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

  风儿轻刮。

  李为东用围巾把脖子缠住，遮着脸，到站点等着车，每天早晨都有早班车路过秦家村。

  李为东赶了个早。

  快十点，到了城里，在车站附近，要了俩烧饼，随便应付了一口。

  又想了想，转身又买了十来个，反正放空间里不怕变质，倒是把早餐店的伙计吓得够呛，以为是找茬的，直到李为东掏出一把粮票，才做罢。

  往鸽子市的这条路，这地方李为东没少跑，早已轻车熟路了！

  “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秦淮茹那婆娘，打听没有？一点面粉钱财，给也就给了，没了再去换，主要是办事儿啊。”李为东心里想到。

  到了鸽子市，七八个鬼鬼祟祟的人，捂得严严实实，在交头接耳。

  有十几个摊位，卖鸡蛋，卖鱼之类的，还有卖古董得两个摊位，都是换粮食的。

  李为东这几年也没换什么古董，一是不懂，二是没那欣赏水平，不能吃不能喝能干啥？

  真等到古董价值大涨，那都新世纪了，自己毕竟重生人士，到时候过得应该不算差吧。

  除非真正喜欢的，买回家收藏，否则这玩意儿就是打着拍卖的幌子，暗地q。

  突然，李为东背后发凉，感觉有股神秘的力量在靠近。

  不能再讲了。

  再说下去就会被诅咒，晚年不详。

  人群中有一胖子跟一瘦高个似乎在争论价格，双手挥舞个不停。

  嘿！

  我要的人，人找到了。

  李为东笑着走了过去，就听到胖子在讲。

  “大哥现在粮食多宝贵啊，而且还不收你票，你现在市面上打听打听，现在有几个会把粮食拿出来卖，有卖的你就偷着乐吧！”

  “同志，可这价格太贵了，高粱米一毛二，小米一八毛，白面要三毛五，这谁吃的起。”瘦高个戴个眼镜，讲话斯斯文文的，应该是个知识分子，有些气愤说道。

  李为东心里直呼。

  好家伙！

  这是把这瘦子当肥羊宰，这价格比粮站的价格翻了几倍啊，难怪瘦子有些生气。

  又一阵讨价还价缓解，胖子就是不是松口，瘦子还是屈服了，白面要了五斤，高粱米和小米分别要了三十斤和二十斤。

  约定好，今晚九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又给了五块块定金，瘦子眼里充满了不舍，给钱的时候，又是一阵来回拉扯。

  胖子急了，张嘴就咬！

  “汪！”

  “汪汪！”

  吓得瘦子赶紧松开手离去。

  李为东眼见事儿办完了，走到胖子身后，低声道：

  “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

  胖子身体一僵，缓缓转过头，回答道：

  “门朝大海，三河河水万年流。”

  “三哥，你多久没来了，弟弟我想你想的好苦啊，饭都少吃半碗，我都瘦了几斤了。”胖子一脸哭诉道。

  呸！

  你那是想我？

  我他麻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狗东西！

  李为东一脸嫌弃，胖子是李为东两年前在黑市里认识的，这小子别看胖乎乎的，一脸憨厚，一肚子坏水，做生意更是黑的没边。

  但他能弄到不少好东西，李为东怀疑他是某个人的白手套，否则怎么解释这些货物的来源。

  李为东也不瞎打听，胖子也一样，双方都保持着默契。

  李为东就给自己取了张三的诨名，胖子告诉他，就叫他胖子，俩人以后见面约定了暗号。

  嗯！

  没错，暗号是李为东想的。

  胖子直夸三哥荫的一手。

  作为一个胖子，对热量有着的喜爱，尤其是有油水的东西。

  李为东每个月能来不少肉，虽然是野味，但架不住这东西量大，俩人一拍即合，狼狈为奸。

  李为东提供肉，胖子可以用粮食，现金甚至布票，糖票……还有一些稀罕物来换，导致李为东手里有不少粮食现金，甚至还有一张自行车票。

  但现在也没地方用。

  在乡下，自行车这东西太张扬了，大家都是苦哈哈，突然人群中有了一辆自行车，被问起，解释不清，那就麻烦了。

  李为东特别怕麻烦。

  所以打算到城里工作后，再正大光明的找个理由买下来，在首都这么大个地方，也不至于太耀眼。

  该死的秦淮茹，这么久了也不来个消息。

  李为东日常辱秦。

  “三哥，上个月你怎么没过来啊，我等了你好几天，这次是带了不少货吧，”胖子挤挤眼问道。

  李为东脸色有些尴尬，难道要告诉你，自己被掏空了？躺了一个来月？我不要面子么。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说道：

  “咳咳，胖啊，现在日子不好过啊，人都没吃的，那些畜生哪有吃的，而且天气也越来越冷了，它们也要过冬啊，我在山里转悠了十几天（在家躺着），鬼影子都没看到，就抓了几只山鸡兔子，你要的话，待会儿我去拿给你。”

  其实空间有不少野猪肉，还有几对熊掌，其它杂七杂八的野味数不胜数，但李为东不想卖，先吊着，缺东西再说。

  李为东不是没有打过胖子后面人的主意，找个工作，想想还是算了，猥琐一点，别浪。

  胖子脸色有些难看，等了这么久，就等了这么个消息。

  算了，至少有几只野鸡兔子也不错，总比空手好，回去也好交差，于是点点头道：

  “那行，三哥，我全都要了，还是老规矩，半个小时后，去隔壁小树林交易。”

  胖子四处瞅了瞅，就离开了。

  李为东感觉没啥逛的，主要是什么都不缺啊，也准备离开，想了想。

  家里鸡蛋不多了吧？

  于是走到卖鸡蛋的摊子，摊主是位大娘，蹲下身问道：

  “大娘，鸡蛋咋卖的？”

  “现钱结账五分一个，用粮食换四分。”大娘回答道。

  “棒子面收不收？”李文东又问道。

  李为东不爱吃棒子面，剌嗓子，空间有不少，就当废物利用。

  听见是棒子面，大娘有些迟疑，但一想到家里孩子都饿着肚子，咬牙道：

  “一个鸡蛋换两斤棒子面。”

  虽然李为东不喜欢吃棒子面，但也不愿意当冤大头，这明显高于市价不少，一番唇枪舌战下，一个鸡蛋换一斤半的棒子面。

  大娘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

  李为东数了数鸡蛋，起身说道：

  “我全要了，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去就回来。”

  留下大娘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