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042(二合一)
作者:插柳成荫      更新:2022-03-15 00:21      字数:7200
  阮迎银给班主任刘琴发短信请假后, 刘琴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毕竟一请就是半个月,而且还是学生自己短信请假, 刘琴怕阮迎银出了什么事情。

  阮迎银看着来电,有些慌乱。她手忙脚乱地点了拒接,然后继续发消息:【刘老师, 我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 我已经跟着妈妈的朋友出s市了。家里的事情, 比较急,半个月后我就会回学校的, 这半个月我会好好学习, 争取不落下功课,刘老师你放心。】

  刘琴怎么可能放心:【阮迎银, 学校请假还是有规章制度的, 你自己请假不作数, 要家长说明情况。】

  阮迎银的爪子抵着自己下巴,想了想,继续回:【刘老师,我家庭情况有些复杂。我妈妈几年前车祸去世了,爸爸另娶,也不管我。所以只能我自己向你请假。】

  阮迎银从来不在学校说自己的家庭情况, 刘琴平日也忙,没太关注。而且沁中贵族学校, 学生家里的情况, 也不是她们这些老师能随随便便打听的。且在她看来, 阮迎银这个学生性格好,也认真,看起来很温和,不像是生活在不美满家庭里长大的孩子。

  没想到,这般复杂。

  她于是便去劝阮迎银,各种道理都说了一通,本意是每个父亲都是爱孩子的,让阮迎银还是要多多体谅父亲。

  阮迎银没有要和刘琴辩论的意思,刀不扎在自己身上,都不会觉得疼。她的本意只是要请假而已。

  于是她回道:【我知道了,谢谢刘老师。那请假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江邢远刚刚起身去接了个紧急电话,等阮迎银请好假,他也就回来了。

  他随手拿起刚刚放在一旁的一大袋零食,坐在阮迎银旁边:“饿了吗?”

  阮迎银缩着身子微微歪着头看着他。

  江邢远伸手从袋子里拿出一包瓜子,在她面前抖了抖,挑眉问道:“吃瓜子吗?”

  阮迎银的视线在瓜子上停留一瞬间,然后警惕地摇了摇头,并且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他轻轻皱眉,把瓜子放到一旁,然后拿出一包棉花糖:“那吃棉花糖?”普通的仓鼠自然是不能吃这些东西的,但江邢远觉得自己面前这只仓鼠,应该没有问题。

  阮迎银又退后了一步。

  江邢远索性把茶几上的东西清空,随手扔在地上,然后把袋子里的零食悉数倒在茶几上,满满当当的零食散落了一桌:辣条、彩虹糖、牛奶片、薯片、爆米花、蚕豆、坚果……

  琳琅满目,五颜六色,都是江邢远课间见阮迎银吃过的。

  阮迎银的眼睛直直盯着这些零食。

  江邢远看着她的样子,眼里带了点果然如此。仓鼠基本上都是吃货,面前这只自然也不例外。

  他伸出手,就要朝阮迎银抓去,想把她放在茶几上,让她徜徉在零食的海洋中。

  “吱吱吱!”阮迎银挥动四爪飞快的跑开,藏在了抱枕之后,是让江邢远不要碰她的意思。

  江邢远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他有些可惜的收回了手,淡淡道:“不吃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江邢远之前可是要抢她棒棒糖吃的人,她变成仓鼠后,他非但没有其他动作,还给她买零食。

  想想都觉得别有深意,怕是心下有什么不好的打算。

  就像养牛是为了卖牛奶,难道江邢远想要养她卖美肤水?

