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作者:木梓潼      更新:2023-01-13 02:24      字数:10209
  篮球场不止一个篮球框,也不止一人打球的,周围也很多军人在看别人打球。

  岑峥年他们的球赛开始后,便有不少人慢慢围了过来,很快有人挡到了初夏和岑淮安的视线,两人只能站起来,往前走走继续看。

  初夏看不懂篮球比赛的规则,只会看谁进球不进球。

  球场上,一打起球来,岑峥年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变了,不再那么温和,而是极有进攻性。

  带球过人时好几个人都拦不住他,高大的身影迅速一跃,球“咣当”一声,稳稳地进入球框。

  “哇!爸爸!”岑淮安激动地跳起来,初夏脸上也不由自主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容。

  篮球场周围的人也跟着欢呼拍手叫好,气氛十分热烈。

  岑峥年进球后,往初夏两人这里看过来,初夏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岑峥年脸上扬起一个肆意的笑。

  初夏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笑过,被惊艳了下,原来温和的岑峥年也有这样张扬的时候。

  在球场上,明显最瞩目的就是岑峥年,他不是体格最壮的那个人,却是进球最多的那个。

  明明看起来胡磊他们更有力量,可是他们就是拦不住岑峥年的进球,初夏的眼睛完全没有办法从他身上离开。

  怪不得学生时期那么多女孩子喜欢看男生打球,球场上的男人魅力太强了。

  更别说岑峥年还有一张出色的脸,每次他进完球,都会朝她和安安的方向勾唇笑一下。

  初夏感觉自己的心跳一直跳得飞快,不仅仅是因为看打球紧张的气氛,还有岑峥年极具侵略性的荷尔蒙气息。

  球赛进来到一半,余田三人不知道从哪里过来了,还挤到了初夏和岑淮安旁边。

  “嫂子!安安!”

  初夏看过去,他们额上挂着汗,厚棉袄在手中拿着,一脸刚运动完的模样。

  “你们也来打球?”周围的声音太乱,初夏的声音一下子就被淹没了,余田三人没听清,只看到她嘴动了动。

  便“嗯嗯”地点头,也不知道她说的什么。

  余田他们手里一人还拿着两瓶汽水,走过来后便递给初夏和安安一人一瓶。

  “嫂子,你们喝。”

  不等初夏拒绝,三人便加入其他欢呼的队伍里,大声对岑峥年喊着加油!

  初夏只能拿着汽水对安安说:“这太凉了,安安你不许偷偷喝。”

  篮球比赛越打越激烈,到了最后,初夏看着对方所有人都在拦岑峥年,他无法靠近篮筐。

  他拍着球,眼睛盯着篮筐,身体高高跃起,一个三分球在众人紧张的神色里,“咣”一声进入球框,结束的哨声准时吹响。

  “哇!”

  “好!”

  场上场外都激动拍掌高喊,气氛激烈得能掀翻球场的天空。

  比赛彻底结束了,毫无疑问,岑峥年那队赢了比赛,和他对战的胡磊几人躺在地上,累得胸口不停上下起伏。

  “岑哥!你怎么还是这么强?”

  岑峥年看看初夏的方向,漫不经心道:“打球不仅仅靠蛮力,还有计算。”

  他们服了,打个球还计算,至于这么费脑子吗?打球不就是为了放松的。

  岑峥年也很累,很久没锻炼,后面他体力有点跟不上了。他没有像胡磊一样躺地上,而是向初夏和岑淮安走过去。

  岑淮安看了一场激烈的球赛,还是他爸爸赢了,激动得不行。

  “爸爸!你好厉害!”

  他挣开初夏的手,朝岑峥年跑过去。

  岑峥年伸手抱起来他,走到初夏面前。他还喘着气,额上挂着大颗大颗的汗珠,眼神却专注地看着她。

  初夏只觉得周围一切嘈杂的声音都没有了,只剩下她的心跳声在“扑通!”“扑通!”跳着。

  她愣愣看着岑峥年的眼睛,像是被蛊惑了,根本回不了神。

  “初夏,球赛好看吗?”

