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妻！”

  平妻是一夫多妻制度下的一种亲属称谓，一名以上的正妻称为平妻，即两个都是大老婆，又有对房之称，即与正房对等。

  “什么？平妻？”

  “竖子！”蔡邕当场怒了，猛地扔过来一个茶壶。

  “咔嚓~”

  江云凡没有躲。

  茶壶砸在了江云凡的脑袋上，已经流出了鲜血。

  滚烫的茶水也把江云凡的皮肤烫的通红一片。

  江云凡嘴角一抽，强忍着这一切。

  还行！

  算这老头有点良心，不是开水……

  蔡邕怒气冲冲的问道：“为何是平妻？为何不是正妻？我女儿是洛阳第一才女！她劳资也是名满天下的大儒！为何要给你当个平妻？”

  听得出来，蔡邕的确是怒了。

  不然，以蔡邕的涵养，断不会说出‘她劳资’这样的话。

  只是，江云凡的心中有自己的坚持。

  江云凡正色说道：

  “岳丈大人！

  我江云凡不在乎什么出身与名气！

  既然蔡文姬跟了我，她就是我江辰的妻子！

  但无论如何，蔡文姬都不可能当上正妻，

  我江云凡的正妻，只能是貂蝉！”

  蔡邕眼中冷光闪烁，紧握拳头的手却在几案下松开了。

  心道：

  不错，不忘初心！

  我很满意！

  就这份坚持，值得文姬托付终身。

  正妻最好，哪怕是平妻，我也认了！

  跟着这样的男人，一辈子都不会吃亏！

  蔡邕到底是大儒。

  换做旁人，自然是为女儿争取更高的地位；

  而蔡伯喈，选择了为女儿考验未来的夫君。

  尽管心中满意，蔡邕依然铁青着脸说道：

  “为什么？

  貂蝉的身份你我都清楚，

  无甚背景，只是貌美一些而已！

  她有的，文姬都有！

  她没有的，文姬也有！

  无论是相貌，身段，才气，出身，文姬都不比貂蝉差，甚至犹有过之！

  为何文姬做不得正妻？”

  蔡邕的脸色很不好看。

  但蔡邕依然在分析利害，给江云凡施压。

  江云凡也没否认，苦涩的笑了笑，道：

  “蔡大家说的都对，

  文姬小姐样样都好，是正妻的不二之选。

  但，貂蝉是那个陪我一直走到今天的人！

  我胜利了，貂蝉陪我君临天下；

  我失败了，貂蝉陪我东山再起！

  没有曾经的貂蝉，就没有如今的江辰！

  我江云凡曾经说过，

  无论如何，江家的正房大妇只能是貂蝉！

  这是我的承诺，男儿一字千金，

  纵然山崩地裂水倒流，也断不会改变！

  换做是蔡大家，

  您会选择雪中送炭的糟糠之妻，还是选择锦上添花的妙龄少女呢？”

  江云凡的狗脾气上来了。

  对蔡邕的称呼也从‘岳丈大人’，变成了‘蔡大家’！

  更是直接说貂蝉是‘雪中送炭’，蔡文姬是‘锦上添花’！

  蔡邕沉默了。

  心道：这小子，还真是个狗脾气啊！

  点火就着的那种。

  不过，我喜欢。

  如果说老夫刚刚很满意，现在就是相当满意了！

  心志坚定如铁！

  纵然山崩地裂水倒流，也断不会改变！

  听听这话，听听！

  这才是女婿的绝佳人选！

  但是，你小子这话说的，是不是冲了点？

  讲道理，你这样说话，老夫还怎么接？

  还接吗？

  不接，宝贝女儿不是砸手里了吗？

  万一这事被人给捅了出去，宝贝女儿的名节也就毁了，岂不是永远都嫁不出去了？

  更可怕的是，两人已经私定终身了！

  指不定已经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万一，哪天给老夫鼓捣出一个外孙来……

  想想就觉得可怕啊！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蔡邕的心还在挣扎。

  江云凡也没有打扰他，安安静静的站在堂下，抬头挺胸，目光炯炯。

  “哎~罢了罢了！”

  蔡邕叹了口气，道：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老夫又何必强加阻拦呢？

  你滚吧，

  记住！

  三书六聘一样都不能少！

  聘礼更不能比河东卫家给的少！

  我蔡邕嫁女儿，排场可不能小了，

  必须得热热闹闹的！”

  江云凡拱手一礼，道：“岳丈大人所言极是，小婿谨记！”

  江云凡退出了大厅。

  江云凡一走，蔡邕也走了。

  蔡邕上了一辆马车，吩咐道：“去子师府上。”

  马车缓缓开动。

  子师，是王允的表字。

  蔡邕坐在马车上，眉头皱成了一团。

  江云凡可以不考虑蔡文姬的身份，但蔡邕不得不考虑。

  蔡文姬是他的女儿，当父亲的怎能不为女儿考虑？

  哪怕心里对江云凡这个女婿很是满意，蔡邕也得尽心尽力的谋划一二。

  下车前，蔡邕撕开了衣襟，踢掉了一只鞋子，又把事先准备好的一片生姜藏在了袖子中。

  不多时，蔡邕与王允坐在了一起。

  王允看到蔡邕的惨样，不禁问道：“伯喈，到底是什么事，为何如此匆忙？可是边关传来了消息？”

  “哎~”蔡邕叹了口气道：“不是边关传来了消息，而是边关之人回来了！”

  “边关之人回来了？”王允一愣，问道：“是云凡回来了？”

  “打住！”

  蔡邕猛地打断了王允，说道：“别说他名字，我听着就头疼！”

  王允好奇的问道：“伯喈，到底发生了什么？”

  蔡邕抬起袖子，隐晦的拿出事先藏好的生姜，擦了擦干涩的老眼。

  仅仅片刻，蔡邕的眼泪就像是喷泉一样流了下来……

  “呜呜呜~子师，我的命好苦啊！”

  蔡邕又哭了，那哭的叫一个肝肠寸断啊！

  王允有些手足无措，直呼遭不住，连声道：“伯喈！莫要伤心，莫要伤心！有甚难事尽管说与允听！”

  蔡邕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道：“还不是那江……边关之人干的好事！”

  王云听得一头雾水，道：“伯喈，云……咳咳，边关之人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王允看了蔡邕的样子很担心。

  终于，在王允不断地追问下，蔡邕终于说出了事情。

  王允听得头都大了！

  这说的都是啥啊？

  河东卫家想要提亲？

  好啊！

  河东卫家，家大业大，卫仲道也是个俊公子，与文姬可谓是天作之合……

  什么玩意？

  卫仲道提亲之时，边关之……

  咳咳，江辰突然出现，直接喊岳丈大人？

  好嘛，这小伙子挺会玩啊！

  等等，文姬嫁过去还当不了正房大妇？

  需要排在貂蝉的后面？

  伯喈兄，你是老糊涂了吗？

  卧槽！

  这信息量好大！

  又是私定终身，又是年轻气盛的……

  莫不是没把握好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