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之夜(偷家(下一章零点更新)...)
作者:春风遥      更新:2022-11-26 07:57      字数:6461
  游尸不会说话, 易容的时间也很有限,温时必须要把握住接下来的每一分钟。

  他直奔这条路的尽头,那里是古堡主人的房间。作为新郎,婚礼开始之际, 注重礼仪的古堡主人不可能迟到。其他玩家也不可能冒着布置教堂偷懒的危险, 尾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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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门上的兽面门环露出尖锐的牙齿, 一个圆目怒睁, 仿佛在注视着这位想要入室的窃贼,一个半阖着眼,沉默中透着股内敛的危险。

  曾经在这里被刺穿胸堂的记忆袭来,温时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死亡阴影果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摆脱的。

  游戏商城就有【破门锤】售卖, 专门针对上锁的房间。

  温时本来都要决定要兑换, 但那栩栩如生的兽面门环让他迟疑了,担心暴力破坏会引发不好的后果。

  每一秒的犹豫都是在浪费时间,温时果断转换策略, 进入最靠近的一间屋子, 把床单拧紧打成结实的结系在腰间。做完最简单的保护措施,他钻出窗户。

  正常情况下, 二层的高度根本不足为惧,但古堡每一层之间的间距较正常楼距高出数米不止,两间屋子之间离得不算太远,却刚好处在一个环面。

  上方隐约传来教堂的礼乐, 温时迟迟找不到落脚点,古堡外缘没有适合攀爬的塑料水管, 他并不着急, 伸长胳膊在外砖上敲了敲:“别藏了,我知道你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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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滑的外壁渐渐浮现出瘦长的黑影, 是企图来报复的怪物。

  一只怪物伸长胳膊,刚好够住温时的脚踝,它在不断施加力量,似乎是在思考究竟是要直接捏碎这细弱的脚踝,还是一点点把活人拉进墙里。

  温时很平静地开口说:“我现在要去偷画框,给你们一个家。之前的不愉快仅仅是因为你们想要吞噬我的游尸朋友,我最恨的就是背叛。”

  他说话一向很有道理:“当时去密道,我点明只让凯瑟琳他们跟着进,作为朋友的他们背叛了我。而我和你们从前素不相识,所以事后也没有联合新娘残害大家。”

  温时陈述了事实,同时曲解了所有的出发点。

  “帮我翻个窗,我先去古堡主人房间偷点东西,然后再去偷画框,一次偷个够本。”

  “最后我把画框交给你们,新娘不用担心再被困进画框,你们不再居无定所,我带着其余赃物去扬帆起航,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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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他一次机会……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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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断续续的声音不绝于耳,温时表面淡定,内心其实相当焦灼,已经过去三四分钟。

  又过了三十秒,这场讨论终于画上了句点。

  结局可喜可贺,温时脚踩的怪物阵营没有翻船,拽着他脚腕的黑影没有再下死手,上方多出的黑影拉扯住温时的胳膊,像是荡秋千一样用力把他往前侧一甩,击鼓传花的过程中,温时成功抵达古堡主人所在屋子的窗外。

  他轻轻嘶了一声,胳膊都快要脱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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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物骨子里堆满了对古堡主人的恐惧,即便对方现在不在屋内,它们也没有跟着闯入的心思。

  温时跳到地面,房间没有开灯,一切处在黑暗中。

  万幸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足够让他看清很多。

  正对面地毯的尽头搁置着真皮沙发,加厚红珊瑚绒的毯子搭在上面,让它看上去更加柔软。沙发不远处是红木床,前方的两根雕花床柱较正常床柱略宽,蓬松的床帷掀开堆砌在两侧,从床单到被褥都是令人不舒服的猩红色。

