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charpter154. 伦敦爱情故事
作者:山海十八      更新:2022-04-01 10:00      字数:4687
  被揍得连掉三颗牙的弗雷曼, 一边叫嚷着是被逼的弗雷曼太太,还有帮凶女仆尼塔都被逮捕归案。

  同时,卡特探员也将多琳给抓回了警局。

  “这是怎么一回事?”

  雷斯垂德回到苏格兰场,只见询问室灯火通明, 而里面坐着一对父女仿佛生无可恋的模样。

  探员卡特无奈摊手, “多琳被抓, 她的丈夫阿吉斯以及继女艾姬都不相信妻子继母是嫌犯, 眼下备受打击没能缓过来。”

  阿吉斯父女跟到了警局。

  当被告知两起失踪案的调查结果后,他们就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雷斯垂德撇嘴, “真相再残酷,总好过被蒙在鼓里。阿吉斯父女还能完好无缺地坐在这里, 凯蒂也不知道还能否痊愈。”

  被关在阁楼里的凯蒂, 已是奄奄一息。

  根据弗雷曼太太供述, 凯蒂被灌了昏睡药以让她保持安静, 是有三天没怎么进食。

  给女儿下药, 弗雷曼夫妻却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令人发指的事。

  去年冬天, 凯蒂之所以芒果过敏后久久不愈,也是弗雷曼夫妇给她用了药。

  夫妻俩一手炮制了凯蒂的疯病,并且将她关到阁楼。但没有一关到底,而想要搞循序渐进不引人怀疑。

  进一步审讯仍在继续。

  脸肿如猪的弗雷曼满腔怨愤不肯多吐露详情, 但隔壁的弗雷曼太太已被歇洛克问出了一二三点细节。

  “我真的没想杀凯蒂, 只是暂时让她安分点呆在阁楼。”

  弗雷曼太太振振有词, “等到比利放弃了婚约, 我们就会让凯蒂恢复正常生活。这都是她不乖, 不肯体恤我的难处, 怎么都不愿签署遗产让渡书。”

  凯蒂被发疯被失踪被私奔的起因并不复杂。

  凯伦去世时给妻女各留了一笔遗产, 改嫁的弗雷曼太太二婚后将她的那笔钱投到了弗雷曼的酒吧中。

  去年初, 弗雷曼进货时被人坑了大笔货款,此后酒吧的收支一直没能平衡,甚至快到了关门的边缘。

  如果能搞些钱填补大缺漏,那就能使得酒吧起死回生。

  弗雷曼太太打起女儿的主意,想让她借出两万英镑的遗产。

  凯蒂生父是律师,在安排遗产时杜绝了妻子占女儿资产的可能性。想要获得凯蒂的钱,必须由她主动同意。

  然而,凯蒂并不想‘借’钱。

  “其实,我们会还钱的。只要等酒吧生意火爆起来,年后肯定把这笔钱还给凯蒂。”

  弗雷曼太太还说,“何况我和弗雷曼没有孩子,以后的遗产也肯定归凯蒂所有。凯蒂偏偏固执地不肯答应,就是不肯将她父亲留下的遗产让渡给我。”

  既然凯蒂不肯妥协,那只有想办法将她的钱弄到手。

  最需要确保一点,不能让凯蒂顺利出嫁,不然她就能名正言顺地将钱都带走。

  弗雷曼夫妻决定先搞一次‘装疯’,迫使凯蒂交出遗产。

  “如果凯蒂在去年圣诞前改变想法,这个月她根本不用吃苦,但凯蒂受过一次教训还是不听话,还要迅速带着钱和比利结婚。比利又不差那些钱,我们只能出此下策了。“

  弗雷曼太太如实交代,可在她脸上看不到多少对女儿的忏悔,而是被抓个现行后的懊恼。

  比起继父弗雷曼,作为生母的弗雷曼太太至今仍毫无悔意,这更让人倍感愤怒。

  歇洛克尽力压住怒气,“按照你的供述,从头到尾都是要凯蒂小姐送出属于她的遗产,而非向她借这一笔钱。既然会还,为什么不敢写欠条直接向她借款。”

  弗雷曼太太答得仿佛天经地义一般,“我是凯蒂的母亲,没有我能有她?我怎么可能给女儿写借条。”

  ‘砰!’

