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038 进击的南雁
作者:番茄菜菜      更新:2022-12-01 03:59      字数:7141
  虽然是计划经济,但华厂长却也知道什么叫做市场。

  他们研究卫生巾的本质目的是想出口搞外汇。

  想要的是抢占市场那就得人无我有。

  但现在的问题是,人家有了自家的还迟迟没看到希望。

  这很打击人。

  起码华厂长被打击到了。

  就连褚怀良拿着电报的手也都在颤抖,所以他们研究那些高分子聚合物将近两个月,就败给了时间?

  胡秋云听不懂这说的都是啥,她试图想要看那电报上到底都写了些什么,但南雁把电报收了起来,“妈你也看到了我工作出了点问题没心情跟你们去吃饭,你们自个儿去吃吧,华厂长咱们去办公室详谈。”

  说着一行人就往化工厂那边去,看得胡秋云傻了眼,“这是咋回事?”

  李翠英听到这话气得要死,她哪知道咋回事。

  自己肚子里怀着孩子呢大老远的来县城给小姑子过生日,结果她倒好,丢下他们就走。

  “你也看到了,别说我这个当嫂子的不懂事,分明是她故意找我茬!当了干部就了不起,看不起咱们这些穷亲戚,娘家的亲娘亲哥在她眼里都不是东西。”

  高东升听得眉头直皱,“行了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没听说是工作上出了事吗?”

  胡秋云听到儿子说这话十分忧心,“不会有事吧?”

  “应该没什么,妈你也别瞎担心,回头我再来打听打听。好不容易进趟城,咱们下馆子去吃点好的。”

  胡秋云是个没主见的,听到这话连连应下。

  倒是李翠英瞪了一眼,“你有钱烧的?”

  谁家会给出嫁的闺女过生日啊,她嫁过来这么些年也没见有人给她过生日。

  要不是听说南雁当了什么总工,相当于副厂长什么的李翠英才不会巴巴的过来。

  听说总工能拿好几百块钱的工资呢。

  从手指头缝里漏出去一点都够家里改善生活的了。

  这次来城里找小姑子,说是下馆子给她过生日,难道她还真好意思让家里这些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钱的掏腰包?

  至于自己说难听的话被儿子学了出去,这事李翠英早就忘了。

  如今南雁去忙了,他们去国营饭店吃饭,谁掏这个钱呀?

  吃什么吃,回家去!

  胡秋云也有些不舍得花钱,看着离去的儿媳妇她有点心虚,“要不咱回家去吧?”

  “她爱回回,她不吃我去吃!”高北辰也烦得很,他妈跟媳妇啥心思他还能不知道?

  实际上他也不是没想过。

  一家人就算有不快,哪还能总记仇?

  兄弟姐妹打小一起长大,就因为几句话生分了,这说出去还不够让人笑话呢。

  趁着南雁生日过来,就是想凑着这个契机说几句。

  但没想到南雁这边工作出了问题,他也不知道具体啥事,但是看人神色挺不好的,他要是再往上凑那可真是给自己找麻烦。

  只不过,他家妹子这到底是遇到了啥麻烦事?

  能解决不。

  日化厂里华厂长忧心忡忡,人在好不容易看到希望的时候忽然间被泼了一盆冷水,虽然还没寒冬腊月,但足以让他透心凉。

  咋就这么倒霉呢。

  他们真的就缺了这点时间。

  “其实老华你也别那么担心,英国先搞出来布洛芬又如何,只要咱们能做到物美价廉,那不就行了嘛。”

  “不一样。”华厂长倒不是自暴自弃,但这事真的没办法做对比,“你们搞那个药是公布了药物原理的,在这方面那个研究员没要专利,只要你们绕过那边工厂的工艺就行。但是咱们搞这个就不一样了。”

  这很可能涉及到专利。

  如果不购买专利的话,那么这些东西压根不可能出口换汇。

  他能不忧心吗?

  南雁听到这话忍不住调侃了句,“没想到咱们华厂长对专利了解还挺多。”

  “小高!”华文钊难得的严肃,他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说好听点是保护知识与技术,但是当年八国联军打进北京城的时候咋没有保护?说白了就是人家强势所以得在人家的规则里玩。咱们当初刚建国时被欧美制裁,那叫一个丧心病狂你们年轻压根不知道那时候有多惨,我们厂这妇女用纸当初也是出口换汇的产品。”

  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可以放心出口到海外,至于压根赚不了几个钱?这问题不大,只要能换取外汇就好。

  彼时国家需要外汇,有外汇储备做担保,外国才肯与你做生意呀。

  正因为他年纪大,是眼睁睁的看着国家这一步步走来的,所以对这些外国人肚子里的“男盗女娼”有着更清晰的认知——

  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咱们挣不到外汇不要紧,我怕的是因为这事再被人满世界的告侵权,到时候国家丢人。咱们不能做这事呀。”

  想要从外国人那里挣钱不容易,更不能丢了国家尊严。

  那是志愿军跨过鸭绿江打出来的尊严与骨气,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丢掉!

