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子楚脸上粉 二更合一,239w营养液……
作者:木兰竹      更新:2023-05-29 11:33      字数:6998
  春申君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子楚。

  子楚故意往脸上抹了粉,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

  春申君看着子楚那虚弱的样子,头隐隐作疼。

  太子子楚那拙劣的演技,摆明了告诉春申君自己是装病。那么春申君是信还是不信?

  子楚与春申君稍稍聊了一会儿,嬴小政就进门来,劝说子楚赶紧休息,注意身体,不要多聊。

  子楚咳了几声,哑着嗓子送客。

  待春申君离开后,子楚往脸上抹下了一把粉,对嬴小政笑道:“你猜他信还是不信?”

  嬴小政道:“他信还是不信,都没有差别。”

  他们只是想给春申君引起思维上的混乱而已。只要春申君心生动摇,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子楚叹气:“朱襄怎么把你养得这么闷?”

  嬴小政无语。舅父从来都说他太过顽皮,可没说过他闷。

  春申君回到暂住的院落后,愁眉不展。

  他带来的门客讨论十分激烈,完全拿不定主意。

  太子子楚肯定是在装身体虚弱,但他是真的没受伤,还是以“装”来掩饰他受伤了的事实?

  春申君本以为见到太子子楚就能探得虚实,现在反而更困惑了。

  “我们要不要去打探一下太子子楚的生活?如果他受伤了,肯定会露出端倪。”门客道。

  春申君觉得有道理,便花重金贿赂朱襄的下人和太子子楚带来的门客。

  可惜朱襄不招揽门客,老仆都是从赵国一路跟到秦国,实在是不好贿赂。

  太子子楚的门客口风倒是松了一些,但得到的信息也是模棱两可。

  有的门客说太子子楚真的受伤了,也有的门客说太子子楚的伤早就好了,让他摸不清虚实。

  子楚发现春申君在贿赂自己带来的人后,没有动手,冷眼看着有谁会出卖自己。

  有的人拒绝了贿赂;有的人收了贿赂后向子楚禀报,问子楚需要向春申君透露什么信息;还有的人不太清楚子楚的情况,偷偷收了贿赂后胡乱敷衍春申君。

  待子楚看着身边的人都被春申君用金钱试过一次后,在朱襄离开吴城办公务的时候,将身边的人清理了一遍。

  待朱襄回来时,自己身边的老仆都少了几家。

  他问过之后,叹了口气。

  若只是放逐或诛杀,他们都不必要等自己离开之后再做。恐怕这些人都被用了残忍的肉刑。

  子楚心中隐藏着深深的暴虐情绪,他很清楚。子楚的脾气很急,平时都压抑着,已经压抑成了习惯,所以一旦压不住的时候,单纯的杀戮都难以让他消气,至少也是车裂起步。

  “政儿担心我生气,结果差点把他自己气出好歹来,这急脾气就是遗传你。”朱襄苦口婆心道,“生气是用他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你若把自己气出病来,不是如了别人的意……”

  遭遇背叛后,心中暴虐情绪未消的子楚捂住耳朵,心中嗜血的冲动逐渐平静。

  被朱襄给念没了。

  嬴小政看看阿父,又看看舅父,耸耸肩。

  舅父真是阿父的克星。不像我,我是舅父的克星。

  “没错,阿父就是特别容易生气,舅父好好说他。”嬴小政告状道,“我劝都劝不住!舅父赶紧念他!”

  子楚横了嬴小政一眼,心想等自己当了秦王,一定把嬴小政这个不孝子赶得远远的,放在眼前就心烦。

  朱襄把捣乱的嬴小政丢出门外,单独念叨子楚。

  子楚好脸面,还是别当着他儿子的面念他。

  子楚继续捂着耳朵,唉声叹气。

  好了,他知错了,下次公事公办,不再生气,绝对不生气。

  嬴小政背着手大摇大摆离开,趁着阿父被舅父念叨,去找阿父的门客聊天,了解自己不在阿父身边的时候,阿父有没有做对不起舅父和自己的事。

  就算嬴小政现在已经和子楚关系不错,他也没有完全相信子楚。

  除了舅父舅母,他只相信自己。所以对子楚,嬴小政也留着一手,在子楚身边安插了眼线。

  这件事,他还窝在秦昭襄王怀里玩曾大父的胡子的时候,就已经在做了。

  春申君又与子楚见了几面。子楚一直装成病恹恹的,但只说自己水土不服,身体不舒服,和受伤没有关系。

  子楚与春申君后几次见面,都在聊楚国封君们的事。

  子楚感慨吴起和屈原死得太冤枉,楚王非明君,然后劝说春申君为自己考虑。

  看看我们秦国,就很适合春申君来。

  你看看长平君入秦之后,他身边那群赵国人多受秦王重视信任啊,这还不能显示出秦王求贤若渴吗?