  雷斯垂德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

  其实,他很想直接拍到费雷曼太太脸上,试一试这人的脸皮究竟有多厚。

  “你……”

  雷斯垂德深呼吸,不想再和弗雷曼太太这种自私至极的人多话,只想尽快弄清为什么弗雷曼夫妇会与多琳会勾结到一起。

  “你口口声声说去年凯蒂小姐妥协的话就不会囚禁她,但是你们联合多琳一起作案,这是从去年七月就发生的事。你还想怎么狡辩?“

  弗雷曼太太表示那是两码事:“一开始,弗雷曼答应假扮海勒为多琳谋取她继女的钱,我们会分到一笔报酬。至于让多琳假扮凯蒂与人私奔,那是今年初才做的决定。”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歇洛克在此次交换假扮未婚夫未婚妻的案件中看到熟悉的影子,像是当年遇到的三角交换毒杀案,“谁先提出的冒充计划?”

  弗雷曼太太没能给出确切答案,她完全根据丈夫的安排行事,只听说提议者是酒吧的某个客人。

  隔壁,收押多琳的审讯室。

  凯尔西问出了始作俑者。

  多琳早年在利物浦的港口附近工作,与水手弗雷曼有过一段情。后来捕鲸业没落,弗雷曼离开了利物浦,两人就断了联系。

  直到去年夏天,艾姬到了适婚年龄想要嫁人。

  多琳为不得不失去一笔钱财而烦闷,特意挑了离家远的酒吧散心,恰好是来到弗雷曼的店。

  两人各怀鬼胎又臭味相投,很快就向对方吐露了心声。

  “促成交换假扮案的提议人是弗雷曼酒吧的常客。”

  凯尔西将肖像递给歇洛克,“熟面孔,塞巴斯蒂安·莫兰,这人在离开伦敦前往纽约前,顺手提供了一个作案思路。”

  莫兰因「魔镜」行动被捕,他已经死在了美国。

  尽管罪行累累的犯罪集团二把手人死了,但其生前所犯的罪行并未能被全部肃清。

  可谓遗祸无穷,指不定何时何地就会冒出因莫兰而起的案件,况且那位犯罪界的首脑还在逍遥法外。

  歇洛克更加坚定要铲除的决心,若非如此,那个庞大犯罪集团的触角会似蔓草难除侵蚀欧陆甚至全球。

  案子要破,生活也要继续。

  华生不久从意大利回来,他找到了当时帮助凯蒂生父立遗嘱的律师朋友。

  此人了解凯伦临终前的担忧,此次前来是为凯蒂提供法律援助。既不会让弗雷曼太太有减刑的机会,也为凯蒂从法理上斩断与那个可怕重组家庭的关联。

  弗雷曼夫妻及女仆尼塔都被判了终身牢狱,而多琳也要在服刑二十多年,很可能无法再重见天日。

  凯蒂清醒后,等到虐害她的凶徒们都入狱,她与比利重回了罗马。两人决定在那里开始新的婚姻生活。

  后话暂不多提。

  三月中旬。

  在未婚新人失踪案尘埃落定后,贝克街221b搞了一次小聚餐。

  哈德森太太提议,华生支持,绝不能让丧尽天良的案件作为两位侦探回到伦敦的开始。

  必须以美食与团聚为主题,迎接并开启凯尔西与歇洛克的新生活。

  歇洛克虽然不喜欢热闹,但也没有反对聚餐提议,只是并不积极参与筹备。

  相对而言,凯尔西不似她的福尔摩斯先生那般冷淡孤僻。回到伦敦,她拜访了曾经的大学教授们与一些在伦敦的故交。

  顺势邀请了关系亲近的胖老板、法医巴尔克、雷斯垂德及卡特前来参加聚餐。

  大学同学并未在聚会名单上。实话实话,她没有与之深交的朋友。

  可惜,艾德勒远在意大利,否则真的想见一见多年来时有书信联络的那位女士。

  除此之外,凯尔西提供了参考菜单与对应的详细食谱,希望能为哈德森太太提供帮助。

  周六夜晚,九点半。

  这次没有遭遇突如其来的案件捣乱,众人品尝着令色香味俱佳的美食,在杯觥交错间聚会得以顺利收尾。

  “太好了。”

  哈德森太太目送宾客远去,她对华生说,“完美的聚会,意味着侦探先生们的伦敦新生活将一帆风顺。亲爱的华生,您说呢?”