  初夏听到他的声音,猛地惊醒,赶紧道:“好看。”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心里骂了句自己“没出息”。

  可是这样子的岑峥年,简直太惑人了,谁又能抵抗得住呢?

  这会儿她注意到他脸上的汗珠,掏出来手帕给他:“你擦擦汗。”

  岑峥年笑着看一眼怀里的安安,眼里露出自己腾不出来手擦的神色。

  他弯下身子,神色自然地说:“你帮我擦下吧。”

  初夏看着他嘴角的笑,手紧紧捏了下手帕,她听见自己说:“好。”

  抬手要给他擦,这时岑淮安突然伸手拿过了初夏手中的手帕,声音积极地说:“爸爸,我给你擦!”

  然后认真地给岑峥年擦掉脸上的汗后,又把手帕叠好递给初夏:“妈妈,好了。”

  初夏松口气把手帕接过来,低头放进口袋,没有看到岑峥年眼里一闪而过的遗憾。

  胡磊他们坐在球场上,看着这一家三口的模样,互相努努嘴,脸上的表情很怪,眉毛不停动着,眼里都是暧昧。

  “岑哥这模样,简直让我起鸡皮疙瘩。”

  胡磊一巴掌拍过去:“又不是对着你,你起啥鸡皮疙瘩。”

  那人理直气壮说:“我对我媳妇从来没这样腻歪过。”

  “你懂什么?”胡磊一挑眉说:“小别胜新婚懂不懂?”

  几个人瞬间“哦~”一声。

  而余田三人站在旁边,更是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心里那羡慕嫉妒啊。

  余田看看许亮、闻安国,又看看岑峥年一家三口,捂着自己胸口语气极度郁闷地说:“我也想我媳妇闺女了。”

  许亮和闻安国跟着点头,三人互相对视一眼,觉得自己更惨了。

  岑峥年本想和初夏岑淮安一起回家,不过胡磊他们硬拉着他,说哥几个得聚聚,好不容易今年能蹲到他。

  初夏不想一直在球场上僵持着,也劝岑峥年去,不过她笑着说:“去的话带上安安,他也是小男子汉了。”

  岑峥年看看她,最后带着安安跟胡磊走了,余田他们同样也被叫去了。

  其实男人的聚会无非是那些、喝酒吃饭抽烟,或许还有打牌。

  初夏知道岑峥年有自己的分寸,他不会抽烟打牌,也没见他喝过酒,安安还跟着,她对他很放心。

  晚饭过后很久,岑峥年才他们回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岑淮安的小脸也是红扑扑的。

  余田三人一回来就直奔客房,走路根本不稳,蒋胜□□本不放心他们,跟着进去,没多久客房屋里传来呕吐的声音。

  岑峥年揉着眉心坐在沙发上,岑淮安也坐在他旁边,和他靠一起。

  初夏皱了皱眉走过去,摸了摸岑淮安的脸,有点热。

  “你们喝酒了?”

  岑淮安对着初夏傻乎乎地笑:“妈妈,我就喝了一点,好辣。”

  岑峥年看初夏面色不好,忙说:“安安被胡磊用筷子蘸着喂了几下,是我没看好他。”

  初夏松口气,不过还是说:“小孩子不能喝酒。”

  “我知道,没有下次了。”

  “你喝了多少?”初夏从岑峥年的脸上看不出来,只看到他耳朵很红,红得好像要滴血。

  岑峥年闭上眼睛,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说:“不多,只有几杯。”

  他知道自己的酒量,都是朋友,除了一开始喝了些,他后面说不喝便不喝了,胡磊勉强不了他。

  只是他酒量不好,安安和他一样,不然他不会只沾了几滴酒就醉了。

  倒是余田和许亮他们喝了不少,醉了后一直说想家想媳妇孩子。

  要不是胡磊叫了人帮着送他们回来,他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带余田他们回家。

  初夏知道岑峥年不会说谎,确定他喝得不多,她站起来说:“我去给你们煮点醒酒汤。”

  说完转身去了厨房,没多久蒋胜男从客房出来,去厨房拿了铁搓斗和扫把,又铲了煤灰去客房收拾。

  她一边走着还一边对岑峥年说着:“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仗着自己身体好乱糟蹋,喝那么多酒也不怕伤到胃。”

  说着说着,她说到了岑父:“你爸也是一样,说多少次了让他少喝点酒,就是不听!也不知道那有什么好喝的!”