  “我知道。”南雁脸上笑意收敛,“您说得对,不过你放心好了,就算有专利也不要紧,我会把这些专利绕过去的。”

  绕过去?

  这是华厂长无法理解的内容,“怎么绕过去?”

  “那您得先让我看看美国的sanitarytowel长什么样。”

  其实想要绕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美国人现在申请专利也不会把“卫生巾”这个中文词汇一并注册申请,sanitarytowel字面意思卫生纸巾。

  和卫生巾是一回事吗?

  至于所用的技术,高吸水性树脂种类还挺多,大不了她去别的研究方向嘛。

  外形专利就更不用害怕了。

  完全没必要。

  褚怀良听到这话也反应过来,“对啊,老华你张口闭口就专利就侵权,那也得先给我们看看这国外的sanitarytowel长什么样吧?”

  他说这个英文单词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南雁,如果自己刚才没听错的话,南雁的英语发音很标准啊。

  比他这个大学生念得都好听。

  这难道也是天赋?

  不过这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美国版卫生巾究竟长什么样。

  能否通过工艺产线的设计,避开相关专利技术。

  说白了,这本身涉及到的专利不算多复杂,也谈不上特别高深的技术含量,所以想要绕过去不是没办法,就是这次怕不是要争分夺秒了。

  “我已经让他给我寄过来,就后天去火车站拿一下就行。”

  这年头有邮递员,那邮递员邮寄其实还不如直接送上火车快,就是火车到站的时候去找列车员拿一下东西就好。

  南雁听到这话眨了眨眼,“那么在被判处死刑之前,其实我们还有大概两天的时间来做最后的挣扎?”

  华文钊听到这话忍不住的扶额,“小高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好办法?”

  “没有,咱们的生产工艺流程还没研究透彻,人家已经量化生产,这中间至少有半年的时间差,我两天可搞不定这个。”

  华文钊:“……”所以你这是在拿我寻开心吗?

  褚怀良觉得南雁还挺皮,瞧瞧这言两语把老华给吓成了啥样。

  “我说老同志你别这样,或许咱可以放宽心?反正最坏的结果其实就是咱们落人美国人一大步,可能回头需要购买一点专利什么的。”

  华文钊瞪了一眼,这他娘的是在劝人吗?

  这一批年轻人真的不行啊,能活活把人劝死。

  “但说不定没这么糟糕呢。”褚怀良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我相信南雁同志。”

  青年拍了拍南雁的肩膀。

  显然他对于自己的熊掌到底有多大的力气丝毫没有察觉。

  南雁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注意影响!”

  说的跟自己调戏妇女同志似的。

  褚怀良摸了摸鼻子,南雁看着很年轻,事实上她本来就很年轻,再加上又是一个奋斗不息的人,整个人充满了昂扬生机。

  褚怀良觉得,如果南雁不说自己是烈属,大概没人会觉得她结过婚,死了丈夫。

  或许可以用俏丽来形容南雁,但真的没办法说这个是俏寡妇。

  寡妇是她身上最无关紧要的一层身份。

  “今天是咱们高总工的生日,之前也不知道,要不我请高总工吃个饭,老华你赏脸作陪?”

  什么赏脸不赏脸的,华文钊二话不说答应了,“过生日啊,回头让你那几个徒弟给你唱生日歌。”

  南雁被这话逗得直笑,“华厂长你也会幽默啊,生日歌就算了,小山都十八岁了不是十岁也不是八岁。让孩子表演人家不要脸吗?”

  “他是你徒弟,自然应该为你这个师傅做点什么,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你倒不如再去找个乖巧听话的徒弟。”

  华厂长当年做学徒的时候没少挨揍,他的那个师傅挣了钱买了不少的地,后来划分成分的时候——

  地主。

  还要他帮忙说情。

  说什么情,说别人年学徒出师,自家师傅为了有个使唤起来得心应手的就愣是让他当了五年学徒,他娘因为这被人说道四吃了老鼠药没了。

  父亲把母亲卖人后,母亲带着他逃离苦海来到陵县,就想着母子俩能够安稳的生活下去。

  可谁又能想到,流言蜚语成为了压死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有那些压迫性质的师徒关系。

  但骨子里,华厂长认定师徒还是需要存在一些与众不同的情分。

  师傅帮徒弟,徒弟也为师傅做点什么。

  南雁知道他上了年纪,虽然已经尽可能的开明,但有些想法根深蒂固。

  硬要计较没啥意思,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至于吃饭那倒也不用。

  “过一个生日老一岁,这已经是我在人世间最年轻的一天了。”

  褚怀良一愣,刚想要说你才多大咋能说这话,忽然间意识到这话说的没错啊。

  人每一天都是成长的,今天可不正是往后余生最年轻的一天?