  华生赞同地点头,此前他做好了吃到一半忽闻xxx发现死相凄惨尸体的准备,而今夜的顺利让他倍感愉悦。

  “哈德森太太,正如您所言,我认为聚会顺利举办是一个好兆头。悄悄说句实话,以聚会开启楼上两位的伦敦新生活,比他们俩刚下轮船就找案子来破以庆祝回归,您的选择要正常很多。”

  毫无疑问,及时侦破失踪案救出凯蒂是好事,但那不适合被当做重回伦敦的欢迎活动。

  不论其他人怎么想,四楼有些安静。

  最后送走的客人是迈克罗夫特。

  离开前,他给了凯尔西与歇洛克深深一眼,仿佛很多话都再不言之中。

  房内。

  凯尔西问歇洛克,”你跟我上来还想做什么?难道没吃饱,要拉我去找宵夜?“

  “当然不是。“

  歇洛克走到了书架边,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其侧矮柜。

  “杰瑞,你认为一场聚餐就能庆祝我们同住于此吗?我觉得还有所欠缺,该增加些特别的,仅作我们之间独有的欢迎仪式。”

  特别的?独有的?

  凯尔西顺着歇洛克眼神里的意有所指,她也看向了矮柜,那里面放着的是乐器。

  “我懂了,是该履约了。”

  凯尔西没有再推延,约定好她为歇洛克独奏,因为各种各样的事仍未如约完成。

  “择日不如撞日。福尔摩斯先生,请您就座。允许我为您演奏一曲,以拉开我们伦敦新生活的帷幕。”

  不必再另择他日。

  今夜,是恰逢其会。

  歇洛克欣然接受此提议,靠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着凯尔西特意献给他一个人的演奏。

  月色朦胧,凯尔西临窗伫立。

  一曲萨克斯倾泻而出。旋律如水汨汨流淌,时而深邃莫测,时而清澈温柔,时而又高昂激荡。

  恰如法国作曲家柏辽兹所述:“萨克斯的主要特点是音色美妙变化,深沉而平静,富有感情,轻柔而忧伤。

  好像回声中的回声,在寂静无声的时刻,没有任何别的乐器能发出这种奇妙的声响。”

  此时此地,正与寂静无声的夜色相合。

  凯尔西随着节奏身体轻摆,萨克斯自带三分浪漫,但她缓缓演奏的乐曲诉说着清醒的沉醉。

  沙发上,聆听者已经沉浸其中而流连忘返。

  两人相距三四米,其实只要走几步就能碰触对方

  歇洛克从始至终都凝视着凯尔西,他的杰瑞居然选择了如此浪漫又孤寂的乐器。

  月光,灯火,萨克斯曲。

  三者交融却让近在眼前的人融入迷离夜色,变得越发神秘而更撩人心弦。

  歇洛克不用计数也知道,他的心跳有点快。

  独奏缓缓走向尾声。

  当乐曲终了,回声却久久难消。

  凯尔西放下萨克斯,正对上歇洛克的视线。

  当下没有掌声响起,只有房内两人的心跳与呼吸。

  两人相互对视之间,时间极快又极慢,一时竟不能分辨究竟过去过久。

  “铛——”

  夜,十点半的座钟声响,打破了屋内安静惑人的魔咒。

  ’啪啪啪!啪啪啪!‘

  歇洛克起身热烈鼓掌,“抱歉,我花了一些找到回归现实的路,让掌声迟到了。请安心,我不会责怪你的音乐太迷人,是我心甘情愿沉醉在你给予的曼妙中。”

  仅是音乐?

  肯定不是。

  凯尔西不由笑了起来,却想起另一个问题。

  “今天,迈克罗夫特先生赏光来参加聚会。汤姆,你是提着蛋糕去邀请了你的哥哥?他没说点什么?”

  此问一出,歇洛克不由抿了抿唇。

  上周末,兄弟间的谈话并不长。

  只有一个小时,而且前五十分钟都在聊犯罪集团,说莫兰,说弗雷曼交换冒充案,说揪出等等。

  最后十分钟。

  歇洛克与迈克罗夫特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歇洛克回想着当时兄弟俩微笑对座的场景,这会清了清嗓子对凯尔西说:

  “杰瑞,我谨记着对你的承诺。在未得你允许且非紧急的情况下,我不会自作主张,没有将你的小秘密透露给迈克罗夫特知晓。哦!是半丝都不露痕迹。”

  哪怕福尔摩斯都是神探,哪怕迈克罗夫特能力超群,但在有心隐瞒与保持距离的情况下,他也不可能凭空发现真相。

  凯尔西狐疑地看着歇洛克,她有理由怀疑这人是故意逗哥哥玩。“你的哥哥,没有多说其他了?”

  “其他的?”

  歇洛克微笑,“我敬爱的哥哥让我们今年一定要回家过圣诞,母亲很期待热闹的圣诞。”

  后面还有一句,不方便告诉凯尔西。

  ——迈克罗夫特一本正经地提问:福尔摩斯岂能轻易屈居人下。亲爱的弟弟,论身手,你是技高一筹吧?,,网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