  初夏煮好醒酒汤出来,蒋胜男已经把客房收拾好了,还用拖把拖了一遍。

  初夏端了两碗汤出来,她坐着喂已经没什么自己意识的岑淮安,抬头对岑峥年说:“味道有些不好,你记得一口喝了。”

  岑淮安虽然迷迷糊糊的,但是他乖,初夏说什么是什么,醒酒汤味道很怪,她说不许他吐,他就一口一口,皱着眉头喝完,一口都没吐。

  喝完之后他还说一句:“妈妈,今天的药不苦。”连他早就不吃药都忘了。

  岑峥年一口喝完醒酒汤,脸上没露出一点异色,甚至面上还笑着。

  初夏如果不是自己尝过一口,都以为这醒酒汤很好喝呢。

  蒋胜男给余田他们送去了三碗,对岑峥年警惕地说:“你要是想吐出去吐,不要让初夏伺候你。”

  “我知道妈。”

  他喝完醒酒汤,过会儿便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初夏说:“我带安安去洗漱。”

  初夏已经洗漱过了,她抬手捂住嘴打了个呵欠,点点头说:“那洗好后你送安安回房睡觉。”

  “好。”

  初夏先回房了,虽然已经感觉有点困了,但岑峥年和岑淮安没回来,她还是不放心。

  她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本医书,半天没有看进去,耳朵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听到脚步声,她立马抬头从门口看过去,岑峥年抱着安安已经上了楼,走过了她的门前。

  初夏站起来,也跟着过去岑淮安的房间。

  岑淮安在岑峥年怀里闭着眼睛,小脸还是红红的。

  初夏把床上的被子掀开,岑峥年小心地把安安放在床上,他嘴巴动了动,嘟囔了几声,不知道说的什么,翻了个身继续睡。

  岑峥年摸摸他的额头,给他盖上被子,转身看向初夏说:“咱们回房吧。”

  “安安没事吧?”初夏还有点不放心。

  岑峥年已经走过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一股炽热从她手上传来。

  “没事,他只是睡着了。”

  安安是他的儿子,他自然也关心他的身体,喝了热热的醒酒汤出了汗之后,他已经确定安安身上没什么酒了。

  不过今天玩了一下午,他一个小孩子确实累了,在他给他洗脸的时候,他的头就一直在往下一点一点的,困得睁不开眼。

  擦完脸,岑淮安直接在他怀里睡着了,洗脚的时候都没有醒。

  得了岑峥年的话,初夏终于放下心,被他拉着走出岑淮安的房间,回她们自己的屋子。

  初夏今天编的头发还没有放开,之前岑峥年和岑淮安没回来,她洗漱好就一直在楼下等着他们。

  回到房里,她坐在梳妆台前,有心情和岑峥年说话了。她一边捋下头绳,一边对他说:“你要不要涂下脸?”

  “涂什么脸?”

  岑峥年脱下外套,从旁边走了过来。

  初夏拿起她的友谊雪花膏晃了晃说:“这个啊。不过你的脸看起来很滑,好像不用涂。”

  她仔细打量着他的脸说。重新转回头去解她的头发,刚松到一半,岑峥年的手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弯下身子,声音有些沙哑说:“我帮你松头发。”

  初夏心停了一瞬,快速抽出来手,故作镇定地拿起梳子说:“你来。”

  岑峥年的手指插入初夏的辫子里,轻柔地抖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乌黑的头发慢慢松散开来,滑落在初夏的肩膀上。

  他又拿过初夏手里的的梳子,给她一下下梳着头发,神色认真又带着一股子旖旎的味道。

  初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岑峥年,心一下又一下,如同打鼓一样,“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你……”