  温时拿出小提灯,这道具一开始他还嫌弃,现在发现是真的好用,关键不用续燃料。

  不是他吐槽,这华贵的床从正面看活脱脱神似牌位架。

  古堡主人每天一套不重样的衣服,温时原本以为他的衣柜会有一条街那么长,现在看上去也不过如此。

  温时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眼睛扫描仪似的探查着每个角落。

  床头柜上摆着六角小风灯,正上方是垂直高度过于向下的吊灯。

  温时看了一圈,没有发现烛台。

  床头柜和衣柜他也细细翻找了一遍,仍旧一无所获。

  就在温时有些着急时,注意到了贴在墙上的镜子。这是入住古堡后,他第一次见到镜子。温时走到镜子面前,看到里面的自己提着灯,照出来的人像面无血色。

  温时检查了镜子边缘,确定镜面被死死粘合在上面,取不下来,周围也没有任何机关。

  一扭头镜子上好像沾着什么污渍,明明刚刚还什么都没有,温时凑近了看,隐约瞧见一个轮廓,但就是看不清楚,他不得不挨得更近些,再更近一些……黑点突然变成了一双竖瞳,凶恶又威严的双目冷冷注视着温时。

  双方仿佛隔着猫眼对望。

  “我去。”

  温时身子一个后倾,险些倒了过去。

  诡异的浮雕线条越来越生动,最后呈现出一张清楚的野兽面孔。

  镜子直对着门的方向,此刻它只映照出了两样东西:门外的兽面门环,门内的温时。

  温时大着胆子没有移开视线,确定不是错觉。

  镜子里的兽面和兽面门环还是有区别的。门环只显露除了部分獠牙,镜子里的兽面嘴巴张得要更开一点,里面隐隐有光芒在闪烁。

  温时一怔,晃动了一下手上的提灯,确定光源不是来自这里。

  那就只能是兽面口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发亮。

  “不会吧。”

  不会那么倒霉吧。

  温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烛台就在兽面嘴里。

  就在他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朝前移动,镜子中的兽面张开血盆大口,像是等待投喂肉食的豺狼。

  现在温时已经顾不上拿烛台,保命要紧。

  接下来的几秒钟,温时尝试了各种动作:闭眼,后退,主动前进。

  无论是哪一种,都没有带来任何改变,他仍旧在被不知名的力量控制着。

  随着四肢进一步失控,温时准备先收起提灯。

  即将要收回道具的刹那,他不知怎么想的,主动松开手,提灯摔在地上,外面的玻璃罩碎了,里面的火光因为遭受了震动疯狂闪烁。

  无视和镜子的距离无限拉近,温时现在全部的心神都聚焦在提灯本身。

  光芒已经逐渐变得稳定,温时看着火苗偏移的方向,缓缓吐出一个字:“风。”

  风的方向不对。

  窗户大开夜风灌入,火苗本来应该偏向左边,但它现在却在朝着另一个方向偏移,证明内室有一个风口。

  温时身体是僵硬的,血液循环的速度比平时缓慢很多,个体失温造成的麻痹状态让他感觉不到多明显的风。

  温时试图朝着风吹来的斜侧面移动,这个角度的行动轨迹让他稍稍获得了一些自由。

  他想要寻找到隐藏的风口在哪里,可除了提灯的火,再没有被风吹动的东西,就连沙发上的薄毯也纹丝不动。

  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温时皱着眉,提灯是道具,它不需要增添燃料,趋近于npc分类中最低级的阴物,本质和一般俗物不同。

  所以这股妖风只有特殊的东西能感觉到?

  温时没有逃脱镜子的魔爪,双方来了一次贴贴。流汗的皮肤就像是紧紧粘合在冬天的金属上,拔都拔不下来。

  他的脖颈也开始变得僵硬,被迫和镜子里的兽面四目相对,那张嘴越来越大,看着是要一口咬掉猎物的脑袋。

  温时可以肯定,在这张嘴张得和自己的头围一样大之前没有想到破局方式,他的脖子绝对会被咬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先前改变了些许的移动方向,他没有和镜子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小半个身子空贴在了墙壁上,还能够活动。

  镜子里的嘴都快张成了河马,温时忽然愣住,还有一个兽面呢?

