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头高兴道，“思伟，去给爷爷打酒，今晚爷和你爸好好喝点。”

  这挣钱的大好事，不喝点哪能行！

  “打第一个坛子里的！”

  “别打太多喽！”

  里面放了一棵中不溜的人参，还放了不少枸杞。

  劲儿很大。

  可不敢多喝，怕流鼻血。

  “咱娘俩也喝点。”

  柳老太对儿媳妇说道。

  上厨房捧了一个小坛子出来，里面装的她做的葡萄酒。

  柳思甜指挥她大哥把菜和肉什么的一起煮了，又吩咐她四哥把芝麻酱和腐乳，韭菜花拌好。

  没有电磁炉，也没有煤气锅。

  只能用大锅一锅烩，然后盛到盆里，仪式感是差一点，味道确是很棒。

  那叫一个香。

  香味飘的老远。

  隔壁袁大娘直嘟囔：“老柳家这是又做啥了，香死个人。”

  “回屋，闻啥闻，一帮没出息的。”

  自己却在外面猛吸了几口。

  回家多造了一碗饭。

  “咕咚！”

  “妹，啥前能好，我好饿。”

  柳思伟哈喇子都要淌下来了。

  这味太霸道了。

  “马上，把菜放里面烫一下就盛出来。”柳思甜舔了舔嘴唇，她也馋啊。

  好久没吃了。

  煮了满满两大盆。

  又用剩下的汤煮了些挂面，怕柳老头和柳满仓吃不饱。

  “妈，生日快乐。”

  柳思甜递上礼物，“先别打开，等回屋再看。”

  柳思文四兄弟：“生日快乐妈。”

  送上蛤喇油一个，头绳一对，没舍得吃的饼干两块。

  李素芬笑得灿烂。

  一家人第一次吃火锅，开始不适应，越吃越来瘾。

  最后只剩下汤。

  吃完饭，李素芬就回到自己屋，背着儿子们把盒子打开。

  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说实话还有点紧张。

  深吸一口气，慢慢把盒子打开。

  擦……

  这是？

  李素芬心跳加速，大脑宕机，激动的嘴唇直哆嗦。

  金戒指！

  大金镯子！

  还带着红宝石的！

  好闪，好重！

  她颤抖着手从盒子里拿出来，刚想放到嘴边咬一口，又一想咬出牙印可惜了。

  美滋滋的戴到手腕上。

  戒指也戴上。

  大小正好。

  闺女果然是小棉袄，一点不漏风，之前她婆婆过生日时，她闺女送的那个金戒指她可稀罕了。

  现在她也有了。

  欣赏了好一会，才不舍得拿下来。

  “这么好看的金镯子也戴不出去啊，只能晚上戴，过过瘾了。”

  稀罕的摸了一遍又一遍。

  还亲了两下。

  等她闺女长大，这个就给她做嫁妆。

  找地方藏好，又回到东屋，猛亲闺女好几口，“甜甜，妈的好闺女。”

  然后兴奋的看着柳老太，刚想谝兮两句。

  “我也有。”

  就听柳老太率先傲娇道。

  “甜甜下午就给我了，那大金镯子比地主婆戴的还大呢！”

  “娘，你的啥样的，给我看看呗。”

  李素芬想看看，倒不是她眼馋，这不是没见识嘛。

  “想看？”

  “想！”

  柳老太往门口看了看，从炕琴里掏啊掏，撅着屁股掏出一个红色的布包。

  “你看，咱俩的差不多。”

  还真是！

  大小花纹都差不多。

  婆媳俩你摸一下，我摸一下，“娘，你这个上面咋好像有个印？”

  李素芬凑近煤油灯，仔细的看了看，“还真是，这……”

  好像是牙印？

  肯定是婆婆咬的。

  “娘，您年龄大了，下次可千万别咬了，别把牙咬掉了，以后啃不了骨头和苞米了。”

  柳老太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我不是没见过吗？”

  婆媳对视一眼。

  “嘿嘿……我刚才也想咬了。”

  “嘿嘿……”

  柳思甜：女人啊！

  不管啥前都喜欢首饰。

  翌日清晨。

  林场拖拉机6点多就到了，直接泡秤，豆芽100斤，一斤4分钱，蔬菜156斤，一斤1毛。

  一早上收入将近20块钱。

  豆芽连续卖一周了，每天都有一百斤。

  要光卖豆芽就是大队自己去送，要是有菜就是他们来车拉。

  蔬菜房门口聚了不少看热闹的。

  “哎，刘麻子听清楚说摘了多少斤菜了吗？”

  刘麻子摇摇头，“没听清楚，离的太远了，怎么也有150左右吧？”

  三个筐呢！

  一个筐最起码能装50斤左右。

  “唉，你说我家也困难，大队长咋不让我去种菜呢，种个菜谁不会啊！”

  刘麻子抱怨。

  这一天十个工分，风吹不着，雪淋不着的，为了保证生长温度，里面还暖和和的。

  比他家都暖和。

  想想就眼红。

  “你可拉倒吧。”大麻袋看了他一眼，“你还没有李素芬和吴翠花俩老娘们能干呢！”

  一个村住的，谁不知道谁。

  连柴火都懒得整，家里冷的像冰窖。

  “你看看你埋汰的，挺大个人了，就不能把脖子好好洗洗？”

  全是皴，黑乎乎的。

  菜再水灵看了他都不想买了。

  这大实话说的刘麻子恼羞成怒，“你还说我呢，你也不咋地，之前还说自己也想到了冬天种菜。”

  “只不过没来得及说，就被老柳家抢了先。”

  “呵……就你那个脑子？”

  “再说了，你能拿出那么好的菜籽？”

  他们快种了一辈子的地了，别的不说，那生菜一看就和平时的不一样。

  长的那叫一个大。

  “你就装吧你。”

  刘麻子直捅大麻袋心口窝。

  他为啥外号叫大麻袋？

  能装呗！

  “你……你……哼！”气的大麻袋转身就走，热闹也不看了。

  冻得瑟瑟发抖的刘麻子也哼了一声，哼出点清鼻涕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挨着他俩近的，听的真亮（清楚）的，等两人都走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憋不住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哎呦，笑死了。”

  连着送了三次菜，整个公社都传开了。

  有那赶的巧的，正好碰到供销社卖。

  一问价格，嚯！

  1毛2分钱！

  能买2两肉了。

  呸！他才不当冤大头呢！又不是没吃过菜。

  这些人回家就和亲戚朋友一顿说，居然没人信。

  大冬天哪来的新鲜蔬菜？

  吹牛也不打草稿。

  随着二河大队供的蔬菜越来越多，看到的人也越来越多。

  也有那林场的工人出来显摆，说他们场食堂能吃到新鲜菜。

  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公社都炸了。

  就连下面的其他大队也听说了。

  甚至市里也知道了。

  市里供销社作为公社供销社的上级，立马打电话让他们给市里送新鲜蔬菜。

  这要是能搭上领导……

  那升职指日可待。

  一时间公社供销社主任摩拳擦掌，准备和林场大干一场，下次必须多抢点。

  咦？

  二河大队？

  他们供销社有人啊！

  想到这，主任自信一笑，尽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