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作者:千峰一鹤      更新:2022-03-15 17:33      字数:7436
  惊叹于自己的魅力下降而睡不着的小陶总辗转难眠, 隔壁二十八年来第一次和活体gay睡在一块儿的许砚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总之睡着是不可能睡着的。

  从一开始把陶梓安捡到队伍里,许砚就知道会有这么左右为难的一天。

  但是情不自禁, 还是把陶梓安给捡了。

  第二天上午, 志愿队的人一大早就起来洗漱吃饭,然后热火朝天地干活。

  运送物资的中型卡车,天蒙蒙亮从快递点出发,据说, 平时的件都是积累十天才送来, 因为山路难走, 而且快递也少。

  车子在距离村子还有一小段路就进不来了, 需要人力运输。

  达波子老师一大早组织了一批壮男,物资到了之后大家一起卸货。

  陶梓安也参与了这场体力活, 吭哧吭哧的运货期间,他不小心看到穿着一件黑背心的许砚, 那壮硕的肌肉和汗水, 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照瞎了他的眼。

  “许队, 喝水。”魅力小陶拎着两瓶矿泉水, 过去慰问帅哥哥。

  “谢了。”许砚接过水, 轻飘飘地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两口, 眼尾余光瞅着一身白t的美青年,不留意就喝了大半瓶水。

  哇塞, 这个男人好能啊。

  一口气直接喝掉大半瓶水, 让人觉得他很强……

  陶叔看得眼直, 藏在运动鞋中的脚趾头无意识地蜷了蜷,要死了。

  “我去搬货了。”再帅也不能撩,不能撩,陶叔抱着水从许砚眼前离开。

  略宽松的t恤,显得骨骼体型纤瘦风流,这么个背影,不是gay的人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是gay一秒钟上头。

  车上,老鹰和阿杰站在上面发货,老鹰给陶梓安派了一件小件的:“喏,这个被子轻一点,摔着了还能给你垫个底。”

  “靠!”歹势。

  “我再拿一袋米。”5kg那种。

  返程途中遇到许砚,陶梓安目不斜视,一心一意往前走。

  现在,他终于知道山上的人们为什么皮肤黝黑,因为山上的太阳真的很毒!

  爱美小陶香汗淋漓。

  许砚赶上来,把小总裁的被子、米,全拎自己手上:“去休息,别出来了。”

  “那不好。”红棉小姐姐都还在干,陶叔一男的有什么理由回去休息?

  “你中暑了给我添乱。”许砚的影子笼罩着满头热汗的青年,阳光晒在他浅蜜色的皮肤上,似是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

  反观陶梓安,白皙的皮肤早已泛起了不正常的红。

  发现许砚用自己的影子给他遮挡阳光,陶梓安口干舌燥,难以对这么好的帅哥说出拒绝的话,只得乖乖点头:“好。”

  第一次接受这种强度的劳动,确实不能太大意。

  而且物资也搬得七七八八了,陶梓安回去给达波子老师的妻子打下手做午饭。

  中午吃炒饭,一堆青豆等着剥。

  许砚回来时,看见陶梓安坐着小马扎,在厨房门口剥青豆,乖得不行了。

  脚步没忍住,他朝陶梓安走了过去,直接席地而坐,捞了一把青豆帮忙剥:“动作这么慢,想饿死我?”

  陶梓安早发现他了,假装淡定地道:“又不是剥给你一个人吃。”所以说什么想饿死他之类的,太搞笑了叭?

  许砚就不说话了。

  默默帮陶梓安剥了一会儿,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我先去洗一洗。”他起身去把身上的一身汗冲洗了一下;等他再来,发现阿杰红棉正在帮忙剥,就停住了步子,不再过去。

  但也没走远,穿着料子透气的长裤,站在门边听他们闲聊。

  那小男生,白净的耳朵露在黑发外面,小小的一只。

  陶梓安言笑晏晏地和队员们说笑着,突然朝许砚的方向睨了一下,四目交汇的短短零点一秒种,许砚握了下拳。

  中午吃完饭,大家都去休息。

  陶梓安踢了一下还赖在客厅吹风扇不肯走的臭深柜:“把我的帐篷零件还我。”然后观察对方的脸色,看他敢不敢承认。

  结果发现许砚还是一脸正经,眼睛都没眨。

  “喂?”演技不要太好了啊,这下陶叔都快怀疑卖家为求推锅胡说八道。

  “晚上再给你。”过了良久,许砚说了句。

  陶梓安顿时掌心冒汗,轰地一下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承认了啊,死男人,这样做良心不会痛吗?