  初夏的话还没有说完,岑峥年忽然抬起眼睛,两人的视线在镜子里对上。

  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眼里好像藏着什么情绪,压抑而又滚烫。

  初夏只觉得脸瞬间就红了,一股热气从体内升起。

  “初夏……”他的声音更低沉了,还有点哑:“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了。”

  “轰”一声,初夏感觉热气从脚底冲到了脑海,让她完全无法思考,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淌,她感觉到自己呼吸乱了。

  “我……”初夏刚出声,便被吓了一跳,她的声音怎样这样娇了。

  没等她话说完,岑峥年却已经将她抱了起来,初夏心里一乱,赶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她被放在了床上,目光撞入岑峥年的眼睛里,他的眸色深得让初夏心颤,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凝滞了,初夏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她的手紧紧捏着身下的被子,眼睛紧紧地看着岑峥年。她知道自己没有理由拒绝,也没法拒绝这样子的岑峥年。

  “初夏,我好像喝醉了。”岑峥年的手落在她的脸上,轻柔地将她脸上的碎发拂到耳边。

  他看着她,眼里的情绪已经压不住了,铺天盖地朝初夏袭来。

  灯灭了,岑峥年的滚烫的吻落在了她的脖颈、脸上,初夏觉得自己浑身软了下来,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想推开岑峥年,却如同小猫一样,只是给他更多的刺激,他抓着她的手说:“我准备了,不会怀孕的。”

  接着便是狂风暴雨,初夏从来不知道,原来在一起是这个意思。

  看岑峥年打篮球时,初夏就知道他体内的爆发力很强,但她没想到,在这方面他依旧很强。

  明明她都哭着求他了,他还是轻声哄着她,不放过她。

  第二天直到大中午初夏才醒来,看到身上的痕迹,她恨恨地拍了下床,果然憋久了的男人就是没节制。

  不过这种事整体而言还是享受的,初夏懒洋洋地不想动,又觉得肚子饿了。

  恰在这时,岑峥年推开房门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杯水。

  看到初夏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他笑着道:“你醒了。”

  初夏看着他的脸,一脸的神清气爽,是被满足之后的模样。

  她只觉得心里更不平了,瞪他一眼说:“还不都是因为你。”

  岑峥年此时的脾气极好,脸上的笑容十分包容:“对,怪我。”

  初夏推开他,接过水说:“你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岑峥年摸了摸她的头,温声说:“需要什么叫我。”

  他知道妻子脸皮薄,昨晚上结束时他要给她清洗,她无论如何都不许他开灯。

  他只能借着月光帮她,他知道如果不是她没了力气,她不会让他帮忙的。

  初夏穿好衣服出来,就看到岑峥年站在门外,琥珀色的眼睛注视着房间的门。

  她一抬眼,便和他的眼神撞上了,他眼里的情绪好像多了些什么,让初夏不敢多看。

  还好蒋胜男和岑父都不在家,余田他们也出门了。不然初夏觉得自己今天都没脸见人了。

  虽然大家可能都知道她为什么起晚,但没有碰面,她就自欺欺人地当大家都不知道。

  “妈妈。”岑淮安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初夏下来,立马站起来抱住她:“你肚子饿不饿?”

  他早上就想去叫妈妈起床吃饭,但是爸爸说妈妈昨天累了,想多睡会儿,他就只能在下面等着了。

  初夏又看岑峥年一眼,说:“饿了。”

  岑淮安立马放开她说:“那我去给妈妈端饭。”

  初夏拉住他:“让你爸爸去。”

  岑峥年摸摸岑淮安的头说:“你看电视。”

  然后他目光带笑地看着初夏:“你去洗漱吧。”

  初夏去洗脸刷牙,等她出来,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饭,岑淮安还在看电视,岑峥年却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吃饭。

  初夏被他看得紧张,喝一口粥,转头望向他:“你也想吃?”