  “当年春申君也受先王和应君看重,若春申君没有回楚国,在秦国也该封君了。”子楚叹气,“听闻应君又回到了咸阳,春申君若想入秦,这时候正好。”

  春申君严肃道:“我绝对不会辜负大王的信任。”

  子楚叹着气摇头道:“我自然知道春申君不会辜负楚王,但楚王会不会辜负你呢?春申君在吴郡的时候,楚都中有多少人在楚王耳边进你的谗言?”

  春申君道:“大王很信任我,不会相信那些人的谗言。”

  子楚道:“真的吗?我不信。你要不回去看看,楚王还信不信任你。”

  子楚这句话语气很平淡,但春申君莫名有一种心头蹿火的感觉。

  装孝子伺候子楚的嬴小政默默瞥了阿父一眼。

  “真的吗我不信”,这不是舅父经常用来气阿父的话?阿父真是有样学样。

  “你来此地,就是为了查探我是否真的受伤。”子楚咳了几声,虚弱地笑道,“你应该已经得出结论,该回去了,春申君,我祝愿等我当秦王时,你仍旧是楚国的春申君。”

  嬴小政差点笑出声。

  这句“祝福”也是舅父经常用来气阿父的话。

  舅父虽然常常让阿父不要轻易动怒,但又常常故意气阿父。

  子楚都受不了的阴阳怪气,春申君也有些受不了。

  只是对面是秦太子,他还在秦国的地盘上,无法与子楚动怒,只能忍下了这口气。

  而且子楚说得没错。他再不回楚国,恐怕楚王真的要怀疑他。

  楚王已经怀疑冷落过一次他。有一就有二,春申君自己也信不过楚王。

  子楚那句话完全戳中了春申君的软肋。

  春申君有些后悔出使吴郡了。

  如果他与楚国其他封君一样,只守着自己的封地,不做事就不会出错。

  他已经是楚国最有权势的人之一,完全可以不再冒险,安心做他的春申君。为何他要趟这趟浑水?

  春申君离开吴郡的时候,朱襄抽空将春申君送上船。

  二人在船上喝了一场酒。

  微醺之后,春申君将自己心中的感慨说给了朱襄听。

  春申君已经察觉自己此次出行不仅没有好处,还可能让他自己陷入危机。

  他出行前就应该察觉这一点。

  所以他为何要出行?为何要把自己置入危险的境地?

  “大概因为你是春申君。”朱襄半开玩笑道,“你是楚国的春申君,想要为楚国多做些事,仅此而已。”

  “我是楚国的春申君。”春申君咀嚼着这句话,然后可能真的醉了,居然落下了泪来,“我是楚国的春申君,是楚国的春申君啊。”

  朱襄安静地看着春申君低泣。

  春申君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就知道秦国现在远远比楚国强大。楚国空有国土,实际上已经被分割成一个一个的小国家,楚王宛如周王。待楚国团结起来时,大概就是楚国将要灭亡,那群楚国封君都当不了封君的时候。

  但那时再团结已经晚了,顶多给秦国造成一定麻烦,改变不了结局。

  春申君看得清局势,秦国的楚国的局势他都能看清。

  他也能看清秦王和楚王的差距,看得清楚王并非明君。

  只是看清了一切,他还是秦国一用套子,他就主动往里钻。

  哪怕是极其微弱的可能,春申君也想抓住,抓住一个楚国能再次强盛的机会。

  这并不仅仅是心向权势,就能解决的行为。

  所以朱襄说,原因只能是,“你是楚国的春申君”。

  春申君确实过分看重权势地位,所以有时候显得对楚国贵族过分妥协。但他心中是把他自己当做楚国人的。

  “朱襄啊,我此次回去后会面临什么?”春申君哭着道,“我找不到路了。楚国的路究竟在何方?”

  朱襄道:“楚国的路,大概就是趁着秦国暂时没有动楚国的打算,再出一个吴起或者屈原,让那些封君不再各自为主,真正成为楚王的臣子吧。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事。”

  朱襄又给春申君倒了一杯酒。

  “就算你放弃明哲保身,愿意做那第三个为楚国献身的人。但之前两个人没有得到楚王支持,你也不会得到楚王支持。最终就是白白死了而已。”

  朱襄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样啊,是这样啊。”春申君端起酒杯,茫然地看着酒杯中清澈的酒液。

  朱襄也端起酒杯:“喝酒吧。”

  春申君愣愣道:“对,喝酒,喝酒。”

