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06
作者:棠眠      更新:2022-08-15 16:04      字数:3989
  舔当然是没舔。

  没自尊也是要有底线的,要阮沁阳舔鞋底, 那她还管什么心里莫名的情绪, 宁愿现在就撞笼子自杀。

  幸好赵崤也只是说说,说完就放下了腿, 没让阮沁阳挣扎思考太久死法。

  今天的天气比昨日要差些, 阮沁阳的位置到晚上也没晒到什么太阳,勉勉强强蹲到了晚上。

  不过她却没有因为这是第二天感到习惯,反而觉得更难捱。

  身上的水迹干了, 肚皮空空, 阮沁阳见墙角的沙漏到了差不多昨日的点, 期待地看向赵崤。

  被殷切渴望地目光盯着, 赵崤仿佛未觉,隔了一会才看向了她。

  赵崤视线移动过来, 阮沁阳眼中的亮光更甚:“已经不早了,就是有处理不完的事,哥哥也要保重身体,早些休息。”

  他去休息,顺便把她放走。

  阮沁阳觉得自己的眼睛里就写着“快让我回去休息”,但赵崤愣是看不见, 而且她说完也没搭理她, 而是从旁边抽了本书看。

  其实多留一会, 阮沁阳也没什么意见, 只是她想小解, 已经憋了一会儿了, 所以只有用目光攻势催促他。

  “哥哥这样伤眼睛。”

  见赵崤还是不理她,阮沁阳仰着脖子,努力的吹桌上的烛火。

  烛影摇曳,赵崤的视线又落在了阮沁阳身上,只是这次带着不耐。

  阮沁阳嘴还是鼓着的,就像是胀气的河豚,对上他的眼睛朝他笑了笑:“哥哥休息吧。”

  狗笼本意是折磨,这女人自然的拿来坐窝,那还能羞辱什么。

  赵崤扫了眼挂在笼子边的钥匙,合了书站了起来。

  阮沁阳见状,心中重重松了口气,但没一会这口气又提起来了。

  赵崤的确是走到了笼子边,但是却没把门打开,而是提起了笼子。

  感觉离开地面,阮沁阳瞪大了眼,赵崤抓住了笼子上的铁环,就那么生生把她提了起来。

  他提的不高,离开地面大概半米不到,阮沁阳抓紧了铁杆,仰头看他骨节分明的手,她这身体少说也有九十斤,加上笼子是铁制的少说也有三四十斤。

  赵崤单手拿着丝毫不见吃力,他到底从哪来那么大力气。

  “哥哥……”阮沁阳不知道赵崤要把她带到哪里去,不敢乱动,怕惹了他生气,他连笼子带人直接把她扔了。

  书房里头有一处侧门,开了就直通赵崤的寝卧。

  赵崤把笼子放在床榻的不远处,蹲下看笼子里的阮沁阳:“既然是我的狗,就待在我床边。”

  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狗了。

  阮沁阳看了眼平坦的大床,身上的累感增加了几倍。

  赵崤唤了婢女准备洗漱的热水,像是要准备沐浴休息,阮沁阳在心里斗争了半晌,看了看挂在笼子上的钥匙,又看了看他的背影,思考她有没有可能在他睡着后,偷偷打开笼子小解。

  想了还是不冒这个险:“哥哥,我今天水喝多了。”

  “嗯?”

  赵崤突然想起来洒在她身上的半杯水,翠绿的茶水从她的头上滑落,一缕水流顺着她的脖颈下滑,洇在了她的胸前。

  水染湿了她的衣裳,半透了在脖间系带的红衣。

  不过瞟了一眼,赵崤发现他把那衣裳记得很清楚,撒花样式,有些薄的材质,沾湿了水,在光亮下似乎能看到肉与肉之间的沟壑。

  赵崤拧了拧眉,不明白心中涌起的莫名感觉是为了什么。

  为了阮沁阳?