  门外的兽面门环分明有两个,镜子里却只有一个。他记得两个兽面一个很精神,一个看着在瞌睡,镜子里的无疑是精神的那个。

  温时先前已经尝试了各种方式,游戏没有传来任何提示,他现在只能孤注一掷,赌破局方式在另外一只兽面门环上。

  勉强还能活动的右边手掌用力在镜子边缘一蹭,鲜血飙出。

  温时朝着内室古怪风的方向伸长胳膊,试图用血液引诱可能存在于那里的东西。

  “来——”温时此刻的行为有些像逗小狗,还苦中作乐地啧啧了两声。

  血液对怪物的影响力任何时候都不容小觑。

  这一招几乎是百试百灵,沉闷的‘哼’声传入耳,有什么东西醒了,醒之前还打了一个鼾。‘哗’地一下,壁炉的火焰自己燃了起来,下一秒火焰中分离出一道兽影,朝着温时的胳膊猛扑而来。

  温时连忙缩紧身子,主动把手黏在镜子上。

  兽影而来的方向和火苗一边倒的方向一致,它似乎就只是一道影子,袭来的时候温时依旧感觉不到有风。

  镜子里的兽面护食,面对抢夺猎物的行为非常恼火。

  黏腻的头发不断变长,直至缠住温时的脚踝,把他往画框上的方向拖拽,上面的铡刀已经准备妥当。人头再次咧开嘴:“我被困了太久了,我好疼,你也要和我一样疼,除非……”

  温时低下头,看清了这东西的全貌:是一颗人头,脖颈处断裂的部分还挂着破碎的血肉,油腻的头发胡乱贴合在脸上。

  ……

  银蓬花在午夜绽放

  这个和新人长相一样的伴娘,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都来见证这场世纪婚礼吧

  还有,他要不要拆穿。

  “是否召回重伤的游尸?”

  废了一条胳膊是小,怕是会被卷进怪物厮杀中,当场四分五裂。

  赵三街沉声道:“他没有呼吸。”

  玩家总共就这么多,总不可能对方委托一个npc来假扮自己。

  温时捡起小提灯。

  扑来的兽影消失不见,镜内多出了两只凶兽对撞厮打的场景,温时反而被撞了出来,五脏六腑都像是错位了一般。

  现在是最佳的逃跑时机,温时却不能跑,他盯着一只兽面张开口时露出的火焰,绞尽脑汁思索如何才能拿出烛台。

  踏马的,谁透题了?

  教堂红色的长毯铺开

  【竖琴:工匠生前的作品之一,琴弦曾沾染过工匠的鲜血,一把饱含怨念之琴】

  赵三街也觉得很不对劲,新娘突然出现,怎么看都是在沆瀣一气。

  ……

  就在这时,什么东西滚到了他鞋子旁边。

  “除非我能让你解脱对吗?别哔哔了我赶时间能让你魂魄燃烧殆尽的烛火我已经带来了现在就给你解脱。”

  赵三街的目光没有一刻离开过‘温时’,突然间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眼神一暗:“他不是裴温韦!”

  画框越来越立体,直至好像在夜间活了过来,上方的铡刀诡异地自己动了下。

  布谷鸟从饭厅的挂钟中飞出,停在高台边的雕像上,一遍又一遍重复地歌唱——

  怕什么来什么。

  怎么还有抢答的呢?!

  退一步说,只要自己能得到画框,把它交给怪物,就能完成怪物联盟的主线任务,怪物会提供给他一条可以离开古堡的密道。

  真新娘更不用说,一张没有血色的脸庞上清楚透露出心思:刀了他,好想刀了他。

  褚安面色有些难看。

  “游尸散发着变异石榴花的香甜气息,引起了古堡主人嫌恶,没有立刻击杀。”

  温时不敢耽搁,用手护着火焰不被吹灭,一路狂奔到书房,准备借助密道直接进入阁楼。

  “我总觉得那个新人不太对劲。”

  褚安一愣,拿出了道具望远镜企图看得更仔细,确定在那道板正的身影上没有看出任何胸膛起伏。

  温时和游尸互换衣服前,曾把能增加幸运属性的香囊和红宝石一并给了对方。

  “【香囊】发挥作用,游尸闪避增幅,躲过致命危机。”

  彭路在死前能被成功炼化为游尸,多多少少是有几分运气在身上的,这两样物品也许能放大这份幸运。

  温时皱着眉,寻找声源。

  不死心地试了两次,得到一模一样的警告。

  这里心思最重的就是褚安和赵三街。

  这种红好像在预示着什么。

  古堡主人今晚穿得是鲜艳的宫廷套装,他很偏爱红色,古堡的墙壁几乎是清一色的猩红。可惜日常不得不追求庄重,挑沉稳的颜色穿,直到这个特殊的时刻,他终于选了一套以艳为主的礼服。

