠的心”

  人在路上走,锅从天上来的严胜本想反驳,转念一想,他又确实是当事人之一。转而心虚地移开视线,摸了摸眼前的蘑菇头以示安抚。

  “抱歉,是我的错。有什么可以补偿大哥的吗?”严胜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这件事本就和柱间无关,却连累他担心难过严胜心里也不太好受。

  谁曾想,本来还在流泪控诉的柱间瞬间打了鸡血,直接原地复活。他猛地一抬头,二人的鼻尖几乎相贴:“这简单!以瓦间的名义把这盒胭脂送给扉间吧!!”

  严胜感觉手中被塞进了一个小圆饼。低头一看——圆饼呈深蓝色,正面用金粉细细勾勒着浪花的图案,在森然的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光滑而小巧,令人爱不释手。

  前提是——拥有它的人,是个小姑娘。

  包装再怎么精美也改变不了这是一盒胭脂的事实啊喂!因为扉间是水遁忍者所以特意送浪花图案你还真是心细啊!

  狐疑地看了一眼双眸布灵布灵的柱间,严胜了然。

  ——真是头铁啊,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完成恶作剧……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地问到:“…我去送?”

  在他如炬的目光下,柱间羞涩地点了点头:“没办法嘛,我选了好久。扉间的是一盒胭脂;瓦间你是一条发带;板间的是一个小拨浪鼓。都是很适合你们的哦——”

  霎时,严胜感觉脑后的发带莫名有些发烫。

  敢情这也是贿赂啊。

  紧接着,柱间给出最后一击——“难道瓦间就不想看,扉间他画胭脂的样子吗?”

  好吧,严胜承认。

  他诡异的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