  等半个月后变回人身,她必须得努力学习,考一个偏远的大学,以后离他远远的,这样才保险。

  见阮迎银已经藏到抱枕后,江邢远也没有再继续了。他道:“你自己随便待着吧,我去洗澡。”

  说完后,他起身,回到了自己卧室。

  看着一卧室的毛绒玩具,江邢远反锁上门,拿着专门装玩具的行李箱,把这些毛绒玩具都收了起来。

  有外面那只毛绒仓鼠,他短期内不需要这些东西了。江邢远唇角勾起一个很有深意的笑容,仿佛一个饿了很久的猎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猎物。为了把猎物捕到手,暂时蛰伏下来,伺机而动。

  轻轻的一声,江邢远扣上了行李箱的密码锁。

  他随手拿了套睡衣,进了浴室。

  阮迎银听到声音,松了一口气。

  她从抱枕后走了出来,在沙发上溜达了一圈,看着茶几上那些零食,勉强移开视线,然后看向自己的书包。

  差点忘了,她自己书包里面也有吃的。

  书包被放在一旁,阮迎银爬了过去,四爪并用,再加上嘴巴,拉开了书包的拉链,然后溜进了书包里。

  书包里黑乎乎的一片,透着点外头的亮光。

  然而黑暗是阮迎银的舒适区,她视线完全不受影响,爬到一包瓜子仁面前。

  她咬着瓜子仁外头的塑料包装,拖到课本上,然后她就咬开了包装袋,从里头抓着一粒瓜子仁,坐在里面细细啃着。

  变回仓鼠的阮迎银体型缩水了几十倍,已经变成巴掌大小了。原先她一口能同时吞下几十粒瓜子仁,可她这会一粒都只能慢慢咬。

  咔嚓咔嚓咔嚓……

  啃完两颗后,阮迎银觉得实在困了,蜷着身子就在书包里睡着了。

  反正她现在很小,睡在哪里都可以。书包温暖又安全,而且都是她自己的气息。

  镜子前蒙了一层水雾,江邢远用手指一点一点擦开。

  他盯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缓缓的笑了。

  一只银狐仓鼠精,可以在人和鼠之间变换。而且人形的时候,也是他最爱的长相。

  上辈子的江邢远,偶尔看着阮迎银那张脸的时候,会有种想剥皮收藏的冲动,因为那个阮迎银根本就不配拥有这个身体。

  而现在,一切都超乎想象的完美。

  那个阮迎银怕是已经死了吧?死前把银狐送到他身边,也算做了件好事。

  他看着自己眼底的暗红,缓缓笑了。

  真好。

  江邢远随手擦了擦头发,待头发不再往下滴水的时候,便走了出去。

  他来到沙发前,想去看看他的小银狐。

  然而沙发上什么都没有,只在抱枕附近掉落了一根白色的毛。

  江邢远弯下腰,将那根毛捡了起来,在指尖轻轻碾了碾。不是毛绒玩具的毛,是阮迎银身上的毛。

  他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随手将沙发上的几个抱枕都拿了起来。没有,阮迎银不在。

  江邢远捏着拳头,将抱枕往地上一砸,浑身戾气瞬间奔涌而出。

  他转身就往客厅的角落里找去。

  他以为他已经和阮迎银达成协议了,她这半个月至少会住在他家,不会躲。

  然而他只是洗个澡出来,鼠就跑没影了!

  江邢远沉声喊道:“阮迎银!阮迎银!”语气里带着点盛怒和疯狂。

  阮迎银蜷着身子,睡在课本上。四处传来人的怒斥声,似乎在叫她的名字,而且还有重物掉落地面发出的响声。

  很吵。

  阮迎银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叫了一声:“吱。”

  正在往客厅书架上找的江邢远动作一顿。

  他看向了沙发上的大书包,声音似乎从里面传来,而且书包的拉链被打开了。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将手中的书随手放在一旁,踩着一地残骸,朝书包走了过去。

  书包很大,但依旧能看出有个东西在往外爬。

  江邢远彻底放下了心,他转身看了看地上扔着的东西,下意识遮住,然后趁阮迎银爬出来的那一秒,伸手把她抓了起来,放在自己手心,摆在自己胸前,有意无意挡住阮迎银的视线,带着仓鼠回了自己的卧室。

