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她怎么不去死 布谷就马上爬起来,他很……
作者:张大姑娘      更新:2023-03-31 13:44      字数:7318
  布谷就马上爬起来,他很注重在宋旸谷眼中的形象,擦擦眼泪,很努力地解释,“都是我喜欢的。”

  “但是带不走,你可以选择几个最喜欢的,行吗?”

  “行。”要多好说话,就有多好说话,自己麻溜地就选出来几个,还跟宋旸谷进行了汇报。

  站在他桌子前,知道他在写信,他用笔的时候总是给扶桑写信,宋旸谷很是和气地问一句,“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最后一封信,可以发出去。

  布谷就嘚吧嘚把很多话要说,“我要跟爸爸去香港了,你问问妈妈什么时候出来,跟我们一起去。”

  “如果不去也没关系,等下次我们还可以一起去。”就有点暖,小暖男一个,也知道家里妈妈是个很特殊的存在。

  但是没见过,婚纱照见过,结婚照也见过,再有就是小时候,她在宋府里面拍的合影,很多很多个学徒一起拍的。

  其余的,没有印象。

  他觉得有没有妈妈对自己影响不是很大,兴许家里热闹些。

  他总觉得爸爸有些不高兴的,沉郁的。

  姨太太在外面送行,她不要去香港,现在她还是去做大班,“我是小角色,别人不会看在眼里的,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她不太想走,自爱歌舞厅里面混一天算一天,“姐姐妹妹们也很多,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日子也不难熬,很快就过去了。”

  一个人的话,看着人家儿孙双全,家大业大的,总归是心里失落的。

  她听说很多,很多关于宋旸谷的,二太太对她总归和善很多,洪先生不在了,宋家这边也是时常照料的,拿了之前做好的衣服出来,“这是之前做的,没来得及给你送,等我们走了,衣服料子什么的,你要自己打点了。”

  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就算是离婚了,在二太太二老爷的眼里,也是有情分的,宋家从来厚道,因此一年四季衣服料子什么的,照旧二太太给打点送过去,逢年过节送礼,当亲戚来照顾的。

  因此姨太太这边,才会越走越亲近。

  以前还在家里的时候,觉得心态不好,这不甘心那不甘心的,但是离开了,给这些东西,她竟然心态变了,觉得很感激,挺热乎的。

  布谷就在瞧着她,“姨奶奶——”

  姨太太也不是很喜欢孩子,但是这个孩子呢,来历是有点特殊的,从监狱里面抱出来的,这个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但是宋旸谷在外面,只说是领养的。

  看着孩子上车,佣人抱着布谷,宋旸谷单独坐在前面。

  二太太看着姨太太,也很习惯了,她这些年也是颠沛流离的,虽然没吃什么苦,可是人习惯了,习惯了南来北往的,不是跟之前的时候一样了。

  以前出山东都是一辈子做不到的事情,现在跟着儿子东奔西走的。

  整个宋家,前往香港避难。

  媒体那边写很多,报道上面也有几条新闻,但是时局动荡,一家的搬迁,倒也显得稀松平常了。

  只有宋映谷知道,宋家是折合了上海的产业,去香港那边发展的,上海,已经不满足发展的需求了,太乱了。

  香港那边,全部是英国人的,没有日本人在,日子过的要富足且安稳许多。

  二老爷那边一直在巴拿马,飞香港也比上海要方便很多。

  扶桑的话,身边也没有人了,一个都没有,她在沦陷腹地,一个人生活着。

  看守的到了日子,总觉得不是味儿,从前宋先生是按时来的,扶桑总是在等。

  今天等不到了,什么也无,他街上买了一包油炸糕。

  里面是豆沙馅儿的,巴掌大一个,金灿灿的能看到里面的玫瑰卤子,薄薄的热气腾腾的,带着油煎的香味儿。

  到扶桑门口,路过窗户的时候,她在看书。

  一本崭新的书,是之前宋旸谷带来的,他看不明白,全外文的。

  “舒先生,这个给您——”