  赵崤看向他之前目光刻意避开的地方,湿润的地方早就干了,只剩了零星与衣服颜色不同的黄色茶渍。

  格外恶心。

  “出来,把身上弄干净。”

  阮沁阳还想着在怎么开口说小解,没想到赵崤闻弦知雅意。

  出了赵崤的房,阮沁阳被婢女带去了洗漱,等到衣服全部换好,阮沁阳更想赵崤直接嫌她多余,让她不用再去他的屋子。

  但现实赵崤屋子灯火通明,还在等着她回来。

  屋里的帐幔放的七七八八,整间屋透着昏黄的光泽。

  阮沁阳巡视了一圈,才在发现赵崤坐在床前,靠着床栏,低眸在看一旁的铁笼。

  纤长的睫毛在烛火的映照下拉的很长,神色寡淡,透着一股宁静的气质,阮沁阳心抽动了下,忍不住捂住了心口。

  怎么就那么熟悉。

  不过等到赵崤抬头,露出那双冰冷带着戾气的眼,阮沁阳心里的那点感觉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崤抬起手,朝她招了招。

  阮沁阳迟疑了下,缓慢地走过去。

  赵崤也不催她,耐心的等到她到了面前:“抓住头发,把脖子露出来。”

  “为什么?”

  阮沁阳有种不好的预感,见赵崤的手移动到旁边的桌子,看清桌上的东西,阮沁阳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桌上简简单单的两样东西,一条细铁链,一条卷起皮鞭。

  鞭上的倒刺光是看到阮沁阳就觉得眼睛生疼。

  阮沁阳下意识朝赵崤摇头:“我不要……别这样,哥哥,别……”

  铁链落在赵崤的手上,哗啦的声音让阮沁阳打了个寒颤,她转身想跑,不过没踏出几步,就被赵崤抓住了胳膊。

  纤细的胳膊在他的手下打颤,赵崤神色有暂时的恍惚,不过触到阮沁阳梨花带雨的脸,神情又恢复了平时的平静无波,不过黑眸红了一圈,昭示了他心中没由来的兴奋。

  “别怕,不疼。”

  大约阮沁阳之前太听话,这次出现了挣扎,赵崤没用暴力让她屈服,而是柔声道。

  另一只空的手放在了阮沁阳的头上,轻轻的揉了揉,“乖。”

  低哑的声音让阮沁阳怔愣,让她回神的是脖子一凉,赵崤低眸认真地扣上了铁锁。

  纤细白腻的脖颈多了一个裹着皮圈的铁环,着迷地摸了摸凸起的经脉,心里好像有一道声音告诉他,终于得偿所愿。

  泪花砸在铁链上,砸在赵崤手上。

  触感炎热濡湿。

  赵崤抬手指腹拭去了她源源不断的泪水:“你想与我亲近,这会系上了刻有我名字的链子,还委屈什么。”

  “我不要这样……”阮沁阳一直摇头,赵崤心情却越来越好,甚至把她抱在了腿上,一只手卷了铁链,一只温柔的顺着她柔顺的发丝。

  “可是我喜欢,哥哥喜欢不重要吗?”

  男人磁性压得很低,低哑缠绵,就像是哄骗少女下地狱的恶魔。

  阮沁阳觉得熟悉又陌生,握住了他的手臂:“哥哥,求你取了好不好,我不想带。”

  赵崤眉头缓缓皱了起来,脸上的笑意渐渐变淡,最后消失一空:“你的想让我高兴,是在骗我?我最讨厌出尔反尔,骗我的人。”

  阮沁阳还没辩解,就见赵崤拿起了桌上的鞭子。

  上面尖锐的倒刺让阮沁阳身体打颤,感觉到她的颤抖,赵崤用鞭子轻轻滑过她的脸颊。

  赵崤从未发现她的脸那么嫩,他几乎没使用力气,她的脸上就多了几道红痕。

  猩红的颜色让赵崤一时间没控制好力度,在下颌留下一道细小的伤口,小血滴溢出,赵崤的身体发紧,猛地站起,把腿上的阮沁阳推到了地毯:“回笼子。”