  密道的尽头是一面墙,温时在黑暗中胡乱摸索,摸到了一块有明显凹陷的砖块,他用力往下一按,面前的墙壁自动翻转,温时重心失衡,第一反应是护住蜡烛,栽倒在前方的地面。

  人头睁开死鱼眼,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笑容:“原来我的脑袋在这里。”

  午夜,反常又盛大的婚礼正在举行。

  “警告,非法所得,无法被收纳。”

  压根顾不上揉腰,温时满心满眼看得都是墙上的画框。

  褚安视线死死锁定真新娘旁边的人。

  如果一开始赵三街想要弄死温时是为了抢夺道具,同时完成怪物联盟的增员任务,现在又多了一条理由:立场不同。裴温韦这个脚踏两只船还明显偏向新娘阵营的队友,绝对不能留。

  余光瞥见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他起了些别的心思,烛台现在在一只兽面的口中,壁炉里的火焰是另外一只兽面跑出时燃起,或许两者的作用差不多。

  没有神父。

  咕噜噜。

  “我的脑袋,我的脑袋在哪里?”

  温时差不多是一口气说完话,并且已经用烛火点燃缠在脚腕上的发丝。

  比这些都诡异的,是走在新娘旁的伴娘。

  只要伯爵的婚礼顺利完成,主线任务自然就会完成,正常情况下他应该杜绝一切插曲。可那名新人如果不在场,必然是在策划密谋些什么,

  每一个字都念得格外重,不断传递着那种碎裂的痛苦。

  布谷鸟尖锐的歌声替代了神父的证婚致辞。

  “是!”

  人头:??

  现在拼得就是速度,看看是真新娘能彻底获得自由先,还是古堡主人先一步赶来。

  快点。

  能专门让游戏给出提示的东西不会简单,温时立刻就要收进背包。

  自己应该还剩下个五六分钟,但温时深知什么叫计划赶不上变化,游尸随时有可能被戳穿。

  “你的游尸遭受到了巨大创伤。”

  寂静的阁楼明明只有温时一个人,虚弱又强忍痛苦的呜咽不知从何处而来。

  “疼,好疼。”

  背后竖琴的琴身垫了一下后背,肋骨好像要断了。

  再快一点。

  蜡烛燃烧得格外快。

  不远处,阿玲单独坐在一张椅子上,垂眼不知琢磨着什么。

  她脚下的地毯曾经沾染过不少玩家的鲜血,鞋上的蕾丝带没系好,散落下来,那些早就该干涸的血迹不知为何还能蹭到镂空花纹处。

  温时连忙取出床头柜六角小风灯里的蜡烛,走去壁炉边时衣摆不小心蹭到了角落里竖琴。

  褚安犹豫的功夫,赵三街已经站起身,对着台上的古堡主人喊道:“伴娘被替换了。”

  ……

  镜子里的打架还在继续,一只兽面的獠牙咬断了另外一只兽面的角。

  直接伸进嘴里?

  离他最近的褚安虽然也怀疑新人,但觉得这个结论很滑稽。

  随后温时来到壁炉边,小心翼翼点燃烛火。

  教堂。

  古堡主人看真新娘的眼神中没有爱意,就像是在看着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他在欣赏着自己的创作才华。

  褚安用力张了张手指,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经常做得小动作。褚安指头间缝隙很大,天生多出一根手指,这个动作让他的手掌像是伸展到极致的鸭蹼。

  密道只剩下最后二三十米,温时加快步伐冲了过去。

  观众只有四个人。

  不,当然是扛着走。

  “警告,非法所得,无法被收纳。”

  ‘温时’涂着夸张的红脸蛋,全程一言不发,他就像是一个行走的尸体,上台阶时也没有帮忙给新娘提裙子,自顾自走着。

  怎么办?放弃?

  真新娘原本就穿着婚纱,洁白的鱼尾裙微微泛黄,贴近油画的质地,她左手提着纸刀,右手抱着银蓬花,硕大艳丽的花骨朵压在胸口,几乎覆盖了整个锁骨。真新娘微微低着头,洁白的下巴尖挨到了最上方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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