  这样暴躁的一面,让他的小银狐看到了,不利于推进彼此之间的关系。他看出来了,她会害怕。

  阮迎银刚刚睡醒,还有些懵。她甚至都还以为自己是人形,结果想想才发现,自己已经变回了本体。

  而罪魁祸首正把她托在掌心里。

  刚刚睡觉的时候,她浑身的毛被她自己压得有些乱。

  江邢远实在没忍住,伸出手给她理了理,然后顺手摸了摸,既然都摸了一把,那干脆再摸一把。

  阮迎银警惕地对他伸出了爪子。

  江邢远意犹未尽的收回了手,他轻轻道:“怎么跑书包里去了?以后别乱跑。”

  我没有乱跑啊。阮迎银在心里道。她低着小脑袋,整只鼠有些不好意思。

  她此刻正对着江邢远的胸膛。

  他刚洗完澡出来,身上是一件藏蓝色真丝睡衣。睡衣的材质看起来柔软细腻,而且价格不菲。

  江邢远只随意扣了几颗纽扣,带有力量的胸膛展现在阮迎银眼前。

  就算此刻她是仓鼠,但依旧非礼勿视啊。

  阮迎银转了个身,圆圆的小屁股对着江邢远,然后她往前方看去。

  江邢远刚好走到卧室前,他打开了卧室的门。

  这还是阮迎银第一次看到江邢远的卧室。

  一片极致的黑,连床单都是黑的。

  虽然阮迎银喜欢黑暗,但面对这种阴郁的风格,她的身子还是轻颤了一下。

  她不喜欢。

  江邢远明显感觉到了,他寻思着明天就让人把墙纸给撕了,然后床单也都换一下。

  江邢远反脚踢上卧室的门,将阮迎银放在自己的床上。

  黑到极致的床单上,站着一只雪白毛绒的银狐仓鼠,这样的画面,让江邢远手都在微微抖着。

  要不是阮迎银在床上表现的十分不安,他真的会伸手撸个几十遍的。

  江邢远在阮迎银旁边坐了下来,床垫微微塌陷。

  阮迎银挪开了几步,朝他吱吱吱叫唤着,边叫还用一只爪子指着房间外。

  “你的意思是,你不睡这里,你要睡沙发?”江邢远含笑问道,神情温柔。

  阮迎银听到他的这个语气,看到他的这个神情,身子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她眼睛一动不动地和他对视,毛绒绒的身子在微微抖动。

  怎么回事?阮迎银从来没见过江邢远用过这样的语气和神情和谁说过话。

  他乍一温柔下来,让她觉得

  更加恐怖。仿佛后头在酝酿着什么大招!

  那些变态杀人狂杀人前,就是很温柔的,肢解尸体的时候还是深情款款的!

  而且小说里,作者也有描写到。江邢远每次想要害人的时候,都会下意识语气放轻,神情变柔。

  阮迎银有点害怕,她又退后了几步。

  江邢远看着她的动作,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他都已经表现得如此友好了,她反倒更害怕了?

  养仓鼠精看来比养普通仓鼠要麻烦一些。

  他道:“沙发晚上太冷,你就和我睡这。”

  阮迎银反应更激烈了,她吱吱吱叫着,期间还用爪子比了个打电话的姿势,是说自己要打字。

  江邢远觉得她着急发怒的样子都透着萌。

  他把手机递在她面前。

  阮迎银打字:不行,我要自己睡一张床,或者就睡沙发也可以

  男女授受不亲,怎么能睡一张床?

  江邢远皱着眉,眼神瞟向房间里的偌大的行李箱,想到里头有个毛绒玩具很适合拿来睡觉。

  于是他手往背后一伸,将被子整个罩在了阮迎银身上。

  眼前顿时一片黑暗,而且弥漫着一股浓厚的男人气息。

  阮迎银吱吱吱叫着,拱着身子就往被子外爬。

  江邢远笑了一下,起身打开行李箱,抽出他要的那个玩偶,然后又把行李箱重新关上。

  他回到床边的时候,阮迎银也从被窝下钻了出来。

  她爬的有些累,气喘吁吁的,身上的毛更是被被子压得东一块西一块,仿佛狗啃过一般。

  她跌坐在床上,肚子一动一动的,在呼吸着。

  江邢远将手中的毛绒玩具放到阮迎银面前:“你不是要自己睡一张床吗?这个当你的床怎么样?”