  这话没说错啊。

  当然没错。

  南雁谢绝了褚怀良的邀请,回到厂里头继续忙活。

  充盈在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要不是扶住了那墙壁,南雁毫不怀疑自己会倒下。

  “高总工你没事吧?”

  看着面露担忧的工人,南雁笑容都虚弱了很多,“没事。”

  华厂长已经乱了分寸,如果自己再不稳住阵脚,化工厂的研究今天就可以宣布彻底结束。

  褚怀良这人对卫生巾的研究没那么大的执念。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过错。

  他不熟悉这一行当又不是女人,甚至于大部分女同胞都谈生理期色变,所以怪罪褚怀良没意思。

  只是嘴上说得轻松的南雁也紧张,美国那边既然已经把卫生巾批量生产,肯定申请了不少专利。

  想要虎口夺食可不容易,美国的那些日化公司从来都不是软柿子。

  两天的缓刑期,只希望别跟光刻机似的方方面面的专利卡脖子。

  但凡给留下一丝余地,那就还有希望。

  段莹莹觉得师傅这两天有点不太对劲,是因为他们没给师傅唱生日歌吗?

  她过生日的时候爸妈总会弄点好吃的,给她唱生日歌然后让她许生日愿望。

  现在补上的话是不是亡羊补牢有点晚了?

  小姑娘想了想,跟师姐说了自己的猜测。

  “那咱们中午一人给师傅一个鸡蛋?”

  把她们早饭的鸡蛋留下来给师傅,再问问食堂大师傅能不能给做碗面条。

  “就这样。”两个女孩子迅速商定,拉扯着南雁到食堂的时候,黄援朝还卖关子,“我们又不会害师傅。”

  首都来的列车是下午两点钟到,在没看到美国卫生巾前,南雁没什么胃口。

  她这两天竭尽所能让自己平静下来,思考下一个赛道在哪里。

  自己可以做点什么,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除非自己搞出比可口可乐更好喝的饮料,否则还是日化用品。

  香皂、洗发水、沐浴露、洗衣粉洗衣液,这些基础款的日化品市场空间广大。

  卫生纸就更不用说。

  实在不行就搞纸尿裤,全世界的小朋友都需要。

  首都那边只提到sanitarytowel并没有提到纸尿裤,或许还没有留意到婴幼儿市场呢?

  尽管给自己找到了诸多理由,但南雁依旧没能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

  就像是她明知道外婆去世前并没有什么遗憾,却又总觉得外婆没有长命百岁真的很遗憾。

  “师傅,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多吃鸡蛋很好的,对眼睛也好。”

  南雁看着排排站的两个女孩子,不得不说这两个小徒弟十分贴心,可比萧开山那些臭小子会心疼人。

  段莹莹不再是那个警惕着周围的小豹子,倒像是个小猫咪,“师傅,我们明年给你唱生日歌,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没有的事,不是生你们的气。”南雁恍惚了下,自己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那你是在生谁的气,褚厂长的吗?”

  南雁:“……倒也不是,别胡说,快吃饭。”

  她吃面,鸡蛋还是留给两个徒弟吃。

  “哦。”段莹莹小口的吃着鸡蛋,“那师傅你能跟我们说说嘛。”

  还是不死心。

  南雁哭笑不得,“你们还小还有很多事情可能不太明白,尤其是工作上的事情,不过有件事情要记住,我们生在这片土地上,或许并不会死在这里,但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背叛这片土地,明白吗?”

  “明白!”

  南雁看着异口同声的姊妹俩,眼底的那点紧张终于消失无踪。

  她下午安排两人功课,又去了库房一趟,每月分次将新制成的胆黄素、胰岛素和胰酶运往首都,明天就要运送过去十天的成果。

  她少不得要检查一趟。

  在这件事上,外贸部干得极为漂亮。

  胰岛素和胰酶都卖出了好价,至于胆黄素倒是没着急卖,似乎有点想要价高者得的意思。

  做生意人家是专业的。

  南雁没再多问,账本上记得清楚,回头该给肉联厂多少又要分给制药厂多少,等年底结算时再说就行。

  不着急。

  还能信不过国家吗?