  称呼宋太太总觉得不合适,舒小姐也觉得小气,“街上买的零嘴儿,您别嫌弃,宋先生没来,我怕您一个人落单。”

  扶桑接过来,翠绿的荷叶包裹着的,看她吃着,闲聊一般的,院子里热得很,太阳金灿灿的一池子,大家伙都在午休,院子里安静的能听见远处的蝉叫,还有树叶哗啦啦干燥地碰撞声。

  静坐在阴凉地里,都觉得热气蒸腾,汗流浃背。

  扶桑闷的脸都是红的,这样的房子,不是砖土的,夏天热的很,冬天冷得很,这些年来,她没有跟家里人说过一声条件不好。

  两个人异地且情况复杂,到底怎么样才能相守呢。

  外面的世界辽源广阔,里面的日子漫长而无聊,该如何消磨才能祛除恐惧跟不安呢。

  有时候也会想,他会不会遇见更好的,会遇见更喜欢的,会想法不一样了。

  或者是,我在里面这样长的时间门,这样在里面活着,等出去的时候,我还会跟以前一样,能有资格站在他身边吗?

  能一如既往地势均力敌吗?

  很偶尔地,很不频繁却像是世界崩塌一样地,会这样无奈地想一下。

  这样的想法,谁也不会讲,她甚至自己都会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的生活,剥夺了她太多太多了,会让人敏感而不自信。

  她察觉到了,这不是一种好的心态好的现象,继续深入想下去,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越来越差,越来越累罢了。

  那就不要去想,去换个别的事情做一做,这是宋旸谷来的那个晚上。

  她辗转反侧,把自己跟他的未来,挨个想了一遍之后的结论。

  恐惧,焦虑,担忧,以及自信的缺乏以及惶恐,更多的是无力。

  她挖掘出来,然后对视了一晚上。

  最后她还是觉得自己赢了,所以她现在能很安静地一边吃油炸糕,一边能安然地听看守提起这个话题,以至于不会让自己脸色大变。

  扶桑的人生,她从不觉得坎坷,包括现在的状态下都没有抱怨过一句自己命运不够给力,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很幸福。

  如果对现状不是很满意的话,那就去努力。

  如果努力没有方向的话,那就对着自己使劲,让自己更好一点,更优秀一点。

  她这个人,跟自己很较劲儿,现在也是。

  这本书是讲什么的?

  讲逻辑的。

  这个东西枯燥难懂,世界上最无趣的是哲学跟逻辑。

  但是她现在就喜欢做数推跟逻辑,她觉得有时候逻辑的结果,很出乎意料,有一种意料之外的惊喜感,很新奇。

  开始看,也看不下去,看不懂,逻辑的语句解释起来,都是非常的拗口且长,但是它要表达的意思是短小精悍的。

  看一会儿,就得站起来走走,因为烦躁,因为看不懂。

  但是还得给自己打气儿,所以她现在就指着这本书跟看守讲话,“您别担心我,也别安慰我,你看我真的很好是不是,我没有太大的感觉,也没有太多的失落跟难过。”

  太阳偏移到晾衣绳上,影子下来在地上像是一根绷紧的钢丝,无趣又无聊,她收回视线,“我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我心里都有规划,也许从今天开始,我就得忙起来了,您看,我在研究一门新的学问,我看不下去的时候就得起来走走,跟自己说这个东西还可以再研究研究,它毕竟很有意思,读不懂的地方就再读。”

  但是有时候读遍还是不可以,她就得屏住呼吸,平心静气地再来个,“这个东西没有什么用的,对我们的生活没有用,我们用不到它。”

  “但是我觉得学会它的这个过程,我得到了很多。”

  她讲话讲的深奥,看守的笑着听,“您是有大学问的人,之前宋先生跟我说过,当年在北平,是数一数二的算盘手,您打个算盘给我看看吧。”

