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不过我得找找看——”

  沈书意拿出手机，打算给顾迟找一找他去植物园玩的照片，被突然加入谈话的宋兮所打断。

  “对噢,书意哥，你是江城人。这个植物园大不大？漂亮么？最重要的是，难不难走,费不费脚？”

  宋兮坐在前排，跟郁茜茜两个人吃着薯片，两个人当真就像是来郊游一样。

  时不时地看向窗外,发出一声惊叹。

  导演这次难得良心发现,并没有没收两人手中的零食。

  可能也觉得,在这样的春天，偶尔破例一次也没有关系。这样的景致,当然是要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欣赏外面的风景，才不算是辜负了春光。

  宋兮可不认为，节目组这次把录制地点放在植物园,就是带他们赏春踏青来了。

  如果植物园很大，嗯……以节目组的尿性,他们这两天很有可能会在暴走中度过！

  听见沈书意跟顾迟两个人的对话，宋兮忍不住好奇地问。

  她得知道这个植物园是不是很大,费不费脚，好有点心理准备。

  沈书意手里握着手机,他笑着回答道：“大的，不过要逛完全部的园区，可能要半天多的时间。春天的植物园最漂亮。就是我们现在去的这个月份，现在这个时候,正值花期。山上的温度低一点，可能玉兰花跟桃花都还没谢，晚樱应该开了，植物园里绯色一片，很好看的。”

  小时候，只要是应季的花开了，外公外婆有时间，就坐公交带他来植物园，看植物，看花。

  春天的植物园最热闹，花团锦簇，夏天最浓绿，荷花、芙蓉花点缀着池塘、河岸。秋天跟冬天相对要萧瑟一点，但是也总是有应季的花草。

  每一个季节，都有它独特的美。

  外公外婆去世后，他就来得少了。

  不是难过。

  是只要一进来植物园，就会特别想两位老人家。

  再后来，他出道，进了圈子。

  来的次数就更少了。

  所以严格意义上而言，他其实也挺长时间没来了。

  郁茜茜满脸向往，她特别期待地道：“我最喜欢樱花了，书意哥这么一说，我好期待啊。”

  宋兮补充，“除了樱花，春天里很多花都很好看的。”

  这个时候，导演接了一个电话。

  大家听见导演问了一句，“伤口处理了没有？”

  等到导演挂了电话，宋兮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是齐琰跟姜羽两个人受伤了吗？”

  导演吉吉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凝重，“小羽刚刚骑车摔倒了。”

  郁茜茜惊呼：“天，骑山路摔倒肯定特别疼，小羽现在怎么样了？伤口包扎了吗？”

  吉吉：“嗯，已经让工作人员包扎了。现在他们两个人已经坐上节目组的车，等一下会过来跟我们集合。”

  唐晰雯：“那就好。小羽现在受伤了，肯定是没有办法骑行的。”

  至于齐琰，肯定要照顾小羽。

  对于姜羽因为受伤，没有办法再继续骑行，提前结束受罚这件事，其他人都没有意见。

  …

  大巴车将齐琰跟姜羽在山脚上放下后，开出并不算太远。

  因此，齐琰跟姜羽两人乘坐节目组的专车后，也就很快赶上了沈书意、顾迟他们所在的这一辆大巴车。

  大巴车靠边停车，姜羽由齐琰扶着，上了车。

  “小羽，你有没有事？”

  “还好吗？现在怎么样？”

  “是不是特别疼？”

  两人一上车，大家就纷纷关心地问道。

  齐琰扶着姜羽在前排位置坐下。

  姜羽膝盖那里受了伤，坐下的时候不好受力。

  他的手在座位上撑了下，才在齐琰的搀扶下缓缓坐下，“没事，就是蹭破了点皮。我是想继续骑行上路，不过工作人员说，我现在这种情况，最好还是不要再继续骑行了，怕我身体会吃不消。”

  唐晰雯理性地道：“受伤的情况下肯定不宜再骑行的。”

