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眠看得一清二楚，没有拒绝，安静地吃着牛排，淡然开口：“不用，张妈留在你那里更合适。”

  傅凉渊收回的手微微一僵。

  他再接再厉，看着唐眠，眼里带着一丝无奈：“好，我知道了，那，我准备去景胜高中做一次演讲，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参加？”

  “就今天下午，你看……”

  “不了。”

  唐眠再次拒绝，眼里都是平静：“我下午还有别的安排。”

  “好……”接连被拒绝，傅凉渊眼里闪过一抹落寞，垂下眼睑，安静地开始切着唐眠先前那一份牛排，但周身散发出的气息，透着几分落寞，也透着几分无奈。

  这会儿，张妈已经热好了牛奶。

  当她回到餐厅时，一眼就看到了面前诡异的一幕——

  唐眠正在气定神闲地吃着早餐，而傅凉渊的周身仿佛缠绕着一层乌云，阴沉沉的，整个人都有一股说不出的萧瑟感。

  张妈心中略显惊讶，又带着些许的心疼。

  先生很少流露出这样的情绪。

  上一次这样，还是在傅老爷子的葬礼上……

  平日里一个看起来格外坚韧、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办法打倒的人，露出这样的气息，让张妈满是不适应，同时心脏要额跟着揪得生疼。

  张妈沉默着将牛奶放回到唐眠的面前。

  等唐眠吃过早餐后，不管是傅凉渊还是张妈，都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

  傅凉渊要前往傅氏集团，只能暂时先走，而张妈则是把剩下的碗筷都收拾过后，才准备离开。

  只是在离开前，张妈看着送她出来的唐眠，神情间带着一丝犹豫。

  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入了唐眠的眼底。

  唐眠轻笑一声：“张妈，你是不是想劝我跟傅凉渊复合。”

  只一句话，却让张妈神情微滞。

  张妈看向唐眠，对唐眠说出这些话多少有些意外，但很快，她摇了摇头：“你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好……比以前在傅家时，要好得很多。”

  “如果离开先生以后，你更自在，更开心的话，我哪怕真的很希望你能够和先生在一起，也不会劝你回头的。”

  嗯？

  唐眠有些惊讶地看着张妈。

  张妈无奈地笑了笑：“你在傅家的这三年里，所付出的，所做的事情，我都通通看在了眼里。”

  “虽然傅家的人总是说，您是为了钱，但是，我知道您不是的！”

  说到这里，张妈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认真：“您是真的爱先生，也打从心底里敬重先生！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因为一个爱字。”

  因为爱，所以甘愿放低自己的身段，甘愿让自己的事情都放在傅凉渊的事情后……首先是傅少夫人，才是唐眠……

  讶异过后，唐眠轻笑一声。

  她看着张妈，神情间带着一丝嘲弄：“张妈，或许豪门里边，爱是最廉价的，最不值得的，也最不遭惦记的。”

  爱一个人，把自己的全副身心都深深地投入进去，可那又能怎样呢！

  张妈闻言，只觉得心头微微揪疼着。

  她看着唐眠，无比认真地道：“无论如何，只要你开心，那这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