  扶桑就拿出来算盘,她每日都要打,算盘一个月不打,手就会生很多,她打的很随意,依旧没有错一个,“我现在这个年纪,每天都要至少半个小时的。”

  人说琵琶声音好听,大珠小珠落玉盘。

  扶桑只觉得算盘子声音好听,嘈嘈切切,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的力道,实打实的数儿。

  十指翻飞,打了一盘,她有心卖弄一下,打的更是漂亮。

  看守的总是闲聊,“您还有这样的绝学,双手打算盘儿,我这些年头一回见,您真是个奇女子。”

  他有时候也琢磨,“这世界上的漂亮女子多了去了,有钱的,有才学的,还有跟林黛玉一样的,哪个类型的都不缺,怎么单单宋先生总惦记着您呢。”

  那样好的人才家业,那样能干又冷傲的人,到底是上什么瘾头的。

  你总会想这个女的凭什么?

  她漂亮吗?

  漂亮也有,但是不是很年轻了,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更有朝气且灵活。

  她会拿捏男人吗?

  也不太会,她毕竟在里面什么也做不了。

  那她到底凭什么?

  看守的今日才有点明白,“山人自有岫玉开,今儿我才知道,您是城隍庙的旗杆儿,独一份儿的!”

  他看守这么多的人,接触过的人不算少,有的性格一看就很好,有的脾气一看就急躁。

  扶桑她呢,慢。

  脾气慢,性格慢,不温不火地,给人看不太出来什么,平庸至极。

  性格不是最热烈的,不是最平易近人的,但是她就很稳。

  一个字,稳。

  占进了,现在还能稳得住,还能去研究一门学问,还能笑着双手打算盘儿。

  这样的隐忍个性,自我消化情绪的能力,自己跟自己玩儿的这个精神头,难得。

  她不寂寞。

  她自己无论什么时间门什么地点,什么处境,她自己的人生,自己很得趣儿。

  日本人要吃西瓜,在外面喊,看守的小跑着去,推着板儿车,去城外买西瓜去。

  扶桑又安静地坐在桌子前,靠着木窗。

  她自己一会儿趴着看云,一会儿撑起来下巴看光影,什么也不想做,绝大多数时候在发呆。

  她比之前变得更沉静,她觉得得变化一点儿,既然要打攻坚战,改变不了环境,就改变自己。

  她试着接触任何可以接触到的人跟事物,这样一个浅浅地想法在心里闪现。

  这里别的没有,狱友很多。

  自古真诚交朋友,她认识很多朋友。

  并善于学习各种长处,比如说一个狱友学狗叫很像。

  几个人会跟着学,她才知道这个是有发音技巧的。

  每个人,优缺点在仔细思考的时候,都会出来。

  扶桑很善于安静地观察人,也很善于学习。

  她开始微妙地打磨自己,一天又一天,甚至夜里还要研究学习到十一点十二点钟。

  宋旸谷给留很多很多钱,他的工资都搭在扶桑这里,看守的每个月都是一封信,里面带着汇款。

  她甚至学会了绣花织毛衣,大把空闲的时间门,在这里,她度过了人生最悠闲,心里事情最少的五年。

  五年的时间门,她刚好三十岁。

  三十岁而已,她觉得这个年纪很好。

  宋旸谷在前两年的时间门里每周都从上海到南京,整整两年。

  后面三年的时间门,他在香港,她在南京,再也没有见过。

  他有时候来书信,有时候没有书信,全世界都在打仗,全世界都是硝烟,整个土地都打起来了,他跨越不了火线,也无法再进入沦陷区。

  如果四十岁出去的话,四十岁也很不错。

  虽然日本人不会让他们吃这么久的闲饭,可能因为负担太重直接埋了。

  她有点想不起宋旸谷的样子来了,很遗憾,没有一个照片留念一下。

  她看着日本人的报纸,南京在日化,日本人的电台,日本人发行的报纸,日本人的餐厅,还有日本人收养的战争遗孤,日本人也渐渐得出来一些坐天下的心得。

  她在那个圆润的书桌前,甚至能听到枪声。