  阮迎银仰头看了一眼,然后眼神就顿住了。

  面前是一只仓鼠的抱枕,和她一样浑身雪白。但是比她要大得多了!

  江邢远拖过房间里的椅子,将仓鼠的毛绒玩具放在上头。他想了想,拿过来自己的一个枕头,先垫在椅子上,然后再重新把毛绒玩具放上去。

  他伸手抓起阮迎银。

  她的身子又绵又软,江邢远将她放在了仓鼠玩具的肚子上。

  这些毛绒玩具,都是他花了大价钱私人订制的。

  毛质很舒服,而且肚子的地方中间微微凹陷,阮迎银躺在里面,刚刚好。

  “你就睡这里。”江邢远淡声道。

  阮迎银用爪子蹬了蹬脚下,是真的很软很舒服。

  可是她还是不要和他一个房间,他完全可以把这个玩具,放在沙发上啊。

  阮迎银盯着他,指指仓鼠玩具,又指指房间外:“吱吱吱……”

  江邢远翻身上床,对她扯开嘴角一笑:“听不懂。”

  “……”阮迎银颓然收回手,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江邢远拿着手机,往枕头上一趟,伸手关掉了房间的灯:“十一点多了,该睡了。就算明天是星期天,也还是要好好休息的。”

  “吱……”阮迎银目瞪口呆。

  她盯着江邢远,下意识把牙齿磨得咔擦响。

  江邢远说是要睡了,但他没睡。他打开了手机,在选购东西。

  鼠类粮食、鼠厕、浴沙、水壶……

  还有跑轮。他现在总算明白阮迎银为什么这么喜欢摩天轮了。

  对了,还有磨牙石。

  买完东西后,他把手机扔到一边,闭上了眼睛。

  黑暗之中,阮迎银盯着他半晌,见他没有什么动静后只能踩了踩脚下。她最终趴了下去,趴成一团白白的圆饼,把头缩了进去。

  晚上应该是鼠类最活跃的时候,然而阮迎银已经熟悉了人类的生物钟,摒弃了鼠类的生物钟。她很快就入睡了,睡得很香甜。

  就在这时候,江邢远睁开了眼睛。

  他掀开被子起身,打开床边的台灯。

  台灯灯光微暗,笼罩着床边,光线散发,微微照亮阮迎银趴着的地方。

  江邢远轻手轻脚下床,慢慢走了过去,提了提裤腿,坐在椅子的地面上。

  他低下头,借着台灯的光,打量着阮迎银。

  阮迎银的睡姿与刚开始比,发生了变化。她原先是趴着睡的,然后现在侧着,蜷着身子,四条粉嫩的爪子微缩,头也轻轻低着。

  低下头,离她极近的时候,江邢远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灯光给房间披上一层温暖的颜色,江邢远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房间有了点生气。

  一只睡着的,毛绒绒的,银狐仓鼠。

  想到这里,江邢远嘴角席卷上一个愉悦的笑意。

  她的毛柔白松软,爪子嫩而粉,小小的一团,都没有他的手掌大。

  江邢远忍不住,伸出了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像是摸到一朵洁白的云。

  阮迎银对此毫无反应。这一天又是运动会,又是喝酒,又是变回本体的,她真的累了。

  江邢远于是伸出手,又摸了摸。

  这东西会上瘾,他根本就停不下来,最后还大着胆子去碰了碰她的小爪子。

  爪子轻颤了一下,睡梦中的阮迎银踢了一下爪子,挪了身子,从侧睡又回到趴着的状态。

  江邢远屏住呼吸,见她没醒,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干脆将整个毛绒仓鼠,连带着上头睡着的阮迎银一起搬到了自己的床上,放在了自己的枕头边。