  许砚不会,他只会一本正经地装死。

  下午两点整,大家午休起来分发任务,决定两两一队,带物资去走访孤寡老人家庭以及有小孩正在上学的家庭。

  以往七人组,许砚习惯了自己一队。

  现在多了个陶梓安,毫无疑问就得跟着他。

  知道许砚套路自己,陶叔内心陷入矛盾,一方面害怕摊上大事,一方面期待许砚玩得起,那就太好了。

  “要不我跟阿杰一队?”陶梓安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应该冒这个险。

  好咕咕到处都有(并不),不是只有许砚才有。

  “不不,你跟许队吧。”阿杰想也没想地就拒绝了。

  开玩笑,他们许队不喜欢跟红棉一组,要是喜欢的话,认识这么多年早就下手了。

  倒是红棉略有些失望,看许砚的目光都忍不住透着一点幽怨。

  许队这个绝缘体,怎么撩都拒绝,好像不需要谈恋爱似的。

  红棉认识许砚七八年了,不管是她亲身看到的还是打听到的,许砚一直没有谈过恋爱,跟个没有感情的石头一样又冷又硬。

  最后陶梓安还是跟许砚一组。

  自从中午戳破某件事情,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gay里gay气的,动不动就有种火花四溅,热血上头的充盈感。

  刺激是刺激,但是不可能啊。

  出门的物资是一人背一些的,但是刚踏出门,许砚就把陶梓安那一份全自己背着,沉默不语地往前走了。

  “我们要拍视频吗?”陶梓安追上去,聊一些正经的话题,这样就不会显得gaygay的了!

  “不用。”许砚吐了两个字。

  “哦。”对方身上这么多东西,陶梓安还是过意不去的:“我来拿一些吧,不然村民们怎么看我?”会觉得他不是来做志愿的工作的,是来摸鱼。

  许砚无语,原来不是心疼他。

  “那你拿这个。”一袋没有多少重量的文具递过去。

  “好哒。”陶叔高高兴兴地接过来。

  许砚抿嘴扯了下唇,管不住微扬的嘴角。

  好甜的小男生。

  这一趟旅程,注定是永生难忘的吧。

  走访工作认真踏实地进行,四个小组来来回回搬了好几趟物资,一直到七点钟,村里家家户户点上了灯,八个队员才陆陆续续回到达波子老师家吃晚饭。

  大家都挺累,可是吃饭的饭桌上,仍然热情高涨地讨论下午走访时各自遇到的情况和感想。

  有些饭后还要认真做笔记,写文章。

  陶梓安身在其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今天大家辛苦了。”身为队长的许砚,最后发话道:“晚上大家早点休息,接下来还有四天要努力,要是能保持今天的状态就太好了。”

  众人齐声:“一定可以!”

  不得不说,士气还是蛮好的。

  四天过后,大家就要回归城市了,回到各自的岗位上生活。

  下一次再出来,指不定就是一两年后。

  深夜,老鹰蹲完坑经过客厅,看见陶梓安的帐篷已经接近完工,随口道:“帐篷零件找到了?”