  姜羽叹了口气，“是啊。其实路上风景真的挺好的。”

  宋兮一看他简单地落座都得拿手撑一下，还是在齐琰的搀扶下，这一摔肯定不轻，还骑行什么呀，“身体要紧。你跟齐琰两个人不都是江城人么？等节目录制结束，你伤也好了以后，你们两个人再另外约时间骑行出游不就行啦。”

  闻言，跟齐琰和姜羽两人之间只隔了一个过道的唐晰雯，探过脑袋，好奇地问道：“齐琰，姜羽，你们和书意一样，都是江城人本地人吗？”

  宋兮：“！！！”

  啊啊啊！

  晰雯姐好敢，这是随便能cue的吗？

  竟然问姜羽是不是跟书意一样，也都是江城本地人。

  妈呀，要是节目组没剪，等到节目播出，绝壁会上热搜吧？

  问话的人是唐晰雯，姜羽不可能不给唐晰雯这个歌坛前辈面子，在镜头面前，他勉强笑了笑，“对，我跟齐琰一样，都是在江城出生，也在江城长大。”

  今天的天气，过没有绿荫遮挡的山道时时候比较热的。

  齐琰身上出了不少汗。

  他猜姜羽应该跟他差不多。

  齐琰向工作人员要了两瓶矿泉水，他将瓶盖拧开，给姜羽递过去。

  姜羽确实也渴了，他一连喝了好几口，听见唐晰雯问他们，“那你们两个很有缘分。你们是自己认识的，还是朋友介绍认识的？”

  郁茜茜跟宋兮一听，有八卦可以听啊！

  坐在唐晰雯后座的他们，两只手扒拉着座椅，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姜羽跟齐琰两人。

  姜羽喝了水之后，总算没那么渴了。

  还是待在车里，吹着空调舒服。

  姜羽：“我们是在一个音乐节认识的。当时那个音乐节，是当地最大的音乐节。我忘了我具体是第几个出场，节目顺序应该是挺后面的了……”姜羽转过头，问齐琰，“齐琰，我当时是在第几个演出来着？

  那也是齐琰第一次参加那么大规模的音乐节，因此印象十分深刻：“第十七。”

  唐晰雯也有过参加音乐节的经历，“那是挺后面的。”

  姜羽：“对的。总之，快要轮到我演出的时候，跟我们一起合作的乐团经纪人特别不好意思地告诉我，他们团里的吉他手忽然痛风，没办法参与正式的演出。

  那位经纪人给我们推荐了个人——”

  坐在唐晰雯前面座位的宋兮，双手扒在大巴车的椅背上，兴奋地扬高了音量：“是齐琰吗？那位乐团经济人给你推荐的人就是齐琰吗？”

  姜羽转过头看了齐琰一眼，笑着公布了谜底，“是。”

  那个时候，齐琰其实已经通过《盛夏时光》走红，在圈子里挺有名气的了。

  因此，当齐琰跟在乐团经理的身后，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特别惊讶。

  郁茜茜好奇地问道：“那场演出呢？后来顺利吗？”

  想起那天的场景，姜羽忘了身上伤口的疼，他唇角勾起，“很顺利，现场特别炸。”

  他自己都唱嗨了。

  宋兮激动地道：“啊啊啊！我听你的画面描述，我都觉得好燃！”

  果然看别人谈恋爱才是最甜的！！！

  郁茜茜也略带羡慕地道：“你这听起来也太有宿命感了，还特别浪漫。就好像是你们两个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所以我当时心想，就是他了。节目一结束，我就主动去要他的联系方式了。”

  姜羽主动伸手去握住齐琰放在膝上的手，齐琰迟疑了片刻，反手握住。

  惹得宋兮跟郁茜茜两个人又是一阵起哄，惊呼要不要这么虐狗。

  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们要彩排时间也来不及。等于齐琰是在完全没有跟他排练过的情况下，跟乐团一起，配合他很好地完成了那次的演出。