  夜里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城外在打仗。

  国内现在在混战,跟日本人终于,打成一片了。

  前面十年,我们不断地丢盔卸甲,慢慢地变为殖民地半殖民地,然后又慢慢地开始丢城让土,因为打不过,打不过,只能被人家抢走。

  那么剩余的部队,只能围绕着城市转悠,不定时打打,或者联合起来出出气,打不回去也涨涨士气。

  随着国内半数以上的特大城市都被攻占之后,我们的人几乎都被挤出了城市,大家开始很气,很沮丧。

  但是打了十年的经验教训,也慢慢地摸索出来了,现在你们在里面守城,我们反攻了,当初你们有炮有坦克,现在我们也有了,而且我们城内有很多内应,那我们是不是更好操作一点了呢?

  十年之后的现在,形势就开始慢慢地扭转了,敌强我弱,丢盔弃甲,到现在势均力敌,攻坚持久战,看谁熬得过去。

  日本就熬不太下去了,为什么?

  他不是一家在打,他好几个战场,远东是一个,他还很出鬼地跟德国联手,俩人想着天下无敌的,所以把苏联人得罪的很够呛。

  因为侵犯我们的时候,苏日之间门有约定,只打中国,不打苏联,友好的关系。

  但是日本跟德国联手了,德国当年在打英国的时候,反水去打了苏联,导致了全世界范围的内战开始。

  苏联才意识到日本的野心,意识到南边日本的威胁,不愿意日本在远东地区占尽便宜,一家独大。

  宋旸谷很关注时政,每个人现在都很关注,他看见苏联出兵打日本了,自己就笑了笑,二太太在一边吃早点,他这两年变得孝顺许多,会跟她讲,“苏联出兵,那么日本人就会怕,他们打不过苏联人的,东北的形势就会稳定下来,但是稳定下来之后,苏联人要怎么办呢?”

  只怕请神容易送神难。

  他进行了合理的揣测,世界上永远没有好邻居,只有好的利益共同体,二太太搞不懂,“打完走就是了。”

  宋旸谷解释,“空着手走吗?当初英国跟苏联关系很差,但是最后英国跟苏联还有美国联盟了,一起打德国。”

  因为什么?

  利益。

  国别之间门,永远利益至上!

  英国人跟苏联人能放弃狭隘的偏见,走到一起,反法西斯,就是希特勒都想不到的。

  扶桑的话,他觉得有戏了。

  国际上日本有点吃力了,国内呢?

  日本人口流失的很严重,就是再强悍的国家,也在这场旷日持久的侵略战争中消耗不起了,物资是一个,那么大一点地方,哪里来的物资呢,再有就是兵源,老兵打没了,那就青年兵,青年再没了呢?

  少年兵呗,十几岁的就填补进去。

  国内的话,打的很吃力,要么尽快拿下,要么就是失败,所以越到后期,日本举国上下为了这个侵略站付出了那么多的幻想,怎么可能愿意破灭呢,他们觉得就差最后一步了。

  各方面,在宋旸谷看来是自顾不暇的。

  道理是这样的,但是当小洪先生听到宋旸谷打算的时候,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

  小洪先生看着他深色,他没见过这样执拗的人,在香港三年了,这里很好,宋旸谷真的没有提起过扶桑的事情,营救扶桑的事情,从没有提起,只是写写信,仿佛生活中很小很淡的一部分。

  可是他心思真的深,他竟然在这样的时机下,提出来直接带人走。

  宋旸谷的眼角有一些皱纹了,他在外面也有很多事情做,很忙的,但是很有男人的担当跟责任感。

  你看一个男人的时候,会感觉到这个男人的肩膀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不是外形或者穿衣服,而是感觉,是气质。

  这个男人肩膀能不能担事儿,能不能挺拔起来,基本上可以从气质上面判断一下。

  “南京现在在冬季反攻,打的很厉害,情况很焦灼,如果可以趁机进城的话,带一些人,可以把里面的日本人拿掉,然后一路沿着长江西上,越过所有的敌占区,到达重庆。”