  岑峥年摇头:“我吃过了。”

  初夏“哼”一声:“那你看我做什么?不要看了,陪安安去。”

  岑峥年只是怕初夏一个人吃饭觉得孤单,她不想他陪的话,他便随她的意站起了身:“厨房里还有其他的东西,想吃什么叫我。”

  初夏“嗯嗯”点着头,摆手让他走。

  吃过饭,岑峥年把碗筷收拾好,问初夏和安安想不想出去走走。

  这会儿外面太阳正好,温度并不算太冷。西北主要是昼夜温差大,晚上很冷,白天也冷,但比晚上好很多。

  今天正好没风,部队也正趁着春节休息有很多活动,除了打球之外,还有人在比赛摔跤。

  初夏并不想出去,她腰还有点酸呢,只想坐着休息。

  岑峥年听到她说自己累,眼里露出歉疚,昨晚上他确实有点放纵。

  “我帮你揉揉。”

  初夏毫不客气地趴在了沙发上,指挥着岑峥年给她按摩腰。

  他的力气大,手掌带着温热,落在腰上很舒服,初夏感觉疲惫消失了很多。

  岑淮安看看,也说来帮忙,初夏摆摆手:“你看电视,让你爸爸做。”

  她腰酸都怪岑峥年,当然得他来了。

  岑峥年看着初夏幼稚的模样,眼里流露出笑意,对岑淮安说:“安安,外面有其他小孩子在放鞭炮,你也去玩吧。”

  在部队安安不能一直在家里待着,小孩子还是应该多出去跑跑。

  昨天和胡磊他们一起吃饭,他们的孩子也带过来了,和岑淮安都认识了,再一起玩玩估计就熟悉了。

  蒋胜男买了很多炮仗,岑淮安也心痒痒想玩,他来到西北后一直都很乖。

  因为这里没有他认识的小伙伴,他非常依赖初夏和岑峥年,初夏也认为岑峥年说得对,他应该出去玩一玩。

  “安安,你也可以找人去下棋。”初夏在旁边说,岑淮安一听,抱着他的跳棋和炮仗出去了。

  他刚出去,初夏又开始担心:“我听说部队的小孩很多比较霸道,不会有人欺负安安吧?”

  “不会的。”岑峥年语气自信地道:“安安不会让人欺负他的。”

  他了解安安的性子,也知道部队的孩子很聪明,知道谁好欺负谁不好欺负。

  小孩子其实善恶很纯粹,他们的一些行为也不知道对错,只知道好玩不好玩。

  如果没有大人的引领教育,他们很容易就会被侵染上各种颜色。

  而小孩子中打架欺负人,也不会少见。初夏从来不会小看小孩子的霸凌。

  初夏还是不放心:“那万一有人欺负他呢?”

  岑峥年说:“有我呢,一会儿我出去看看。”

  其实初夏了解安安,别看他在她面前很乖很听话,还经常被她哄住。

  那是因为她是他妈妈,他愿意亲近相信他。

  可是在外人面前,他还是很凶的。初夏知道在学前班的时候很多小孩子都怕安安,只有臣臣不怕他喜欢缠着他。

  被岑峥年按摩了一会儿,初夏觉得舒服了,便说要出去看看。

  两人在家属院的路上走着,没有看到小孩子在哪里玩,也没有看到安安。

  岑峥年对这里更熟悉,走到一个岔路口,他指着右边的方向说:“我们往这里走。”

  说完,便牵着初夏的手往他说的方向走去。初夏动了动手,想挣开他,没有挣脱。

  岑峥年看着前方的路,好像不知道初夏的小动作一样,嘴角却是轻轻扬起。

  没走多远,初夏就听到了摔炮的声音,还有小孩子的笑闹声。

  两人走过去,果然看到了安安,他正和一个比他看着大点的孩子在下棋。

  初夏刚想叫安安,就听到安安对面的小孩“哇”一声大哭起来,指着岑淮安说:“你欺负人!你欺负人!”

  然后伸手就要去掀跳棋,岑淮安抓住他的手,“你是男子汉,不要输不起!”

  声音带着小孩子的稚气,但是冷冷的,初夏已经感觉到他有点生气了。

  那个小男孩哭得更大声了:“我不是男子汉,我是小孩子,我不要输!你不能赢我!”

