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浑浊的双眼，被玻璃窗外的炮竹和烟火耀亮，只是她的脸色越发难堪起来，并未因为大过年心情好起来。

  她没有回答易中海的话，反而问他一句，“中海，刘海中家怎样了？”

  提起刘海中，易中海那是觉得头都要大了。

  “老太太，您今天没出门，您是不知道，这刘海中一家怕是今年也过不好年了。”

  “这一大早，在老刘媳妇去办置年货的时候，跟陈卫国媳妇吵架了，正好让陈卫国给看见了，给老刘媳妇一顿教训。”

  “老刘媳妇那是不高兴的，还在争执的时候，摔破了脸，恰好被他儿子刘光天看见了。”

  “刘光天昨天晚上在他朋友哪里喝一晚上的酒，早上也喝酒，还喝大了，看见他妈被欺负，他就出手帮忙。”

  “听说是想要打陈卫国，却脑袋不清醒，打错了人！而这个人是四九城里一个干部，听说因为他有了政绩，年后又要提拔成大干部。”

  “却因为刘光天将他打成重伤，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刘光天被直接抓走了，而老刘和他媳妇，这会儿都在医院里等着这个干部醒来，想看看怎么解决。”

  聋老太太望着窗外，眼底波澜不惊，又问，“阎埠贵家，这年过得可好？”

  提起阎埠贵，易中海也不得不感慨道。

  “这老阎贴对联，想要跟陈家要钱，不给钱给花生瓜子或是糖，陈家拒绝了。”

  “老阎恼羞成怒，对陈卫国说些难听的话，结果被陈卫国给抽了耳光。”

  “他的眼镜也被打落在地上，还被老阎自己踩坏了。”

  “老阎这个人是生活仔细，也抠门，眼镜坏了，他没了眼镜会像是瞎子一样，所以他一直都在愁要不要花钱重新配一副眼镜，在家里这会儿抱着坏掉的眼镜没心思吃年夜饭，还红了眼眶哭了。”

  聋老太太看了眼后院的一个方向，“许大茂好像不在家？”

  易中海点头道：“是不在家，他相亲对象挺好一姑娘，被陈卫国给搅黄了。”

  “他没心思在家过年，就去找他爹娘，在那边过年去了。”

  一大妈听完了易中海说的话，那是禁不住吐槽下。

  “这大院里有了陈卫国，这糟心事一件件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聋老太太收回目光，看了眼屋里红着眼睛吃糖的小当，再看一眼满是愁容的易中海和一大妈，她想了想才道。

  “如今的陈卫国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甚至连我都有些看不懂他了，不过中海，我觉得今天贾家东旭不对劲儿，你发现没有？”

  “老太太，您指的是什么？”

  “他是你的徒弟，也是你亲手培养出来的，你应该对他多上点心，可不能让他最近去惹陈卫国，闹大了，对贾家不利。”

  “我知道了，我会盯着点他的！”

  “嗯！”

  聋老太太看了眼桌上的饺子，再不吃要凉了，就赶紧对易中海，一大妈和小当道。

  “趁热吃饺子，再不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

  明明年夜饭，吃饺子都是比较开心的事，可今天聋老太太这在座的四个人，各怀心事，也没有心情吃年夜饭。

  ……

  陈家。

  陈卫国和媳妇女儿们吃完了年夜饭，几个人吃的太饱了，都靠在椅子上坐着不想动了。

  “姐！我有红包了，爸给的！”小包子想起了她刚才拜年得到的红包，忙从兜里拿出来，在小豆芽面前显摆。

  小豆芽也从兜里掏出红包，“妹！爸也给我了！”

  “妈也给我了！”小包子不服气，又拿出一个红包。

  “我也有妈给的红包，你得意什么嗯？”小豆芽也没让着小包子。

  再怎么说她们都是小孩子，比这些虽然幼稚，但也让人看见觉得有乐趣。

  “晓芸，这是给你的！我差点忘给你了！”

  陈卫国想起他还有一个红包，是事前准备好给杨晓芸的，要不是这两个小家伙在幼稚的比红包，他怕是都要忘了。

  他将红包递给杨晓芸，杨晓芸连忙拒绝，“卫国，我不要红包！孩子也拿到了压岁钱，这钱你收起放好了。”

  “让你拿着，就拿着！再说了，你也可以用这钱，买家里用的，当生活费。”

  陈卫国变个法子说，这话倒是挺受用的，杨晓芸这才将红包给拿过来，打开红包，将里面的钱点了点，足有八块钱。

  “卫国，你怎么给我这么多钱，这些钱……”

  杨晓芸刚要将钱换给陈卫国，却对上陈卫国瞪亮的双眼，怕他不高兴，就只好放进兜里，“我先收起，以后当我们一家四口的伙食费……”

  提起钱，杨晓芸有些气愤的抱怨一句，“卫国，我们家进贼了，之前我放枕头下的三块钱不见了……”

  这话一说完，杨晓芸就觉得话说错了，担心陈卫国误以为，她说的贼是他。

  “我没丢钱，可能是我放在哪里记不得了。”

  “妈！咱家的钱被贾婆婆拿走了，她说这钱不是我们家的，是她家的……而且她还拿了什么东z在身上，我没看见。”

  小豆芽年纪大点，记性也好，告诉了她爸妈，前天家里钱被贾张氏搜走的事。

  “这贾大妈还从我们家拿东西了？拿什么东西了，除了丢了三块钱，我好像在没丢什么钱啊？”

  本来等会儿要到了守岁的时间，可杨晓芸总觉得家里丢了什么东西，在家翻箱倒柜的找着。

  陈卫国塞给小豆芽和小包子手里两颗大白兔糖，对她们轻声道：“这糖先给你们吃，等下你们两个要是按照我说的话去做，我明天给你们一人十颗糖。”

  两个小家伙一听明天还有糖吃，她们自然是愿意的，笑着点头说好。

  陈卫国告诉她们两个，让她们去告诉杨晓芸家里没丢东西，是她们看错了，让杨晓芸哄她们睡觉，她们困了。

  小豆芽和小包子一出马，按照陈卫国的话去做，果然杨晓芸停下翻找东西，松了一口气。

  她先去哄小豆芽和小包子睡觉，等下和陈卫国一起守岁。

  “三块钱？没有丢啊？”

  杨晓芸在整理床褥的时候，拿开枕头，看见了一叠钱，拿起来数数，正好三块钱。

  她这会儿没有心事，哄着小豆芽和小包子一起睡觉。

  可能是白天太累了，她现在也没有心事，哄两个小家伙睡觉的时候，她也睡着了。

  杨晓芸是不会知道，这钱其实是陈卫国放在枕头下面的，为了就是让她开心，不想让她总想丢钱的事。

  只是这媳妇女儿都睡了，屋子里瞬间安静了许多，这下变成陈卫国一个人守岁，迎接新年第一天。

  眼见要到了子时。

  当当！

  敲门声响起，陈卫国怕吵醒了他媳妇和女儿们，快步走去，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