  太难忘了。

  谁不喜欢低调、有实力，人还长得帅的帅哥呢？

  简直每一项，都精准地狙击在了他的点上。

  姜羽一向是个行动派，喜欢就会主动展开追求。

  唐晰雯：“你跟齐琰要联系方式，他当时就给了吗？”

  …

  车上的人都在听姜羽跟齐琰恋爱的故事。

  沈书意在登录他的小企鹅。

  他以前习惯把相片给传到企鹅上。

  那个时候传照片，远不如现在这么便捷，网速也没那么快，每次要传照片，就会用数据线连接电脑，上传到手机上。

  得等上个半天，才能把照片给传完。

  现在他很少会把照片给放小企鹅里了，一般都会直接存电脑里。

  但是过去的照片，都还是在小企鹅。

  他好久不上小企鹅了，现在日常跟朋友联系一般都是使用微信。

  沈书意点开小企鹅的时候，密码还想了一会儿。

  他常用的密码就那么几个，沈书意稍微试了试，第一个密码就成功登陆进去了。

  …

  “没有！！！他竟然拒绝我了！！！”

  听见姜羽用夸张的语气，沈书意神色未变。

  对于听姜羽跟齐琰是怎么认识的，两个人又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他心底并没有半点好奇。

  宋兮一点没给面子地笑出声，“哈哈哈哈。小羽，你也有这一天。”

  姜羽那个时候也是被郁闷得不行。

  从小到大，追他的男生跟女生一直都挺多的，他还是头一回踢到铁板。

  齐琰越是拒绝他，他就越挫越勇。

  齐琰不是不给联系方式么？他就向那位团经纪人去要，人家肯定给啊。

  哪怕加了微信之后，齐琰对他态度也挺冷的。

  郁茜茜笑着问齐琰，“齐琰你后来是怎么沦陷的？是不是我们小羽太可爱了，你完全没有办法拒绝？”

  “这个问题我以前还真没问过。齐琰，说说呗，你后来到底为什么会接受我的追求？是不是不可自拔地喜欢上我了？”

  姜羽晃了晃齐琰的手臂。

  齐琰“嗯”了一声。

  这个回应，姜羽不是特别满意。

  不过他知道齐琰不太喜欢过多得谈论他们两个人的私事，齐琰微博关于秀恩爱的那些互动，也大都是他的工作团队在运营。

  由于来之前，经纪人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往后上节目，要跟齐琰多一点甜蜜互动，稳住甜蜜情侣的人设，哪怕对齐琰的回应不太满意，到底没像第一次录制那样甩脸色，反而亲昵地挽住齐琰的手臂，将下巴靠在齐琰肩上，“这还差不多。”

  惹得宋兮跟郁茜茜两个人又是一阵抗议，让节目组秀恩爱的嘉宾快别请了，省得她俩受刺激。

  …

  沈书意还在翻他的相册。

  他的空间里存了好几个相册。

  沈书意以前取相册名字多少也有点中二，什么桃花绿了春红，小城记忆，偷吃小鱼干的猫。

  类似这种……如果只是看相册名称，不太能猜测得出来里头到底都存了哪些照片的名字。

  以至于沈书意不得不点进去他稍微有印象一点的相册，大致扫一眼相册里的内容。

  终于在一个名外“陪你到老“的相册里，翻到了他最近一次去植物园的照片——

  “找到了。”

  在沈书意翻手机相册的时候，顾迟一直礼貌地别过视线。

  听见沈书意的这一声“找到了”，顾迟这才转过头。

  为了方便顾迟看，沈书意将手机递过去一点，身体也挨过去。

  因为宋兮他们在聊天，沈书意也就格外压低了音量，他给顾迟介绍，“你看，这是在溪山郁金园拍的，这些郁金香，是不是特别美？还有这里是樱花园、紫藤苑……”

  全是风景照。

  “是很美。”