  蹲在地上的俩骚男人下意识地看着对方,激流暗涌,谁也没心思回答老鹰的问题。

  “装好了,晚安。”许砚道,却半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去拿毯子。”陶梓安说着,起身去了许砚的帐篷,回来时客厅空无一人,他就躺了进去。

  算了,许砚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不管。

  一夜好眠。

  自从这天之后,陶梓安每天在许砚的帐篷里睡一个短暂的午觉,晚上各自睡自己的帐篷,倒也相安无事。

  队伍的工作,前两天着重走访村民,后两天关注解决小学的问题,以及孩子们每天上学的那条道路。

  根据达波子老师的讲述,一到春天那条‘路’便泥泞不堪,没有老师带路,根本不敢走。

  陶梓安心想,不下雨的天气都很难走了,更何况下雨。

  不过他亲眼看到过村里的孩子们上下,个个都跟猴子一样,身手灵活得很,还会爬树。

  在村里的最后一天,陶梓安跟着许砚去另外一个村见小学的校长。

  沿途看到了红艳艳的山花,队员们在蜿蜒的路上唱起了朴树老师的生如夏花。

  这首歌贼好听,陶梓安喜欢。

  留在村里的最后一天晚上,村口那片空地上升起了一堆篝火,村里的小伙子小姑娘们,穿上自己最好看的服饰,围绕在篝火旁边聊天说笑,唱歌跳舞,好不热闹。

  所以说,其实幸福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啊,陶梓安心想。

  跟贫富无关,只跟自己的内心有关。

  “过去跳舞吗?”随着一道声音突然而至,许砚坐在陶梓安坐的长条木凳上,弄得凳子发出一声不堪负重的噪音。

  “啊,不了。”老胳膊老腿的,哪有小姑娘小伙子跳得好看啊。

  “哦,你应该更喜欢蹦迪吧?”许砚算是看出来了,小总裁很潮,各种穿搭和用品,可谓是走在潮流的最前端。

  “我才不喜欢蹦迪好吧?”周围欢声笑语挺吵闹的,陶梓安的声音淹没在音浪里。

  “什么?”许砚低头凑近陶梓安,手臂从陶梓安身后横了过去,形成一个保护的动作。

  “不、喜、欢、蹦、迪。”陶梓安微抬头,几乎贴着许砚的耳朵。

  “那你喜欢做什么?”许砚也几乎贴着陶梓安的耳朵,热气在耳蜗里回旋。

  “……”妈哒,浑身轻颤的陶叔心想,叔叔想做你的身下受,但只敢垂涎不敢下手。

  “小安?”察觉到陶梓安的失神,许砚挑眉,轻笑,帅气俊朗的脸让人移不开眼睛:“明天要回去了,有点舍不得你。

  ”

  如果之前那个叫暗撩,今天这个就是明骚。

  “我也舍不得你。”比骚谁骚得过小陶总呢,陶叔往许砚身上轻轻一靠,双方都是一颤,好安逸~~

  在陶梓安看不见的地方,许砚五指抓住木凳,用力得指关节泛白。

  篝火照映的俊脸上,却一脸平静。

  “你是gay吗?”陶梓安的膝盖越来越过去,直到搭在许砚膝盖上,jiojio小幅度地晃悠,娇憨得一批。

  “……”许砚不能动弹地坐着,他根本说不出话。

  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立刻马上,不顾一切阻碍,把膝盖上的那只脚丫扛上自己的肩膀……

  让其晃动的幅度再快点。

  但许砚不行,他拒绝了陶梓安的试探:“不是。”同时把那只几乎没有重量的腿轻轻放了下去,动作缓慢得十分不寻常。

  “切,假正经。”都这么明显了还想骗人,陶梓安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许砚浑身上下都写着想上他。

  “你是吗?”许砚感到喉咙艰涩难忍。

  “是呀。”陶梓安承认道:“我不仅是gay还是纯零号,之前交过一个男朋友,不过现在分手了……”

  所以正在积极地寻找男朋友啊。

  “顾明楷?”许砚问。

  “怎么可能,是明楷哥的弟弟顾宇时。”陶梓安说道:“我没有跟明楷哥在一起过,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顾二就是你喜欢的类型?”许砚仔细回忆,但终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只记得是个含着金汤匙出世的豪门二世祖。

  “他呀?还好吧,对我挺好的。”陶梓安回忆道:“就是不爱我,他喜欢的人勾了他两句就把我甩了。”

  啧,现在想起陶叔还是好气。

  “伤心吗?”许砚的声音越发低沉。

  “不伤心,我就是生气。”陶梓安叭叭叭地说:“上个学期考试周分的手,现在两个月有了吧?靠,也就是说我两个月没人疼了,这怎么行啊?浪费生命浪费青春。”越说越激动:“妈哒,明天回市里找男朋友。”

  这次不要太挑,差不多就行了。

  再挑下去脸上的胶原蛋白都快没啦。

  许砚就不说话了,双眼盯着篝火一动不动。

  “那我回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叭。”既然没有发展的机会,陶叔及时斩断暧昧,起身潇洒地走人。

  第二天一早,返程!

