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煲着煲着电话粥，就听到电话里女孩的声音慢慢地小了下去，转而的是轻轻的像是羽毛一样的呼吸声。

  “睡了吗？”江白轻轻地呼唤了两声，没有听到女孩的回答，江白便知女孩应该是已睡着了。

  看着依旧亮着的手机屏幕，江白犹豫了一下，没有挂断电话，而是把手机的面朝下，然后放到自己的耳边。

  若是能听着你的呼吸而眠，也当算作你睡卧在我的枕边。

  ……

  江白是个不能熬夜的人，虽然他经常熬夜，但他还是没法习惯做“黑夜的精灵”，每次熬夜之后，要么强撑着起来人却像是死了一样，要么一觉睡到中午。

  “喂，喂，喂，起来啦，太阳都晒屁股了～”

  “唔……”江白趴卧在床上，一只手臂被压在身下，一只手揉着眼睛，模糊不清地道，

  “苏姐姐？你大早上的给我打电话干嘛……”

  “……”

  “不是我大早上给你打电话，是昨天晚上我们打的那个电话没挂断。”苏染月纠正道。

  “嗯嗯，我想起来了。”江白半支起身子，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

  “昨天晚上睡的有点晚，苏姐姐你先睡着了，我就没挂电话。”

  “？”苏染月歪了歪脑袋，疑惑道，

  “你挂不挂电话和我有没有睡着有什么关系？难道不应该是，我睡着了所以你挂电话吗？”

  “我今天早上一起来，手机都差点没电了。”

  江白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屏幕，嗯，还有百分之十一的电量，一边翻身下床找充电线，一边跟女孩说道，

  “那苏姐姐你手机没电了怎么不挂电话啊？我昨天没挂电话，嗯，是因为忘记了。”

  “因为我以为呀，是某人想一早上起来，就能听到本姐姐的声音，所以就没挂电话。”

  苏染月清脆如同糖果碰撞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但我也没想到，有人能一睡就睡到中午。要不是本姐姐叫他，估计他都能一觉睡到晚上。”

  “睡到晚上应该不至于，”江白想了一想，很认真地回道，

  “我有一回熬夜到凌晨两点，第二天一直睡到了下午两点，昨天我睡觉前看了看时间，刚到凌晨一点，按这样推算，如果苏姐姐你没叫我起床的话，我应该会在下午一点醒。”

  苏染月：“……”

  张了张嘴，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开口，最后气结道，

  “不跟你说了，继续睡你的觉去吧，我挂电话了。”

  “等一下等一下，”江白连忙喊停，

  “苏姐姐，晚上一起去吃饭吧。”

  “干嘛？”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嗯，我已经一天没见你了。”

  “嗯～”

  ……

  江白面带春风的笑，拿起洗漱用品去厕所洗了个脸刷了个牙。

  然后一从厕所出来，江白就看到了一个许多天没见了，但是感觉昨天才刚见过的熟悉身影。

  “曹老师？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曹波面色憔悴，看上去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沧桑感”，但细看之下，却又觉得身上的精气神比国庆回来后见到的那次好了很多。

  “江哥，我进去一次才明白，有些事情，是真的不能干。”曹波似有些惆怅地道，

  “我真是后悔之前我没听江哥你的劝，要是之前就听江哥你的，我也不至于这次丢了这么大一个人。”

  江白上前拍了拍曹波的肩膀，真心实意地道，

  “没事，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别再犯就行。”

  “唉，”

  曹波叹了口气，像是在对江白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或者只是单纯地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之前玉玉跟我分手的时候，我是真的看不开，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我觉得我的感情也是挺宝贵的。虽然可能没其他人觉得有价值吧。”

  “但她却把我的感情当玩具一样，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那个时候，我心里是真的生气，生气到觉得天底下的女生，都是一副样子，把别人的感情当玩具，随意玩弄。现在想想，可能我那个时候脑子是真的抽了吧，毕竟我脑子本来也不怎么好，抽了也正常。”

  曹波稍稍停顿了一下，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

  “我去嫖娼，去那些地方鬼混，说出来江哥你别骂我，其实我就是想报复。”

  “但我进去之后才发现，我之前想的都挺可笑的。里面有个警官跟我说了句话，‘你才十九岁，才见过多少人，就敢说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一副德行？’。”

  曹波宽厚的手掌突然在脸上抹了一下，擦出道道泪痕，

  “江哥，真的，真的还好，我只是进去待几天，要是我真的哪天犯下了大错，或者染上了那种医不好的病，我自己还好，对不起我自己就对不起了，但我爸妈他们怎么办。我能对不起我自己，但我没办法对不起他们，他们养我养了十几年，总不能到最后，养出了个谁也对不起，还自以为很有道理的混蛋来吧。”

  江白递了一包餐巾纸给曹波，在他背上拍了拍，一句话也没说，因为江白知道，这个时候无论他说什么，都是如同纸一样苍白，也是对曹波的不尊重。

  ——

  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好消息是，今天我终于回到家啦。

  坏消息是，我刚到家，我的室友就给我发了条消息，他阳了。

  我现在好怕/(ㄒ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