  沈书意一张张翻着相册里的照片，顾迟也就一张张地欣赏着照片里的风景，“书意哥你自己没拍照么？”

  沈书意：“嗯……拍得比较少。”

  生活里，沈书意不是特别喜欢拍照。

  再一个，外公外婆去世以后，他都是一个人去，也没有人给他拍照。

  相册往后翻，沈书意终于出现在照片里头。

  看上去很青涩，大概也就只有市十三、四岁的光景。

  少年站在一大片奶白色的郁金香前，拍照的姿势是万年的剪刀手，穿的是黄色的卫衣，笑得很灿烂。

  时间有点久远，照片像素不太清晰，但是还是能够看出漂亮的底子，跟现在基本上是等比例长大。

  “书意哥，顾迟，你们在看照片吗？”

  沈书意跟顾迟两个人聊天的声音再小，车内空间就这么点大，大家又都戴着麦，其他人很难听不见。

  宋兮见沈书意跟顾迟挨在一起，似乎讨论着他们两个人当中谁的照片，于是好奇地出声问道。

  沈书意抬起头，“我在给顾迟看我以前在溪山植物园拍的照片。”

  “啊！是书意哥以前的照片吗？能给我们也看一看吗？”

  “可以啊，给。”

  沈书意伸长了手，将手机给宋兮递过去。

  沈书意坐在靠窗的位置，跟宋兮之间，隔了一个顾迟以及走廊。

  身上系着安全带，沈书意已经伸长了手，甚至他感觉自己半个身体都快要趴顾迟身上，还是没能递成功，因为宋兮没能够着。

  顾迟当了回中间人，把沈书意手中的手机给递给宋兮。

  沈书意也得以坐回去。

  他的耳尖微红。

  顾迟身上的气味，真的好好闻。

  嗯，他……他是不是有点变态？

  不然为什么总是那么注意顾迟身上的气味？

  …

  宋兮接过手机，跟郁茜茜两个人脑袋凑着脑袋。

  宋兮：“哇！书意哥你那个时候长得就好好看。笑起来特别像是女孩子。”

  意识到这样的说法可能不太妥，宋兮连忙改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书意哥你笑起来很好看。”

  沈书意自己反而不太介意，他主动谈起自己以前上学时的一桩趣事。

  “我以前上学的时候是长得很小，是有点像女孩子。以前读书的时候，还有一位学长认错了，以为我是一个女孩子。”

  宋兮迫不及待地问道：“然后呢？然后呢？”她最喜欢听这种上学时的青葱故事了！

  这事沈书意从来没有在社交媒体谈过，因此顾迟也不知道沈书意的这一桩趣事。

  齐琰却是知道的。

  他知道沈书意以前上学的时候，因为个子小，长得好看，眼睛又大，偶尔会被认错性别。

  关于沈书意的很多小时候的事，他都是听老师沈晓涵说的。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老师家里坐过。

  老师现在应该也不会欢迎他……

  …

  由于时间有点长了，好多细节沈书意不太记得，所以他费了点时间才想起来。

  沈书意偏着脑袋，仔细回想，“他天天体育课下课给我买饮料喝，我没有接受他的饮料，我只是奇怪他为什么要天天给我送水喝。我当时以为……他是想要追求我们班班长。后面才知道……”

  “后面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你？”

  唐晰雯不愧是接梗刺客，一开口就直中要害。

  沈书意耳尖微红，“其实那位学长也不是喜欢我。他只是以为我是一个女孩子。”

  郁茜茜特别想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后来呢？书意哥怎么回应的？”

  沈书意不大好意思地道：“不没有特别去回应……因为那位学长也没有把话说开，我也是从其他人口中听说的。所以，有一天体育课后，我就主动约那位学长。问他要不要一起上厕所。”

  车内的人顿时爆笑。

  宋兮更是笑倒在郁茜茜的肩上，“哈哈哈哈！书意哥你是怎么想到这一招的？你也太绝了吧？哈哈哈！”