  他连路线都规划好了,细细地用铅笔,在地图上勾勒修改了一遍又一遍。

  小洪先生看的眼睛疼,胃口也很紧张,“我听说,林小姐前些日子跟你表白,讲两家要联姻的。”

  宋旸谷翘着脚,坐在沙发上,笑着吐口,“让她去死——”

  带杀气的,他觉得这样的女的跟自己沾边,对自己都是一种玷污。

  他有太太,不是没有是不是?

  你欠是不是?

  你喜欢我你就摁住了不要说,你说出来就跟有结果一样。

  想起来他会觉得不耐烦。

  他最讨厌的,就是自以为的喜欢跟不喜欢,一个是当年翁荔英的那一位留学回来的侄女儿,一位就是香港的林小姐,这一位是印尼的华侨,当年政治避难举家来香港的。

  在印尼那边生意做很大,家族也很庞大,富有且漂亮。

  跟宋映谷生意往来会比较多,宋旸谷的话,就是家族交情吧,结果林小姐很出宋旸谷意料,有不一样的心思,并且宋家都有同意。

  宋旸谷是最后一个知情的,当场就撂脸子了,他觉得很侮辱,他在辛辛苦苦等的人没来,所有的都是乌云。

  他觉得这个不影响,就是小事,不影响他去南京,不影响他去做浪漫的事情。

  他也不觉得危险,如果死在南京城的话,也还可以,他可以死,但是扶桑不能。

  所以都得活着,所以才来找小洪先生的,“你知道,我找你不是征求意见的,我是做交易的,我这些年帮你这么多,这一次你帮我一次,不用跟我家里人说。”

  小洪先生为难的想跳楼,他要考虑一个星期,想着拖一下,宋旸谷不干,“如果三天以后,南京城被拿下来了,反攻回去了,日本人战败撤退前第一件事,就是把监狱里面来不及转移的所有人,全部杀了,而且把知情人士也会杀了,毁尸灭迹,不会留下一点把柄跟证据。”

  所以他着急,他在做一个胆子很大的事情。

  他要在局势很乱但没有出结果的情况下,捞着他太太出来。

  因为这个想法跟举动,他觉得就连香港的冬季都变得浪漫起来了,虽然没有雪,但是他现在看什么都很浪漫。

  回家的时候,还很温和地看了一下布谷,布谷在写英文,很笨,写的很拉胯,很担心宋旸谷讲,越想写认真一点,但是被他看着写的越出错。

  结果宋旸谷心情很好地夸一句,“嗯,继续努力,很进步。”

  布谷松口气,抬眼看他,见他眼角都带着笑,很难得的,“爸爸今天有开心事?”

  他在香港这边,有个绰号,叫小阎王。

  因为其中很冷很高傲,且不近人情,脾气差劲没有耐心,不是很绅士,跟上海不搭调,在香港就更不搭调了。

  宋旸谷点点头,“是的,我有高兴的事情。”

  说完自己踩着拖鞋就走了,非常地傲娇。

  他不会给你问的机会,你问也不会说,我有高兴事情,我就自己高兴,我有不高兴的,那就不太好意思,我得让所有人都了解一下。

  他脾气很大程度,是惯的,大家让着他,从小对他特殊,然后爱重他。

  结果现在到香港更是这样,因为可怜他太太不在身边,他总是喜怒无常的,大家包容理解,包括再娶的事情,前面两年根本不敢讲。

  但是现在扶桑进去五年了,是不是等也要有个结果了,林小姐的话,家里都觉得合适,你去找一个你喜欢的,喜欢到骨子里面的,有什么用?

  你自己过的很辛苦的,你等难道要一辈子,宋家要传宗接代的。

  你不如找林小姐,最起码她爱你,喜欢你,照顾你,别人看着觉得你有个伴儿,多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