  岑淮安看着他,小小的眉头皱起来:“我为什么不能赢你?”一点害怕都没有,甚至还觉得这个男孩子性格一点都不好。

  “我爸爸是团长,带好多兵的,你要是赢了我,我让我爸爸的兵打你!”

  小男孩挣扎着:“你松开我,我要去找我爸爸,你等着!”

  岑淮安根本不怕他,眼里还露出鄙视:“你只会靠你爸爸,没出息!”

  把小男孩用力地一甩,他坐到了地上,他收拾他的跳棋准备走了,觉得部队家属院的孩子还没有他们家属院的好,能玩得起。

  小男孩哭得更大声了,“哇哇”大哭那种,不停用手擦着眼泪:“你敢打我!我要让我爸爸的兵打死你!”

  初夏和岑峥年没再走过去,看着小男孩哭。两人皱着眉,不管对小男孩的话还是小男孩的行为,都无法喜欢。

  其他的小孩也围了过来,同情又佩服地看着岑淮安:“哇!你居然把刘奇弄哭了,你完了!”

  “你知道他爸爸多凶吗?会揍人的。”

  “他爸爸有好多兵,听说打死过好多不听话的小孩。”

  岑淮安越听眉毛皱得越紧:“他爸爸的兵为什么要打死小孩?”

  “因为不听话啊。”有个小孩语气天真地说。

  “不听话就要打死,那最先打死的就是他。”岑淮安指着刘奇说。

  其他小孩顿时瞪大了眼睛,觉得岑淮安说得有点对,又觉得不对。

  有小孩反应过来了,立马说:“刘奇爸爸的兵不打刘奇。”

  “对的,不管刘奇打人了还是抢东西了,都不会挨打。”

  “就是。我爸爸说他没有会打小孩的兵,我敢欺负人就揍我。”说话的小孩对刘奇露出羡慕的目光。

  刘奇哭得太大声了,哭着哭着,就引来了大人。

  是刘奇的妈妈,她一过来就问:“奇奇,谁欺负你了?”

  “妈,是他,他不让我赢,还推我。”

  刘奇指着岑淮安说。

  岑淮安瞪着刘奇:“你说谎!明明是你下不过我,我没有推你,是你要掀我的棋我不让你掀,我放开你的时候你自己倒的。”

  “你是谁家的小孩?你爸爸是做什么的?什么职位?”刘奇妈妈拉起来刘奇,面色不好看地看着岑淮安。

  她没见过这个小孩,但是过年有首长的儿子带孙子来部队过年,在不确定是谁的情况下,她不会这么傻找事。

  初夏和岑峥年这会儿走了过去,她拉起安安的手,笑着看向刘奇妈妈:“我儿子的爸爸在这里,他不是什么团长,手下也没有会打死小孩的兵。”

  刘奇妈妈是认识岑峥年的,毕竟岑父在部队是首长,她丈夫在岑父面前还排不上号呢。

  她脸上顿时露出来慌乱,抱起刘奇“啪啪啪”打在他屁股上。

  隔着厚厚的棉裤,只听到响,也不疼,但刘奇从来没被父母打过,还是在这么多小孩面前,委屈得哭得格外大声。

  “妈妈,是他欺负我,你打我干什么!”他大哭着:“我要告诉爸爸你打我了!”

  刘奇妈妈赶紧捂住他的嘴,尴尬笑着看向初夏和岑峥年:“我家小孩小,口无遮拦,你们不要和他一般见识。都是他奶奶惯坏了他,回家我会好好教育他的,对不起啊。”

  说完她抱着刘奇赶紧走了,都不等初夏和岑峥年说话,再不走她怕刘奇又说出来什么话,会影响到她丈夫的前途。

  岑峥年眉心拧着,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说:“她们是五团刘团长的家人。”

  部队团长不多,而且刘团长刚刚四十岁,这个年纪,这个职位,是非常有前途了,但是不会约束家人,这么傲气,不用他和岑父说,岑峥年断定他的职位也就止步于此了。

  团长不多,但也不少,上面的职位就那么多,竞争还是很激烈的。

  你这个团长什么人,家里什么情况,不要觉得领导不知道,他们提拔人的时候一打听,就什么都知道了。

  两人带着岑淮安回家,初夏路上问他怎么和刘奇下起棋来了。

  “他要和我下的,我本来是想去找胡攀登的。”