  两人相对将酒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然后作揖道别。

  “这大概是我和他喝的最后一杯酒了。”朱襄看着好感度列表中突然出现的一颗心好感度的春申君头像,心情十分复杂。

  春申君对他解锁了好感度,但解锁的同时,他们都知道与对方是你死我活的仇敌。

  朱襄早就知道好感度不等于友善度,但他的头像列表还是第一次出现一个完完全全的“敌人”。

  朱襄看着好感度列表中春申君的头像,心里难免难受,甚至生出愧疚。

  他与子楚定下的计谋若成功,春申君最好的结局就是流放,最差的结局,就是死都死不痛快。

  “六国多少令人感慨的豪杰,这些豪杰都会成为秦国的敌人。”子楚道,“你别感慨了,会感慨个没完没了。”

  朱襄心道,那些他不认识的豪杰,他也不会感慨。谁让春申君在离开时,送了他一颗心呢。

  朱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道:“好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别站在江边吹风,你……”

  “你身体不好,吹不得风。”子楚没好气道,“别念了,怪不得政儿说你越来越啰嗦。”

  朱襄没好气道:“你应该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让人操心。”

  子楚和朱襄再次吵起来,稍稍有些低沉的气氛消失。

  嬴小政背着手,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他就说,阿父和舅父凑一起,五岁不能再多。

  如果蔺伯父再胡来,他们的年龄估计还得降低。

  “阿父,你什么时候回咸阳?赶紧回去。大父一定很担心你。”嬴小政开始赶客。

  子楚敲了一下嬴小政的脑袋:“南秦新田律推行后我就回去。再过两月吧。”

  他想多了解一下新田律,多了解一下秦国刚占领土地的基层情况。

  当上秦王后,他就没有机会再看到这些最底层的官吏真实的一面了。

  若想不被群臣蒙蔽,他需要心里明白官场从上到下所有的门道。跟在朱襄身边,被朱襄手把手地教导基层情况,是他了解这一切的最佳方式。

  而且子楚也喜欢与朱襄、政儿一同行走在田间。

  这比在咸阳时心情轻松多了。

  当雪姬回来的时候,他和朱襄走在后面聊天,雪姬带着嬴小政在前面玩耍。

  他与朱襄嘲笑政儿已经留发,居然还像个顽皮孩子似的,居然与舅母玩耍撒娇。

  如果李牧也在,总会把脸撇向一边,嘟囔他和朱襄没有当好榜样。

  这一切都让他非常惬意。

  这时候,他仍旧是夏同。

  “朱襄,这次我回到咸阳之后,就彻底是子楚了。”子楚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私下叫我夏同。”

  朱襄道:“再叫几年吧。几年后,我也得叫你君上或者秦王。”

  子楚道:“几年后,你也可以叫我子楚。”

  朱襄白了子楚一眼:“你在不在意无所谓,我不想惹因为一个称呼惹麻烦。等政儿当了秦王,我照旧叫他君上或者大王。”

  嬴小政跑过来,大声道:“到时候叫我皇帝!我才不要当秦王,我要当皇帝!”

  子楚道:“皇帝这称呼好,我要了。”

  “去。”嬴小政抬起腿就给子楚一脚,踢完就跑。

  子楚拍了拍衣服下摆的脚印,骂道:“这个不孝子!朱襄,你养的什么孩子?”

  朱襄道:“只管生不管养的人闭嘴。”

  两人吵吵闹闹,最后发展到动手。

  朱襄发现,如果自己不让着子楚,子楚恐怕打不过自己了。

  这也难怪。

  朱襄的力气还是那么大,但子楚已经没有时间练习剑术。

  子楚将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如何学习当秦太子、秦王身上,他的剑术退步很多,不能再以技艺弥补和朱襄的力气差距了。

  不过朱襄还是和子楚打得势均力敌。

  胜负已经无所谓,他们只是享受这种切磋的行为而已。

  等子楚当了秦王,这种切磋大概也不会存在了。

  子楚现在还是夏同。他已经很给自己的挚友们面子,在当秦王之前都一直是夏同。

  但子楚不能永远是夏同。

  他连异人的名字都改了,夏同也只能是一个美好的回忆。

  他该是彻彻底底的子楚了。

  “朱襄,我此次回咸阳,再与你见面之时,恐怕就是秦王了。你要保重自己。”子楚离开的前夕,与朱襄爬到屋顶上看星星。

  那天晚上没有月亮。

  他们还特意把李牧也叫了来。李牧躺在屋顶上,不想和两个大半夜把他从床上摇起来的朋友说话。

  朱襄道:“我一直很保重自己。”

  子楚道:“到时,你一定要保重自己,不要如现在一样信任我。”

  朱襄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好。”

  子楚对躺着的李牧道:“你也是。”

  李牧敷衍:“嗯嗯嗯。”

  子楚道:“我认真的!你这种带了很多兵的将领,很容易被秦王猜忌。”

  李牧无奈道:“好,我会注意。等天下统一之后,我就放弃兵权,来咸阳给你处理文书如何?”