  回到车间时,南雁看到了化工厂那边的熟面孔。

  “高总工,我们厂长去火车站了,说大概两点半就回来,让我来请您和褚厂长过去。”

  日化厂的人眼馋制药厂都馋疯了。

  那些猪杂碎都能用来搞钱,甚至比一斤猪肉的价钱还贵,这可真是闻所未闻。

  但这就是事实啊。

  所以高总工是不是也能搞出点新鲜东西来,让日化厂的工人们尝到点甜头?

  南雁不知道工人在想什么,她在车间里交代了两句就往化工厂那边去。

  赶巧又遇到了她哥高东升。

  “前天过来的时候我看你也怪忙的没顾得问,工作的事情解决了吗?”

  南雁当即道:“没有。”

  这干脆利落的回答让高东升傻了眼,“啊,那有啥难处你说,要是能用得着我的尽管开口,咱们是亲兄妹,我不帮你帮谁?”

  “哥你真要帮我的话那就好好教育教育你的儿子,顺带着别搞重男轻女那一套让裕欣在这个家中跟多余人似的。”

  南雁说的很快,说的高东升面红耳赤,“哪,哪有。”

  “有没有的你心里有数,他就算是高家唯一的孙子又如何?现在不好好教导长大后不定什么样,我还要忙大哥你先回吧。”

  高东升是典型的中国式儿子——好处得尽。

  也是典型的中国式父亲——不会教养孩子。

  生孩子是女人怀胎十月的辛苦事,养孩子似乎也是女人应该做的事情,当爹的只需要拿钱就好了。

  事实是你才挣了几个钱,摆什么谱儿?

  或许对别人很好使,但南雁不是容易被糊弄的外人。

  她清楚着呢。

  高东升没把家里弄好之前,别来自己面前装好人,南雁不吃这套。

  到了日化厂这边,南雁正要往办公楼去,就被人喊住了。

  是车间里的女工人跟南雁打听,“我听他们说,咱们制药厂要搞那个布什么芬芳,小高那药真的很好使吗?贵不?”

  她痛经痛得厉害,每次身上来事时都恨不得躺在床上打滚儿。

  但哪能啊。

  还得上班。

  要是能止疼,价钱不会太贵的话,她肯定买。

  她自己能挣钱,为啥不能花点钱让自己稍稍没那么难受呢?

  “卖给咱们自己人肯定不贵,另外这个回头我申请让褚厂长给咱们女同志做福利,不用花钱。”

  个厂的女工人数量并不算特别多,一个月每人一到两片也不算太离谱。

  制药厂完全负担得起。

  这点福利要是都没有,也别干制药厂了。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南雁同志。”

  南雁笑了起来,“不用,先别声张,生产线还没搞出来估计还得需要一段时间。”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你不知道,就是有了盼头。”

  人有了盼头有了指望,那比什么都强。

  南雁看着离开的人,再度走向日化厂办公楼时脚步坚定了许多。

  没什么可怕的,最糟糕的情况也就是搞一个草台班子生产线,给厂子里的女工人提供便利。

  其实那也已经非常不错了。

  南雁跟华厂长前后脚进来。

  华文钊把那包裹递给南雁,“你看看,他说这就是美国最新推出来东西。”

  褚怀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南雁拿着美工刀在那里划拉。

  雪白的长条被她无情划破,露出了漂浮着的白色粉尘。

  “这是什么?”褚怀良好奇,上前拿起一片看了眼,“表层有点类似于纱布。”

  “无纺布,没有毛刺对人体比较温和。”

  南雁的纠正让褚怀良一度觉得她才是化工系出身,“这个也是高分子材料吧,感觉有点像聚乙烯?”

  “嗯。”

  南雁用美工刀小心刮了下芯层材料,“一共五层,厚度大概有分之二个指甲盖。知道用的什么原材料做芯层吗?”

  褚怀良伸手抓了点那芯层的材料,用手稍稍揉搓了下,“这是纸浆?”

  换句话说,只不过是用聚乙烯做底,无纺布做接触层材料,中间用纸浆就制成了新式卫生巾?

  这也太简单了点吧。

  “不是纸浆,纸粕。”

  机器粉碎的纸粕,极大层度的增加了吸水性,聚乙烯做底保证不渗透血迹到内裤。

  虽然的确提供了便利,但这卫生巾厚度感人,如果不勤快点更换简直是最合适不过的细菌培养皿。

  不得不说,美国推出的这个sanitarytowel简直是一个失败品。

  完全没有考虑到女性的需求,倒像是为了研发而研发,实用性什么的见鬼去吧。

  “咱们可以继续搞卫生巾了,我需要去一趟首都,华厂长你帮我写一封引荐信,我需要得到首都那边的支持,另外……”南雁看向褚怀良,“你有认识外交部以及比较擅长法律尤其是欧洲那边法律的朋友吗?”

  褚怀良有些怀疑,“做什么?”

  “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我想要申请几个专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