  江邢远做了个梦。

  梦中是小时候的场景,那时江邢远大概十岁。回家的路上看到了卖仓鼠的老爷爷,他心里喜欢,于是买了一只回家,藏进了自己的卧室。

  从小到大,江耀之对江邢远极其严格,无论是哪一方面,都要江邢远做到最好。否则要么是体罚,要么是关禁闭。

  印象中,他的父母从未对他和颜悦色过,一直都是两张冰冷的,面无表情的脸。

  陈景忆倒是从来不会对他动手,只是在江耀之动手的时候,以旁观者的身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然后在这之后,给他处理伤口,给他上药,然后告诉他:“邢远,爸爸是为你好,他希望你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人。”

  世界上最优秀的人,不能喜欢小动物,不能养仓鼠,不能玩毛绒玩具。

  这些统统都不可以,所以江邢远的仓鼠被发现后,在江耀之的示意下,陈景忆将仓鼠扔出了门口。

  那是冰天雪地的夜晚,仓鼠在外面会遭遇什么,不言而喻。

  至此之后,江邢远从未再养过任何东西。

  上一辈子的他,将‘最优秀的人’这一点牢记在心。也许是小时候的伤口太疼,也许是禁闭室的黑夜太黑,只要不是第一,只要不够优秀,他就会暴躁、发火,而且隐隐有种恐惧。

  这些在长大后渐渐变好,他会开始控制自己的情绪,压下偶尔暴虐的念头。他从国外回来,接过江氏集团,事业做的风生水起。

  他从江耀之眼神里看到了一点欣慰。

  可之后,他被阮迎银背叛,被杨清微和梁渊联手算计,江氏破产。

  江耀之对他十分失望,将他赶了出去。

  也是那天,他明白了为什么江耀之和陈景忆从小到大对他这样。

  那天依旧是冰天雪地,他缩在寒冷的街头,像小时候那只被赶出去的仓鼠。

  江邢远睁开了眼睛,呼吸有些喘。

  这些梦境,他很久不再梦到过。以前的他会在意,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旧场景重现,是因为这只仓鼠吧。

  江邢远坐了起来,拿过手机一看,凌晨五点。

  他寻思了一下,决定给他的仓鼠做顿早餐。

  他静悄悄起身,出卧室前,把枕头边上的毛绒仓鼠重新放回了椅子上。

  早上六点,阮迎银准时醒来。

  这是她的生物钟,如果晚一点,上学就会迟到。

  她醒来的时候,颇有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感觉。

  她愣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江邢远的卧室。

  卧室门没关,阮迎银下意识嗅了嗅鼻子,能闻到空气中一股淡淡的面包香味。

  她站了起来,朝床上探头看去,上头空无一人。

  江邢远在烤面包?

  “醒了?”江邢远出现在门口,双手环胸靠在门边,语气微带笑意。

  阮迎银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他走了进来:“走吧,带你去吃早餐。”

  说完,就要伸手抓她。说实话,他的手已经蠢蠢欲动了,如果不是怕吓到阮迎银,把她给吓跑。他真的会忍不住把她抓在手心,来一阵猛揉。

  但是,得先忍一忍。等把仓鼠喂熟了,就一切好说。江邢远的笑带了几分高深莫测。

  阮迎银下意识身体往后仰去,靠在了毛绒玩具上头。她伸出爪子,挡了他一下:“吱吱吱!”

  肯定是拒绝的意思。

  但江邢远才不想管,他装作听不懂,不由分说顺着阮迎银毛绒绒的背脊,把她抓在了手心,不动声色用言语转移她的注意力:“吃完早餐我有事得出去一趟,你要和我一起,还是待在家里?”

  阮迎银看了他一眼,比了个接电话的方式。

  江邢远一笑,将阮迎银放在餐桌上,然后把阮迎银的新手机给了她。

  阮迎银在上头打字:我今天留在家里。但是明天就要上课了,你要去上课吗?上课得把我带上

  对了,她还得让江邢远把她书包里的书拿出来,给她看。并且问问江邢远这里有没有英语词典,她的词典放在家里,没有钥匙进不去拿。

  就算变成仓鼠,课程也不能落下!