  郁茜茜：“书意哥，你这招，是真的狠啊。”

  沈书意当时也是想了很多天，才想到那么一个办法。

  “因为我觉得，如果等到那个男生告白，我再拒绝，可能对于他来说会是一种伤害。他可能会觉得，我怎么会那么笨，认错了性别，还跟一个男生去告白。但是，我是在他没有把话说开之前，让他知道了我的性别，那么那位学长应该最多也只是觉得沮丧。

  而且也许会觉得幸好没有告白，及时止损。”

  不会有认错喜欢错性别的那一种难堪。

  那个时候，沈书意的认知里，男生只会喜欢女生，女生也只会喜欢男生，因此，他的想法跟其他同学差不多，直觉认为如果那位学长知道自己喜欢上一个男生，还跟对方告白，可能会觉得羞耻。

  所以他才想了那么一个办法。

  能够让对方知道他的性别，又不至于会让对方觉得难堪。

  顾迟：“那个时候，书意哥几岁？”

  沈书意想了想，“几岁吗？嗯，不太记得了……不过应该是初二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顾迟回想起照片里站在花丛前的沈书意，注视着着眼前的人，“书意哥都没什么变化。”

  不仅仅是相貌，顾迟指的是沈书意对待这个世界的初心。

  能够在十五六岁的年纪，就去注意跟尊重一颗少年的心，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一件事。

  最为难得可贵的是，哪怕是在娱乐圈沉浮这么多年，书意无论是思想还是他的一颗温柔的心都没有变过。

  十六七岁跟他现在相比，怎么可能会没有变化呢？

  沈书意：“我以前有点婴儿肥。”

  个头小，加上有点婴儿肥，那会儿刘海也有点长，所以才会偶尔被认错性别。

  后来他就一直留短发，个子也窜高了，也就很少再发生像是初中那样的误会。

  顾迟看着沈书意，眸色认真地道：“都很好看。”

  沈书意脸颊有些发烫。

  …

  宋兮她们看完了，在征求沈书意的情况下，她们拿给唐晰雯看。

  唐晰雯看了之后，也夸沈书意小时候长得漂亮，跟现在的变化不大。

  唐晰雯一再感叹，要是自己再年轻个十来岁就好了，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追求沈书意。

  沈书意被唐晰雯逗得面红耳赤。

  唐晰雯把手机还给沈书意，还是顾迟伸手去接过的。

  唐晰雯交回去的时候，指尖不小心误触了屏幕，退出了当前照片。

  顾迟接过时，不经意间看见了每一个相册界面。

  小企鹅空间相册，基本上都会有一张系统默认的封面照片。

  在这些默认的系统照片里，有些是风景照，有些是人物照。

  人物照偏多。

  从这些人物照片里，顾迟能够明显地看见时间的痕迹。

  其中有几张照片，一眼就能够看出青涩感，甚至，他还瞥见了沈书意更小一些，站在两位老人当中的照片。

  带着红色帽子，穿着牛仔背带裤，额头上点着一朵小红花。

  一看就特别有年代感。

  顾迟知道自己应该礼貌地把视线移开，但是……照片里的小书意太可爱了。

  沈书意注意到顾迟的眼神，他凑过去，也跟顾迟一起看自己的封面照片。

  他有点不大好意思，不过因为身边的人是顾迟，沈书意克服了这种小小的难为情，“我小时候很多照片，都是外公、外婆给我拍的。”

  顾迟：“每一张拍得很可爱。”

  沈书意：“……这只是封面默认照片而已。”

  顾迟又没有点进去看过。

  顾迟坚持道：“可爱。”

  顾迟补充了一句，“两位老人家的摄影技术也很好。”

  沈书意忍俊不禁，他弯起唇，“如果他们两位老人家听见了，肯定会很开心。”

  要是外公、外婆还在就好了，他可以介绍顾迟给他们认识。

  外公、外婆肯定会很喜欢顾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