  和来时的兴奋期待不同,回去的路上,陶梓安一直在睡觉。

  面包车上这么颠簸的程度,他愣是靠着许砚睡得昏天黑地;于是许砚把他放倒在腿上,很尴尬的是,在车上颠来颠去的,陶梓安的脸总是磕到他……

  ‘我已经两个月没人疼了……’这句直白热情的话,回荡在许砚的脑中。

  从谷拓到机场,又到s市,如魔音侵耳。

  八个队员在机场分开,非常地依依不舍。

  “下次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各自拥抱过后,约好以后在线上常聊天。

  大部分人都做得到,就是他们许队,话太少了点。

  “要保重哦,大家。”陶梓安一个一个地拥抱过去,轮到许砚的时候,迟疑了一下,也抱了上去。

  许砚直接捞着他,挥手跟队员们道别:“我跟他一起走,大家再见。”

  这个举动惊呆了队员们,总觉得这俩人像亲兄弟一样,感情好好。

  “许砚!”陶梓安使劲挣扎,妈哒,他也是有脾气的好吧?就受不了这种撩一下又缩回去撩一下又缩回去的怂狗德行!

  是gay就大大方方承认!

  不是gay就别占小男生便宜!

  “车上说。”许砚寒着脸,一把将陶梓安弄上车,他的手劲大得惊人,完全没有给人挣扎的余地。

  司机开过来的车,里面清凉清凉的,陶梓安坐在里面就懒得动弹了,一双美目毫无杀伤力地瞪着表里不一的臭男人。

  “我看不起你。”陶叔心道,想做爱就直说啊,不说出来哪有快乐的可能!

  “嗯,挺应该的。”许砚冷峻着一张脸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但是又情不自禁地被一个小他九岁的小男生吸引,做出连自己都唾弃的举动。

  听到陶梓安说回市里找男朋友,许砚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你又知道我要什么?”陶梓安说着,几乎已经猜到许砚内心顾虑的点,无非就是不想出柜,因种种原因想继续做个深柜。

  完全没问题啊,只要每周分出一点时间快乐造作就行了呀!

  其余时间谁管你是直男还是基佬,又不是天天黏在一起。

  不等许砚发问,陶梓安满不在乎地说道:“许砚,人生最美的年华就那么短暂,我才不要什么天长地久,我只要你的青春和活力,等哪天走不下去了,就各自安好呗。”

  公不公开,长不长久,这些根本都不是陶梓安会考虑的问题。

  “你看得真开……”许砚一脸错愕,陶梓安才几岁,这种年纪怎么就有这种非主流的想法?

  “我也很无奈。”并不:“你以为同性恋的爱情很容易吗?随便一找就是共度一生的伴侣?”也许有吧,但陶梓安不相信自己会拥有。

  “那是你的想法。”许砚闭了闭眼,靠着椅子心道,你要不要求天长地久是你的事,我能不能给是我的事。

  “切,那你就憋着吧,祝你早日爆体而亡好了。”都这样了还谈不拢,陶叔没兴趣再劝一个深柜及时行乐。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清醒的人不用叫,装睡的人喊不醒。

  “……憋得住我还会逗你。”许砚实不相瞒,他见到陶梓安的第一眼,脑海里就想到了性。

  “臭男人,终于承认自己坏得很了?”陶梓安不想理他了,正了正脖子上的枕头,靠在车上继续睡觉。

  许砚把陶梓安的脚弄到自己身上,让陶梓安睡得舒服一点。

  陶梓安没拒绝,甚至指挥人家给他捏捏脚:“哎,对,就那块,哎哟舒服。”这几天走的路比过去十年还多,真挺累的。

  司机把陶梓安送达家门口,许砚帮他把行李送上去:“快去睡觉,别忘了明天开学。”说着环视了一周陶梓安家:“你家人呢?”