  胡攀登是胡磊的儿子,比岑淮安要大,岑峥年在旁边和初夏解释了一句。

  岑淮安刚跑来胡攀登说的大院孩子都爱来玩儿的地,还没找到他呢,刘奇看到了他怀里的棋,说要和他下。

  岑淮安想和谁下都一样,虽然感觉刘奇的态度不好,也和他下起来了。

  谁知道他会耍赖皮,下棋也非要他赢,哪有这样下棋的,他才不会让着他呢。

  岑淮安记得他奶奶也是团长,不过他才不会随便在外面说呢,这样说的人好傻。

  中午的时候,刘奇爸妈带着刘奇来岑家赔礼道歉,说刘奇不懂事和安安闹了些矛盾。

  岑父中午没回来,初夏和岑峥年根本没有把今天这事告诉蒋胜男,她还一头雾水不明白安安怎么会和刘奇闹矛盾呢。

  岑峥年神色冷淡地说:“小孩子玩闹,我们没有当真。刘团长,不用特意来赔礼道歉,东西带回去吧。”

  蒋胜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东西她肯定是不能要的,顺着岑峥年的话说:“对,小孩子的事不用这样上纲上线,谁家孩子没有个口角。刘团长你把东西带回去吧,不要让我和老岑犯错误啊。”

  刘团长听蒋胜男这么说,笑容有些僵硬道:“是,蒋团长说得对,我们回家会好好教育刘奇的。”

  岑峥年说:“刘团长不用这样,安安也有错。”

  刘奇早就在家被父母教训过了,此时站在两人身旁,像鹌鹑一样缩着脑袋,不敢说话。

  刘团长带着妻儿走了。

  蒋胜男问岑峥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刘团长要带一家子过来道歉。

  “安安。”初夏叫岑淮安:“你和奶奶说一遍之前发生的事。”

  岑淮安记忆力极好,将场景完全复原给蒋胜男看,包括他和刘奇的对话,还有其他小朋友说的话。

  蒋胜男一听就怒了:“是谁教小孩子说兵会打死小孩子的?这不是抹黑军人形象吗?不行,这事不能就这样放下了!”

  在蒋胜男心里,军人的形象是非常伟大的,而小孩子心灵纯粹,一定要从小引导他们爱军敬军。

  现在居然部队的小孩子说军人会打死人,简直是让人太气愤了。

  她皱皱眉头想了想又说:“我觉得刘木石不会这样傻特意和孩子这样说,他媳妇也不会这样。估计是他们在家里说的一些话被小孩子听到了,刘奇在外面觉得他爸爸很厉害,在外面夸大说的。”

  教小孩子说军人会打不听话的小孩子,是个军人都不会这样,除非他不要前途了。

  但是太过宠溺孩子,在孩子没有正确认知的时候知道自己爸爸的权力,并不是什么好事。

  蒋胜男是搞军容军纪的,此时她吃不下饭了,她放下筷子,对岑峥年和初夏说:“我出去一趟,你们吃吧。”

  她直接去找了岑父。

  而初夏等蒋胜男走后,她看向岑峥年问:“部队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岑峥年给她夹了一块红烧牛肉说:“没事,就是应该要多开几次会,整顿一下军容军纪。还有就是估计会说教育自家孩子的事。”

  他在部队上见多了这些,看初夏好奇,便多说了两句。

  其实这件事,主要还是在教育孩子上,部队一些干部家庭,总有溺爱孩子的,也有孩子仗着自己父母职位干些无法无天的事的。

  现在蒋胜男出去,就是为了把这些事情掐断在苗头里。

  初夏懂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部队大了,不代表每个人都是正直的。

  不然后世也不会出现我爸是xx这种事,她非常理解。

  这和初夏没关系,她不是部队的人,现在她主要想的是明天岑峥年就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