  子楚道:“这倒是不错。”

  子楚说朱襄啰嗦,此时他也挺啰嗦。

  他不断说自己当秦王后如果有了改变,友人们要如何保重自己,不要与自己起冲突。

  朱襄从子楚的啰嗦中听出了子楚的恐惧。

  他和李牧都还没有害怕,子楚先害怕了,害怕会伤害现在的朋友。

  子楚害怕当了秦王之后,会变成现在他所不认识的人,伤害他现在最重视的人。

  子楚真的很害怕。

  朱襄拍着子楚的肩膀,没有阻止子楚的啰嗦。

  他应和着子楚的话,保证自己一定会保重,也会保护好其他友人。

  朱襄道:“只要我不贪图权力,你就不会忌惮我。你看先主都拿我没办法,你的猜忌心还能比先主强?”

  子楚愣了一下,然后扶额失笑:“你说得对。”

  朱襄道:“现在安心了?”

  子楚大笑:“安心了。看来我不用操心你的安全。”

  朱襄道:“你知道就好。”

  李牧想了想在秦昭襄王手下的白起,然后对比了一下自己,道:“我向白公看齐,应该也能安享晚年了。”

  朱襄道:“白公还是很危险的。”

  李牧道:“那我学谁?我看廉公也挺危险。”

  朱襄道:“还是学我吧,拿得起放得下,不在乎这些权力。”

  李牧叹气:“行,我努力学。”

  子楚笑得直不起腰:“好,都学朱襄。”

  嬴小政抱着手臂站在院落里,抬头看着这三个打扰他睡觉的混蛋长辈。

  “舅母,我给你拿棍子来,我们把他们三个人打下来!”嬴小政鼓着腮帮子道。

  雪姬给嬴小政披好外套,笑着道:“你阿父要回咸阳了,让他们多聊一会儿。政儿困了,就来舅母院子里睡觉。”

  嬴小政叹气:“他们声音这么大,在哪我都能听到。啊,我将来要修一个大大的王宫,让舅父在屋顶上唱歌我也能睡好。”

  雪姬道:“可不能劳民伤财,要节省。”

  嬴小政道:“我不,我就要修。”

  雪姬点了点嬴小政的脑门:“不要任性。够住就行,地方大了看着反而空旷不舒服。”

  嬴小政摸了摸额头:“那就刚刚够舅父在屋顶上唱歌,我听不到就好了。”

  雪姬失笑:“好。”

  雪姬和嬴小政都没有想过,当嬴小政住王宫的时候,朱襄怎么会在王宫屋顶上唱歌。

  在他们二人心中,家人就是不会分开的,无论住在哪里都不会分开。

  子楚这次身体很争气,在屋顶吹了半夜的风,身体也没有问题。

  朱襄给子楚搬了许多吃的在船上,又让扁鹊给子楚分好了药。

  子楚道:“不用这么麻烦。逆流而上速度较慢,我不会晕船。”

  朱襄道:“真的吗?我不信。”

  子楚拳头硬了。

  无论何时听到朱襄说这句话,他都忍不住生气。

  哪怕他之后不断告诉自己,朱襄这狗东西就是故意的,你生气了就是着了他的道,但他还是忍不住。

  “等我回咸阳。”朱襄道,“我很快就回来。”

  秦王下诏令催子楚回咸阳,子楚提前了一个月离开了吴郡。

  朱襄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他不能立刻离开吴郡,他必须把手头的事做完。

  楚国的贸易战已经展现出成果了,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

  吴郡的水利纺纱机、织布机就像是怪物一样不断吞吐着棉花和棉布。

  在战国民间,布匹比金银铜钱这种货币更加的普遍和保值。就是在秦国统一天下之后,“布币”和铜币也是一同流通,秦律规定,店家不可拒收布币和铜币。

  所以秦国吞掉楚国的棉花,全力开动“印钞机”后,秦布在楚国大量流通,家家户户都有秦国的“布币”。

  这时候“布币”应该贬值,但秦国既“印钞”,又以全国之力,平价为楚国提供楚国人想要的货物。

  粮食丝绸香料,东珠黄金白银,还有百越和戎狄的毛皮制品,楚国贵族从来没有感受到自己如此富裕。

  这样一来,不仅贵族生活越发奢靡,平民也受到了影响。

  他们出售棉花获得棉布,再用棉布买粮食,比种粮食划算得多。虽然大部分农人仍旧闷头种自己的粮食,仍旧自给自足。但只要有人被影响,楚国种粮食的地就会慢慢减少。

  再者,一些贪婪的贵族在保证了自己种粮食的地后,为了获取钱财,需要更多的地种棉花。自耕农的地便被贵族逐渐侵蚀,加剧了土地兼并。

  楚国全面废除变法之后,自耕农的地位本来就很微妙。封君抢夺自耕农的土地种棉花,根本没有任何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