  “妈在剧组拍戏。”四十集大型宫廷剧,要拍很久吧。

  “说得这么可怜,我明天送你好了。”许砚决定道,挥手转身出门:“拜拜。”

  “谁要你送?喂,你什么意思啊?”陶梓安追上去问道,就不喜欢这种不明不白的态度。

  “那件事等我几天,再谈。”许砚卡在门口堵住他:“送你开学归送你开学,不是男朋友就不可以吗?”

  陶梓安估计愣了有三秒:“你怎么变成这种德行?”浑身的野劲儿回到城市了还不收一收,骚给谁看呢?

  以为许砚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来着,结果许砚说了句:“求偶的雄性都是这样。”

  “哈?”神他妈求偶……

  陶梓安倚在门口,等许砚走了,累累地拖着疲惫的身体,转身关上门去睡觉。

  一觉睡到深夜,精神活泼的陶叔,起来点了一份外卖,一边吃一边刷手机。

  陶叔票圈:进山肥来啦,明天开学各位同学等我。

  大侄子们已经到校了,303四剑客就剩下他还未到校。

  似乎票圈都是夜猫子,一下子获得了很多赞,包括许砚,不仅给他赞还留言:明天上午九点去接你。

  陶梓安回:说了不用了,等你成为我男朋友再说吧。

  远在家里的许砚,看见小总裁的回复,起身翻身下床,下楼在客厅,和风尘仆仆到家的父亲打了个照面。

  “爸。”

  “阿砚?”许父摘下帽子,露出泛白两鬓:“今天回来的吗?累不累?”

  许砚叹了口气:“去书房,我跟您谈点事。”

  自从母亲过世,他已经很久没有跟父亲谈过了,看得出来父亲也很错愕。

  但今天要谈的事情注定不会善了的了。

  “你说什么?”书房里传来许父震怒的声音。

  闹得这么大的动静,惊醒了住在这栋楼里的许家其他人。

  许家姑姑披着衣服下楼,站在书房门口,凝神听来一下脸色煞白,因为里面传来鞭子打在肉上的声音。

  不用想也知道,她侄子身上应该是皮开肉绽的。

  “阿砚……唉……”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许家姑姑不知道。

  只是她以为过了六七年安生日子,许砚已经彻底改了叛逆的性子。

  现在才知道,有些东西是改不了的。

  “谢谢爸。”许砚浑身是汗,跪在地上缓了缓,起身还算稳地走出了父亲的书房。

  当护士的姑姑端着一盘处理伤口的工具进来,熟门熟路地给他包扎。

  “你这孩子,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姑姑叹了口气:“都不是小孩子了,非要跟你爸杠什么呀?”

  许砚趴在自己床上道:“这次不是为了气他,这次是为了我自己。”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一个人。

  “为了自己什么?”姑姑问。

  “想舔一舔糖的味道。”许砚闷哼,酒精消毒真是疼啊,但心里快活呀。

  五年,就五年,最好的年华给他。

  —陶梓安,你睡没?

  —我做你男朋友行不行?

  第二天一早,陶梓安醒来,就收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一看发消息的时间,凌晨两点多钟。

  陶梓安愣了下,许砚这个臭深柜,莫非深思熟虑了一晚上,最终还是决定要跟他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地下情?

  要得。

  —好啊,不过你要清楚,跟我在一起每周要抽出两天时间陪我,没错,我粘人,还有,当我男朋友期间不可能跟别人乱搞,你做得到吗?

  —嗯,我做得到,快出来开门。

  哇,这是什么神仙速度?

  陶梓安七手八脚地从床上下来,穿着一件宽松的大t恤,赤脚蹬蹬蹬地跑出去开门。

  门口果然站着许砚,脸色略苍白,但眼神炯炯地看着他,流淌着对他毫不掩饰的关注。

  “早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