  片刻见阮沁阳没动,趴在地上就像是死了一样,赵崤扔了鞭子,蹲下把她抱到了笼子里。

  铁链不够长,他就把笼子放的离床边更近,而拴着阮沁阳脖子的另一端一直被他紧紧握在手上。

  扫到阮沁阳坐在笼子里空洞的眼神,吹熄灯火前,赵崤俯身道:“别忘了我说过的话,你活着我不一定会放过阮家,但若是你死了,你的爹,你的弟弟,都会跟你一起消失。”

  灯火熄灭,屋内漆黑一片。

  阮沁阳趴在笼子里半晌,才缓缓坐了起来。

  白日的时候不觉,现在坐在着铁笼子里,就像是坐在寒窟窿。

  阮沁阳觉得冷,牙齿无意识的打颤,细微的震动牵扯铁链,铁环相碰的声音,阮沁阳才意识到赵崤上床睡觉也没松开另一头。

  怎么,难不成是怕她跑了。

  还是在睡梦中也不忘侮辱她。

  阮沁阳看着挂在笼子上没取的钥匙,等到赵崤熟睡,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用在栓脖子的铁链把他勒死在床上。

  “我不是她。”

  阮沁阳靠在铁笼低声地道,这几天哭的太多,她的眼泪都干了。

  她不是原主,也没伤害过女主,没伤害过他心爱的人,她也不想要他的命,他就不能放过她。

  寂静无声的床榻传来赵崤的声音:“我知道。”

  阮沁阳一怔,猛地仰头抓住了铁杆,铁链震动,在屋里发着哗啦的回音。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伤害阮姀的都不是我,我没做错任何事。”

  “但你用了她的身体。”比起阮沁阳的激动,赵崤毫不在意地道。

  他当然看得出她不是阮沁阳,第一天可能疑惑,但看多了她的眼神,就能分清两人的不一样,知道她是另外的人。

  可不管是什么孤魂野鬼,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反正这身体是阮沁阳的无误。

  “在算什么?”

  阮沁阳不明白赵崤是什么逻辑,他竟然知道她不是原主,还要这样折腾她。

  “安静。”

  赵崤淡淡提醒。

  提醒完感觉到铁链还在震动,拿起桌上的鞭子,凭空一挥。

  皮鞭并没有打到铁笼,而是挥向了边上的空处。

  不过掀起的风让阮沁阳僵了身体,她感觉到飞絮扑面,赵崤躺在床上的随意一鞭就把地毯给打破了。

  这个神经病,变态,疯子。

  阮沁阳蹲在角落,赵崤软硬不吃,思维根本不能用常人的推测揣摩。

  正常人知道身体里面换了个魂,哪里会像是他那么镇定,说什么用了她的身体就要替她偿罪。

  赵崤的呼吸声太轻了,阮沁阳努力听只觉得窗扉缝隙的气流还要大些。

  安静了一会,阮沁阳忍不住又低声开口:“我唤你哥哥,是因为我的脑海里时常会闪过你温柔待我的画面,你叫我‘沁阳’,搂着我说万事有你,让我不必害怕。”

  说着,阮沁阳一阵恍惚,觉着脑海中的画面甚至清晰了不少。

  床上的赵崤同样轻声回她:“在我身边,为何要害怕……十岁时我在院中练武,听到阮沁阳在外院嬉戏,她说我日日被关在院中习武练字,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狗。”

  赵崤轻笑,只是这笑意在黑暗中幽的渗人:“你比她讨我欢喜,只要乖乖的做我的狗,我不会宰杀你,嗯?”

  赵崤翘起的尾音没得到阮沁阳的回应,而他大约也不需要,感觉到她这次是彻底安静了,握着铁链闭眼休息。

  阮沁阳比起睡更像是晕了过去,身上冷热交加,脑海里时不时闪过各种画面,不属于现代她的记忆,也不属于原主,不过她努力细想又回归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